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諸神黃昏篇－韜光養晦
二代天使的雙手幾乎都要與破曉龍吟合二為一了！
都是因為出血量之駭人與緊握時產生的巨大壓強所至。
其中，又尤以接觸面積占絕大部分的右手手掌最為明顯。
依靠着二代天使屹立不倒的支撐點有三，除了雙腳外就僅有形同拐杖的破曉龍吟了。
但三者間所承擔的承重比例幾何關係卻皆行曖昧......
二代天使只是那樣站着，一絲不苟的站着，百無聊賴的站着......
或許，最初不經意的一瞥還會對二代天使這副肅穆到可怕的莊嚴感到望而卻步。
可一旦與之接觸的久了，便怎麼也能察覺到二代天使那包裹在名為“義務”之下的，赫然存在某種更深層次的家國情懷於這之中！
像是紅色軍人之於國旗，像是守墓人之於烈士，像是偉人之於歷史長河......
儘管“龍捲殘雲遁”的阻擊着實耗盡了二代天使相當程度的魔力，也幾乎掏空了二代天使的心力。
但這都還不是最能代表二代天使所受之苦的直觀證據。
若是仔細觀察現在二代天使的軀體，你就會驚訝的發現——
二代天使的身高相較於之前，似乎變矮了幾分......
這都是因為二代天使的腰椎、膝關節、脊柱關節甚至盆骨與大腿腿骨間的連接處，踝骨與小腿腿骨間的連接處，受之於“龍捲殘雲遁”的高壓強擊作用下，甚至就連骨密度像是緊繃到失去了原本的彈性，侃侃宛如變為了一個整體！
就是這樣由彷彿兩個極長的腿骨，與破曉龍吟間無形中證明的“三角形具有穩定性”的原理，支撐着二代天使的整個身體。
將此稱之為“皆行曖昧”似乎也不為過......
而就連二代天使“半身不遂”都皆行曖昧的這個當下，就到了由黃楓設計之初就先見之明般所設下的，用於破解絕境的殺手鐧之二的“影之破曉龍吟·時間回溯”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二代天使的那副破敗不堪的身體也將當真如所說的那樣，開啟又一段關於生命奇迹的回溯之旅......
到底還是此技能的構架之基取材於破曉龍吟的緣故吧？
所謂回溯地點選擇的先決條件，並不是由二代天使身體各部位間傷情的陰晴所決定的。
而是更偏向“幫親不幫理”式的，越是靠近破曉龍吟的部位，就越能更先享有治療權！
也正是得益於此，上述所形容的二代天使雙手的慘狀最先一步得到救急——
只見，原本破曉龍吟劍把部分還因為二代天使手掌裂紋數量過多，滲出血液量也相當駭人的緣故，而無形中糊上一層不禁令人頭暈目眩的濁色血塊。
而現在，卻像是破曉龍吟將偏大的血紅色劍把的一部分反哺給二代天使！
這不禁讓人忽的在腦海中浮現出“倒反天罡”四個大字......
但玩笑歸玩笑，不得不說，“影之破曉龍吟·時間回溯”的作用是相當明顯的！
在整個時間回溯的過程中，早已凝固的血塊像是活過來般，一改先前那股死氣沉沉的褐枯紅色，改為最為鮮活的正紅色！
在順帶洗滌其中蘊含的汗漬以及依附其上的微小塵埃后，仍然處於“定格”狀態的二代天使肖像畫也由此按下了倒帶鍵......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但你要說什麼“血塊活過來了”“除去汗漬與塵埃”這些描寫不是時間回溯分內的事嗎？
不過是新瓶裝舊酒而已罷了.......
會怎麼說倒也無可厚非，畢竟事實也的確如此......
可對於二代天使來說，這卻無疑意味着自己生還的可能性正節節攀升。
本該“望而卻步”的渺小希望正肉眼可見的速度，正朝“望其項背”的方向發展！
對於二代天使來說這無疑是件大好事——
這不僅僅意味着自己的餘生或將還有機會擔任天堂守護者的職責，更是還有向神王大人效忠的餘地！
儘管直到現在治療的普惠還遠未涉及到二代天使的精神領域，但在短暫的將來后，二代天使也一定會這樣想的吧......
陷入手掌之中的指甲被新生的皮肉給頂開，青筋暴起原因卻是因失血過多而發白的手背也僅僅恢復血色，無數肉眼可見或是不可見的傷口漸漸復原。
隱隱能發現，似乎長度增長了幾分的手指仍保持着緊握破曉龍吟的狀態......
但能明顯的感覺到少了幾分曾經的那股狠勁。
不過，更多的還是出於支撐住自己不要倒下而巧妙維持的平衡罷了。
但不得不承認的是，二代天使的手臂部分算是徹底恢復健康的狀態了！
任何招式技能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任何招式技能也不會有膽敢自稱“天下無敵”的傲慢。
很顯然，“影之破曉龍吟·時間回溯”也是這樣，亦絕非萬能——
就算是黃楓結合時間之神正版“時間回溯”的參考進行的全方位擬態，以及自己對於“時間”概念的獨到見解相結合，才改良出現在二代天使所持有的“影之破曉龍吟·時間回溯”，對於魔力的恢復也只停留在淺嘗輒止的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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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能恢復魔力量的多少則在於使用者在使用技能的當前所持有魔力總量的多少。
但將二代天使曾經的實驗數據看來，總比例大概限定在當前魔力總量的十二分之一左右......
