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往事不堪回首
如果會的話。
那傅森還真是該死啊！
“將軍，現在回府還是？”
“回！”陸澤遠話音一轉，“去秦家！”
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與中書令大人交惡。
有機會攀談，豈能錯過。
秦家。
秦鶴鴻剛回府，便聽朱管家說，自家夫人已經跟殿下她們吃上酒了。
“在膳廳？”
“是，就等着老家主您下朝回家了。”
秦鶴鴻點了點頭，“那就叫廚房那邊傳膳。”
朱管家吩咐了丫鬟幾句，便猶豫着道：“老家主，老奴還有一事要說。”
待他講完之後，秦鶴鴻腳下霎時就定住了。
他詫異道：“此事當真？”
“千真萬確！”
此事已經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了。
百姓們對此，也是褒貶不一。
有的稱讚，陸左將軍重情重義。
也有人唾罵陸左將軍，不敬重陸夫人這個正妻。
總之，什麼話都有。
但大部分都是可憐陸夫人的。
秦鶴鴻揪緊眉心，“早知如此，老夫方才就該好好教訓陸澤遠一頓，老夫真是多費口舌了！”
他跟陸澤遠講清利害關係，為的就是讓他知分寸。
莫要一直計較宋清茹是否插手了軍功一事。
以免他對宋清茹做出點什麼衝動的事來。
哪料，他昨天就傷害了人家！
“老夫人也因此發了好大的脾氣，陸夫人可費了一番功夫，才哄好老夫人。”朱管家道。
秦鶴鴻沉聲道：“真是苦了那丫頭了，如此聰慧懂事的人，竟是嫁進了永毅侯府！”
但凡是他秦家的兒媳，他說什麼，也不會讓任何人，委屈了她半分！
“老夫料想，待會兒陸澤遠可能會到秦家來，不必跟他客氣，就讓他自己在門口等着！”
“是。”
秦鶴鴻搖了搖頭，便快步走向了膳廳，連朝服都沒換下。
“今兒，剩下的這些酒都歸你了。”秦老夫人將桌上，剩餘的那四壺璻玉酒，都挨個擺放到了宋清茹的面前。
統共半斤的量。
“你自己陪殿下吃，老身就不多吃了。”秦老夫人將酒樽里的酒，一口悶掉，而後便將其放下。
看着她那眉眼間的憂愁，宋清茹緩緩揚起了唇角。
“這樣也好，這璻玉酒便是再好，吃多了也會傷身。”
秦老夫人冷瞥了她一眼，“老身是因為什麼，才吃不下，你心裏清楚。”
“清茹知曉，最遲半個月，清茹就會讓老夫人您聽到好消息。”
聞言，秦老夫人的臉色這才好了些許，“如此便好，彼時你可莫要再說什麼，她一個孤女可憐，你下不去手，還要老身來親自幫你一把。”
“不會，清茹跟老夫人相處了這麼多年，也在您這裏，學到了那麼多道理，清茹難道還能丟您的臉嗎？”
“哼，花言巧語的。”秦老夫人嗔了宋清茹一眼，“就你會說好話！”
卻又不得不說，這丫頭懂得拿捏陸澤遠這件事，深得她心。
只要她不再像從前那般傻了吧唧的，那就算是沒有白幫她那麼多。
宋清茹輕笑了聲，便端起酒樽，“殿下，今日初次與您私下見面，便讓您看了笑話，臣婦自己也感到很是丟人。”
她曾經只在宮宴上，遠遠瞧見過七公主。
私底下的話，也是沒有那個機會與其打交道的。
而秦家其他的家眷們，因着老夫人需得待客，所以都在自己的院子中用膳。
“陸夫人不必如此。”南宮青雅舉了舉手中的酒樽，道：“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只要陸夫人不再糊塗，多為自己着想便好。”
“臣婦多謝殿下關心。”
一杯酒下肚之後，南宮青雅便笑道：“看來陸夫人的酒量好了許多，都吃上一壺了，還是面不改色。”
宋清茹指尖一頓，下意識便看向了秦老夫人。
當看到後者眼底那抹心虛時，不禁汗顏。
“陸夫人可是在想，本公主對你的事，究竟知道多少？”南宮青雅見她久久不語，饒有興趣道。
宋清茹微閉上了眼，想起了某些事，連自己都氣笑了！
“看來臣婦在殿下面前，是註定沒有一絲尊嚴了。”
“哈哈哈！”
南宮青雅開懷大笑，“陸夫人你還真別說！本公主聽過那麼多醉酒後的故事，還頭一次聽，主角是位女子的，這樣想來，陸夫人也是位性情中人啊！”
女子吃酒，最多只吃三分醉，再留下七分清醒，來維持自己的禮儀。
而陸夫人呢，是醉得一塌糊塗！
毫不顧忌！
“所以往事不堪回首這句話，也不是全然沒有道理的。”宋清茹啞然失笑道。
“要怪還是只能怪你，腦子一根筋，你當時但凡請求老身換個法子，老身也不見得會拒絕。”
秦老夫人點了點她的腦門，“是老身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像根木頭似的，連反都不反抗一下。”
恰巧，她也是個倔強的。
宋清茹越是執拗，她就越是想為難她。
就是想看看她為了達到目的，究竟能做到哪一步。
哪曾想，嘿！
隨便你怎麼為難，只要不死，人家怎樣都行！
“清茹還不是為了討老夫人的歡心啊，就像這吃酒一樣，清茹若想跟老夫人打交道，不得硬着頭皮一杯接着一杯的吃下去嗎？”
宋清茹揚眉嘆息了聲，“清茹心裏苦啊。”
“你還覺着苦了！”
秦老夫人正想說話，就瞧見了秦鶴鴻。
見他還穿着朝服，看起來風塵僕僕的，微蹙眉，“你怎麼不先去把衣裳換了？”
“為夫想先來給殿下打個招呼。”秦鶴鴻站定后，作揖道：“下官見過殿下。”
“秦公就莫要如此多禮了，這裏又沒有外人。”
秦鶴鴻直起身來，看了眼宋清茹，道：“看來殿下對陸夫人很滿意。”
“陸夫人既然能入你跟老太君的眼，那麼必然是個好的。”南宮青雅不可置否道：“我只需看看，陸夫人的性子合不合我的胃口即可，她還挺有趣的。”
“能夠得到殿下的另眼相待，實乃臣婦之幸事。”
“那晌午就要辛苦陸夫人，陪本公主小酌幾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