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床板下的人頭

第10章 床板下的人頭

很多年前。

一代大俠趙長安被人追殺。

這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倘若說給懂行的人聽,他們一定不敢相信,傳說中神仙人物一樣的大俠趙長安竟然會被一個人追殺。

是什麼人在追殺趙長安?

沒人知道。

即便有心人追查,也只能聽說,是一個動作很快的人,快得只能看到他的一抹影子。

當然,也唯有這樣的速度,大約才能追殺像神仙一樣的趙長安。

趙長安被追殺,沒考慮找官方的人求救。

一是丟不起這個人。

江湖事江湖了。

什麼時候一個武林人和另一個武林人的事要官府插手其中呢?

趙長安怎麼說也是一代大俠,他丟不起這個臉。

二來找也沒用。

趙長安自己就是神仙一樣的人物。

他當年就視官府如米田共,根本不把其放在眼裏,他行,那個追殺他的人自然更行。

倘若他求助於官府,結果不過是讓那個人多殺一些人,最後結果還是一樣的。

他趙長安一代大俠,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呢?

既救不了自己,反而多害人命。

不取也。

還有第三。

他知道追殺他的人是誰。

這是一個十分恐怖的秘密。

他不能說。

一是說了沒人信,二是說了還是要死人,死更多的人。

最後,他只能選擇,逃。

他知道,這個人其實是可以殺了他的。

一直沒殺,就是想要通過他,找一個人。

而他絕對不能讓這個人找到那個人。

思來想去,他只能去一個地方。

他不知道是不是能逃掉。

但如果是那個地方,這個追殺他的人,是不敢去的。

唯一問題是,自己去了,怕也就死了。

這也是正好。

反正自打石小鳳死了,他也委實是不想活了。

但石小鳳死前讓他發誓,無論如何不許死,要好好活着。

每當趙長安想到了死,就又想到了妻子臨終時說的話。

一念於此,他就不想死了。

現在卻是正好。

不是他自己尋死,是不得不死。

這一件事,原本沒有什麼人能跟上看到。

但是有個叫巴甫洛夫的普羅斯人通過痕迹發現了這點。

這個叫巴甫洛夫的普羅斯人是被趙長安征服的僕人。

他跟隨自己的主人,找到了大雪山。

之後,他就無能為力了。

因為大雪山的大雪,把什麼痕迹都掩埋了。

正是通過於此事,五靈門才轟然出動。

因為巴甫洛夫和他們說了。

趙長安一身的武功,是得到了劉一夫之子,劉子義的武道傳承。

有一個人想要找到劉子義,就盯上了趙長安。

但是。

趙長安知道,那個人是要對劉子義不利,所以選擇進了劉一夫的墓中。

那是死地,也是絕地。

自古以來,進去的沒人能出來。

巴甫洛夫不想趙長安死,想要救他,所以選擇找上了五靈門。

那要說了,為什麼不找地靈門?

找了。

地靈門沒理會。

他們不敢動劉一夫的墓。

也是因此,激發了五靈門的動力,他們想要盜取劉一夫的大墓,大賺一筆。

自然,在這個過程中,有可能,就搜救一下趙長安。

既然知道此事,金奎就把事情。調查了清楚,也就想到了請馬金蓮出手幫忙。

他料定。

別的事,馬金蓮自然是可以不管。

但如果此事涉及到了趙長安,她就非得動一動了。

在雪山之下。

有一家小酒館。

昏暗的燈光。

拙劣的酒精。

巴甫洛夫覺得他小日子過得還不錯。

雖然趙長安失蹤了,他有努力在尋求幫助想要救人,但這段時間,他過的真不錯。

除了女人,他要什麼有什麼。

而女人之於他,根本不重要。

他是普羅斯的苦修士。

雖然給趙長安當僕人,但並未改變自己的信仰。

他仍然十分虔誠。

唯一讓他割捨不下的,只有一個,酒。

能天天隨便喝酒,多好。

但是,他知道,這樣的日子,快要結束了。

都說那個地方危險,難道真要去嗎?

