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答應協防

書接上文，杜文信說，要上奏摺為懷毅請功，並要揭露劉千山，殺良冒功之事。懷毅笑了笑說道：此事全憑大人做主。杜文信一聽，立刻笑容滿面，嗯了一聲，手捋鬍鬚說道：剛才本官已經審了一下楊海娃，還未動刑，他已經認罪畫押。另外，本官已經安排捕頭和仵作前往孫家店，去找孫大頭的屍身，這樣做好了，就人證物證俱全了。鐵一般的事實，任劉千山，如何狡辯也改變不了！摺子已經發出，送往登萊巡撫孫國楨大人處。爾等的戰功，本官已細細寫明，而劉千山殺良冒功之事，本官也據實寫明。相信幾位大人看過之後，定會派遣官員來我文登查驗，到那時真相大白於天下，定將此獠抄家砍頭，以警世人！

懷毅抱拳說道：大人英明！這時，管家杜福帶着一名丫鬟來上茶，不過茶水只有一杯，杜文信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說道：混賬東西！怎麼不與戚總旗上茶？本官看你是老糊塗了！管家杜福忙賠禮道：老爺息怒，茶水已經來了，您看！說完，指向客廳門口，只見一名小丫鬟手捧托盤，端着一杯茶，款款地走了進來。放下茶杯后說了一句請用茶，然後轉身就走了。懷毅心中明了，杜文信和杜福如此做派，打心眼裏就沒有看得起懷毅！在他們心中，懷毅只是一介武夫而已，只配給他，杜文信磕頭作揖！

前世身為外交人員，場面功夫懷毅還是有的。他一抱拳，衝著杜文信說道：多謝大人了。而杜文信則笑了笑說道：孺子可教。懷毅喝了口茶，放下沒有說話。杜文信繼續說道：此一戰，那百戶宋大虎被一叉挑下馬，受傷頗重可謂骨斷筋折。而你本官卻十分看好，本官已奏請巡撫大人保你為試百戶之職！日後你要好好努力，莫負了本官一片盛情啊！懷毅心中暗笑：就你還盛情什麼玩意兒。連宋大虎已經死了，你都不知道，只顧着自己撈銀子，耍手段，往上爬。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仍是一抱拳說道：戚某一介武夫，能得大人賞識看中，實乃萬幸也。日後，懷毅必為大人馬首是瞻！

杜文信聽完是哈哈大笑，說道：不愧為戚少保爺的後人，果毅英勇，有膽有識！本官想來，這是保舉之事應該不難。畢竟你立下了這等大功，不過現在有一事，你卻要辦好。說完，杜文信又端起茶杯喝了起來。喝了幾口后又放下繼續說道：殺良冒功和擒獲浪里蛟這是大事，馬虎不得。再說此事也關係到朝廷的法度和我登萊一地的公平公正，不能讓那些心思歹毒之人逍遙法外，還升官發財。過幾天，登州方面必然會派人下來勘驗，所以這幾天絕不能夠出事，縣城的防務方面，你卻要多用些心思了，畢竟那海盜還沒有離開文登地界，不是嗎？

懷毅一聽，有些糊塗了。這縣城的防務歸守備大人及巡檢大人管理，如何輪到他一個百戶所的人來管理，更何況自己目前的身份還是個總旗？不過轉念一想，懷毅又明白了。杜文信是怕海盜來攻破文登縣城，來個劫牢反獄，劫走楊海娃，到時候拿不出楊海娃這個重要人證，那就是他，杜文信誣告朝廷命官了！杜文信讓自己在縣城防務上多用點心思，就是想把自己的升職和楊海娃連到一起，這樣一來，他就不花錢請了一個免費的保鏢。原來他是打的這個主意啊！這正是：身為知縣撈錢高，哪管百姓生活好。

如今算計戚懷毅，不想花錢請保鏢！

想到這裏，懷毅裝作不知說道：這縣城的城防不是由守備李大人和巡檢孫大人負責嗎？戚某如何能越俎代庖去抓那縣城防務啊？還請大人明示。這裏要交代一下，明朝時一個縣裏除了縣令外，還要有縣烝負責協助知縣管理政務，主簿負責錢糧賦稅，守備負責縣城防禦，巡檢負責縣城治安，捕快負責捉拿盜匪，牢頭負責看押監獄。還有許多機構，各自負責自己的工作。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以後不要被那些電視劇給騙了！怎麼樣？看俺的書漲知識吧！）

