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沉澱，洗滌，蛻變
如煙的話衝擊着玄華小小的心靈。
“這麼可怕！？”玄華一陣后怕，她可不認為自己這小小的大地階能跟諸多先驅相比較。
“當然，一般在陷入了之後沒多久就會清醒過來的，能步入寂滅，那也代表你至少觸碰到了一部分的時間法則，那你就已經擁有了神明的實力了。”
“你的意思是，就是神明才能步入寂滅，而從古至今，沒有一個成功走出的？”玄華越聽越驚訝。
“應該是吧，至少沒有任何成功的記載。”
玄華邊聊邊走，現在她也無法回頭了，只是繼續往前走，點點負責記錄時間。
走在枯燥乏味的道路又好幾天。
終於，她感受到了前方傳來的一絲微弱的光亮，那絲光亮雖然微不足道，但在這無盡的黑暗之中，卻如同劃破長夜的一縷曙光，照亮了玄華的內心。
"終於......要出去了嗎？"就連清冷如玄華都有些激動地自語道。
她加快腳步朝着光亮所在的方向走去。
當她來到光亮發出的地方時，一道淡藍色的大門出現在眼前，門上泛着微微的波紋，宛如平靜湖面上的漣漪，靜靜地矗立在道路的盡頭，整座大門瀰漫著一種蒼茫而神秘的氣息，彷彿連接着另一個世界。
"傳送門？"玄華凝視着大門。
她並沒有急於進入，而是在門旁稍作休整。
“第六十天了。”今天恰好是她踏入破碎大陸的第六十天。
短短六十天的時間裏，她的實力發生了驚人的蛻變，如今，她已經不再懼怕任何聖階以下的人，那些曾經被她視為不可匹敵的大地階強者，現在已翻手可滅。
這條看似枯燥死寂的道路，對她而言，實則是一次心靈的洗禮。
過去兩年間，她的實力突飛猛進，小嫿殘留的記憶碎片、毀滅法則的誕生以及所歷經的種種，都讓她變得有些心浮氣躁。若不經過沉澱，洗滌，恐怕心力二層就將是她一生的終點。
至於現在......
她緩緩伸出手掌，十縷寒冰之力，十縷毀滅之力各自佔據一方，赤紅色與冰藍色的光芒交相輝映，照亮了狹廊兩邊的冰層。
不僅僅是法則之力數量的提升，她現在還能夠完美地掌控這十縷毀滅之力，絲毫不受其中煞氣的影響，保持着內心的清明。
若是此刻的她遭遇角魔，她絕不會像之前那樣狼狽。
即便沒有寒雪鳳羽裙和空間之力的陷阱，她也能與之正面一戰。
短暫的休息后，玄華輕舒一口氣款款起身，銀絲垂腰，清顏朱唇，霜雪長裙纖腰綢帶裹着一身冰肌雪骨，縴手皓膚如玉，握着月霜，身上散發著不含一絲雜質，純凈而清冷的氣息。
塵世之玉的如煙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小玄華終於完全擺脫了此前小嫿對她的影響了。
此刻的玄華，才是真正的走上了自己的道路，開拓屬於她的未來。
玄華沒有一絲猶豫的步入了傳送門。
一陣強烈的空間波動傳來，傳送門泛起一陣漣漪，隨着玄華身影完全被吞沒，傳送門緩緩消失，冰川狹廊重新恢復死寂。
......
幾分鐘前，就在玄華走到傳送門之時，一片蔥鬱的庭院裏。
應月停下了舉杯的動作，他抬眸看向雪山的方向，他眼眸開闔間彷彿包容着整個破碎大陸，無邊無際的山河在他眼前倒退，視線穿越了千萬里。
他的視線掃到了眾魔族，看到了阿狄森，“哦？上次的小蝙蝠。”
應月的視線只停留了一瞬，沒有多理會，在玄華完全沒入傳送門前瞥見了她。
他欣然一笑，喃喃自語，“有意思，玄華，異世的旅人，當世神明之資。”
仰頭把手中酒一飲而盡，搖晃了一下空空的酒罈。
“酒喝完了，該睡覺了。”
身影漸漸地消散，只留下了一片寂靜的庭院和盛開的蓮花。
......
而在雪山群的深處，原本應該是一片潔白無瑕的雪地，如今卻已經被鮮血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
三名黑袍首領的長刀從寒冰鐵甲牛的屍體裏緩緩抽出，他們抬起頭環顧四周，雪地上到處都是寒冰鐵甲牛的屍體，其中有着幾具黑袍人的屍體夾雜其中。
其中一名黑袍首領輕輕抹去長刀上的血跡，然後邁步走向站在不遠處的阿狄森，恭恭敬敬地說道："阿狄森大人，寒冰鐵甲牛已經全部剿滅完畢，黑袍魔眾死亡十，傷二十。"
"嗯，準備一下，下山吧。"阿狄森的聲音平淡。
然而，他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三名黑袍首領都大吃一驚，"那千星學院的其中三個人，已經找到了藏着那件東西的禁地。"
"什麼！？不知死活！"三名黑袍首領異口同聲地怒喝道。
阿狄森站起身，拄着拐杖走到冰川懸崖邊。
就在這時，他渾身寒毛倒豎，一股面對死亡的恐懼感從靈魂深處油然而生。
阿狄森手中緊握的拐杖發出清脆的斷裂聲，瞬間碎成無數碎片散落在地，蒼老的身軀彷彿失去了支撐，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雪地上，冷汗直流，渾身發抖。
神明的注視！！
他顫抖的手從懷裏摸出了一塊赤紅的血字木牌，此刻木牌已經斷成了三截，沒有了任何的氣息。
他苦笑的把已經成了廢品的木牌收起。
“僅僅只是一瞥，都沒有出手，如果不是魔神大人賜予的木牌，恐怕我已經死了。”
阿狄森顫抖的站起身，慶幸自己以防萬一隨身帶着這木牌，也慶幸自己沒有親自對那白髮少女出手，果然那神明一直在注視着她。
他越想越害怕，自己真就一直在死亡的邊緣試探，看來那神明只是注視着白髮少女，其他三人應該是不會在意。
這時，一個黑袍首領走來，他們都看到了阿狄森剛才倒下的瞬間，但是阿狄森不說，他們也不敢開口詢問，只是問道：“阿狄森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做？進入那禁地的三人，怎麼處理？”
“找到他們，全部殺死。”阿狄森轉過身，蒼老的聲音傳遍雪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