不過有那麼多人和我一起去,也未必危險到哪兒吧。

巴甫洛夫這樣想,不由有一些醉意了。

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一個人已經不聲不響的來到了他的身後。

襲擊。

不存在。

也許。

但這個人只是靠近了巴甫洛夫,就立刻倒地上,死了。

巴甫洛夫回頭,迷迷糊糊的以為是什麼人醉了,碰到了他,也沒有多想,繼續喝着。

那個人被酒館中的人抬到了一邊。

店主上前,撕開那人的斗篷,是一個老人。

這是一個老得乾巴巴,像柴禾一樣的老人,看樣子就知道,他就算現在不死,大約也要死掉了。

店主瞧了一眼,不由道:“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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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叮囑店員。

“以後注意點了,像這樣一看就要死的就不要放進店裏來了。”

這還好,是偏遠地區,一個人死了,也就死了,丟遠點就是了。

要是在中土繁華之所,什麼牛鬼蛇神都會冒出來。

而在這,沒有那麼多巡捕。

簡單來說,沒人鬧事,就沒有事。

這個老人,都不知道是哪裏冒出來的。

只要沒有人替他出頭,那就不是事。

巴甫洛夫倒是有些懵,但他醉着呢。

什麼事也沒當真,沒有注意,直接就走了。

他走之後,店主來到櫃枱。

“怎麼回事,幸好那混蛋醉了,沒注意到什麼,不然讓他警覺了,我們可能會壞了大事。”

店員有些激動。

“我什麼也沒做,好端端的,那個人就到了他後面,然後一下子就倒地上了,接着就死掉了,我能怎麼辦?”

店主搖了搖頭,道:“繼續在這兒好好看着。”

他說著,搖晃身子到了酒館後面。

這裏有一個地下室。

店主拉開了地板,從木梯上扶着,一步步下去。

下面一片黑暗。

店主打開了手電,給一盞氣死風燈點上。

接着他熄了手電,提起氣死風燈往裏面走。

在這下面。

擺了很多酒桶。

但不過是裝樣子的。

桶里的確有酒,不過店主從來不會下來在此取酒。

酒館的酒水都存在另一個房間。

只是為了讓人相信這地下是放酒的才擺了這些的酒。

其實,這裏是一個人養傷的所在。

往裏走。

一張床。

店主晃動他不便的身體,蹲了下來,從地下拖出來一隻舊木箱子。

他從自己胸口衣襟掏出掛脖的鑰匙,有些手抖的把木盒打開。

然後。

他伸手。

敢又不敢地從裏面捧出來了一顆頭。

一顆人頭。

若再細說,就是一顆美麗的女人頭。

金色的頭髮,帶着自然卷的波浪,盤在脖子上。

她是那麼的美。

剛把這人頭在床上放好,女人就睜開了眼睛。

她看了一眼店主。

先遲疑,然後才是確定。

“彼德羅維其,是你啊,老了這麼多,我睡了很久嗎?”

店主。

不。

應該說,這個叫彼德羅維其的男人,他整個人離開了床,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心情才恢復一些平靜,說道:“抱歉打擾了您的休息,但我有些擔心,不得不決定早一些將您喚醒。”

可以看出,彼德羅維其對這個女人十分虔誠的尊敬。

如果這個女人擁有完整的身體,他一定早早就跪下,用自己的唇,去觸碰她的鞋尖。

沒人知道,彼德羅維其對這個女人——或者說女主人的迷戀究竟有多深。

他甚至願意去舔這女人走過每一步留下的腳印。

這也許不是愛,而該說,是信仰了。

不過這一切女人絲毫都不在意。

“那——說說你的理由吧,為什麼要喚醒我?”

她眼中有一絲不悅。

“您還記得我們原先的計劃嗎?”

彼德羅維其小心翼翼的反問一下。

“當然。”

女人毫不猶豫的回復了。

“那就好。”

彼德羅維其鬆了一口氣。

這女人睡太久了。

他真怕她忘了自己從前說過的話,吩咐的事。

要是那樣,自己的努力又算什麼呢?

好在,這個女人顯然都是記得的。

“我交給你執行的,你叫醒我,就是因為事情有變化了?”

“是的,”彼德羅維其道:“五十年前,您讓我盯着巴甫洛夫,我做到了,那個巴甫洛夫被您派到了趙長安的身邊,趙長安十分狡猾,一直沒有動靜,但後來有一個神秘人攻擊了趙長安,他逃入到了一個地方,我不知那是不是您要去的地方,但我始終盯着巴甫洛夫,他找了一個叫五靈門的團體,想要進入那個地方,不過,過去一直沒動靜,所以倒也不必打擾您的休息,可這一次,看樣子,他們是要去的。我就是擔心於此,才叫醒您的。還有,剛才有一個人死了,但我總覺得有一些不對,這個人是走到巴甫洛夫身後死掉的。看起來沒事,也許是我多心了,但無論如何還是提早讓您知道一下比較好。”

不得不說。

彼德羅維其,十分忠誠。

這個女人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她還記得。

當年。

五十年前。

這個叫彼德羅維其的男人,還是一個嫩娃子,粉嫩的十歲不到的小孩子。

但即便是如此。

那一年。

那一眼。

這男孩就被女人給深深迷住了。

倒也不稀奇。

僕人的兒子愛上了自己的女主人,這再正常不過了。

很多女主人為了自己僕人的忠心,也會若有若無的給僕人一些暗示,玩一些的小曖昧。

別的不說。

就說大羅普斯的女帝。

這位在位時就被整個大普羅斯稱之為大帝,認可其功績的女人,為了穩固她的君位,不也私相授受了十幾個面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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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以為人家在玩男人呢。

