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神秘之人

第44章 神秘之人

彼德羅維其好不容易打倒了巴甫洛夫。

他喘着粗氣,轉過身,對着裏面的門,跪下來道:“我的主,我的神,我的最愛,我終於為了你,守住了這最後的門。”

說完,他跪了下去。

一個頭就給磕到了地上。

十分虔誠。

只是,他沒注意到,在他身後,巴甫洛夫又重新站起來了。

他從後面撲上來,猛的勒住了彼德羅維其的脖子。

死死勒住。

一分鐘過去了。

三分鐘過去了。

直到第十五分鐘后,彼德羅維其才露出快要支持不住的樣子。

巴甫洛夫仍然未敢松力。

就這麼。

一直,一直,一直地。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

也就是現在兩個西極小時。

彼德羅維其才終於消耗掉最後的一口氣,停止了掙扎,不動了。

死了。

不管真死,假死,至少這一刻,這具身體裏面,原本的靈魂消失了。

巴甫洛夫這才晃蕩一下身子,倒了下去。

他人一倒。

另一邊,彼德羅維其就張開了眼睛。

他醒了過來,先是痴痴的笑了笑,然後走了過來,對着地上的死屍,巴甫洛夫,一連數下的狠狠出腳。

踢了數次,他才意猶未盡的收了腳。

先伸一個懶腰。

身上發出了清晰的骨節暴響聲。

“太好了,太棒了,古血就是好,這一次竟然把那麼多感覺保留下來了,只有味覺消失了,走大運了,除了吃東西仍然沒滋味,我現在已經和正常人沒區別了。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每一次奪舍,都不容易,是踩着鋼絲過河。

但是,這麼多年。

這麼多次。

他還不是一一的過來了。

然後他側頭,對着個什麼看不見的人說道:“你看看,過去,你阻止不了我,現在的你依然阻止不了我。你也是的,你明明是我的人,是我的狗,卻給別人當奴僕了,給別人當狗,真把自己當人家的什麼人了?你天真,你幼稚,我告訴你,不要說我那個小徒弟,你的小主子鬥不過我,這一次,連他爹也要成為我的踏腳石。我這樣都是給你們逼的!哈哈哈哈……”

他說著說著就笑了起來。

劉醒非側頭看了過去,什麼也沒有。

不是鬼,也不是殘念。

那是什麼?自己的幻想?

不過這都不重要。

至少,巴甫洛夫,或者說那個人,幫助劉醒非解決了他想要解決掉的人。

現在,他可以很好的跟蹤這個人,往裏面深入。

彼德羅維其的身體,往裏面去了。

走到裏面去。

這是彼德羅維其想而不敢做的事。

他原本應該是不敢的。

現在敢了。

因為他此時已經不能算是彼德羅維其。

他已經是另一個人了。

在這門之後,是一個滴水的池子。

有一根特殊的岩柱,從上面的柱尖往下滴水。

這水是一種灰白色,不說還以為是牛奶的池子。

如此的一個池子,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水墨清香。

在這噴香的池子裏,是一個人。

此人十分特殊,如果眼力發達,應該可以看得出來,在這人的脖子下,身體和頭顱的皮膚,是不一樣的。

一部分是正常膚色。

另一部分。

是慘白色。

感覺,很嫩。

細細一聞,有股子血腥味兒。

這是女人。

身體一絲未掛,寸縷不着。

不過彼德羅維其此時觀之,已經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了。

女人睜開了眼睛。

“大膽,你怎麼敢進來的……不對,你是誰?”

她終究是認出來了,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她心目中的彼德羅維其了。

彼德羅維其看了看她,頭往上仰了一下,似是在回想什麼。

想了一會兒才道:“啊,從這個人的記憶里,你是安娜.庫波雅。殺掉魔加山的那個。嘶,你了不得啊,能殺死魔加山!正常來說應該是不可能的,但即便是運氣,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不過這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告訴我這裏的禁地,如果是你的話,有了魔加山的記憶應該是知道的,如果你給我,或是為我帶路,那還好,如果不給我,那我就自己拿了。”

安娜.庫波雅臉色一變。

“你敢打我們這裏禁地的主意?怎樣的智慧讓你智昏至此,竟然想打聽那種樣的地方?”

