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殺人滅口
東方透過望遠鏡,清晰地目睹了大姑娘被二虎殘忍殺害的全過程。儘管他此前已經對可能發生的危險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當這血腥的一幕真實地呈現在眼前時,他的內心還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
東方的小手緊緊地握着望遠鏡,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震驚和恐懼,同時也有一絲對生命消逝的悲哀。
大姑娘,那個不久前還在與他對話的鮮活生命,就這樣在瞬間被無情地扼殺,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種強烈的生死反差,讓東方的胃裏一陣翻湧,胸口像是被一塊巨石壓住,沉重得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東方努力平復着自己的情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看到那三個人在馬車殘骸四周開始四處尋找着什麼,心中明白,他們毫無疑問是在搜尋自己。想到這裏,東方的神經再次緊繃起來。
三個人如同沒頭蒼蠅一般,在這片不大不小的崖底區域不斷地擴大和收縮搜尋範圍。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急切和焦慮,每一寸土地、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然而始終沒有找到東方的影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二虎的耐心逐漸被消磨殆盡。他停下腳步,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滿臉不耐煩地問起大牛:“你說東方這個小孩子會不會半路溜出了馬車?”
大牛皺起眉頭,眼睛依然在四周掃視着,回答道:“不可能啊,我馬車一直沒有停過,一路上我都專心趕車。而且,途中我甚至還聽到他們兩個人在裏面談話的聲音。”
二虎狠狠地踢了一腳旁邊的石頭,石頭咕嚕嚕地滾進了旁邊的草叢裏,他惱怒地說道:“那為什麼我們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人?這小鬼難道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大牛的臉色也十分陰沉,他的目光中閃爍着疑惑和惱怒,說道:“你問我我問誰去啊,真是活見鬼了。剛才我明明在問小娟,你倒好,二話不說就把她給殺了。要是她再多說幾句,說不定我就有可能問出東方的下落了。”
三胖在一旁聽着兩人的爭吵,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他勸說道:“好了好了,別吵了,現在不是互相埋怨的時候。我們再仔細找找,說不定那小子藏在什麼隱蔽的地方。”
二虎冷哼一聲,說道:“這崖底就這麼大的地方,能藏到哪裏去?除非他長了翅膀飛了。”
大牛沒有理會二虎的抱怨,而是低頭沉思了片刻,然後開始重新仔細地觀察起周圍的環境。地面上的車輪印、被壓彎的雜草、破碎的車窗玻璃……任何一個細微的線索他都不放過。
此時的東方,依然躲在大樹上,大氣都不敢出。他知道,只要自己稍有動靜,就會被發現。他緊緊地盯着那三個人的一舉一動,心中在思考着如何才能擺脫這場危機。
想起剛才大牛的指責,二虎的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之色。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只是低着頭,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懊悔。
三胖看着趕忙說道:“事已至此,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那孩子,不然我們都沒法交差。趕快再仔細找找吧。”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和焦慮。
大牛冷哼了一聲,雖然心中仍有不滿,但也知道三胖說的在理,便不再多說,再次轉身開始繼續搜尋。二虎也默默跟上,三人再度擴大搜尋範圍,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角落。
他們的眼神如鷹隼般銳利,在這片崖底的每一寸土地上掃過。二虎瞪大了眼睛,不放過任何一絲蛛絲馬跡;大牛貓着腰,仔細檢查着周圍的灌木叢;三胖則不斷地在石頭縫和土坑中探尋。他們的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滾落,打濕了腳下的土地。
然而,不管三人的眼睛瞪得多大,不管他們如何努力地尋找,始終都找不到東方的身影。這片崖底彷彿一個巨大的謎團,將東方的蹤跡徹底隱藏了起來。
而在遠處的大樹上,東方穩穩地坐在樹枝上,絲毫沒有下來的意思。他的背靠在樹榦上,雙腿盤起,手中緊緊握着望遠鏡。透過望遠鏡的鏡片,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三個人的身上,密切觀察着他們的一舉一動。
東方的小臉緊繃著,眼神中透露出與他年齡不相符的冷靜和沉着。他知道,只要自己一下去,就會陷入極度的危險之中。微風輕輕拂過,吹動着他的衣角,但他卻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專註地觀察着下方的情況。
太陽漸漸西斜,橘紅色的陽光灑在崖底,給這片荒蕪的地方染上了一層暖色調。可對於正在搜尋和躲藏的雙方來說,此刻的氛圍卻沒有絲毫的溫暖,只有緊張和肅殺。
東方的心中不斷地盤算着,思考着接下來該如何行動。是繼續在樹上等待,等待他們放棄離開,還是尋找機會偷偷溜走。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那三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崖底的氣氛愈發凝重。
時間在緊張的氛圍中緩緩流逝,過了一會兒,一陣隱隱約約的馬車聲傳入東方的耳中。東方心中一凜,迅速轉過手中的望遠鏡,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輛熟悉的馬車正從來路如旋風一般飛奔而來,拉車的駿馬四蹄飛揚,濺起一路的塵土。
透過望遠鏡,東方清晰地看到駕車的人正是喬中環,他神色凝重,全神貫注地趕着馬車。而馬車的車廂內,東方甚至透過車窗,看到了阿豆和廖小山的身影。阿豆的臉上滿是焦急與擔憂,廖小山則是一臉的嚴肅和專註。
