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假想敵
索尼睨了沈黛西一眼,他知道傅硯沉這個人專橫霸道,而且佔有欲也特強,不過,也看得出他對她可是相當的寵。
他陳述事實,“傅總,我和她們算是偶遇,我過來吃晚飯,恰好碰到她們兩個也在,總不能裝作看不見,更何況,我和黛西不單是校友還是朋友呢,朋友相見,當然以禮相待了,傅總不會見外吧?!”
傅硯沉視線仍落在沈黛西的身上,“哦,那真是巧了。”
吳佳妮知道沒有自己插話的份,品着茶看着戲,視線在他們三個之間來回掃視着。
這會,沈黛西真是怕傅硯沉誤會了她,問他,“確實是這樣的,不過,你吃晚飯了嗎?要不讓人給你加碗筷?”
這男人之前還瘋狂阻止着她跟索尼單獨私下見面,狂醋滿天飛,還死鴨子嘴硬不承認,說怕她會吃虧上當,虧得是索尼坐在她的斜對面,不然,酸醋可要殃及在大堂內在座的所有的食客了。
傅硯沉脫下風衣擱在椅背後,“沒有吃呢,你幫我加,我也是剛下班就過來了。”
索尼知道傅硯沉把他當成假想敵,他可是最沒競爭力的那位,左邊是自己的兄弟,右邊是自己得力員工加關係還不錯的學妹,而且這兩個人目前還是男女朋友關係。
他再搞暗戀那套就太小雞肚腸了,不如整理資源,合理的利用起來。
“傅總,難得碰巧見着你,聽說你計劃收購國外一些500強的公司,能不能指點下迷津?”
傅硯沉非常了解索尼這小子,在人前裝着不認識,人後又能那種為兄弟兩肋插刀,仗義得不行,也知道他對沈黛西存着什麼心思。
沈黛西和索尼認識五年,而她在他手下工作也快三年,這段時間裏,無論是對她個人生活還是職業發展,他都給予了極大的幫助和支持。傅硯沉這麼橫插一腳,有種花悉心培育的小花,被人花盤都一起端走的節奏。
所以,有什麼大型利潤空間大的項目,傅硯沉都會優先考慮將項目變相的交付給索尼,當然,也得是他本身的專業能力和敬業精神,也是行內人無可比擬的。
“理由很簡單的,資本對市場的嗅覺是靈敏的,國內資產定價明顯虛高,通過海外併購和定增的循環操作,將海外資產裝入上市公司,就有非常大的套利空間,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講,就是RMB估值偏高,將其賣空,扣除槓桿做空的利息盈餘空間還是挺大的。”
索尼也參與過好幾個上市公司的併購項目,而且都非常成功,對傅硯沉簡明扼要的觀點,是非常贊同的。
“高見,不過國內有些客戶有點蛇吞象的野心了,通過海外併購和定增的循環操作,很快吞掉國外的很多百年企業。”
傅硯沉沒怎麼動筷子,帶着一次性手套慢條斯理地給沈黛西剝蝦,邊跟索尼聊着天,“太正常了,原因很多,財務套利只是其一,更多是基於長期戰略規劃,對了,我們有個IT收購業務的審計還沒有指定,你有沒興趣?”
索尼眉梢輕挑,擱下筷子,伸出手,“那多謝傅總的信任與支持,爾等恭敬不如從命了。”
傅硯沉扭頭看了索尼一眼,“你這小子還要裝蒜到什麼時候,你那套擱我這不管用,回頭我讓林政聯繫你。”
索尼乾脆也不裝了,“行吧,那硯哥就多吃點,黛西,佳妮,你們這兩位大美女還想吃什麼儘管點,這頓哥哥我買單哈......”
沈黛西和吳佳妮面面相覷。
須臾,她們臉上呈現一樣的笑容,“真噠?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謝謝哥哥的熱情款待......”
索尼一聽笑得跟多花似的,“別客氣哈,儘管點.....”
她們擱下筷子,盯着菜單勾勾又叉叉,叉叉又勾勾的,最後定了,包炙子烤肉、鹵煮火燒,涮羊肉....
