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五十萬賣地錢引發的衝突(下)

第291章 五十萬賣地錢引發的衝突(下)

“賤人,母女倆都是賤人……”自覺被羞辱的尹鵬飛,遂衝著於薇薇於司婷離開的背影啐了一口。

旋即,他口氣沖沖地對着姐姐尹幼妤下起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這錢我是不會分給你的……”

說罷,斜睨了一眼姐姐尹幼妤,只覺她莫名礙眼的很。

“呵,那可由不得你,尹鵬飛,我本無意與你為難,奈何,你們這家人的吃相未免太過難堪了,聰明識相的就把錢給我,否則,等我一紙訴狀將你們告上法庭,可就不只是給十萬了……”尹幼妤不以為意道,只見她掀了掀眼皮,端的是一副公事公辦。

“啪……”

隨着突兀的一個耳光聲響起,尹幼妤眼眸森冷的瞪着打她耳光的尹沛鑫,似是要在他身上鑿出一個洞來。

但見尹沛鑫哆嗦着手,指着尹幼妤痛心疾首的吶喊:“你個忤逆不孝的逆女,你怎麼敢的啊?你看我打不死你!辛苦養你一場就是讓你這麼白眼狼的嗎?為了這麼點錢,居然連血緣親情都不顧了……”

豈料,如今的尹幼妤並不賣父親這個賬,她不顧紅腫的臉,迎着父親的眸子,冷笑道:“尹沛鑫,收起你的偽善吧,你跟我裝什麼啊?像你這種賣女求榮的人,居然也好意思同我講血緣親情?不覺得可笑嗎?為了給你們的寶貝夜明珠兒子鋪路,竟不惜將我沖喜嫁與那陳梓言,我如今淪落到這幅田地,皆都拜你們所賜……”

說到最後,尹幼妤整個人已然氣的渾身發抖,眼眶逐漸猩紅。

似是要將陳梓言這些年來,一一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盡數地發泄出來。

旁的人看她尹幼妤穿金戴銀的,還以為她過得有多麼幸福,卻無人知道她過得有多麼的煎熬。

想着陳梓言這個混蛋,就因為自己寧死也不願離婚。竟選擇了無休止的羞辱她!

他的一句:“你既不肯離婚,那就得履行身為妻子的義務!”

從那以後,她便淪為了他發洩慾火的工具。

……

然而,對於女兒的含淚控訴,父親尹沛鑫並不為其所動:“是你自己攏不住丈夫的心,休想將這責任甩給我跟你母親?!尹幼妤,你若還念着父母養你一場的份上,就別再提什麼分錢一事了,再者你如今又不缺吃喝的,平白要這麼多錢作甚?”

在他看來,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賣地得來的錢是絕對不會分給她一個子的。

但是他又怕把她逼得狠了,她真告上了法庭怎麼辦?!

而在一邊看戲觀望的尹鵬飛,唯恐姐姐真的把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遂也軟下口氣打起感情牌:“對啊,姐,爸他說的不無道理,你如今又不缺吃喝的,要這麼多錢作什麼?咱們好歹姐弟一場……你又何必把事做絕?按着你說的,姐夫他對你也不好,那娘家就是你最後的依靠了,你總不想因為這麼點錢就斷了與娘家最後的……”

懶得再同他嘰歪的尹幼妤,一臉不耐煩的打斷了他:“尹沛鑫尹鵬飛,你們父子倆還真是令我噁心,為了不分錢什麼話都可以說的出來,我今既來找你說明了我已經不對你尹家抱有最後的念想,既然你們尹家信奉的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那不如就一次性買斷吧,從此咱們橋歸橋路歸路……”

雖說,她在陳梓言手底下的這日子過的的確煎熬,但勝在他又足夠大方,羞辱你的同時也不會虧待你。

拿着他每月給自己的生活費,悄悄地給自個置辦了房子車子田地。

深知財不可露白的她,是一個人也沒告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的道理她從小就知道了。

眼見着尹幼妤跟那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要分錢,父子倆在對視一眼后,最終同意了她的要求。

良久,尹沛鑫衝著兒子尹鵬飛使了個眼色:“尹幼妤,我跟你母親含辛茹苦地養你一場,竟不想把你養成了如今這副鑽錢眼裏的德性……行,既然你這般不念親情,那咱們也無謂強求,十萬塊錢可以給你,但你必須簽下一份與我尹家脫離關係的斷親文書……”

見女兒始終冥頑不靈一副不受教的德性,尹沛鑫對其失望的同時,便想着與之斷絕父女關係。

而那尹鵬飛在接收到父親的眼色后,竟也毫不猶豫的走進了書房。

在洋洋洒洒的寫下了一紙斷親文書之後,再次走出書房的他,將之遞給了姐姐。

……

尹幼妤斜睨了一眼父子倆,接着拿過斷親文書閱覽道:“咱們彼此彼此!誰也別說誰,不過在我簽字之前,麻煩先把十萬塊給我,不然,萬一你們父子反悔了我可就得不償失了……”

話落,她一臉戲謔地看向父子倆,直把倆人看的不自然起來。

“給她……”尹沛鑫厭煩的撇開頭,衝著兒子說道。

對於這個打小就聽話順從,如今卻是變得錙銖必較的女兒,他是一眼都不要再看她。

尹鵬飛沒好氣地從西服內襯裏掏出支票簿,填上十萬金額後面色不善地甩給了姐姐:“行了,你哪來這麼多的廢話,喏,這是你要的錢,趕緊把字給我簽了……”

在接過支票放進包包之後,尹幼妤這才拿起筆,在斷親文書上決絕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道:“從此以後,我尹幼妤和你們尹家再無任何的瓜葛!”

