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不想讓你的計劃出問題
楊老爺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一個多月前,我剛從京城回來,就覺得肚子不舒服,再加上一點胃口都沒有,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只喜歡吃豆腐,所以每天都喝牛奶。”
李玉金對中醫一竅不通,也不好多說,不過她也看出來了,楊老夫人只是喜歡牛奶,還喜歡吃豆腐。
“老夫人每天都吃肉?”
楊老爺子連連搖頭:“沒有,我娘是個虔誠的人,已經很多年沒有碰過葷了,如果不是我下跪,她也不會喝牛奶的。”
淮南的豆腐並不多,以海鮮為主,以海鮮為主,可以說是肉食。
難道這老太太缺鈣了?以前他還好,沒有什麼大礙,現在老了,再加上旅途的勞累,就有些吃不消了。
李玉金明白她的意思,不解道:“京里的豆腐里,也加了一個雞蛋,您喜歡嗎?”
楊老爺子點了點頭,“我告訴我娘,娘要是不喝,她就會拋棄我,我娘也就走了,我娘雖然可以喝牛奶,但是肉卻是難以下咽。”
“原來如此。”
李玉金做了一頓飯,她知道楊老夫人好幾天沒吃飯了,肚子早就餓壞了,突然吃這麼多,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她決定先喝點容易消化的肉湯。
李玉金的刀工很好,沒有時間馬上做豆腐,幸好楊老爺子的后廚給楊老夫人準備了很多,李玉金選了一片鮮嫩的豆腐,再加上一些蘑菇和蛋皮,煮成了一份豆腐湯。
楊老夫人依舊閉目不語,楊老爺子走了過來:“母親,這是豆腐腦,你快來試試,一定很香!”
當然,這香菇的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老太太哼了一聲,喝了一大碗肉湯,這才睜開眼:“好,好。”
李玉金勸楊老爺子,旅途勞頓,腸胃不好,楊老夫人上了歲數,突然受這麼大的打擊,肯定是承受不住的,精神上也承受不住,生怕再多喝一口,胃就會痛。
他只知道,他在出京前,曾經嘗過一次,軟軟的,粘糊糊的豆腐。
“這是心臟方面的問題,還有,你要多吃雞蛋和牛奶,不要吃太多的東西。”
楊老爺子聽了李玉金的話,連連點頭:“臭丫頭,你這是要走了嗎?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李玉金微笑着搖了搖頭:“沒事,只要你答應我的事,把王府的人都控制好,不要對外說我來了。”
“好、好。”楊老爺連連點頭。
李玉金走出去的時候,顧揚弘拎着一大袋的行李,站在外面等着她:“你怎麼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有沒有搞錯?”
李玉金怒道:“有沒有長眼睛?連楊老爺子都認得我!”
顧揚弘依舊不相信:“我家媳婦說要來京城參賽,要是這次出了豆腐娘子,那就是我家媳婦了,你絕對是假的。”
李玉金怒道:“難道你還想動手不成?”
顧揚弘趕緊拎起自己的東西就往外走,彷彿生怕她發了河東獅子一樣。
楊老爺子送給她的禮物不少,李玉金一開始並不在意,可顧揚弘卻如獲至寶,什麼都要,還買了一大袋,堅持要把所有的禮物都拿回來。
李玉金嗤道:“你也太無知了吧!”
顧揚弘也不反駁,反而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又不是不懂,村裏的人難得出門一趟,平日裏也不會出門,自然也不會缺少這種生活用品。”
李玉金心中微微一痛,想當年自己可是被人捧在手心裏的小王爺,如今竟然淪落到要摔一枚銀針、一支茶杯的地步。
“顧揚弘,你到底是不是忘了以前的事情?”
