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十七章(2)
“哎,”千善子用嘴咬着睡裙的一角,下頦伏在弓起的雙膝上。“真拿你沒辦法。我真不知道你們作家都是些什麼人。人家一隻腳踩兩隻船,你們一隻腳不知要踩多少只船、你們都是些什麼人投胎的?”
高文感到歉疚,高文想說一點歉疚的話,可這類話剛一在腦子裏醞釀,歉疚之就適逝了。
高文沒有想到跟迷人的千善子的關係展得這麼快捷,高文在千善於寓所跟她**並且任意胡侃的時候,常常感到恍惑,那一天晚上高文在歌廳跟千善子經理第二次會面之後,高文覺得沒有希望了。渴望愛的千善子女士對他不感興趣,這是高文那一天晚上走出歌廳時得出的結論,高文覺得他所流露的好色之態是令她厭惡的,事實上,高文那一天晚上離開歌廳的時候灰溜溜的。
郝青回新疆的當晚,高文壯着膽子厚着臉皮再次來到金達萊歌廳的時候,千善子眼裏立即噙滿了眼淚,千善子向來在歌廳里不失經理的威嚴,處處小心注意,但那一次她竟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態,千善子哽咽着對高文說“我想你”的時候,有兩三位小姐站在旁邊。
高文迷惑不已,千善於拉着他的手來到一間包廂,這對千善子經理來說是破天荒的事,自出任金達萊歌廳經理以來,她還從未和任何一位客人在包廂單獨呆過。歌廳行業總是和公安人員有着不可分割的關係,定期檢查歌廳是警察的一項工作內容。千善子曾在包廂里陪警察唱歌跳舞,和警察搞好關係,以使他們開綠燈,但千善子也不是單獨一人在包廂陪警察,無論警察人數多少,千善子總是喊一些小姐共同陪伴。千善子在高文第三次來歌廳的時候獨自領着高文上包廂的時候,一些小姐驚懼地睜大了眼睛。
高文和千善子第一次**就是在包廂里。千善子領高文進去之後,立即鎖上了門。
千善子捧着高文的臉,恣地吻他的時候,高文還沒有從迷惑中醒來,高文覺得千善子的行為有很大的突性,以為她醉酒了。高文知道,做為歌廳經理,為了應酬是常喝酒的。高文定了定神之後,卻覺千善子嘴裏毫無酒味。高文後來沒再想什麼了,千善子狂熱的吻和紊亂的呼吸已使他不能自制,高文夢寐以求的是千善子柔膩潔白的大腿,高文的第一個回應就是掀開千善子的絲質裙據,雙手像深嵌在滑動的細軟的泥沙之中一樣蠕動在千善子大腿的豐腴之中,如果包廂間隔音性能不好,那麼即使大廳里鼓弦喧響,歌聲不絕,肯定還是有人能聽到千善子放肆的喊叫……
高文回想和千善子第一次**的形,耳邊不斷回蕩着千善子喊叫着出的三個字:“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高文記得整個**過程都伴着千善子這句話,千善子沉浸在極度**之中,渾身顫抖得像一片樹葉一樣的時候,她也沒有忘記說這句話。這句話似乎成了她特定時期的一種本能。
高文在千善子身上找回了雙重自信,精神的和**的。高文由於這種自信,在和千善子後來的交往之中變得毫無顧忌了,他和盛珠的關係,他和盤托出,自然是因為他覺得他已牢牢地拴住了千善子。
“你說你要搞暢銷書,什麼叫暢銷書?”千善子常常用這種天真的目光望着高文,“你的這本《北京往事》不是暢銷書嗎?”
“不是。它不是暢銷書。”
“怎麼不是?我們歌廳的小姐都知道,還不暢銷?”
“你別提它。”
“為什麼?你為什麼怕提它?”
“我怕提它幹嗎?”
“你好像什麼都說,就不願說《北京往事》,有什麼不可告人事啊?”
“都是老黃曆了,老說它幹嗎。”
高文轉移話題:“暢銷書就是好賣的書,讀者願意看的書,”高文說,“它與作者的靈魂無關。”
高文覺得后一句千善子是無法理解的,高文常常跟千善子說一些她無法理解的話,每當這時候,千善子便睜大眼睛,像一個小學生面對一位威嚴莊重的老師一樣。有一次,高文不知為什麼突然大笑起來,高文覺他的笑聲明顯受千善子影響,也是咯咯咯的。千善子問他為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