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女保管――平分雜記(2)
其實,農村此時的況,比掏魚複雜得多,有多少眼睛,有多少不同的眼請生望着這魚兒啊!
劃分階級的文件公佈了,比做過的要寬大的多,正確的多。***在這個時候,斗錯的中農要求退果實,還有些報復的緒;沒錯的地主賞農也要求重新討論他們的成份,想坫空子,聲氣更惡劣;貧農擔心要把果實全退回,空斗一場,更怡人報復千部知道自己生過偏向,緒不髙,宗派的傾軋,開始顯着。謠和挑撥,偷盜和破壞,消極和怪話在村莊裏暗流起來,保啟股實際上成了村莊政治的焦點。
李同志兢兢業業的工作着,大有澄清天下的志向。
每天召集會議,下午是新農會的委員會,晚上是新農會全體大會,這是一迮串激動的熱的日子,繁亂沉重的日子,每天開完會回來,總是巳經雞叫的時候了。
給他開門的是劉國花:她坐在院裏等他。這些口子,夜裏她很少睡覺,總是坐在院裏靜聽着,張望着,前後院巡邏看,露水打濕了頭和衣裳,她對李同志說:人家給我們扔桟洋火,就毀了我們!我是窮人的看財奴!
李同志很嚴厲很負責。從評開始,他整天坐在衣裳包袱上,看着評價,貼條,打包,計件。這是很費時間和周折的工作,弄了快一個月,才有了頭緒。地里的麥子黃梢了,委員們安不下心去,左搭配的時候,又下起雨來,院裏不好工作,只好擠到屋裏。
李同志鼓勵若人們,他說我們要在麥收以前,把東西分下去,再過一個優天,東西要受很火損失,萬一迂見意外,我們就前功盡棄。
大家聽着,積極工作着,過行的很快。小學生送來報紙,李同志念了幾段,都是關於處理浮財的辦法,有的是別處的經驗,打中有那麼一段,聽起來,好象說是耽誤生產很多的幹部,在分果實的時候,應該照顧一點。
這時正趕上搭配新農會付主席普二孚的包袱,陳春玉笑着說:按說就該多分點。
曹二孚說:俺不多分,做二作是應當的。不過俺娘老是叨叨,願意分件送老的衣裳,我看這一件大祆正合她的身置,我就要了這一件,錢數上反正是一柞的!
他提蔣那件衣裳叫人們嶴了看,人們說:包上吧:蒈二孚扔過去,望了望李同志,李同志點了點頭,包包袱的就給他包上了。
接着陳春玉扔岀一件小孩的花袍,說:給我包上這一件!回頭給了俺家小外甥!
侯先生也從大堆上挑出一頂土耳其皮帽,放在身邊,等搭配他的包袱時,也扔過去,包上了。
很快的,屋子的工作形就變了,每個人都記起了老婆孩子的矚咐,挑選着合適的果實,包括衣服的顏色、沒量、價錢。打算子的不斷出鋯,討件數的數了又數,衣裳堆也亂了,踏在腳下,氐在屁股底下,工作的速度大大減低。李同志皺了皺眉,就站了起來,一轉眼看見劉國花站在門口。她剛從家鈕吃飯回來,頭和衣服上滴着水,把一隻拖泥帶水的大腳雒在門限上擦來擦去!
你這個人,這麼大雨也不打個傘,可就淋成個水淌雞兒,保管股里那麼多的傘!陳春玉說,她疋和侯先生爭奪一件直貿呢袍子。
我是個傻子!劉國花說著轉向李同志,我說老李呀!你這樣信着他們的意,縣裏也決調你受訓去了!
說著就登登的回到西屋裏去,好象天上並沒下雨,地下並沒姮水一樣。李同志跟了過去,劉國花正從懷裏掏山一把飯喂她的貓,她從家祖帶來一隻貓,前兩天又下了三個小花貓。她說:我從家裏給它們帶來一把飯,沾光了公眾的東西,叫群眾說長道短,跳在貲河裏也洗不淸!
李同志巳羥明白一個點頭,造成了怎樣的過錯,他冋到南屋裏,糾正了這場混亂!
一個疏忽,幾乎壞了大事,等到包袱全部搭配好了,召集全體大會,宣佈要分的時候,有個榮軍舉着拐杖說:不能分,要重新搭妃李同志說:不能馮耽誤了,萬一我們要受了損失……
哪忙他損失完了哩:有幾個人跟着喊,也不能叫少數幹部多分點。
李同志耐心解釋,好說歹說才把果實分下去了。以後還出了很多麻煩事。
李同志做過的實際工作很少,他把這件事當做一個經驗教訓記在本子上:當你做領導群眾的工作時,不要隨便搖頭或是點頭,口氣也不要含胡不清。要深思熟慮,原則分明!要學習劉四花同志!
1950年1月初稿5月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