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隨地大小演
辛容完全沒有察覺到方奕那別有深意的目光,此刻的他正悠然自得地將雙臂環抱於胸前,一對眉毛微微上揚着,眼底滿滿當當都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姿態滿是慵懶隨意。
方奕抿了抿嘴,抬起頭,臉上掛着一副抱歉又不失禮貌的微笑朝女孩眨了眨眼。
“抱歉啊,我有喜歡的人了。”
女孩聽到方奕這話時,臉上的期待一下子變成了失望,過了幾秒,隔壁桌傳來了竊竊私語般的討論聲,聽到這個聲音的女孩瞬間漲紅了臉,似乎是因為下不來台又似乎是有些不甘心般的再次開口。
“就算做不成戀人,也可以做朋友啊。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方奕無奈的聳了聳肩,伸出修長如玉般的手指,指了指對面辛容,輕聲開口。
“不了吧,我怕他吃醋。”
方奕此話一出口,不光是女孩愣住了。
就連坐在方奕對面的辛容也瞬間愣住了,原本勾着唇帶着笑意的表情瞬間僵住,雙眼下意識的睜大,瞳孔中流露出濃濃的難以置信。
“你..你們....你喜歡的人是...這個男人?”
女孩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伸出手指指了指方奕又指了指辛容,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
方奕似乎想到了會發生什麼樣的場景,所以面對辛容的震驚和女孩的詢問表示的並不意外。
“是啊,追了他好多年了,他一直不同意,哎。”
方奕說到這還伸出手掩了掩面,看起來極其傷心。
坐在對面的辛容看着【隨地大小演】的方奕眯了眯雙手,手指用力的捏着可樂瓶,他發誓,他現在真的想把這瓶可樂狠狠的潑在對方的臉上。
“所以今天的你可以答應和我在一起嗎?”
方奕忽然抬起頭,一臉認真深情的看向辛容,語氣帶着不易察覺的悲傷。
辛容心中暗暗的翻了個白眼。
好好好!!
他媽的!!
給我來這一套吧!!
那你可別怪我了!!
想到這,辛容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黛眉微蹙,有些為難的側了側頭,輕聲開口。
“姐夫,你這樣不好吧?如果讓姐知道了可怎麼辦?難道你真的要因為我和姐姐離婚嗎?”
辛容的聲音很輕,可卻讓身邊的眾人聽了個清楚,就連剛拿着一瓶冰啤酒走過來的陳晨都聽見后愣了原地。
什麼情況??
自己不就是去點了個小龍蝦嗎??
怎麼回來后畫風就不對了??
姐夫?姐姐?離婚??
陳晨拿着冰啤酒站在原地一臉懵逼的狠狠咽了口口水,正要說什麼時,辛容再次搶先開口。
“正好,你的前任也在,今天我們就把話說清楚吧姐夫,當初你和陳晨分手,又和我姐姐結婚我們不怪你。那時也是都是真心的祝福你的,雖然他現在還是有些走不出來,但是沒關係,我可以好好勸勸他,讓他不再戒酒消愁,也請你好好對待我姐姐。”
辛容的話如同一顆炸彈,其炸裂程度怕是無論誰聽到都會皺起眉頭。
陳晨聽到辛容的話后嘴巴多少張大,下巴差點沒掉在地上。
方奕聞言臉上也出現些許難以理解,他可能有些想不清楚,辛容為什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編出來這麼一場倫理大戲。
站在桌邊的女孩看了看辛容又看了看方奕,過了半晌又回頭看了看陳晨,最後皺了皺眉頭,扔下一句【貴圈真亂】后,踩着高跟鞋轉身便離開了。
看到女孩離開后,辛容一臉挑釁的看向方奕,挑了挑眉,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陳晨此時也回過神來,快步坐到了二人旁邊。
剛坐下,陳晨就有些忍不住的開口詢問。
“剛才怎麼回事啊?什麼姐夫。離婚的?這種詞條我可只在婚姻保衛戰里聽到過!你倆老實交代,剛才趁着我去點菜,你們到底在聊什麼?剛才那個女孩是誰?你們朋友嗎?”