李玉金叫着顧揚弘,顧揚弘卻沒有回頭,只是從包裹里掙扎着搖了搖頭,對着李玉金說道:“我想不起來了,我想起來了,我父母早就走了,我似乎是個孤兒。而且,我還想起來了,我昏迷前,我和她說了幾句話,村子裏的人都認識她。”
顧揚弘說到這裏,臉上沒有絲毫的傷感,相反,他還挺開心的。
在農村,沒有父母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都是孤家寡人一個,連個親戚都沒有,所以顧揚弘並不認為他有多特殊。
相反,他是有老婆的,老婆說了,要去北京打一場,打一場就回來。
她可是答應過他,要成為一名美食之神的。
李玉金看着顧揚弘開心的表情,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把我當成你老婆了?”
顧揚弘本來還在玩,一聽,立馬轉過頭來,忍着身上的負擔:“你不是我老婆,我老婆可漂亮了!”
見李玉金臉色一變,顧揚弘想起自己背着的這些,都是那個惡毒的女人掙來的,就算她不要,他也要去巴結。
“那是,你也很漂亮,但我老婆更漂亮。”
“不過,我可是豆腐娘子,這一屆的豆腐比賽,我可是拿到了第一名的!”
李玉金雙手環抱在胸前,等着顧揚弘的意見。
顧揚弘卻是一臉憐憫地看着她:“瞧你,佔了人家那麼多便宜,幹嘛當著我的面說這種話?我媳婦兒都說了,她要考冠軍,那就肯定要考,沒人能比。再說了,我老婆可比你好多了,你看你這個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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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金被他說的哭笑不得,氣的是她在他眼中的樣子,可笑的是,他失去了記憶,竟然一點印象都沒有。
李玉金想起自己在扎西的部族裏,被他從營地裏帶出來的那一天,自己的大腦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變得渾渾噩噩。
如今,正是報仇的好時機。
顧揚弘身後的李玉金一聲冷笑,把顧揚弘給嚇了一跳,轉身就走。
……
回了村裡,他將從城裏帶來的物資分發下去,鄰居大媽還是有些不放心:“牛娃說你明天就能回來,這一等就是一整天,連個人影都沒有,急得不行。”
李玉金哈哈一笑,安撫道:“大嬸,咱們也沒什麼事,您瞧,咱們從城裏買了好多禮物,就當是大嬸您的禮物了。”
大媽也不推辭,開始挑選:“很好!我還真是需要這些,村裏的食物和水都不缺,就是衣服和衣服要下山去賣錢,以前都是放牛的,他雖然聰明,卻也沒那麼多錢,這一趟,多虧了你。”
李玉金勸道:“大娘,村民們都在這兒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外界的人應該都忘了那件事情,難道就沒有想過要離開?”
老太太搖了搖頭,道:“我們倒是不怕被人認出來,不過,來的人大多都是帶着傷心欲絕的心情來的,所以才會選擇留在這裏,免得被人知道。”
在這裏居住了二十幾年,村子裏的人都已經習慣了朝九晚五的日子。
老太太看出了李玉金的擔憂,哈哈一笑,道:“放心,村長早就說過,讓我們離開這裏,不要有任何顧忌,以前和我們交好的人,都不會再來這裏了,而且,你一個外鄉人,也不可能在這裏待得太久,如果你願意,可以離開。”
說完,她又將自己剛剛領到的那幾件衣服取了出來:“這麼好的料子,就憑那個小牛犢一個人,是沒辦法弄到這麼好的料子的,全靠你了!”
聽到大媽這樣說,李玉金也放心了許多,她還真怕自己和顧揚弘在這裏,會對這安靜的山村造成什麼不利影響。
“放心吧,我們不會泄露村子裏的石頭陣的事情。”有了這座石陣,就算有人進來,也會被困在這片石林里,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到進村的道路。
到了傍晚,李玉金用從城裏帶回來的豬排煮了一道甜醋排骨,將豬排放入油炸,然後放入焦糖色,放入小排和醋,等所有的酸湯都煮得差不多了,最後放入紫蘇,配上糖醋排骨,味道極佳。
他從地里拿出一根新鮮的玉米,讓顧揚弘去摘,然後將雞剁碎,做成了松子。
然後,她又煮了一份晚上的薄荷絲瓜湯。
一頓飯,兩個人都很舒服。
顧揚弘雖然對李玉金沒什麼好感,但也很滿意:“其實你做的菜也挺好吃的,比起我老婆也只是稍遜一籌而已。”
李玉金氣不打一處來,拿着竹筷往他腦袋上砸了一下:“你還沒吃飯嗎?你現在就回去,好好耕地,我明日就要開始播種了。”
顧揚弘一閃身,說道:“那又怎麼樣?你怎麼老摸我!”
