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補償我
他似請求。
她搖頭,眼神直視他,“不,這是我的工作,為什麼你讓我走我就得走。”
她的倔強,連他也沒轍。
可他,會想盡一切辦法。
他雙手握住她的雙肩,質問她:“你真的是為了來工作嗎?”
她驚愕地微張着嘴。
當然不是。
即將要溢出的話又被吞回腹中。
“不是來工作,難不成是來旅遊。”她聳起肩膀,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掙扎無用,他雙手鉗得更緊。
“能不能不要耍性子,我是為了你好。”
可笑,他的好,來得太突兀。
她微微擰眉,悶意在胸口翻滾,“江亦風,明明是你把我從你身邊推開的,為什麼現在又要來招惹我,讓我離開雲谷,回到北屏,消失在你的視線里,不要打擾你的生活,是這樣嗎?”
他慣用的手段,又一次上演,柔聲哄騙,又無情推開。
她怕了,也厭了。
他輕柔道:“我知道你恨我,就這樣,一次次傷害你,可是……”
“江亦風,拜託你,”她如鯁在喉,“不要吵醒我的夢,不要那麼殘忍好不好。”
多想伏在他懷裏放聲大哭一場,多想告訴他,她的夢裏有他。
心裏有個聲音一次次提醒她——言北,放過自己,饒過自己吧。
她沒哭,一滴淚未流,她不想像個無賴,用廉價的淚水換他回心轉意。
他依然那麼狠心提醒,“北屏才是你的家,工作結束,立刻回去。”
她嗤笑,“家?家在哪兒,北屏只剩我一個人,你一個人可以四海為家,為什麼我不可以。”
最愛她的劉雲也狠心丟下她不管,而她最愛的男人也無情棄她不顧。
她不想一個人孤獨地待在屋裏,黑夜漫漫,無盡的思念伴她煎熬。
“北北……”
他能體會她的悲傷,她的路,他都走過。她的傷,卻是他一手造成。
“不要說……”她抬手擋住他的唇,“江亦風,我怕,不要逼我好不好。”
他就那樣靜靜看着她,好想在她面前服軟地告訴她,他對她有多不舍,哽在喉嚨里的話輾轉千百次,亦難說出口。
他在想,她是真堅強,還是假裝堅強,難分真假,心口的酸澀使他快透不過氣來。
他握住唇邊的手,一種強烈難擋的感覺湧上心頭,他想吻住她的纖纖玉指,擁她入懷,動作崛起的一瞬。
手指倏然抽離他的掌心。
他一怔,看着快速別開腦袋的她,又看看空空如也的手心…他驚愕地蹙起眉,在她面前,他始終情難自控。
終於,他吁出一口氣,收斂心神靠在椅背上。
車外熱鬧的攤位,她不禁想起劉雲,繫着圍裙,戴着袖套的女人,在攤位前來來回回,耳邊是油鍋里“滋滋滋”發出的聲響。
“走吧,餓死了。”
聞聲,言北回頭,江亦風已經推開車門下地。
他朝着一家相比其他家更熱鬧的攤位去。
步行幾米后,他回頭。
待在車裏的言北沒有下車的意思。
只見江亦風低頭,從褲兜掏出手機。
同一時間,言北的手機響起,一看屏幕,她驚訝地抬頭,從擋風玻璃看去。
江亦風抬着手機向她搖了搖,示意她接電話。
莫名其妙,明明可以過來說話,非要搞得神神秘秘。
言北滑開接聽鍵,未出聲。
“我抱你還是自己走?”
嗯?威脅。
話音落,未見她動,他便提步折往。
霎時,言北掛斷電話,解開安全帶,利索下車。
這招真管用。
江亦風單手插兜,歪着腦袋站在原地等她。
“我說了,我不想吃。”她已經站在他的跟前,臉上沒什麼表情。
“那就陪我吃。”他不帶半點客氣。
言北一怔,為什麼他要吃早餐,要讓她陪,想來想去,滿腦子都是疑問。
“江……”
“補償我。”
言北愕然:“?”
“昨天我可是餓着肚子等你的,直到現在,顆粒未進。”
言北抿唇,“傻子才信。”
江亦風冷笑,“不信?那你試試。”
容不得言北反應,長臂一伸,拉起她身側的手,撫上他的腹部。
言北一驚,雙目圓睜看他。
飢腸轆轆有些誇張。但確實能感覺到他腹中有低低的咕咕作聲。
證實,他沒有說謊。
她凝視他,“你這麼大個人,餓了還不知道吃東西,能怪誰,再說,是你自己要等的。”
話雖如此,卻有幾分自責,明明是他預約在先,卻不管不顧,心裏又泛起一絲歉意。
“是我自找的?”他問。
“我也沒讓你送我回去啊。”她控訴。
分明是他一廂情願,抱出癮,現在,倒是逮着機會數落她。
真是令他驚訝,他努力剋制的慾望,一次次被她點燃。
他忍無可忍,把她扯到自己懷裏,雙手握住她的纖細腰肢。
言北訝然。渾身一顫。
“江亦風,你不要亂來。”她善意提醒。
“言醫生本事真好,我也提醒過你,別逼我的,嗯?”
她當然記得,壞人什麼事都會做,比如,現在他有力的雙手,擒住她的腰肢,她連掙扎的餘力也沒有。
他眸中的兩簇星火,熊熊燃燒,似要將她吞噬。
不受控的力量使他的薄唇逼近她,掌心的溫熱欲要將她融化。
“帥哥,美女……要吃點什麼?”猝不及防的聲音驚醒了兩人。
言北狠狠將他推開。
抬眸望去,在路邊吆喝的人盯着兩人熱情的笑。
“來來來,好吃不貴的烙餅。”
言北不知所措的理理胸前的頭髮,支支吾吾道:“我請你吃。”
言畢,一個人走向攤位。
江亦風挑挑眉,咬着唇角望着走開的身影,剛才一瞬的悸動,也能讓他回味無窮,飢餓的感覺瞬間消失。
言北看老闆的招牌,都是麵食之類的小吃,烙餅是他家的特色。
她特意選了兩種以前劉雲常做的味道。
看着面前的烙餅,言北心裏泛澀。
早知道,就該跟劉雲學學,或許,沒有一個人能做出和她一樣的味道,往後,再也嘗不到她的味。
“嘗嘗。”江亦風拿起一塊遞給她。
對烙餅沒有抵抗力的她,嘴上說不吃,但還是接過他遞來的烙餅,淺嘗了一口。
“和劉姨做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