話落,她便將斷親文書扔給尹鵬飛,接着,毫無留戀的轉身離開了尹氏別墅。

看着姐姐尹幼妤離去的背影,尹鵬飛面上瞬時劃過一抹輕視。

不由感嘆這錢的魅力還真是大啊,居然可以把一個人變得如此地市儈。

且說,踏出尹氏別墅那刻的尹幼妤一改眸中凄然,眼眸內反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只因,她清楚的明白這份斷親文書,在不久的將來,會成為保護自己最好的利器……”

……

與此同時,另一邊,

發生的第二件事,則是遠在清縣的於家二房陳學凱與夫人陳慕雪女兒陳霏霏,一家人坐着火車來到了上海。

無他,因着木材市場的經濟蕭條,在國外都混不下去的陳學凱一家人。

哪怕,他們在回到了國內,依舊沒掀起什麼風浪。

小小的清縣比不得在大城市賺錢快,故而,陳學凱一家人很快便陷入了寅吃卯糧的境地。

且說,這一家人坐着火車來上海時,說起了心中的盤算。

陳慕雪看向卡座里的丈夫陳學凱,眉頭緊蹙,不確定的道:“學凱啊,咱們有把握那立庭,噢不對,如今該叫他梓言才對,他會顧及所謂的親戚一場,伸出援手幫我們一把嗎?!若是論以前那肯定沒得話說,可現在的形式它不是變了嗎?他既已不是大哥的親子,那與咱們也就沒了侄子叔嬸的情分……他……”

還不等陳慕雪說完,剛還靠在卡座椅背上閉目養神的陳學凱,睜開了精明的眼眸回道:“誒,阿雪啊,我既帶你跟霏霏來上海找梓言,自然是有我的把握啊,你當我是大哥那個犟種嗎?想當初他既吞下了這口夾生的飯,也平白戴了二十餘載的綠帽子,怎麼著也得討個利息回來啊,可他呢?輕易與那曹雅娟離了婚不說,居然還與一手養大的兒子鬧掰了,梓言不是親子又怎麼了?!這俗語說得好,生恩不如養恩大養育之恩大於天……”

沒錯,他打算借這點微末的恩情,試圖讓曾經的侄子於立庭,如今的首富陳梓言對他這個二叔施以援手。

他可不像他那犟種大哥於守業,平白受了二十年的委屈不說,臨了,什麼也沒有得到。

縱使,大哥於守業最終也不似他想的那麼地愚蠢,最起碼,他好歹還知道在外頭養了女人還生了孩子。

……

可到底,他在做爺爺的年紀里做了父親,總歸是太晚了。

陳學凱其人善於鑽營人心,三兄弟之中就屬他最為陰鷙了,若非大哥如今身體康健,他是可以做的出吃絕戶的事來的。

想着大哥老來的龍鳳胎兒女,他曾不止一次的想着,一旦大哥有個閃失,那麼偌大的於家大房產業不就屬於他了嗎?

但眼下大哥於守業的身子強健,他自然不敢伸手去染指,故而,只有另闢蹊徑另謀出路。

待其思緒回籠時,只聽得耳畔那陳慕雪依舊一副不確定道:“學凱啊,梓言如今不比昔年了……他浸淫商界這麼多年,豈是那麼好相與的?咱們可莫要竹籃打水一場空啊……”

聞言,陳學凱微眯着眼眸,再次打斷了妻子道:“阿雪啊,就算梓言不好相與,咱們不還有女兒嗎?想當初這丫頭可是一口一個表哥的喊着,若非咱們顧及近親不能結婚……如今好了呀,梓言他既不是大哥親子,那與霏霏自然也就沒了枷鎖,哎……說到這我不得不佩服我那好三弟啊,居然在倆人身份未明的情況下,就將他女兒給推了出去,呵,當真是耍的一副好手段……”

說罷,他腦海中浮現出於司婷那丫頭來,眉梢眼角間皆像極了陳梓言,故而他單方面推斷於弘泰這是拿他女兒做了棋子。

“學凱,那霏霏能答應嗎?她?”陳慕雪到底是秉性純良,對丈夫的籌劃到底是心存不忍。

這跟賣女求榮有什麼區別?

見妻子始終一副不開竅的模樣,陳學凱不耐的衝著她低吼道:“阿雪啊,如今這都到什麼節骨眼了?你還想着保持過去那一套所謂的高風亮節?怎麼呢?你是想體驗一把沒有錢的日子嗎?先不說你我能不能熬煎得住,單說霏霏呢?她自小可是養尊處優的長大,能受得了這份苦嗎?”

……

對於妻子陳慕雪二十年如一日的不諳世事,令的陳學凱只覺心累不已。

她是個好妻子好媽媽,可也是太過無腦天真,如今都到了什麼處境了?

眼見得丈夫變臉,陳慕雪遂軟語妥協的道:“好了,好了,我不說還不行嘛,你既已有了決定,我依着你就是了……”

都說,這愛的多的那一方,註定了她卑微到極點。

想這陳學凱雖是入贅的陳家,但自他入贅那一天起,岳家的一切便都是由他一個人說了算。

一個能為了利益而拋掉姓氏去入贅的人,足見其並不是個善茬。

然,陳慕雪卻是陷入了他給自己編織的情網不能自拔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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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婚啞嫁系列之宅深如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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