說著,想起李玉金對他描述的,耕地開墾之後,能做出什麼樣的美味佳肴,他就止不住地開心。
……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天色漸冷,馬上就要入冬了,山上雖然不缺棉花,卻沒有一床好的被子,李玉金肩負着進城採購的重任。
李玉金也想要一塊小小的石頭磨盤,村裏的人基本上都是自力更生,蔬菜和大米都是他們自己種的,但是真正經過處理的東西卻不多,所以這一次,李玉金決定親自教導他們如何製作一些特殊的東西。
老人們都去山裏避禍去了,牛娃虎娃這些小孩早晚都得下山,不讀書也得讀書。
老村長也沒有辦法教導他們太多,他們還年輕,總不可能一直躲在深山之中。
村民們也都想着掙錢,好讓自己的後代過上普通人的日子,所以,他們只能囤積一些糧食,卻沒有足夠的錢來養活自己。
李玉金便打算把這兩個孩子的本事,傳授給他們,讓他們在鎮子裏開個店,也能掙點錢。
本來事情很好,可是經過銀行門口,卻發現那裏圍着一群人,其中不乏身穿軍服的,李玉金趕緊把顧揚弘給拖走了。
顧揚弘還是一臉疑惑:“什麼事啊?怎麼還藏着掖着?”
李玉金急得不行:“千萬別讓人家看到咱們。”
顧揚弘跟在李玉金身後,一臉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李玉金瞪了他們一眼,轉身道:“我們兩個誰也不能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免得惹禍上身。”
這種偏僻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士兵和士兵?
李玉金覺得有些不太正常,不過顧揚弘向來是個正直的人,看到士兵們鬼鬼祟祟的樣子,李玉金也有些奇怪。
“你還真是個小偷?被軍方追殺?”
李玉金一腳踢在顧揚弘的身上:“被追殺的人是你!這個地方沒法解釋,我們還是回去吧。”
兩人繞過士兵,匆匆購買了一些生活用品,正準備往山上走,沒想到出了城門,便發現城門處被人把守。
他拉了鎮中一名村民,問道:“請問,這裏是怎麼回事?”
男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說是調查失蹤兒童的事情,可是我們學校從來沒有失蹤過一個孩子,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在找什麼,所以就找到了我們。”
這下李玉金越發肯定對方是針對自己兩人而來,只是不知是何人所為。
李玉金和顧揚弘也加入了人群,他們要找的是什麼。
這人手中多出一張李玉金的照片,不過顧揚弘並沒有被人調查,所以顧揚弘並沒有被送回京城。
李玉金這才放下心來,她倒不是怕這幅畫,而是在田裏幹了大半年的活,將她的皮膚都晒成了古銅色,而且她在山下的路上,也按照徐大夫傳授的方法,將自己的臉擦得乾乾淨淨。
沒人能把她認出來。
兩人來到關卡前,顧揚弘很容易就通過了,可士兵們還是將李玉金拉了過來,其中一人問道:“老袁,她和照片上的不太一樣,你怎麼還在這裏?”
老袁拉住李玉金的士兵,怒目而視:“你知道個屁!上面說過,這女人很有可能是偽裝的,一定要好好檢查!”
一旁的士兵鄙夷地望着李玉金:“你還不明白么?那張照片上的女人長得很漂亮,應該是某位貴族的小妾,不過,黑成這樣,誰能看得上她?”
