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換親
御獸宗,上岕峰大殿內的幾個位白衣戴冠的人坐在右側喝着茶。
這些人正是自蒼雷寒宮而來做客的司越承等人。
為首的長老一頭黑白相間的頭髮戴着一頂銀色的冠,冠上刻着屬於蒼雷寒宮特有的圖案,他輕輕啜飲一口靈茶,慢條斯理的開口,“想必御獸宗各位宗老都知道我等來的目的了吧。”
坐在上首的南子宇彷彿才回過神,他盤玩着手上的兩顆陰陽珠,掛着絲毫不關心的表情,不緊不慢道:“戚長老不妨說說。”
“咳,”戚長老一噎,被南子宇這一出整的有點意外,他本以為南子宇對他們蒼雷寒宮來訪目的心知肚明,沒想到他還明知故問,莫非是不想退婚?
戚長老暗自琢磨,面上不顯,正欲開口。一旁早就坐不住的司越承便搶先道:“南伯父,今日我是來退親的。”說完他還隱晦地看了一眼站在南子宇身旁的白衣女子。
戚長老暗道糟糕,這小子今日怎麼就這麼坐不住!雖說南溟不得南子宇重視,可好說歹說也是他的骨肉,這麼不給他面子,這可怎麼好!
戚長老哪裏知道司越承如今正春心鸞動,此番急切的表現,都是為了做給穀梁蝶柳看,以此證明自己不愛他人,忠誠於她。
果不其然,南子宇一聽這話一下子捏碎了手裏把玩的陰陽珠,一字一句問道:“退親?”
看着南子宇下一秒就即將爆發的樣子,站在他身旁的穀梁蝶柳有些着急,這可怎麼好,承哥哥好像惹怒了父親,唉,都怪她不好,要是承哥哥沒有愛上她,就不會有退親這一出了。
可承哥哥愛上了她,那……那南溟妹妹怎麼辦呀。穀梁蝶柳含羞帶怯,又有點苦惱的皺了皺清秀的眉頭。
一直偷偷關注她的司越承看到心都碎了,柳兒定是因自己要跟南溟退親於心不忍,她還是如此善良,不忍心自己妹妹被退親。可是也不見南溟念柳兒的半分好,哼,果然他退親的選擇是對的。要是成親人選換成柳兒,他早就上門提親娶回家了!
司越承這般想道。
若是南溟此刻在這裏聽到司越承的心聲的話,指定給他一個大耳刮子,呸,臉這麼大胎盤變的嗎?
他也不想想,南溟一個神志不清的七歲女童又如何知道自己有未婚夫!又如何懂得情情愛愛。
果然不愛站在那什麼都不做都是錯的。
就在司越承即將又要衝動開口前,戚長老趕緊搶在他發言前起身拱手開口言:“南宗主想岔了。”
聽到戚長老這麼一說,司越承心急得想反駁,但卻被戚長老密語傳音道:你且安心。
上頭的南子宇不露聲色地拂了拂茶沫淺呷一口茶:“哦?”
“不是退親,是換親。”戚長老趕緊又解釋道,“換個定親人選。”
“怎麼說?”南子宇聲音不冷不淡,好似毫不在意。
戚長老拱拱手道:“越承如今已經十六了,再過兩年也可以成親了,而南溟小姐如今才七歲,怕是還是個懵懂孩童,這二人年紀相差太大着實不合適啊。”
戚長老頓了頓,順着司越承目光望去,瞥了一眼那個女子,又道,“蝶柳小姐如今也有十三了吧,這個年紀定親,過兩年成親,不剛剛合適嗎?不如把定親人選從南溟小姐換成蝶柳小姐,屆時越承十八,蝶柳小姐十五,剛好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豈不是皆大歡喜?”
靈武大陸女子十五后可出嫁,男子十六后可成親。
戚長老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看南子宇似乎是在思考這件事的可行性,他趕緊乘勝追擊:“雖說當年是指腹為婚,但只說了是您的女兒便可定親,南溟小姐是,蝶柳小姐也是。南溟小姐現在還小呢,恐怕還是孩兒氣一團,不懂什麼是成親,不如把人換成年齡較為合適的蝶柳小姐,讓南溟小姐再多玩幾年,以後長大了再選個好夫婿嫁出去,不是更好嗎?您說是不是?”