別惹女審計,她們可都是地道的肉食妹子,吃了還不長肉肉那種。
哥哥!呵,叫得挺親切的。
相比之下,某男人的臉色,好像不太好。
但是,他的剝蝦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吃瓜女一號吳佳妮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畢竟,近距離觀摩比道聽途說的那種過癮多去了。
沈黛西頂着吳佳妮炯炯的目光,吃着傅硯沉剝好的蝦,虧得是餓了,倒是有種豁出去的勁兒。
吃瓜男一號索尼,偷偷拍了張吳佳妮的照片發給宋承憲。
“兄弟,要不要來替我一下,真是吃夠硯哥和他媳婦兒的狗糧了。”
宋承憲也是剛加完班走出辦公室,他的秘書跟在身後,看到這信息時,腳步微頓,凈白的指尖敲打點鍵盤,回索尼的消息,“怕她看到我吃不下,你們吃完給我發個信息,我就進去搶人。”
索尼真的懷疑宋承憲是不是激動過度而打錯字了,回他,“搶人?你可別想着再次綁架軟禁人家吳姑娘,她現在可是我的得力員工呀,現在和小嫂子一起在做一家醫藥公司的IPO審計項目的負責人之一呢,你可別禍害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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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憲將外套丟給秘書,走進露天的停車場,昏暗的路燈之下,他頎長的身影就抵在車門邊,低笑着回信息,“咱國內可是法制社會,再者我有那麼野蠻么!”
索尼回他,“切,又不沒見識過你那野蠻的勁兒,到底來不來,這兩小祖宗又加菜了,看她們的興奮勁兒,非折騰打樣去。”
宋承憲也見識過吳佳妮和沈黛西這兩小吃貨的吃相,休息日無酒不歡,他本想等吳姑娘喝醉了就去撈人,結果看到兩道眨眼的車燈抬手擋了下雙眼。
沒幾秒,一輛商務車駛進院內,直直開到他車子一側的空位上。
黑色的車子下來一個女人。
繞過他的車頭,直截了當的開口對他說話,“你到底什麼意思?我特意來你家裏等你,結果呢?你倒好,連自己家門都不回了。問了你爸媽,他們居然也不知道你的行蹤,去你名下的別墅找你,還是不見人影。最後沒辦法,我只能跑到你的單位堵人,這才終於堵到了你,說吧,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宋承憲舌尖頂了頂牙后槽,漫不經心的睨了夏寧一眼,“我明確地跟你講過,別自作多情,別纏着我,我對你沒有一丁點的意思,你怎麼還聽不懂人話?!”
“我就是想和你多接觸接觸,說不定處着處着感情就來了。”
夏寧欲上前,宋承憲耐心告罄地往後退幾步,冷聲道,“最後一次,我警告你,我和你沒有任何可能,離我遠點,還有別招惹我。”
寧夏被他唬住愣在原地。
宋承憲給秘書遞了個眼色,讓他攔着這女人,接過鑰匙邁腿進車裏前,警告她,“你最好別再去招惹我父母,不要打探我,若我再聽到一莫須有的傳言,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夏寧愣怔了地,“可我......”
宋承憲啟動車,開出停車場往大院門外駛去。
......
索尼等不到宋承憲的回復將手機擱在桌上,別有深意地看了吳佳妮一眼,戴上一次性手套,“宋老師,別眼酸,哥哥我給你剝。”
吳佳妮驚得夾在筷子上的菜都掉回碗裏去,擱下筷子,擺擺手拒絕道,“大老闆,您可別折煞我,我自己能行的。”
索尼微微朝前傾身,壓低聲音笑道,“我沒別的意思,純屬看傅總的行為不順眼,你配合下唄,你看隔壁桌的以為我和你是被迫押過來當陪襯的呢。”
吳佳妮餘光一瞥,看到隔壁那幾個食客的眼睛幾乎要貼在他們身上了,不由搖頭笑了,“大老闆,沒想你還會在意別人的眼光。”
索尼將剝好的蝦肉往吳佳妮碗裏往送,“下班時間就別大老闆地喊了,叫我名字,要麼跟和黛西一樣喊我學長也行,你和黛西又是同齡,咱們輸在氣質上,可不能輸在禮教上呢。”
沈黛西橫叉一句,“喲,你們真當我們不在這呀,還討論起我們來了。”
索尼耷拉的着臉,佯裝心受傷的樣子,“佳妮,你看看,黛西學妹都護着自家的男朋友了,你和我孤立無援,豈能不抱團取暖?!”