人家在玩政治。

靠着這一手,前赴後繼不知有多少男人死心塌地的為她獻上忠誠。

男人為了女人所爆發的戰鬥力是難以想像的,所以大普羅斯在這個女帝手上得到了飛速發展。

不說這個女帝了。

女人也是如此。

她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孩。

但,一個偶然的機會,她遇到了一個惡魔。

這個惡魔率領大軍,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甚至傳說,他擁有不死之身。

但無畏的大普羅斯人不信。

有一個勇士去刺殺他。

失敗了。

這個男人死了。

但他死時創造了機會。

而大普羅斯又是被稱之為戰鬥民族的。

即便是女人,也有勇於拔劍的勇氣。

她們敢於對男人說我不給你擦靴子。

意思是我不要嫁給你,你個小垃圾。

自然也敢於拔劍。

這個女人就是。

她拔出了劍,一劍斬下了那個男人的頭。

頭沒了。

但那個男人給了這個女人一個詛咒。

由此,女人接受了這個男人的力量。

如果她不想成為那個男人的載體,就需要完成一種儀式。

每七年。

殺十二個人用來獻祭。

唯有如此,她才能守住自己的身子。

原本,她可以一直這樣生活。

只要她每隔七年殺十二個人。

那理論上她就可以長生不死。

但既然是殺人,又怎麼可能一直平安無事呢。

總有給人找到發現的機會。

那時,她就成殺人犯了。

問題來了。

有一個叫拉斯普斯的男人來了。

他是大普羅斯官方請來調查七年死十二個人的案子的。

其實死十二個人算什麼。

但每隔七年就要死十二個人,那就有問題了。

如此規律的殺人。

總是會給有心人發現的。

被識破的女人能怎麼辦?

她只有選擇了死。

但這怎麼可能。

別忘了,她有不死之身。

但她。沒算到的是,她假死之後,身體卻是給燒了。

原因就是,有人捨不得她曝屍荒野。

那個人就是彼德羅維其。

他不敢給女人收全屍。

至少先把腦袋保存下來。

但這讓官方起了疑惑,就把女人的身體部分給燒掉了。

這便讓女人醒來后,發現沒了屍體。

正常人沒了身體,當然是要死的。

但女人受到了那個擁有魔鬼名號的男人的詛咒。

她知道有一個不死的方法。

於是她就讓這個叫彼德羅維其的男人帶她來到了中土。

之所以盯上了巴甫洛夫,是因為他為趙長安折服,當了趙長安的走狗。

對於當時的趙長安來說,在明面上有一個巴甫洛夫幫他,的確是要省下不少麻煩。

而這個趙長安,是女人要對付的對象。

別人不知道。

她知道。

她知道趙長安是一個叫劉子義的人的弟子。

劉子義歸隱。

但在機緣之下,趙長安得到了劉子義的傳承。

奈何。

劉子義千好萬好,有一個不靠譜的爹。

也就是劉一夫。

當年。

劉一夫與他的朋友兄弟,一起滅了西極魔教。

王座殺,聖女敗,龍蠶死。

教中精英也是死得差不多了。

能在這場洗劫中活下來的寥寥無幾。

偌大的聖教,也就此完蛋了。

但曾經煊赫一時的西極聖教,真的就死得一個人也不剩了?

一個人也沒有?

顯然不是的。

有一個人,一直隱藏着。

想要報仇。

但當時,劉一夫已經消失不見。

能選擇報仇的也就只剩下一個人。

劉子義。

哪知道劉子義武功也太高了。

惹不起。

只好等着。

在此之後。

大羅朝廷先是不行了。

整個中土都爛了。

為了避開戰亂,男人選擇去了大普羅斯。

在那裏,他肆無忌憚,修鍊魔功,結果把自己修鍊成了一個妖怪。

每每需要用處子之血來修鍊武功。

這就引出了女人的父親,一個人追來了。

二人戰鬥。

區區一個土着當然不是男人的對手。

但要知道一件事。

他修鍊的是魔功。

沒事時自然是所向披靡的無敵戰神,擁有不死之身。

可和那個男人戰鬥,引發了他的心病,導致他在關鍵時刻走火入魔。

於是讓女人輕輕鬆鬆抓住機會砍掉了他的腦袋。

不過,男人沒有白死。

他死了,但卻把無私的功力和自己畢生的記憶給了這個女人。

所以,這女人才知道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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