可別看這十二分之一的數據小，對於實力至上的大能來說，對於打造“穩定體內元素權衡調節的基本盤”這一先決條件來說，已然算是可以了。
就像是空腹最好不要吃藥一樣，對於這個階段的大能來說，“從零到一”的過程可能遠比“從一到十”的過程更加艱難......
而有了這個先決條件的基礎在先，後續的恢復工作就必然會展開得更加順利！
自手臂至肩的“交班”過程途中，“影之破曉龍吟·時間回溯”忽的一轉攻勢，開始了兵分兩路的王道征途——
分別主攻二代天使肩膀以上的大腦，以及二代天使肩膀以下的軀幹和腿部。
喜人的是，兵分兩路所帶來的並不是限量資源的不均瓜分，而是一如既往的強勢輸出，像是自此刻才正式打響抗爭的第一槍！
而與無數傷口潮落般消失的，還有二代天使慘白皮膚的拂曉般回陽，原本宛如枯枝般干扁的肌肉也逐漸煥發生機！
但感觸最明顯的還是驟然響起的，二代天使那強而有力的聲聲激昂心跳！
從“幾乎無”到“相當有”！
從“滄桑白”到“熱血紅”！
從“頹廢疲”到“激昂堅”！
彷彿奏響自由的解放之鼓般，象徵太陽與希望的二代天使宛如再度煥發人生的第二春！
伴隨着位於各個關節間的舒張開來，恢復彈性，二代天使的身子忽的向外撐開了小小一輪。
再不像那般死板的屹立，而是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氣質的陡然一轉，改為偉岸的挺拔，精神氣整個以舊換新！
與之相對的，二代天使上身的變化則更為明顯——
二代天使逐漸取回了意識！
而最能象徵這宛如舊時代的衰亡與新時代的新星的，則在於一處看似不起眼的變化——
二代天使呼吸方式的改變。
二代天使已然由最初昏迷時身體機能所主導着被動的以鼻子呼吸的方式，改為更具效率的以嘴呼吸。
而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欲求不滿般，非得大口吸滿至灌滿整個肺泡為止！
又在充分享受此次氧氣所帶來的歡愉后，又是毫不留情的將其盡數排空，換至下一批。
此過程一直持續到二代天使每一根受損的神經連接，每一粒耗死的腦細胞歸位為止......
也是在此持續的過程中，伴隨着二代天使眼皮部位肌肉的忽的一陣抽動，嘴角的笑意也是漸濃起來。
似乎，下一刻就要有什麼在“人民”的簇擁之下，千呼萬喚始出來了般......
果然，像是屋檐下積少成多的雨滴也能砸出個窟窿似的，二代天使被催促似的緩緩睜開了眼睛——
只是，這雙眼睛再不像當初那般，澄澈且充滿對未知一切的渴望了......
二代天使低垂的眼眸所聚焦的點是仍然緊握着破曉龍吟劍把的手掌，二代天使的眼神中透露着某種似是領悟到“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的老態龍鍾。
那是這副皮囊本不該擁有的凄婉神色......
以這樣的眼神試圖聚焦什麼顯然是天方夜譚的，而二代天使自己似乎也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知道這一點。
因為，在二代天使眼中所烙印的世界不過朦朧濾鏡下發白的失望......
當初與魔王龍爭虎鬥的時候，自己就隱隱發現魔王的精神狀態似乎有些難以言喻的遊離，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是對勝負欲的淡薄。
那時的二代天使對此還很不理解。
畢竟是生死攸關的命運時刻啊，魔王以這樣消極的態度面對自己也算是變相的看不起自己！
也會想，難不成，魔王真就是紅蓮派來拖延黃楓大人的工具嗎？
而現在，對於先前魔王種種失常的表現，二代天使似乎有些感同身受了......
尤其是清楚的意識到，神王大人留給自己的底牌最後只剩一張的當下，那股難言的恐懼感頓時就油然而生！
......
太陽底下無新事——
話是這麼說，但二代天使最終還是擺脫了這種消極思想帶來的束縛，就像魔王曾在面臨“驟雨麥芒”的脅迫下被迫擺脫內心的陰霾時一樣。
可諷刺的是，幫助二代天使重新振作起來的契機，卻並不是在這難得可貴的閑暇時刻，又頓悟了對人生的更深層次解讀或感悟......
而是由新星魔王獅鷲向二代天使發起的，最強也是最終的終焉死亡邀請！
容不得半分猶豫與斟酌，二代天使強迫自己從恍惚的意識中猛拉回來！
只是，二代天使比任何人都清楚，接下這場邀請的自己，只會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