李玉金很想對這個男人豎起大拇指,可惜那個被稱為老袁的士兵卻盯着她:“不過,你看看她的眼神,和照片上的人很像。”
李玉金心中一跳,她今天一早就往眼睛上抹了點膠水,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像是耷拉着的,臉上還貼了一些皺紋,可就算是這樣,她也不認為這些士兵能認出她來。
“呵呵……大人,您可能看錯了,這幅畫裏的仙子,怎麼可能是我?”
李玉金尷尬的笑了起來,老袁則是越來越想靠近李玉金的母親,想看看她到底長什麼樣子。
就在兩人面面相覷的時候,顧揚弘忽然伸手一抓,將李玉金拽到了自己的身邊:“你想幹什麼?你這是在欺負我老婆嗎?官員怎麼了?連女人都可以碰了?”
顧揚弘這麼一說,那幾個被審問的小姨夫的家屬頓時就不樂意了,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
“喂!什麼情況?專門針對少女,你在調查什麼?你這是要趁火打劫嗎?”
“沒錯!廢物!”
城門處頓時一片慌亂,顧揚弘趁着這個機會,一把將李玉金給拖了出去。
顧揚弘走了幾公里,有些尷尬地鬆開了李玉金的胳膊,見李玉金一臉笑容,連忙解釋道:“你可千萬不要胡思亂想!我只是想避開那些士兵而已!”
他根本就沒打算牽她的手,他只是要牽着他的小老婆而已!
李玉金故意揉了揉自己的腕子,對顧揚弘使了個眼色:“是嗎?真的?沒事,我感覺你的小手很光滑,手感也很好啊!就當是我碰你了。”
顧揚弘大怒:“你一個女孩子,整天亂說亂碰!你好意思嗎?”
李玉金卻是連看都沒看他一眼:“你拽着我的胳膊,還好意思說我無恥?還有沒有天理了?”
顧揚弘說不過她,氣沖沖地朝前面走了一段路,然後回頭,拿起她的籃子:“快!你答應過我,等你回到山上,再跟我說這件事的。”
沒有了籃子,李玉金放鬆了許多,輕鬆地跟在顧揚弘身後。
這還是第一次,顧揚弘回家后,並沒有讓李玉金去準備飯菜,反而很認真地讓她進了屋:“你跟我說說,在城裏,你幹嘛要避開士兵?這是要把你抓住啊?你是誰?”
李玉金瞪了顧揚弘一眼,“難道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顧揚弘被她盯得渾身不舒服:“嗯,我跟你說過了。”
顧揚弘也不敢肯定,最近他覺得自己能想起更多的東西,李玉金雖然和他在夢境中看到的那個女人有很大的不同,但他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兩個女人的影子。
“我是誰?”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人的身上。
李玉金半響才站起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聊。”
一杯清茶,兩個人一頓飯也沒吃,直到半夜,李玉金才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跟顧揚弘說了一遍。
“這麼說,你和我母親,都是從其他地方而來?”
顧揚弘疑惑地望向李玉金,這可比自己當王爺還要不可思議,另一片天地?那是一種怎樣的環境?
“是啊。”李玉金微微一笑。
“這麼說,我依舊是親王了?”
“你說得對,不過,你畢竟是天胤王朝的一位皇子,你不能再出現在這裏。”
“我知道了。”顧揚弘點了點頭。顧揚弘雖然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一想到自己是王爺,他就知道自己不會高興。
“不對,你的意思是,我本來就是個死人,所以不能露面?不過,程均皇子要把你帶走,你就不能露面了?”
李玉金對此也是憂心忡忡,因為,在她的身邊,可是有着一位知曉她身份的人,而且,還是在天胤王朝中活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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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所以要將她帶走,不僅僅是為了讓她留下來,讓她了解他的經歷,也是為了她認識他。
他圖謀已久,如今李玉金已經發現,他還抓不到人,這是成均太子永遠無法釋懷的事情。
“你是說,皇后和皇帝對我都不錯?”
