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8章 天魔未盡
李出塵這邊快步跟進，只見封城履化作的那團火雲落到了一處禪院之中。
“什麼破劍，甩一下就斷了，這不碰瓷兒嗎？”
封城履一邊抱怨着，一邊將手中的黑白臂甲卸了下來。
再次化為之前的紅繩，系在了腰間。
“呂……”
“別藏了，我都看見你了。”
李出塵這邊剛要喊出老呂頭的名字，誰讓對方先一步發現了自己。
“怎麼？和那陸南宮還沒有聊夠，又想找我聊了？”
“那陸南宮早就化成一條長蟲飛走了，還聊個屁呀。”
封城履在聽到這個消息后並沒有感到什麼驚訝，看來也是早就知曉此事。
李出塵快步走了過來，圍着封城履左轉三圈，右轉三圈，上下打量個不停。
眼前對方的這副長相，和老呂頭九成九的相似。
在之前十里大雪坪的師徒血戰中，老呂頭用秘法暫時活化了肉體，其長相也年輕了不少。
幾乎就是眼前這副尊容。
此刻這張臉就出現在自己眼前，讓李出塵心中一時間無限感慨。
“你是呂乘風？”
李出塵直接開門見山，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你這是問句？”
“你就是呂乘風，你如今的名字倒過來，就是這個！”
李出塵此前聽到封城履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哪兒彆扭。
這倒過來之後便恍然大悟。
“此界知道我名諱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而你並不在此列，看來是未來的因果在作祟。”
“你也和那玉蟬聖僧一般知曉未來之事？”
李出塵在聽到對方的言論之後，立刻就不淡定了。
合著過去與未來根本就是無障礙交流？
只見呂乘風伸手示意李出塵不要繼續說。
隨後在腰間取出來一枚銅鈴，輕搖了起來。
三響之後，二人面前浮現出一面空間水鏡。
“有些話還是到這裏面說比較好。”
聽到呂乘風這麼說，李出塵立刻意識到，如今的金雷寺已有三成的僧人已是天魔。
按照之前玉蟬聖僧的說法，現在的一切都是在做局，自然不能打草驚蛇。
呂乘風先一步走進水鏡，李出塵緊隨其後。
穿過了幾層霧牆后，李出塵便聽到耳邊傳來陣陣水花之聲。
隨着眼前的白霧散盡，他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山野瀑布旁的石台上。
那呂乘風坐在一張茶案旁，悠閑自得的開始泡起茶來。
李出塵左右打量了一下，這裏並不是什麼虛幻之景。
“方寸洞天？”
“身為一宗之魁首，擁有這方寸洞天，還有什麼稀奇的嗎？”
二人口中的方寸洞天，在基本原理上與儲物袋、儲物戒並無不同。
都是在法寶之中開闢芥子空間。
但不管是儲物袋還是儲物戒，大多只能容納沒有生機之物。
一些擁有生機的靈草靈花，雖然也能收納其中，但對尺寸要求的很嚴格。
大一點兒就收不進去。
李出塵種的那棵靈樹根基本上就是壓着尺寸紅線。
而二人所在的方寸洞天則是另一種空間之寶。
不但空間極大，而且可以供生靈自由進出。
是一座實打實的可移動洞府。
而眼前呂乘風持有的這個方寸洞天，在李出塵的神識測量之下，其面積幾乎幾乎不亞於一個小型界面。
如此手筆，也只有這個時代的頂尖人物才能擁有。
李出塵走到茶案旁，扯出一個青玉蒲團坐了下來。
繼續打量着眼前的呂乘風。
合著自己開局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絕世大佬？
“那老和尚嘴巴嚴的緊，這牽動因果之事，能讓他主動說出來的也只有明日的天魔之亂。”
“我沒他那窺見未來因果之法，只是你能說出我名諱這件事情，也只有那不確定的未來才可能。”
“天魔之事，玉蟬聖僧和你說了？”
“千年前就說過了，還是那句話，因果之事，自成定數。”
“所以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為何要我去雲夢州？”
面對李出塵的詢問，呂乘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將手中的茶壺緩緩拿起。
如黃金一般的茶湯流入茶盞之中。
濃郁的草木靈氣讓周圍的植被進一步繁盛起來。
就連那枯木也跟着發出了新枝。
“我有什麼目的？這個你要問未來的我，嚴格意義上來講，我現在還不認識你，更與你沒有因果糾纏。”
“不過那玉蟬聖僧既然窺見了你，想來你也是未來之局中重要的一環，具體怎麼重要，那就交給未來去評判了。”
“合著您現在也是什麼都不知道？”
“未經歷之事，我如何知道？就是那玉蟬聖僧，他窺見的天機也不是百分百的準確，就是明天天魔沒有出現，那我也不覺得意外。”
“因果律太過玄奧複雜，吾輩修士總是妄圖參破天機，殊不知最難參破的是自己。”
李出塵眉頭一皺，其實有一個點他一直想不太明白。
呂乘風之前在十里大雪坪與自己血戰廝殺，那份對於仙道的執念甚是真切。
如果這二人是同一個的話，那這傢伙演技也未免太好了。
還有就是眼前這個呂乘風給自己的感覺，和印象中的老呂頭也不大相同。
也不知道是太古幻象中很難完全復刻人物，還是另有什麼原因。
對方一句未來之事，他無從得知，直接把這事兒又攪渾了。
“那你可知序列一事？”
“聽玉蟬聖僧提過，你不就是因為這個才來到這的嗎？”
“所以序列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你認為那老和尚會告訴我嗎？”
對於這個回答，李出塵略感失望。
原以為能解開一些心中疑惑，誰知道只是隔靴搔癢。
“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你白來一趟，我估摸着，倘若未來我與你還有交集，很有可能這天魔之亂……根本就沒有結束。”
呂乘風的回答讓李出塵面露疑惑。
“太古神戰之後，天魔盡誅，只有零星一點天魔散落在各個界面之中，基本上露頭就是秒，根本成不了氣候，這還不叫結束？”
“這個世界的背面比你想的還要惡，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你看到的只是那間宅子裏的一隻蟑螂而已。”
呂乘風基於現狀，對未來做出了一定的預判。
雖然二人的對話不會改變任何過去既定的因果，但還是讓李出塵大受震撼。
“既然未來的我已經聯繫到了你，我認為你還是很有必要去見見，這樣對大家都好，這是鳳仙山有名的金闕仙茶，難得來此，不嘗嘗？”
呂乘風說著，將面前的茶盞推了出去。
李出塵此時還在琢磨着呂乘風話語中透出的意思。
眼前的金闕仙茶，他只當是涼水，端起來就牛飲而盡。
嘭！
見效快，療效好。
這茶水剛進肚，李出塵便匍匐在茶案上呼呼大睡起來。
呂乘風則是拿起茶盞，輕嗅了一口茶香。
隨後將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李出塵。
“如今已經是第八十一個來此的序者，看來很快就有結果了。”
呂乘風仰天閉目，再睜眼時。
瞳孔之中赫然出現了一朵象徵著序列的黑色蓮花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