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坦白
前世楚景航那場慘烈車禍，是否也是楚凝萱手筆？
楚父楚母這兩個既得利益者，他們在其中又扮演什麼角色？
還有那個逼她跳樓的陰柔男人是什麼身份？
為什麼一向目中無人的楚凝萱，見到他時會表現的那般諂媚？
正當陸悠然想的入神時，頭頂傳來傅辰皓的聲音：“陸同學，在夢裏，你因為我遭受不公正待遇，甚至因此丟掉了性命。我這個最終受益者，沒資格請求你的原諒。儘管如此，我還是想鄭重和你說一句，對不起。”
想到那個滂沱的雨夜，傅辰皓心臟一陣痙攣的疼。
當所有人在慶賀他獲得新生的時候，她孤零零躺在冰冷的病床。
楚父楚母明知她遭受什麼，可為了楚凝萱，最終選擇不聞不問。
他的父母為了他不擇手段，她的父母卻助紂為虐。
傅辰皓的心臟病是家族遺傳，自幼身子弱，小時候，別人在教室跑跑跳跳，他只能安安靜靜坐位置上。
他從小到大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可有朝一日他夢想成真，告訴他，胸口跳動的心臟，是從他喜歡的人身上偷來的。
顧之恆說他該死。
他確實該死。
當顧之恆拿着冰冷手術刀站在他面前，說她完完整整來到這個世界，就該完完整整離開的時候，他沒做任何反抗。
一個偷了別人性命的小偷，有什麼資格好好活着？
胸腔被打開打時候好疼，好疼，他當時在想什麼？
想陸悠然被推上手術台時，是不是也是這種感覺？或許還有其他，恨，怨，恐懼，以及茫然……
生命走到盡頭的時候，他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和那個小太陽般的女孩道歉。
告訴她如果可以，來生，他會不顧一切保護她。
父母醫生都說他得癔症，只有他自己清楚，夢裏的一切真實發生過。而陸悠然很可能和他一樣，也記得前世發生的事。
是了。
一定是這樣的。
上學期開始陸悠然對他的態度就變了，她望着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生理性厭惡。
想到這，傅辰皓眼神急切看着陸悠然：“你是不是和我一樣，也會做那種奇怪的夢？”
“……”
乍然聽到傅辰皓這麼問，陸悠然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她沒回答是，也沒說不是，只是用着平靜的口吻道：“傅同學時間到了，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沒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傅辰皓微斂神色，半晌，又釋然笑了起來：“陸同學，我祝你未來一切盡意，歲歲歡愉，愛你的，你愛的，都能在身邊。”
“謝謝。”陸悠然微微頷首，望向傅辰皓的眼神，已經沒了之前的敵意。
車子啟動時，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她對寒風站着的人道：“往事不可諫，來者猶可追。”
陸悠然沒有回老宅，讓司機開車去公司。
如果之前她還心有有顧慮，但聽了傅辰皓的話，她就有必要向楚景航攤牌。
她能重生。
傅辰皓以夢境方式記得前世，那楚凝萱這個系統持有者，她為什麼不能也記得前世的事？
想到這種可能，陸悠然一顆心七上八下。根本等不及去公司，立刻撥通了楚景航號碼。
電話響了七八聲，對面的人終於接了。只是接的不是楚景航，而是他的私人助理。說楚景航正在開會，有急事他可以代為轉告。
陸悠然垂下眼睫，說了聲沒事，就沮喪掛了電話。
錦城交通擁堵，晚高峰更甚。三十分鐘的車程，走了一個多小時。
陸悠然行色匆匆趕到公司時，楚景航剛剛結束會議出來。
瞧着突兀站在辦公室門口的小姑娘，楚景航先是愣了一下，隨即笑着迎了上去。
“怎麼滿頭滿臉的汗？”楚景航一邊替她擦額上的汗，一邊吩咐秘書去拿果奶。
“是家裏出什麼事了嗎？”
“家裏一切都好。”陸悠然努力扯出一抹笑，竭力讓自己表現得平靜：“哥，你一會有其他安排嗎？”
楚景航管着一家大公司，每天行程排的滿滿當當，聽小姑娘這語氣，應該是有什麼話要和他說。
“八點鐘的時候有個晚宴，一會讓副總去就行。”
聞言，陸悠然暗暗鬆了口氣，直截了當的表明來意。
“哥，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你辦公室談話方便嗎？”
小姑娘一直乖乖巧巧，第一次用這麼嚴肅語氣說話，楚景航蹙眉，意識到事情很可能不簡單。
“然然想說什麼儘管說，我這裏絕對安全。”
說話間辦公室的門被敲響，助理端着甜點和果奶進來。
楚景航讓助理把東西放下，順便囑咐他不要讓人進來。
助理恭敬頷首。
等助理一出去，總裁辦恢復安靜。
陸悠然喝了一口果奶，平復了一下情緒，組織了一下語言，將自己重生的事說一遍。
陸悠然說的事太過玄幻，先是重生，后是氣運系統，楚景航聽得一愣一愣，震驚歸震驚，卻沒有懷疑這事的真實性。
自家妹妹什麼性子，楚景航清楚，她不可能開這種玩笑。
聽着小姑娘前世的遭遇，楚景航心疼的不行，他沒想到自己和爺爺出事後，那個沒主見的二叔，會幹那麼多的糊塗事。
不過仔細推敲一遍，確實是二叔能幹的事。
楚景航拍了拍她肩膀，溫聲寬慰：“是哥哥不好，沒保護好然然。”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但然然也別過於焦慮，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楚凝萱有系統作弊，我們提前做了準備，奈她也翻不起浪花。”
話雖是這麼說，她還是不放心。
楚景航看出她的不安，從保險柜拿出一份資料：“你上次讓我關注的車牌號，我這邊已經查到。”
陸悠然一聽前世肇事車找到，眼睛頓時亮起來：“車和車主都找到了？”
“找到了。為了不打草驚蛇，只讓保鏢偷偷跟着。”
“還有我的人調查到，楚凝萱曾出入過思怡公館，後來又莫名其妙失蹤了。”
“接下去我會加派人手，只要楚凝萱還在帝國，總有一天會被我們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