南子宇半垂着眸,似乎是在思索。手指一搭沒一搭地敲着椅子的手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
無形的威壓壓得眾人呼吸有點沉重。
剎那萬籟俱寂,殿內只有呼吸聲和那彷彿敲在人心上的咚咚聲。
半晌,南子宇緩緩吐出一個字:“好。”說罷,撤了威壓,起身拂袖而去。
見狀,御獸宗的大長老在一旁打哈哈道:“宗主還有事,就由我招待幾位貴客吧。”
“沒事沒事。”眾人擺手。
見南子宇離去,眾人也放鬆了下來,這就是武尊的實力嗎,只需威壓便讓他們喘不過氣來。
穀梁蝶柳面上薄紅,含羞帶怯的喊了句,“承哥哥。”
“柳兒,我今日甚是歡心。”司越承激動得差點想跑過去一把抱住他心心念念的柳兒妹妹,但他剋制住了,只是握緊了穀梁蝶柳的纖纖玉手,望着穀梁蝶柳嬌羞緋紅的小臉蛋兒滿是深情。
這才是配得上他的女子,南溟那個醜八怪傻子才不配。
南溟因胎內中毒,導致一出生一雙眼睛的眼眶中就帶着玉紅的毒素,看上去倒是怪異,剛開始時還好,只是一層淺淺的顏色,看着像是上了眼妝罷了,更稱得她雙眼靈動,如盈盈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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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隨着年齡漸漸長大,那毒素顏色漸漸變深,竟成了栗紫色,用南溟的話來形容,那就是一隻人形大熊貓。
讓人看不出她原本面貌。所以被人叫做醜八怪。
“承哥哥,你這般待我,我原是歡心的,可我一想到妹妹,我……我就擔心,妹妹會因此想不開。”穀梁蝶柳說著說著,皺起煙柳眉,眼中積起一層薄霧,開始啜泣。
司越承忍不住一把將她環在懷裏,安慰道:“你總是這麼善解人意,你真擔心她,不如我們便一同去看看她吧,免得你擔心。”
“好。”穀梁蝶柳微微靠在他懷裏,在別人看見的角度,嘴角微勾,眼中的淚水如同潮汐般一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不明的暗光。
正等他這句話呢。
穀梁蝶柳挽着司越承,“那承哥哥,我們走吧。”
跟着司越承的弟子們面面相覷,也跟了上去。
殿外聽到動靜的厲鶯涵等人也跟了上去,一行人浩浩蕩蕩地朝着驚雲峰走去。
向來冷清的驚雲峰一時間竟人生鼎沸。
這麼大的動靜南溟不知道是不可能的,她卸下手中正拿着的一隻胳膊,剎那間胳膊的主人驚聲尖叫起來,大喊饒命,“姑奶奶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行啊,等會跟我演場戲就行。都過來!”南溟招招手,幾個被打得四仰八叉的男人立馬飛快地趕過來,跑的跑,爬的爬。
他們點頭哈腰誠惶誠恐地聚在南溟身邊,“請您吩咐,小的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他們實在是被打怕了,本以為只是簡簡單單七歲女童沒有威脅,誰知道這個女童還會精神攻擊,他們剛一到這就被她精神攻擊了,腦子頭昏欲裂。想武力制勝吧,誰知道這七歲的女娃娃居然一身蠻力,硬是將他們幾個後天武者打的屁股尿流,鼻青臉腫。
到底是誰害得他們,早知道這女的這麼兇殘打死也不敢來,現在好了,活脫脫的羊入狼口,她讓他們往東絕不敢往西,也不知道剛剛這凶神給他們餵了什麼東西,但凡他們想離開就渾身瘙癢刺痛,只能安安分分聽她指揮。
南溟瞥了一眼這幾個心口不一的地痞流氓,切,以為她看不出這幾個損色想幹什麼嗎?
南溟記憶里得知,穀梁琳為了表現自己普通蓮花一般聖潔美麗,出淤泥而不染,所以時常愛穿蓮花刺繡花樣的服飾,因她是名頭上還是南子宇續弦,所以眾人也有眼色地避開了跟她穿同樣花樣的服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