第5章 經歷過幾段情緣
於真唯有如此安慰自己,查看時辰,距二十四時尚早,便言:“郭玉璽被雙規之事,你可聞知?”
劉炫答:“略有耳聞。”
於真續言:“如今盛行一詞,曰‘坑爹’,郭玉璽此番,倒是被子所坑。”
劉炫道:“難道因黃鶯之事?”
於真言:“黃家家長乃府衙議長,權勢之大,非同一般。”
劉炫微點頭,卻道:“此事恐非如此簡單,府衙議長權能暫且不論,黃鶯與郭子鳴之事發生不久,一介處級官員豈是輕易扳倒?且府衙監察使豈是議長所能左右?況郭玉璽尚有左副市長庇護。”
劉炫洞察力確實敏銳,此事或可窺見府內勢力爭鬥,然皆為推測,此乃其習慣,邏輯思考助其保持冷靜。
於真揮手道:“唉,此事與我等無關,反正父子二人已受懲,心中甚快。哎呀,劉炫,我仍擔憂曉薇。”
劉炫恨不得一腳將其踢出門外,冷聲道:“去去去,速去報案。可知號碼?110。”
孰料直至次日清晨,拉拉隊眾人齊聚,仍未見馮曉薇蹤影,尤其李美鳳點名時,劉炫與於真均感不妙,莫非她真有意外?
於真將狀況告知李美鳳,李美鳳亦驚,於真提議:“李委員,是否應報案?”
此時,於真手機忽接一陌生來電,接通后,馮曉薇之聲傳來:“於真,我記不起李委員的號碼,你代我告知,我有特殊情況,無法前來。於真,加油,期待你再建奇功!”
於真心潮澎湃,馮曉薇未與他人通話,卻獨記其號碼,此意味何在,於真自是心知肚明。當下欲高歌一曲《今朝是個好日子》。
將馮曉薇之言轉告李美鳳,李美鳳始安心,帶領眾人登車。車上,李美鳳宣佈,若今日勝出,便至豪君樓慶功,且夜宿其中。
此時,縣衙會議廳正召開常會。縣令黃達仁坐於首位,身旁縣丞之位空置,其餘九位常侍皆到。黃達仁身邊之空位,刺眼異常,觀之,幾人低頭,幾人歡顏...
眾僚屬,郭玉璽已被京畿廉署拘審,涉重大經濟弊案,本府尹監管不力,亦需承擔失察之責,望諸位以此為鑒,汲取教訓。黃達仁言辭淡然,暗示此案僅針對郭玉璽,不再波及他人。
此乃黃達仁之智謀與威權所在。常行河邊,豈能不濕足?世間仕宦,不論高位低職,鮮有人敢自稱清如白菜豆腐。郭玉璽為縣令之時,倚仗權勢與黃達仁針鋒相對,其黨羽雖眾,如縣委統戰部長者,卻終以郭玉璽被拘為終,高層博弈之秘,他人難以揣測,然而事實便是,郭玉璽敗北,黃達仁笑到最後。由此可見黃達仁之實力。
更顯其高明之處在於黃達仁之言,雖含糊其詞,卻使人感其對京畿廉署之掌控,只查郭玉璽,不究他人。另一層深意則是警告郭玉璽之餘孽,我可暫饒爾等,若不識好歹,妄圖興風作浪,後果自負。
黃達仁言罷,會議室氣氛驟然輕鬆,黃達仁對此甚感滿意,遂言:“雖秦南有此變故,然大局尚穩,一人之失不足以蔽全局,諸位須謹言慎行,勿做不應為之事,將精力專註於政務。”
如此背景下,於從榮之副縣長候選身份迅速通過,固然有趁勢而行之嫌,但若無郭玉璽之事,即便稍有困難,亦無法阻擋其前進步伐。
散會後,縣委辦主任黃宗義隨黃達仁后,黃達仁輕聲道:“宗義,近來黃主席身體可安好?”
黃宗義微笑回應:“他已退居二線,事務不多。”
黃達仁笑道:“何不回鄉指導一番,你這主任不盡職啊,此事便交由你辦理。”
黃宗義呵呵一笑:“此時回去太過敏感,待些時日吧。”
黃達仁微微頷首:“確是敏感,廉署後勤務必周全,不容有絲毫差池。”
黃宗義神色一肅:“我自會把握。”
返回辦公室,黃達仁致電於從榮,於從榮已得消息,只需常委會通過,市裡便無異議,然正式公文未下,無人敢斷定萬無一失。
“老於,你日後重任在肩,宜早作準備。”黃達仁以此方式表達一切皆已安排妥當。
於從榮笑道:“有黃書記英明領導,下屬自當竭盡全力。”
……
經過初賽一輪淘汰,僅剩八支隊伍。
南壩隊一戰成名,劉炫之名已廣為人知,皆知有一門將英勇助攻,八卦女子更贊其為黑馬王子,魁梧身軀,憂鬱眼神,令人驚嘆。故南壩隊再戰,球場人滿為患,然今日劉炫狀態欠佳,心神不寧,幾次撲救失誤,幸後衛及時解圍,加之敵手射術不佳,否則恐已失球數顆。
此情此景,令期盼劉炫單騎闖關之球迷倍感失落,更有激動者與南壩啦啦隊發生爭執。
於真參與防守后問劉炫:“今日何故?心不在焉。”
劉炫苦笑,拍了拍臉頰:“無妨,進球就靠你了。”
“劉炫!”球門後有人雙手攏嘴,大聲呼喊。
劉炫回首,竟是陳楊。
“家母身體不適,四弟帶她就醫,你需用心。”劉炫低落之因,陳楊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編了個謊言以激勵好友。
劉炫揮手,心中略感溫暖,雖陳楊之借口拙劣,但唯有兄弟才會如此,且恐怕也只有陳楊會編出這般對母不敬之謊。陳楊孝順,若真如此,必伴江美蘭左右。
振作精神,劉炫驅除雜念,專心比賽。此番,劉炫未再現上場之英姿,況此種情境可遇不可求,若劉炫常如此,不如改行前鋒,何必守門?
此役,於真成為焦點,下半時中段,他頭球破僵,隨後再下一城,二比零獲勝。
劉炫上前與他擁抱,於真笑容燦爛。馮曉薇得知南壩隊連勝且兩球皆出於真,緊繃的面容露出笑意。
觀看比賽錄像,孟遙發現劉炫精神異樣,取出首場比賽錄像,反覆觀看后撥通威廉電話:“查查看台上那幾人,我要他們的詳盡資料。”
陳楊並未去慶祝劉炫之勝,比賽結束后,接到大哥陳松電話,言父自京城歸,命他速歸。
向劉炫告別,陳楊火急火燎跨上摩托車疾馳而去。往昔老父從未讓大哥傳話,今日為何?大哥電話中並未細說,莫非有事?家中陳楊最懼父親,整日面色嚴峻,記憶中父親未曾責罵兄妹,怒時鞭撻無言。陳楊最為頑皮,最讓人操心,從小挨打最多。以至於成年後提及父親,陳楊全身猶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