顧揚弘皺了皺眉頭,在他的記憶里,他就是一個孤兒,不過還是有一些父母對他很好的。
“這怎麼行?我想離開這裏!”
夜晚的村子裏,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已經入睡,山上蟲鳴蛙鳴,一片祥和。
李玉金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不管你要走哪條路,我就跟你一起走。”
本來她也沒有打算隱瞞顧揚弘,只是顧揚弘對她並沒有那麼大的信心,還帶着幾分抗拒,如果當時告訴他,他肯定不會信。
可是,如果他們真的想要藏起來,就會有人送上門來,這麼一查,就算是藏得再深,也逃不過十多萬人的眼睛。
還是下去吧。
……
李玉金和顧揚弘收拾完了自己的行李,從山上下來,牛娃和虎娃等人都哭了:“為什麼要離開這裏?”
山上的生活很平淡,自從李玉金和顧揚弘來了以後,他們就變得很開心,甚至還把他們從山上拉下來,讓他們見識一下外面的風景,結果一年都沒有,他們又要走了。
李玉金笑眯眯地揉了揉虎娃的頭:“好孩子,這次我們要去山上辦點大事,等辦好了,再回去吧。”
說著,他看向了老村長:“老村長,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們村子裏的一些老人,都不願意離開村子,可是我們這些年輕人,卻要離開村子。”
看到牛娃和虎娃等人期盼的目光,老村長點了點頭。
“如果僥倖不死,就讓人給這些孩童辦理戶口,讓他們成為一個無父無母的人,去讀書,去學習,去打工,去經商。”
“我這不是為那些孩子擔憂嗎,明明沒有做過任何錯事,非要跟在我們身邊,讓他們永遠都活在黑暗之中。”
人各有志,離家這麼長時間,李玉金的心情都不太好,顧揚弘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拉着她的韁繩。
李玉金見顧揚弘一直在偷偷的打量自己,忍不住笑道:“你老盯着我做什麼?”
顧揚弘被發現了,一臉的不服氣:“我沒盯着你啊!哼!”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見他一面,難道她也是從別的地方來的?
這個惡毒的女人,雖然脾氣暴躁,卻也有她的優點。
李玉金見顧揚弘如此擔心自己,心中又是甜蜜又是甜蜜。
李玉金繞過淮南,前往漳州后,便和漳州府點星閣的總管取得了聯繫,在玉燕的幫助下,點星閣派人暗中將她帶回了京。
他不能讓程均的兒子成為他的威脅,他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韓妙竹是李玉金派人送信給穆梓桐的,穆梓桐雖然沒有鬆懈過對成均世子的監控,但程鈞畢竟是二十一世紀的人,肯定有些事情穆梓桐等人做不到。
李玉金也要去。
顧揚弘有些無奈:“那我這次回來,是不是就不能再見到皇帝和太后了?”李玉金對他的命令還是很管用的,腦子裏的血塊消散的更快了,更多的記憶湧上心頭。
李玉金輕輕拍打着他的手臂,安撫着他:“這可是我離開皇宮之前,對你的要求,我想,以皇帝與太后的聰明,他們應該已經猜到,你還活着。不過,我也不想讓你被關在皇宮裏,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也沒有讓人去尋找你。”
李玉金也理解顧揚弘的擔憂,不管怎麼說,皇帝和太后都是顧揚弘最親近的人,如果他們不清楚老寧王與成均太子想要謀反,倒也沒什麼,可既然已經知曉,那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身陷險境。
……
再次入京,便覺得京中的氛圍有些凝重。
穆梓桐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顧揚弘,她忽然想起,當初顧揚弘被殺的時候,李玉金還是不肯接受他。
“所以,你還活着。”穆梓桐對李玉金很是不滿。
他們之間的感情很好,也是唯一一個對李玉金了解的人,而她跟在顧揚弘身邊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告訴他真相。
顧揚弘對穆梓桐並沒有什麼印象,不過聽穆梓桐關心李玉金的樣子,他就知道兩人以前的感情很好。
一股爭強好勝的情緒在他心中升起,他抬了抬下巴,“怎麼樣?不高興了?”
