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姐姐心裏不舒服
說罷,陸岳霆柔軟的唇舌順着沈念的耳垂、脖頸向下移動,似乎不願放過沈念每一寸白皙柔嫩的皮膚,似乎想證明,就連沈念的每一根髮絲,都是屬於他陸岳霆的。
陸老太太吩咐雪兒給沈念送去上等的燕窩補補身子,可雪兒在屋外隱約聽到沈念輕柔的呻吟,還有陸岳霆酣暢淋漓的喘息。剛滿十七歲的雪兒瞬間就顫抖着雙手,臉紅心跳跑下了樓。
“老夫人,我……我……”雪兒支支吾吾。
陸老太太這把年紀了,一看雪兒這臉色,和手上端着的燕窩,便知一切。
“晚飯的時候再給少夫人重新做。”陸老太太笑道。
老太太並不知道,自己的孫兒陸岳霆和沈念的婚姻潛藏的真實目的,她眼裏的沈念知書達理、溫文爾雅,與公雞拜堂也毫無怨言,剛嫁進門就在陸岳霆床邊寸步不離,細心照顧,直到他痊癒。
早就盼着陸越霆娶媳婦的老太太自然對沈念十分滿意就打十分,老人的眼光毒辣,從細枝末節便也能看出,自己的孫兒喜歡這女子,非常喜歡!
晚餐時,陸老太太見陸岳霆神清氣爽,又看沈念有些疲態,自然知道她這個孫兒沒少折騰沈念。老太太讓廚房又給沈念端上參湯,又給沈念準備甜品,偏愛之心肉眼可見。
陸老太太輕咳了兩聲,立刻引起沈念的注意:“奶奶,您不舒服嗎?”
不得不說,沈念這眼力見,加上機智聰慧,做事有禮有節知世故,嘴巴甜又不虛假,說話分寸恰到好處,總是讓老太太喜歡得不得了。人老了,不就是求個兒孫的心意嘛,陸老太太忙稱:“不打緊。”
陸岳霆卻道:“奶奶,沈念略懂些中醫,明兒讓她給您抓點兒葯回來。”
沈念聽罷,眼中劃過一縷暗光,忙接話:“正好,我妹妹千語接管了沈家的安華葯堂,明兒我就去找她給奶奶開個清熱止咳的方子。”
隔日,沈念來到安華葯堂,沈千語果然一副葯堂大當家的模樣,正在指揮着夥計們幹活兒。見沈念走了進來,沈千語詫異,不冷不熱地寒暄。
“姐姐怎麼有空來葯堂呀?”沈千語不知沈念為何而來。
沈念笑了笑:“進去說。”
葯堂里有問診室,方便一些貴客保護私隱,單獨問診。問診室旁邊有沈千語的辦公室,她帶沈念坐在辦公室里。
“姐姐不會是哪裏不舒服吧?”沈千語問。
沈念心中嗔恨:哼!哪裏都舒服,就是心裏不舒服!
自從被沈念搶了和少帥的親事,沈千語便不再相信沈念,處處提防,也從母親那學會了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相信,以自己的智慧,不可能敗給沈念。
但沈千語這種溫室里的花朵,怎知人間疾苦。沈念卻是從小家破人亡,蒙冤四處流浪,心懷仇恨,這麼多年的經歷,她不可能是個傻白甜。
沈念的眼被坎坷磨礪,她的心被荊棘包裹,她與至親生死永別,她在戰火中獨自前行。走過的每一個朝夕,都只為抵達毀滅的終點,走過的每一個四季,都只為了給黎家點燃早已熄滅的燈火。
陽光下盛放的花朵,怎能與暗夜中掙扎的黑蓮相提並論。
沈念環視辦公室,這中西合璧的風格早已失掉了中醫堂該有的淳樸,她不屑地輕笑:“這麼快就佈置好了?看來昨日姆媽叫我和岳霆回家吃飯,說到安華葯堂的事,只是通知,不是商議。”
沈念言語的挑釁,讓沈千語更加得意:“姐姐剛回沈家不到一年,這種事兒,在你來之前就已是定數,難不成姐姐也看上這葯堂了?能入姐姐眼的東西還真多!”
見沈千語有了敵意,沈念一笑,沒有休戰的意思:“按理說,同是沈家的女兒,應該公平才對,妹妹從小被爹娘捧在掌心,我卻在外流浪,就算作為彌補,也應該得到更多,不是嗎?”
沈念稍稍刺激,毫無城府的沈千語便來了氣。
“你……沈念,你最好別蹬鼻子上臉,你最多只能算沈家的庶女,說句不好聽的,就算說是私生女也不為過,所以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別想入非非。”
沈念聽到這兒,非但沒有敵意,反而滿意地笑了笑,站起身:“好了,不扯閑篇兒了,今天我來是想給陸老太太開個藥方,既然你能接管葯堂,開個方子應該不成問題吧?”
沈念這話都說了,別說沈千語懂些醫術,就算不懂也要顯擺顯擺。
她聽了陸老太太的癥狀后,便親自開了藥方,可就在抓藥夥計抓藥時,她見沈念正在大堂閑逛,便給這副清熱止咳的葯里加了一味葯,鮮枇杷葉,但她開的藥方里卻沒有寫有枇杷葉。
沈念提着黃油紙包裹的七副葯回了陸家,在廚房裏,沈念將七副葯一一攤開,看着裏面的每一種藥材,打眼一看並無不妥,可沈念看得仔細,在裏面發現了鮮枇杷葉。沈念眉頭緊蹙。
這個沈千語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明知道這葯是給陸老太太服用的,竟然加含有氰化物的新鮮枇杷葉,若是熬煮之後,毒性可減弱,但仍會令病情加重,以老太太這年紀,怎能承受這般。但這種藥理,若不是精通中醫藥學的人,很難發現貓膩。幸虧是沈念,她可是曾經被稱為‘在世神醫’黎先生的女兒。
三日後,安華葯堂突然來了陸老太太的貼身丫頭阿芝,她興緻勃勃走進葯堂,稱陸老太太要宴請沈千語。沈千語詫異,阿芝說,因為老太太吃了沈千語開的葯不過三日,就明顯有了好轉,老太太一定要當面感謝沈家小姐。
沈千語一邊納悶,一邊忙應了下來。阿芝走後,沈千語左思右想,怎麼會呢?明明放了鮮枇杷葉,陸老太太不但沒有不適,反而病好了,難道這枇杷葉對老太太沒什麼作用?這種情況並不是沒有可能,畢竟每個人個體差異不同,同樣的葯給不同的人服用,效果也會相差甚遠。
既然陸老太太確實已經藥到病除,沈千語便沒什麼可擔憂的。隔日,她特意梳妝打扮了一番,心想,不但要去陸老太太面前領功勞,還要見見陸少帥,這可是博得陸少帥歡心的好機會,陵州誰不知道,陸少帥這個小閻王,誰都拿他沒轍,除了他們家的陸老太太。
沈千語穿了一件暗金色旗袍,她尤其喜歡金色,她喜歡能讓她盡顯華貴的色彩。
可坐在陸家的正堂時,老太太還未到來,沈念讓阿芝給沈千語端了杯茶,便坐在了她對面的檀木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