傅硯沉沒有發言,眼角帶着濃濃地笑意,目光始終落在沈黛西身上。
吳佳妮剛要發話,“我......”
宋承憲拉開椅子往吳佳妮的身側一坐,拾起筷子,夾着索尼剝的蝦肉,扔回索尼的碗裏去,“閃一邊去,凍死你算了!”
這男人真是陰魂不散,好不容易休息,又碰見了。
吳佳妮皺着眉頭,往沈黛西那邊挪去。
沈黛西與傅硯沉交換了眼神,笑着朝他打招呼,“宋總,真巧。”
“黛西學妹哈,又見面了。”宋承憲看了她一眼,視線又轉回到吳佳妮身上。
索尼憋着笑意,跟宋承憲解釋,“喲,宋大爺這麼湊巧,你也來這吃晚飯,我這行為僅僅是同事情。”
說完,索尼拍下宋承憲的肩膀,朝傅硯沉遞了個眼色,便起身,“我上個洗手間,你們先吃。”
上洗手間只不過是借口,買單走人才是實話。
服務生拿着碗筷過來,整理了下桌面,宋承憲就坐在索尼原來的位置,戴上一次性手套,很自然的剝了殼將蝦肉放在吳佳妮碗裏,“吃我剝的。”
吳佳妮沒有看他,但也不矯情,送到碗裏的蝦肉盡數吃掉,當他是剝蝦的工具人。
兩個剝蝦工具人邊幹活邊聊着天。
宋承憲道。“硯哥,不是在出差了?怎麼又提前回來了?”
傅硯沉道,“怎麼,我提前回來礙着你了?”
“那倒不是,我聽說你又在擴張的你版圖了......”
“怎麼想橫插一腳......”
沈黛西和吳佳妮可不想聽這兩個男人聊工作這些事情,她們聊着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期間,吳佳妮一個眼神都沒給宋承憲,但宋剝蝦工具人倒是忘乎所以。
晚飯結束后,吳佳妮跟沈黛西與傅硯沉道別後,自個往停車場方向走去。
宋承憲緊跟她的身後,抬手往後揮了揮算是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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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西看着兩個人遠處的身影,抬頭看着傅硯沉,“你說他們倆.....算了。”
她深知生活中的變數太多,沒有人能夠準確地預測自己的未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就像她自己一樣,也無法預知她自己和傅硯沉的感情將會如何發展,還是尊重他們彼此的選擇。
傅硯沉握着她的手,意味深長道,“黛黛,各有各的難處,我也不好發表意見,尤其是像宋承憲這樣的,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你知道我為什麼不選擇走仕途嗎?”
沈黛西凝視着他,“為什麼呢?”
像傅硯沉這種人物,無論是從政還是經商,他都擁有無可比擬的優勢。他的背景深厚,人脈廣泛且高端,資歷更是無人能及。這三個關鍵因素使得他不管在官場還是在商場,達到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巔峰高度。
傅硯沉看着沈黛西,意味深長道,“因為官場的本質就是一場權力爭奪的遊戲,在圈子裏錯綜複雜的人際關係就像是一張無形的大網,身處其中的人就是這張大網上的一個節點,他們之間相互依靠利益交換,來維持着微妙的平衡關係。
一旦陷入這個圈子,就會被各種關係所束縛,即使是傅趙宋顧四家這種家庭背景,若想手握權力站在那座頂峰上,也得捨棄、得熬、得忍多少年,只怕到那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當年出國前,傅老爺子曾給過他兩條路選擇,一條是走仕途,另一條則是繼承傅家的產業,他毫不猶豫地選了後者。
他可不想錯過她。
沈黛西似乎懂了,能維繫婚姻的永遠都不是愛情,而是等價交換,若沒有利益驅使,誰願意為豬勞神、為狗勞神、為雞勞神。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