穆梓桐已經抱着玉瑤公主的大腿,可沒心情去和這種小魔頭慪氣。李玉金都說自己失去了記憶,可穆梓桐明顯是在故意瞪自己。
寒暄過後,穆梓桐將最近對程均皇子的情況說了一遍:“程均皇子一直沒有動靜,可調動的兵馬和民間力量卻在不斷增加。”
成均世子雖然性格火爆,卻也不乏野心家的品質。
與以往的叛亂不同,他並沒有養起軍隊,也沒有囤積武器,反而派出了很多下屬,深入大山裡,分發錢財與物資,一開始的時候,人們對他的評價很高,說他的主人很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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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長久以來的心理攻勢,卻讓皇帝漸漸有些把持不住,成均皇子把手伸向了海上,手裏有不少錢,只要當地官員依照皇帝的旨意徵稅,他的手下便會去替那些被稱為貧民的人繳稅。
於是,但凡有點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想起寧王爺與成均皇子,甚至在京城裏,還有不少京城王爺還沒伸到的地盤上,都派出了人來投靠。
皇帝也發現了一些不受控制的事情,可是他也沒有任何的辦法,畢竟,皇室的錢,都是用來賑災和救濟的。
如今,沒有皇帝的命令,寧王府的人卻願意拿出錢來賑濟貧民,這件事怎麼看都不像是有道理的。
不過,如此一來,人心也就漸漸的倒向了寧王一方。
李玉金托着下巴想了想:“人心是管不住的,可是,如果寧王真的要花那麼多的銀子,就算他有再多的銀子,也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他背後的人會是什麼?”
穆梓桐目光落在李玉金身上,久久不語,李玉金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和我有什麼關係?”
“是。”陳曌應了一聲。
穆梓桐早就調查過,知道成均世子和點星閣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可能!”李玉金勃然大怒。她知道韓妙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她雖然嫉惡如仇,可是她也是一個驕傲的女人,她不會出賣自己的國家。
穆梓桐趕緊安慰了一句,然後扶住她的肩,扶着她坐下。
顧揚弘將穆梓桐的雙手從李玉金的胳膊上拿了下來,放在她的肩上。
突然,四個人同時抓住了她的肩膀,兩個人都在暗中較量,李玉金頓時覺得身上像是扛着上百公斤的重物:“你這是幹什麼?”
兩個人對視了一秒鐘,穆梓桐終於開口了,“我們點星閣雖然沒有插手,但確實是程均少主的銀子。”
韓妙竹果然是個商業奇才,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拿出一些價格不菲的好主意,讓點星閣的商品永遠都是最新鮮的。
一來是想要出好主意,二來也是為了給點星閣造勢,讓點星閣變得更加強大。
因此,他很乾脆地付了錢。
而成均世子,則是因為他是從現代過來的,很多事情都是超前的,所以才會有這麼多的賺錢手段。
且他也很聰明,他也很清楚,點星閣現在發展的很快,所以並沒有一口吞下,而是提出了一份傭金。
所以,這些年來,點星閣已經滲透到了整個天胤朝的各州,積累的財富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李玉金聽到這裏,整個人都呆住了,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韓妙竹要是不還怎麼辦?”李玉金忍不住問道,話一說完,她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果不其然,穆梓桐和顧揚弘兩人都投來了不滿的目光,“那可不成,咱們做買賣,最重要的就是信譽,如果真出了這種事,那我們點星閣在整個天胤朝,也就不用混了。”
李玉金一想也對,點星閣能有今天,可不單單隻有她一人,點星閣更是在整個天胤朝境內開出了數不清的分部,供養着不知多少人,如果連他們都因此丟了飯碗,那她可就真的沒法交代了。
“那就得從成均皇子身上着手了。”
李玉金沉吟片刻,道:“成均世子一心要我跟在他身旁,用我當餌再合適不過。”
這句話的意思是,她是要引程均太子出來,然後穆梓桐等人就能將程均皇子拿下。
然而,穆梓桐卻拒絕了:“這怎麼可以,一來,你自己會有生命危險,二來,我們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成均太子圖謀不軌,如果我們將他拿下,不僅會給皇帝扣上一個心狠手辣的罪名,還會讓成均世子的支持者更加憤怒,到時候,這些與成均皇子綁在一起的皇室,也會站到我們這邊來。”
“真的假的?”李玉金眨了眨眼睛。
這個國家的事情,果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
“然後呢?眼看着成均世子在後面搞鬼,卻拿他沒辦法,非要等到他發難才下手?”
