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進山狩獵

第二天一大早，父親洛百松、姑父陳哲和二叔洛百桐三位長輩帶着洛山和洛川兩兄弟進山狩獵。

在全家人的注視下，五人慢慢地離開。

五人統一裝扮，頭戴狗皮帽子，臉上帶着面巾，身穿羊皮襖，腳下踩着羊毛氈靴。

父親和兄長洛山背着硬弓，二叔、姑父和洛川則隨身帶着手弩，五人腰上都掛着長刀。

一行人走在雪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行進的速度並不快。

昨天夜裏該交代的都已經提前說清楚了，天氣寒冷，大家也沒有閑談的心情，所以加快趕路。

洛川一口氣走了十多里，他的呼吸明顯變得沉重。

呼氣在冷風中瞬間化作冰霜凝結在洛川的眉毛上，他只能停下腳步，擦了擦眉毛上的白霜，抬頭看向遠處。

低沉昏暗的天空壓得很低，不時飄下窸窸窣窣的雪花，遠處的青萍山矗立在雲霧之中，模樣看不清楚。

青萍山位於邊荒最北，是開荒大軍的終點，距離洛家所在的村子大約十五里左右。

由無數個高約百丈的土山組成，山勢綿延數百餘里，山中林木茂盛，草藥和野獸遍佈。

青州侯府的修真者說此地靈氣稀薄，靈藥和妖獸的價值太低，沒有駐紮鍊氣高手的必要。

即便如此，對於後天武者來說，此地也是難得的寶地，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開荒者來山中謀生。

父親洛百松見洛川停下，以為他累了，回頭鼓勵地說道：

“川兒，加把勁，今天我們需要過二道梁，否則就得在野外過夜了。”

洛川知道二道梁子，雖然沒有去過，但每年都會聽大人們提起它的名字。

二道梁子位於青萍山腹地，需要翻過面前的山坡，再登上一座山才能到達。

這是洛家幾人在青萍山打獵的一個重要休整點，每年都會在那裏休整。

洛川喝了一口水，笑着回答道：

“放心吧，爹，我不累，只是第一次進山好奇而已。”

兄長洛山在旁邊拍了拍洛川的後背，笑着說道：

“二郎，你呼吸不對，有些太急太快，不僅消耗體力還會浪費體內熱量。

知道我為啥這會兒才說嗎？”

洛川沉吟片刻后，說道：

“多謝大哥提醒，弟弟愚鈍，沒有仔細觀察你們的情況。”

洛山聽到洛川的話，不禁笑了笑，說道：

“沒關係，這是你第一次進山，畢竟有我們在你身邊，安全無虞。

但你要記住，在山林中趕路，一定要注意觀察，不放過一絲一毫，安全要緊。”

洛川知道這是兄長洛山在傳授經驗，沒有絲毫不耐煩，仔細聽着。

洛川鄭重的點頭回答道：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謹記在心，我不累，咱們繼續趕路。”

兄長洛山沒有再開口，只是在旁邊演示他的呼吸頻率。

洛川一邊仔細觀察着兄長的呼吸頻率，一邊慢慢適應趕路的節奏。

三位長輩看着洛山教導弟弟，雖然沒有開口，但三人目光中卻掩飾不住笑意。

說起來洛川是有些溜號，不過誰讓他昨夜再次使用因果圖錄推演本次狩獵。

因為涉及的人員眾多，又推演了三次，一共使用了三個月的壽命。

早起的時候明顯感覺渾身酸軟，就好像練了一晚上武功一樣，臉色發白，眼底滿是血絲。

母親張氏以為生病了，噓寒問暖，洛川只能編瞎話說自己太過興奮，一夜沒有睡好，這才糊弄過去。

昨夜第一次推演狩獵吉凶，只用了三天壽元，不過結果卻是小凶，一行人中會有重傷之厄。

洛川被結果嚇了一跳，連忙再次推演何時、何地、何人、何種危險？

推演的事情太過精確，用了洛川兩個月的壽元才得到結果：

“三天後未時初，二道梁子西北五里小溪旁，父親洛百松被妖熊一巴掌拍斷手臂，被眾人圍攻后受傷逃跑。”

洛川為防止意外，又花了近一個月的壽元推演如何將妖熊獵殺。

初級妖熊，皮糙肉厚，力大無窮，速度相當於後天一重。

弱點：胸前白毛、眼睛、嘴巴、肛門。

臨近天黑，洛川一行人終於來到二道梁子的庇護所附近。

父親洛百松示意眾人停止腳步，不要出聲。

小心地在庇護所周圍仔細查看，沒有發現危險。

選定了一個地方，用樹枝清理掉一些積雪，不一會兒就露出一個不起眼的木門。

父親在旁邊用繩索套住門把手，避開正面，這才緩緩地打開庇護所的木門。

隨手又將一個冒着黃煙的圓球扔到裏面，這是老虎的糞便混合著一種香料製成。

功效則是可以震懾野獸，還能嚇唬人。

如果裏邊有野獸，聞到老虎糞便的味道肯定會害怕，遠遠避開。

如果裏邊是人的話，聞到不知名的香料肯定會害怕中毒，也會衝出庇護所逃命。

等了片刻，裏邊沒有絲毫動靜，確定安全后，父親洛百川才進入其中。

兄長洛山看向洛川，洛川會意，回以微笑，示意自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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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觀察，小心駛得萬年船。