“你不要說廢話了,”彼德羅維其淡淡道:“要麼帶路,要麼我就自己進來了。如果我動用那種手段,你該猜出你往後餘生的下場。”

安娜.庫波雅眼神一個靈動。

她道:“好,我給你帶路。”

在她說話間,已經有人進入到了她的大腦。

在她的意識世界裏,進來了一個人。

劉醒非。

一進來,劉醒非就看到了一條立柱。

柱子裏是兩個人。但這兩個人已經扭曲的纏繞在了一起。正是魔加山和安娜.庫波雅兩人,這二人已經融入,合為一體了,現在還依稀能看出,這是兩個已經扭曲在一起的模樣。假以時日,就不可能分清了,到時,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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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人面對於此,是無可奈何,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但劉醒非卻不一樣。

他看到了,只一伸手,這二人就給乾乾淨淨的分開了來。

對於如今的劉醒非而言,也就是一個小降術的事。

唰。

一根柱子,變成兩根了。

一根柱子裏面一個人。

這裏面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發出了舒服的聲音。

想想也是。

好端端的兩個人,硬生生給扭到了一起,這別提多難受了。雖然這僅是意識上的,但其實也是不舒服,也是很難受的。

現在分開來,二人意識都有一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但是,旋即,這二人心又緊張起來了。

原本,這兩人一軀,雖然不舒服,但最終二人都能活下來,只不過是兩個人變成一個人而已,一開始是不愉快。但假以時日,終究還是會習慣的。

可現在一分開,就意味着,他們兩個其實可以消失一個。

那麼,哪一個消失,哪一個留下呢!

更可怕的是,此時兩人雖然分開,但他們畢竟曾經成為一個整體過,魔加山知道安娜庫.波雅的事,毫無疑問,安娜.庫波雅也知道魔加山的一切秘密。

毫無保留。

什麼都知道。

無論抹除哪一個人,都不影響什麼。

就好像古玩市場上的兩個同款的碗,你砸了哪一個都沒關係。砸了一個,另一個只會更值錢。

而不會有損其價值。

物,以稀為貴。

人有時也是一樣的。

所以兩個人瞬間也就緊張起來了。

但很快,他們二人就不緊張了。

劉醒非取出了一隻小壺。

對着魔加山就道:“請寶貝開口。”

玩笑而已。

這句話,說不說都一樣。

魔加山消失了。

安娜庫波雅鬆了口氣。

她保存下來了,連身體也保存下來了。

如果,迫不得已,她是能接受和魔加山擁有一個軀體。

沒法子。

為了活下來,不寒磣。

但如果始終保持自己一個人,不是更好?

“你是誰,需要我做什麼?”

劉醒非笑了。

這就是他收走魔加山,留下安娜庫波雅的原因。

如果此時是魔加山,這小子不知道要給自己下多少套,玩多少路子呢,就不可能老實。

人家是老江湖了,就沒個定性。

小花招小手段不計其數。

劉醒非可不願意那麼麻煩。

反而這個安娜.庫波雅,雖然她已經擁有了魔加山的記憶,但擁一個人的記憶就會一下子變成另一個人?

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

是需要時間的。

只有在時間的影響下,這種改變才會形成。

所以至少此時,安娜.庫波雅仍然是她自己。

被影響的不重。

她一見面就摞了底子。

這就絕對不是老江湖能夠干出的事。

老江湖說話,辦事,那叫一個彎彎繞繞的,你不燒三遍腦子,絕對不明白那啥啥啥的是什麼意思。

等你明白了,才會知道,這麼點子的屍比事,你跟我白白繞那麼大的一圈子。

真是脫了褲子脫鞋子,脫了鞋子脫襪子,最後不過是放了一個氣。

你說你就為了放這麼一個氣,至於又脫褲子又脫鞋襪的嗎?

簡直莫名其妙加豈有此理。

而安娜.庫波雅就不一樣了。

這女人不是中土武林人。

她不懂中土武林那些個子兒的事。

她十分簡單的,有話真說,連謊都撒不好。

這樣的人,才好忽悠。

原本,她該是三羊之一,不,是四羊之一。

公羊,魔羊,白羊,盤羊。

她是公羊。

不過這份力量,他要了。

當年,四羊合一,代表的是至尊王座的力量。

四個王座,三個死了。

唯一一個是至尊王座活下來了。

其實當年至尊王座也是死掉了。

不過被聖教的聖女步生塵硬生生的救了回來。此後,實力一落千丈。

在安置了聖教之後,這位也就死了。

至尊王座的實力一分為四。

取意。

四羊方尊。

當四大羊神將合而為一之時,方才算至尊王座的力量。

羊神將站了起來。

她沒有穿衣服,而是直接穿了一套鎧甲。

人披堅鎧。

安娜.庫波雅在前帶路了。

她一步一步,走得很穩。

但任人也想不到,她的身體裏面,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魔加山徹底消失了,現在這個所謂的羊神將只是安娜.庫波雅。