不過,再這麼發展下去,李玉金也不確定穆梓桐能不能打得過程均的兒子。
穆梓桐也陷入了沉思,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應對之策。
顧揚弘在一旁沉默着,等了半天,才出聲道:“依我之見,不如讓李玉金當餌比較好。”
“不行!”穆梓桐斷然拒絕。
“什麼?”李玉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過隨後顧揚弘的一句話,就讓眾人產生了不同的看法。
顧揚弘想着,李玉金既然想要的不單單是人心,那就必須要讓李玉金出現在成均世子的面前,暗中保護他的安全。
單憑人心,他是無法動搖當今皇上的地位的,因為這皇上其實也挺好的,就是少了他那種見風使舵的手段。
那麼,他的身上,肯定還有着什麼秘密。
如果不是軍方的話,肯定是武器和機械。
李玉金這才明白過來,她連基本的化工常識都能設計出適合西北戰爭的簡易大炮,那麼趙成均這個對機械和永動機感興趣的人,肯定會將手中的一切都用來完成自己曾經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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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行?阿玉沒必要這麼冒險。”穆梓桐依舊不同意。
顧揚弘望着李玉金,儘管他感覺自己對李玉金的了解並不多,但他有一種強烈的感覺,那就是她一定會同意,並且願意一試。
李玉金如他所料,點了點頭。這一切都有我的原因,趙成均也是和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而我們這些穿越者,包括我在內,都只是想要過得更好,過得更好一些。至於趙成均,其心存邪念,必然會連累到各位,這個我責無旁貸。”
穆梓桐一臉委屈,“阿玉,你不用這麼做的。”
“穆梓桐,別說了,趙成均本來就是我的心腹大患,有他在,我這輩子都別想好過。我這個人,向來不需要被人守護,這一回,就讓我自己去爭取吧。”
於是,他們制定了一個計劃。
韓妙竹正帶着鄣樂公主等人一起研究賬簿,一臉認真:“都給我認真點,如果連這個都搞不清楚,我可不會把你丟到其他地方鍛煉了。”
“妙竹姐,你別這麼生氣,我們只是在努力學習而已。”
“你看,你以前做的最多!你還有臉說!”
蘇蟬笑嘻嘻地說道:“那是妙竹姐姐在給我看書,我要回琉璃廠看看,就忘記了。”
韓妙竹有些失望,不過她也不是真的責怪他們:“我看你就是來琉璃廠的!你連那個玻璃籃子都騙了,是不是?”
蘇蟬睜大了一雙大眼睛,做出一副很是惶恐的模樣:“妙竹妹妹,你是如何知曉一切的?”
韓妙竹又好氣又好笑:“你以為我不清楚,碧果的生日禮物是怎麼回事?”
“行!我知道了!”
話音剛落,便有數名少女圍上來給她搔癢,她慌忙躲閃。
韓妙竹見兩人有說有笑,又看了看碧果,似乎心情好了不少,不知道李玉金要是能在這裏見到她,一定會很開心。
就在這時,只聽得窗戶外傳來一道聲音:“韓掌柜,有客人來了。”
韓妙竹很是懶散,薛庭每天都要來上一兩次,其他的人,每天都會來拜訪她。
“什麼事?”陳曌疑惑的問道。
不問緣由,不問緣由。
“沒有,但她帶來了一個很像韓掌柜的玉燕,好像是一對。”門外的男子謹慎地說道。
“啪!”韓妙竹手裏拿着的那把用來恐嚇少女的尺子,一下子就落在了地面上。
韓妙竹神色一動,長身而起:“趕緊帶路!”