杜文信聽完臉色平靜的說道：你說的都對！可是李守備年邁，孫巡檢又喜酒。唉！這兩位可當不得大任吶。若在平時還好說，如今海盜臨城，本官不得不多做些打算。現在你明白本官的心思啦！杜文信又喝了一口茶，斜眼看了一下懷毅。心中暗道：任你一招生擒那浪里蛟又如何？還不是只知道舞刀弄槍的粗莽武夫！論起這權術計謀，你個丘八還不是本官的對手！哼哼！

懷毅心中暗道：真累呀！還要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來配合這杜文信！接着懷毅一抱拳說道：原來如此！戚某一介武夫，看不得那麼長遠。多虧了縣令大人提點，寸讓戚某茅塞頓開。不知大人讓懷毅負責哪個城門？還是負責那裏的防務？杜文信聽完后說道：這樣吧！你們就不要進城了，免得引起百姓的不安，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就城外協防吧！懷毅聽完愣住了，城外協防？那帳篷糧草怎麼辦？還沒等懷毅說話，杜文信又繼續說道：糧草費用這一塊就由你們衛所自己出吧，畢竟縣城防務都有守備和巡檢他們去管，若再分給你們糧草，別人就沒有啦！要是向百姓徵稅，那豈不是徒生事端？畢竟百姓的日子也不好過呀！

嘿！這狗官還真是一文不出，一毛不拔啊！還信誓旦旦的說不給老百姓增加負擔，什麼東西？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雙方的身份放在這裏，由不得懷毅去反駁。不過衛所可不是他懷毅說了算，宋大虎這個百戶雖然死了，可是還有試百戶吳友俊呢！自己只是個總旗。這裏要交代一下，百戶所里的職位是百戶，試百戶，總旗，小旗，士卒。於是懷毅再次開口說道：大人，不是戚某不願意，只是衛所中不但有百戶大人還有試百戶大人呢？對了大人，宋百戶今天下午傷重不治已經去了！

杜文欣聽完也沒有太大的表情變化，用手捋了一下不長的鬍子說道：死了就死了，一個整天只知道吹牛的廢物草包而已！至於試百戶吳有俊，本官這裏有一封信，你交給他。你協助城防之事，他不會阻攔的。好啦，天色不早了，一會兒城門都要關了，抓緊時間出城，明日帶上30人來協助城防。另外，本官已派人通知左，前兩個百戶所，讓他們兩家每家出30人協助防務之事！本官累了，你下去忙吧！說完交給了懷毅一封信，便不再說話。懷毅見他如此說，又給了信件，便笑着說道：大人如此安排，戚某就放心了！俺馬上出城，明日辰時三刻，俺會帶人在城外協防的。杜文信聽完后嗯了一聲，沒了下文。

懷毅將信放入懷中，轉身出了客廳，叫上王大海等四人向城外衛所趕去。杜福看了一眼杜文信，說道：老爺高啊！您這安排天衣無縫，就是諸葛再生也成不多讓啊！杜文興聽完哈哈一笑，說道：只要登州方面來人查驗完了，就憑本老爺這揭發檢舉之功，還有着捉拿海盜匪首之功，明年弄不好，本老爺都要換個地方做官了，哈哈哈哈！杜福也忙說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憑此大功，老爺明年再升一級絕不成問題。杜文信聽完，笑得更加得意。突然杜文信止住笑聲，嚴肅地說道：你去通知牢頭吳仁，讓他把楊海娃的手筋腳筋給挑斷了！讓他給本縣看好了楊海娃，決不能出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萬萬不可出錯，不然本官饒不了他！

杜福一聽，馬上點頭答應，轉身去安排去了。

這對主僕的自吹自擂咱先不提，自比諸葛更是滿口胡言！首先：三家百戶所90多人，歸誰指揮又歸誰調度？戰場之上，最忌令字多出胡亂指揮，光這90多人就令出三家！其次：這近百人的吃喝如何解決？無糧無草，這可是兵家大忌！這又是夏季如來大雨，又當如何？最後：城外協防，駐紮之地一概不提。三家又怎麼分配協防事務？這杜文信還這等自信，還真沒白瞎他的這個名字。這正是：自比諸葛亮，簡直豬一樣！

空口大白話，趙括趕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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