聽着陳晨吧啦吧啦一連串的問題,辛容無奈的揮了揮手,伸手指了指對方的方奕。
“問他吧,誰知道他抽的什麼風。”
說罷,辛容大大的翻了個白眼,轉過頭不去看他了。
方奕一臉委屈的眨了眨眼,和陳晨簡單描述了一下剛剛發生的前因後果。
聽完方奕的描述后,陳晨愣了半晌,隨後拍着大腿開始哈哈大笑。
就在這三人之際,彷彿是受到了他們歡樂氛圍的感染,窗外原本淅淅瀝瀝的小雨突然變得猛烈起來,猶如瓢潑般傾盆而下。那密集而碩大的雨珠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狠狠地撞擊着窗戶,發出清脆而響亮的“噼啪”聲。
這突如其來的雨聲瞬間吸引了燒烤店內所有人的注意,大家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窗外。有的人微微皺起眉頭,擔憂着雨水是否會影響自己回家的路;還有些人乾脆放下筷子,走到窗邊欣賞起這難得一見的雨中景緻來。
整個場面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唯有那噼里啪啦的雨聲不斷回蕩在空氣中,給這個小小的燒烤店增添了一絲別樣的韻味。
待所有菜品上齊全后,三人聽着窗外的雨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
辛容從方奕口中得知,江知返這次從遊戲內出來后似乎受些傷,人還在醫院躺着呢。
辛容蹙着眉思索,看樣子對於明天原本要前往白樓的計劃,暫時要開始重新考慮了。
辛容抬起頭看向方奕,詢問了詳細的醫院地址。
畢竟按照常理來說,自己的第三個副本對方沒少幫忙,於情於理自己都應該過去探望一下,順便把之前舒游交給自己的資料也一同拿過去。
得知辛容明天要去醫院看江知返后,坐在一旁的陳晨也眨了眨眼睛。
“明天我要是局裏沒什麼事的話,我也過去看看,老江還能受傷?他和舒游不是一起組隊的嗎?”
聽到陳晨這話,辛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自己食指的位置。
他記得之前有人告訴過他,這枚戒指是組隊戒指。
可是按照常理來說,組隊戒指不是一般只有一對嗎?
為什麼這個組隊戒指會出現四枚?
難道....
辛容想到這眯了眯雙眼,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難道這個戒指是可以四人組隊的嗎!!
如果真的是四人組隊的話,那豈不是會影響遊戲平衡?系統竟然會允許這種道具的出現。
辛容伸出手指輕輕摩挲着戒指的輪廓,若有所思的雙眼放空,想的入了神。
外面的雨依舊滴滴答答的下着,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以至於陳晨剛剛所說的【來的快去的快】,完全沒在這場雨中體驗到一點。
空氣中瀰漫著烤肉的香氣,炭火閃爍着溫暖的光芒,將每個人的臉龐映照得紅彤彤的。
辛容三人一邊品嘗着手中鮮嫩多汁的烤串,一邊暢所欲言地分享着彼此的故事。笑聲、話語聲交織在一起,彷彿構成了一首歡快的交響曲。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辛容變得格外珍惜和朋友在一起放鬆的時光,可能是因為從進入遊戲的原因,也可能是自己辭職休假的原因。
總之,每次和朋友在一起時,他的心情都會意外的放鬆。
還記得曾經的他,那時候的他還沒有進入那個所謂的生存遊戲,每一個月也只會抽出一天時間和陳晨一起吃飯,就算如此,吃飯時也總是心不在焉的。腦中要麼思索着病人的病例,要麼腦中盤算着明日的預約。
辛容現如今想起來,只覺得有些好笑。
人生那麼短,自己為什麼不好好享受當下呢?
任他八面來風,我生以悅我!