李玉金的真實來歷,韓妙竹並不清楚,不過,上次來信是從淮南寄來的,她為何會忽然回到京中?
成均世子不是一直在四處尋找她嗎?這件事,他們一直都在暗中進行,但點星閣卻是無所不知。
點星閣外,李玉金正端坐在一張茶几上,見到韓妙竹沖了過來,她微微一笑,說道:“你平時不是很沉穩么?為什麼我最近一段時間都很緊張呢?!”
韓妙竹橫了她一眼,道:“你還有心思在這裏說笑,隨我到後面來。”
後院,竹林,水榭,只剩下韓妙竹和李玉金二人。
“程均世子要見你的事,你都知道了?韓妙竹被李玉金說的一愣一愣的。
“嗯,我也知道,可是總不能一直避着他,他現在可是太子,將來也是親王,將來可能還有更大的好處,我可不能讓他這麼欺負我。”
“那你豈不是自己找死?”
韓妙竹有些惱怒:“我的點星閣內雖然很安全,但也有不少人在這裏盯着,就是為了從這裏得到情報。如果你早點告訴我,我還可以想辦法偷偷把你帶進去,可你就這麼大搖大擺地在這裏等着,用不了一個小時,你就會滿城皆知。”
“這正是我想要的結果。”李玉金笑道。
然後,顧寧就將自己的打算告訴了韓妙竹,穆梓桐也參與了,至於顧揚弘,她就不提了。
韓妙竹一聽薛亭也來了,她遲疑了一下:“阿玉,不瞞你說,我和薛亭之間,早晚是要在一塊的,他是真愛我,我又不是石頭。”
韓妙竹見李玉金一臉驚訝,連忙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一直以為他對我挺好的,不過我也沒怎麼在意,不過話說起來,我在點星閣混了這麼久,還真沒有我不了解的東西,不過薛亭身上的一些東西,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弄明白,這裏面肯定有問題,你懂不懂?”
李玉金眨了眨眼睛,道:“怎麼了?”
韓妙竹很生氣,因為她實在是太固執了,一個是她前世的救命恩人,一個是她的好朋友,一個是她要把自己的前途交給她的男人,她拿不定主意,該站在哪一邊,該告訴誰。
“好,那我就這樣告訴你,薛亭一定有他的影子。無論他站在誰這邊,也無論他能不能成功,我都會陪在他身邊,但我不想讓你的計劃出問題。”
“多謝你。”李玉金心中一暖,給了韓妙竹一個大大的擁抱。
韓妙竹想要撕了她:“那就隨你了!”
李玉金笑眯眯地說道:“我覺得你應該明白薛亭的意思,只是你不敢去了解,你擔心你不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吧?”
李玉金的話正中韓妙竹下懷,她確實有些擔憂,薛亭每次都會莫名其妙的失蹤,她可以肯定,這件事情和他脫不了干係,只是不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參加叛亂。
“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可以很確定的說,我和薛亭是一夥的,我們都是站在皇帝這邊的。”
韓妙竹一愣:“真的?”語氣中帶着一絲喜悅,顯然是在關心薛亭。
李玉金笑着說道:“既然你已經發現了,就好好努力吧,我這一趟是真的回來了,不過我還有別的事要做,等我忙完了,就得離開,臨走前,你和薛亭的婚禮,能不能請我喝一杯?”
韓妙竹卻是絲毫不以為意:“我什麼時候邀請你去參加婚禮了?”
說完,她便撒嬌道:“但若是到了大婚之日,你若不出現,休要我對你不薄。”
“好啊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