看到父親揮手，眾人這才起身，來到庇護所里。

洛川隨處打量着，這裏是一處地窨子，深入地下五尺有餘，地上微微隆起，裏邊剛好可以供一人站立。

牆壁四周和頂棚都是用原木搭建起來的，裏邊溫度適宜，不會寒冷。

看着天色漸晚，眾人開始分工協作：

三個大人出門撿柴火，洛山和洛川分別收拾庇護所衛生和準備晚餐。

晚餐很簡單，有豬肉燉粉條和三合面饅頭。

將凍成冰塊的野豬肉切碎，放入山花椒、鹽巴、粉條，煮了一鍋豬肉燉粉條。

早晨蒸的三合面饅頭早就凍硬了，用爐火小火慢烤，外皮金黃酥脆，裏邊鬆軟可口。

走了一天的路，吃着香噴噴的美食，瞬間感到疲勞減輕了不少。

簡單整理了物品后，眾人早早就休息。

……

洛川一行人經過兩天的辛苦尋找，終於在茂密的森林中捕殺了一頭狍子、七隻野雞和五隻野兔。

雖然沒有收穫到大型動物，但這些小獵物已經足夠支撐他們的食物需求。

第三天吃過午飯後，洛家五人再次出發。

一切都如洛川推演中一樣，父親洛百松提議今天向西北方向搜索。

按照推演中的內容，是在眾人在溪邊休息的時候，突然被妖熊襲擊了。

父親洛百松為了掩護大家，倉促應戰，才會被妖熊重傷。

如果提前有準備，憑藉他們一行中兩位後天二重和三位後天一重的實力，完全可以解決掉那頭妖熊。

當他們走到二道梁子西北五里小溪時，洛川特意走在前面帶路，偏離出事地點。

意料之中發現一坨新鮮的熊糞，立刻抬手提醒眾人小心。

兄長洛山緊走了兩步來到洛川身旁，發現是妖熊糞，趕忙回身輕聲說道：

“是妖熊！”

話音剛落，數十丈以外的樹林中，突然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頭巨大的妖熊。

它的體型龐大，且渾身散發出磅礴的妖力，讓人不禁心生畏懼。

父親洛百松眉頭一皺，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場激烈的戰鬥。

他迅速命令其他四人按照提前演練好的陣型落位，與他一同準備迎戰。

父親洛百松和姑父陳哲都修鍊到後天二重的境界，兩人手持刀站在前方；

二叔洛百桐修鍊到後天一重後期，手持長刀站在洛川身旁，儘力保護他。

兄長洛山從背上取下硬弓，拉開弓弦，瞄準妖熊的眼睛，隨時準備放出致命的箭矢。

洛川也迅速舉起手弩，瞄準妖熊胸口的白毛。

妖熊發出一聲獸吼，站立起來，狂奔濺起積雪，大地微微震顫，毫無顧忌地沖向洛川一行人。

瞬間化為一道黑影，利爪猛烈地向父親洛百松揮舞而來。

洛山和洛川兄弟倆瞬間做出反應，箭矢破空，‘嗖’，‘嗖’，瞬間命中妖熊的左眼和胸口。

妖熊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變得更加狂暴，絲毫不停地揮舞着雙臂，繼續抓向父親洛百松。

經驗豐富的父親洛百松跨步後撤，用長刀擋住了妖熊的攻擊，並順勢向妖熊的腋下砍去。

隨着刀光一閃，鮮血噴涌而出。

妖熊速度雖快，但也只是與後天一重的武者相當，甚至防禦力還不如秋收遇到的那頭白毛野豬。

面對後天二重後期的洛百松，妖熊根本無法躲開。

洛家四人，除了洛川，其他人早已配合多年。

與此同時，姑父陳哲也絲毫不慢，他手中長刀劃破長空，直奔妖熊的左後腿。

剛剛被兄長洛山射瞎左眼的妖熊，視野受到影響，來不及做出反應。

‘咔嚓’一聲，妖熊的左後腿膝蓋處被一刀砍斷，妖熊慘嚎一聲，瞬間倒地。

趁它病要它命，兄長洛山再次一箭射中妖熊的右眼，徹底使其陷入黑暗。

洛川則是來到妖熊身後，手中弩箭直接射入妖熊的肛門，剛剛還躺在地上的妖熊‘騰’地躍起數尺高。

一隻沒有受傷的熊爪胡亂地在肛門處亂抓，可惜無濟於事，疼得它四肢狂亂揮舞，不斷嘶吼。

洛百松見狀，立即調整戰術。

他命令眾人緩緩後退，用手弩和弓箭，遠程攻擊妖熊的虛弱點。

現在的妖熊已經徹底失去理智，每一次妖熊的一擊都激起地面的塵土，威力可見一斑。

在眾人耐心配合下，洛川一行人不斷攻擊妖熊的弱點。

最終還是父親洛百川見其生命力太過頑強，避免耽誤時間，趁機來到妖熊身後，給它致命一擊。

瞄準插在妖熊肛門處的弩箭，全刀面用力一拍，一尺長的弩箭全部插入妖熊體內。

妖熊發出最後一聲憤怒的咆哮，然後癱倒在地，再無任何動靜。

洛川一行人鬆了一口氣，略有一些疲憊，不過眾人並未休息。

殺了這頭巨大的妖熊，在此地發出巨大動靜，肯定會吸引妖獸，甚至其他狩獵者也會過來查看。

此地不宜久留，洛百松在背囊里取出一個水囊，將妖熊血全部放干，裝入其中。

然後又拿出一個瓷瓶，將其中的藥粉抹在妖熊的傷口處，藉此遮掩血腥味。

父親洛百松和姑父陳哲兩人抬着近千斤的妖熊屍體，向營地返回。

洛川和洛山則是在前邊探路，二叔洛百桐墊后。

妖熊全身都是極為珍貴的材料，皮毛可以製作強力的皮甲，骨骼可以入葯，肉可以食用，血液可以種植靈藥。

兩刻鐘左右，洛川一行人安全回到庇護所。

他們此行收穫不小，收拾完妖熊的屍體就可以直接返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