看到馬車中有廖小山在,東方的心裏稍稍安定了一些,覺得有了依靠。但出於謹慎,他並沒有立刻下來提醒他們,而是決定先在暗處繼續觀察事態的發展,畢竟他還不清楚下面的情況是否完全安全。
此時的馬車裏面,阿豆已經變得心急如焚。他的眼睛紅紅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不停地將頭探出車窗四處張望,口中喃喃自語:“東方少爺,你到底在哪裏啊......”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尋找,始終沒有看見東方的影子。
突然,馬車在崎嶇的道路上戛然而止。廖小山和阿豆感覺到馬車停下,立刻推開車門,急匆匆地跳了下來。喬中環伸手指着前方,臉色煞白地說道:“你們看,那懸崖下面......”廖小山和阿豆順着喬中環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懸崖之下,一輛殘破不堪的馬車映入眼帘,那正是東方此前乘坐的馬車。
阿豆看到這一幕,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他的眼淚止不住地又流了下來,聲音帶着哭腔說道:“看來東方少爺是凶多吉少了,廖大哥,你趕快想想辦法。”廖小山的眉頭緊緊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悲痛,但他很快鎮定下來,開始思考對策。
就在這時,懸崖下的大牛、二虎和三胖還在努力尋找着東方的屍體,企圖完成他們的任務。然而,找了許久,始終沒有任何收穫。突然,大牛無意間抬起頭,看見了懸崖上的馬車,也認出了馬車旁邊的廖小山。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心中暗叫不好。
大牛趕忙向二虎和三胖使了個眼色,三人迅速交換了眼神,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恐懼和驚慌。他們知道,如果被廖小山發現,他們的計劃就會敗露,後果不堪設想。於是,沒有絲毫的猶豫,三人很快就轉身向著懸崖下的深處逃去。
他們在佈滿荊棘和亂石的谷底深一腳淺一腳地奔跑着,大牛邊跑邊喘着粗氣說道:“壞了,被發現了,不能被他們抓住。”二虎的臉上滿是驚恐,汗水不停地滴落:“要是被廖小山抓到,我們就死定了。”三胖的腳步踉蹌了一下,但還是咬緊牙關拚命跟上:“快,快跑!”
而懸崖上,廖小山很快也注意到了懸崖下那三個鬼鬼祟祟逃竄的身影。他的眼神一凝,心中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那三個人行跡可疑,說不定和東方的失蹤有關,追!”說罷,他便率先向著懸崖下衝去。
懸崖陡峭崎嶇,怪石嶙峋,往下的道路極為艱難險阻。阿豆望着那險峻的崖壁,雙腿發軟,無奈之下,只能眼巴巴地站在懸崖上邊,焦急地等待着。
而喬中環和廖小山則沒有絲毫猶豫,他們身手敏捷地順着懸崖的石壁,一點點地向下攀爬。廖小山身輕如燕,每一步都穩穩地落在突出的岩石或者可以借力的樹枝上,喬中環也不甘示弱,緊跟其後。
當他們終於艱難地走到馬車旁時,剛才的那三個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廖小山眉頭緊皺,眼神犀利地迅速打量了一下現場的場景。四周一片狼藉,破碎的馬車部件散落一地,大姑娘的屍體橫躺在不遠處,地上的血跡還未乾涸。
廖小山轉過頭,對喬中環說道:“你在這裏四處找找,我去追剛才的三個人。”他的聲音堅定而果斷,不容置疑。話剛說完,還未等喬中環回應,廖小山便如一陣疾風般飛掠而出,身影瞬間消失在喬中環的視線中。
喬中環望着廖小山離去的方向,心中對他的身手佩服得五體投地。他暗自思忖着,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擁有這樣超凡的身手和速度。感嘆之餘,喬中環定了定神,開始按照廖小山的吩咐仔細地在四周查看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角落。然而,除了大姑娘那冰冷的屍體,卻沒發現東方的絲毫蹤影,連東方身上的衣服一角都沒有看見。
不過,喬中環並沒有因此而驚慌失措。作為東方多年的追隨者,他深知如果東方真的出現意外,自己的身心一定會有所感應。而目前,喬中環始終未感覺到東方有危險,所以他的心態還算平穩。
喬中環蹲下身,仔細地檢查着馬車的殘骸,又在周圍的草叢和石頭後面探尋着。他的額頭上佈滿了汗珠,卻顧不上擦拭,一心只想儘快找到有關東方的線索。
另一邊,廖小山如同獵豹一般在山谷中疾馳。他遠遠地看見前方那三個倉惶逃竄的人影,眼神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腳下的步伐更快了。他緊緊地鎖定那三個人,一刻也不敢放鬆,不斷地拉近着與他們之間的距離。
那三個人玩命地狂奔,轉過一個小山包,瞬間脫離了廖小山的視線。廖小山心頭一緊,加快速度追了上去。就在這時,他隱隱聽到了三聲短促而凄厲的慘叫。廖小山心中暗叫不好,腳下生風,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山包後面。
只見三具屍體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屍體上的餘溫還未散盡,傷口處的鮮血還在汩汩地往外流,溫熱的血液染紅了地面。廖小山仔細查看,發現每個人的咽喉處都有一道深深的刀痕,顯然是被利刃瞬間割斷了咽喉。
廖小山蹲下身,檢查着屍體的傷口和周圍的痕迹。四周的草叢被踩踏得凌亂不堪,地面上有一些凌亂的腳印,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有價值的線索。廖小山站起身來,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和警惕。究竟是誰在他到來之前,搶先一步殺了這三個人?
廖小山蹲在那三具屍體旁,仔細地查看着他們的傷口。只見三人的傷口如出一轍,都是在咽喉處一道乾脆利落的刀口,皮肉外翻,血跡還在緩緩流淌。從傷口的形狀和深度來看,兇器應該是一把極其鋒利的短刀。
廖小山面色凝重,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光芒。很顯然,兇手只有一個人,才能造成如此一致的傷口。而且,從這三人的死狀來看,他們在遭遇襲擊時,甚至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直接被一刀斃命。這意味着兇手的武功遠在這三個人之上,出手快如閃電,狠辣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