最終。

女人按魔加山的記憶,來到了禁地。

一至於此,頓時寒意大盛。

如此寒冷,感覺頃刻之間就要結冰了。

彼德羅維其忍不住笑了,他往裏走,這裏的冰寒,絲毫不被他放在心上。

一進入於此。

地上到處是藍色的冰晶。

一個沒有被凍上的地下水潭,不時的散發出森寒之氣,只用肉眼看,就能明白,此寒潭到底有多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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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詭異的是,在此寒潭上,水竟然沒有結冰,沒有凍上。按理來說,水若未凍,要麼是溫泉,要麼就是此水涌動十分之快,快到了不可能凍上的結果。

但若仔細觀察,就能發現。

這寒潭並沒有湍急的水流。

此地之水,十分溫馴。

幾乎沒有流動的樣子。

不過,彼德羅維其根本沒在意這看起來特殊的寒潭。

他注意的是在寨潭旁邊。

一塊碑石。

這是一塊大大的冰石。

在這冰石裏面,是一個人。

一個人,正盤膝打坐,在此冰塊之中。

寒潭是不凍的。

可寒潭散發出來的寒氣卻可以輕易維持一塊大冰雕,一直存續,堅固不化。

彼德羅維其看到了這塊堅冰,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太高興了。

很多年前。

他的一個下屬,把一個孩子帶給他,請他收這個孩子為徒。

要是按他以前的脾氣,他會一巴掌把這孩子拍死,再一巴掌把下屬拍死。

什麼玩意,讓我教徒弟,我是什麼好人嗎?讓我干這樣的事,這不是離譜嗎?

可當時的他,身遭大變,心性也有所改變。

再說了,那時的他,正是實力,勢力,皆在低微之時,於是他就忍住了脾氣,看一看,教一教。

這個遊戲若是好玩,那他就玩一玩。

倘若不好玩,誰還能逼他。

當時,他面對的是一個小男孩。

他忍不住不屑。

一個小男孩,又不是小女孩,沒意思。

但是教起來后,他明白了一個詞。

天才。

最要命的是,他是妖孽天才。

普通的天才,學什麼像什麼,像什麼會什麼,最終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但妖孽就不一樣了。

你教的,和他學成的,那就不一樣。

舉例說明就好似於和。

於和學的和其餘人一模一樣,都是清溪劍派的武功。

但是呢,這個於和,他每練一套劍法,會不由自主的在裏面加入自己的玩意兒。

最後就是,他的武功,學的和別人一樣,但最後練成的結果卻不一樣。

這叫什麼?

這叫天才。

妖孽級的天才。

能化腐朽為神奇。

毫無疑問。

那個男孩就是這樣一個天才。

這讓他每一天都能生出喜悅。

原來,我的武功,還有這麼一層意思,還有這般的變化,還有如此的進步空間。我都沒想到的事,但這個孩子卻做到了。教的是一個孩子,豈知這又不是一個寶藏,在教導他的同時,自己也在源源不斷的收穫新的知識。

只是,後來,情況在一點點的變化。

這個彼德羅維其最終發現了四件事。

第一,隨着這個男孩越來越大,他開始藏事了,喜歡給自己留底牌。就算學了自己的武功,有所收穫,也不跟自己說了。不想讓自己獲得他的信息,不想讓自己知道他的進步。

第二,他以為他的下屬仍然還是他的下屬。

但其實已經不是了。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曾經對他忠心耿耿的下屬,已經滿心都是自己的徒弟了。

三來是這個徒弟在參考別的武功,甚至在推演克制自己的武功,在無意或有意間,自己這個師父竟然已經成為了他的假想敵。

教徒弟教出個禍患來了,這簡直豈有此理。

還有最後。

他感覺到。

此子已經不在我之下了。

一個天才,一個妖孽,成長實是太快了。

快到,他不願意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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