夜晚的夜很長,當眾人從燒烤店內走出來時已經很晚了。
辛容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告別後,抬步轉身上了車。
雨仍舊下個不停,然而與最初相比,它已經不再那般滂沱如注。
此刻,天空中的雨滴變得細密而輕柔,彷彿一串串晶瑩剔透、斷裂開來的水晶珠子,正不緊不慢地從雲層間墜落下來。
每一滴雨水都像是一個微小的音符,在空中交織出一曲清脆悅耳的旋律,那“滴答滴答”的聲響宛如天籟之音,清脆悅耳。
辛容今晚並沒有喝酒,反倒是喝了一大堆的可樂,所以儘管外面還下着雨,但以辛容的車技來說,並沒有任何問題。
當辛容安全到家后,外面的雨才逐漸停了下來,辛容換好衣服走到窗邊,看着窗外漸小的雨,無奈的苦笑。
自己到家了,雨也停了。
這場雨似乎是為自己而下的一般。
辛容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簡單的洗漱後轉身走進了卧室。
此時的他感到自己身體變得異常沉重。想來也是,原本經歷完第三個副本的激烈戰鬥,精神和體力都已經到達了極限,緊接着,又踏入了一個詭異而危險的夢境之中。
在外面的時候,或許還能憑藉著外界的刺激和忙碌來分散注意力,讓自己暫時忘卻那份深深的疲倦。
然而,一旦回到那個安靜、昏暗的房間,關閉燈光之後,一切都變得不同了。
整個世界似乎瞬間縮小成了這個小小的空間,將他緊緊包圍起來。
當他鑽進那柔軟溫暖的被窩裏,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湧上心頭,但與此同時,那種從內心深處湧起的疲憊也如潮水般逐漸淹沒了他。
起初只是輕微的感覺,但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疲憊越來越強烈,如同一隻看不見的手,慢慢地爬上他的身體,侵蝕着每一寸肌膚、每一根神經。
眼皮像是被千斤重擔壓住一樣,怎麼也抬不起來;四肢軟綿綿的,毫無力氣可言。漸漸地,他放棄了抵抗,任由那股疲憊將自己吞噬……
這一夜他睡得格外香甜,沒有做任何奇怪的夢。
一覺睡到了天亮。
當清晨那第一縷溫暖的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輕柔地灑落在辛容的臉頰上時,他才悠悠轉醒。緩緩睜開雙眼,看了一眼床頭的鬧鐘,時針已然指向了八點多。
辛容愜意地伸展開雙臂,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又慵懶地在床上翻滾了幾下,享受着這片刻的寧靜與閑適。
稍作停頓之後,辛容下定決心般猛地掀開被子,雙腳穩穩落地,邁着輕快的步伐走向洗手間。
昨晚的一覺讓辛容補充了滿滿的體力,似乎渾身有些用不完的勁一般。
當辛容洗漱完畢后,他來到窗邊看了看外面的天氣,隨後從衣櫃中翻出一套比較休閑的西裝穿在了身上。
辛容換好衣服后看着衣櫃中或黑或白的各種款式的西裝不禁咂了咂嘴。
自己看樣子還真的要去買些衣服了,且不說這種衣服風格太過於單一,就說以後進遊戲的話,自己穿着一套西裝也不適合逃命啊。
可能唯一的好處就是,死的時候會體面些吧。
想到這,辛容無語的嘆了口氣,隨後走進廚房,從冰箱中拿出一瓶冰咖啡,抄起茶几上的一個牛皮紙袋便轉身出了門。
今天的天氣很不錯,不算太冷也不算太熱,可能是因為昨日下過雨的原因,以至於今天的空氣都格外清新。
辛容深深的呼吸一口,抿了一口咖啡,獨特的苦澀和烘焙的焦香縈繞舌尖,這一刻,辛容才能感覺到,自己是一個活生生活着的人。
邁着悠閑的步子,辛容來到停車場后,抬步上車。
今天的計劃很簡單,先去醫院看看江知返,然後去商城給自己買幾套舒服寬鬆的衣服。
辛容輕扶了一下金絲鏡框,在導航處輸入了昨日從方奕口中得到的地址,發動車子,便朝着目的地駛去。
車輛沿着平坦的馬路徐徐前行,猶如一條靈動的游龍,穿梭於城市的脈絡之間。
沒過多久,它就穩穩地停在了醫院那寬闊而莊重的大門前。
此刻正值工作日,但醫院門口卻依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人們或行色匆匆,或面色凝重,彷彿每個人心中都懷揣着一份沉甸甸的憂慮與期待。
對於長時間在醫院工作的辛容來說,這種情況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見他拿着牛皮紙袋抬步下車,正打算走進醫院時,才似乎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