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七)
閻斌一邊開着車子,一邊無奈的衝著悶悶不樂,只顧往前走的黃子慧告饒道:“是我不會說話,慧慧,你再生我的氣,也拜託不要以傷害自己為代價,好嗎?還是你想這樣徒步走回家?那多累啊……慧慧,我錯了嘛,你就原諒我唄……”
自追着自己出來,到現在慢慢開着車子,跟在自己身側說著軟話,黃子慧到底是氣消了一半。
倒不是她作啊,本就是閻斌這嘴太不會說話了,尤其是他那骨子裏自帶的大男子主義,讓她莫名的不爽。
倆人現在這還只是訂婚呢,他就這樣對她了,那若是結婚步入婚姻呢,他的尾巴是不是得翹上天了?
因而,在婚前挫挫他的銳氣,在她看來是必須的,如果他實在接受不了,大可以與她退婚嘛!
這般想着,她停下了腳步,扭臉看向閻斌:“好了,看在你誠懇認錯不錯的份上,本小姐就暫且原諒你了,再有下次可沒今日這麼好說話了?”
見狀,閻斌忙不迭停下車子,從駕駛室跑了下來:“嘿嘿,多謝二小姐不與我這粗人計較,這邊請……”
接着,他貼心的打開了後座,做了個“請”的手勢。
黃子慧瞬時被他的舉動給逗樂了,遂一挑眉后彎腰進入了車內:“哼!還算你有點眼力見兒……”話落,即靠向了椅背上。
見她坐穩了后,閻斌忙進入駕駛室后一踩油門,朝着黃家而去。
車子平穩地行駛着,閻斌透過後視鏡看向黃子慧的神情是難得一見的柔情,許是年少輕狂如今才明白何為感情。
……
感情就是喜歡的人笑了你也跟她一起笑,哭了也同她一起哭,這放在以前的自己身上,壓根是天方夜譚。
想他閻斌是何許人也?堂堂一少帥手握大權的人,從來只有別人向他低頭的份,哪有他向人低頭的?
她黃子慧算是獨一份能讓自己低頭的人,也許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思及此,他不由勾唇輕笑。
須臾,車子穩穩地停在黃家大門口,黃子慧遂從車上走了下來,與閻斌來了個Goodbyekiss后,便朝着屋內走去。
直至,她途經客廳樓梯拐彎處,與大嫂柳晴撞了個正着。
今日的柳晴,臉上畫著精緻的妝容,以及一頭剛做的波浪髮型,再搭配上她新買的洋裙,襯托的她很是美麗動人。
見狀,她輕嗤一笑,衝口揶揄道:“讓我猜猜大嫂您今兒個打扮的這麼美,是有約會嗎?嗯?那是跟誰有約呢?噢,看我這話說的,還能與誰有約啊,肯定是跟大哥嘛,對吧?”
說著,雙手抱臂胸前,似笑非笑的看向柳晴。
面對小姑子黃子慧的挑釁,柳晴不置一詞,在她看來小姑子就是一被寵壞的小孩罷了,她懶得同其置氣。
何況,她確實說對了,自己打扮的這麼漂亮,自是與人有約,但並不是她口中所說的與黃子睿。
就黃子睿那狗東西,哪配自己這般對待,自從公爹黃興河競選總理一職即將接近收尾。
黃子睿難得的沒時間來刁難自己,自己也落得個輕鬆自在,畢竟,不需要她再偽裝自己強迫自己對着他笑了。
……
“黃子慧,這不是你一個做小姑子該過問的事!”
說罷,柳晴即斜睨了一眼黃子慧,看向她的眸中一片淡漠,隨後,朝着大門口走去。
柳晴的態度在她的意料之中,看着她離去的背影,黃子慧勾唇戲謔道:“呵,有點意思!陳梓言啊陳梓言,沒想到你還挺有一套的,連我大嫂這種難搞的高嶺之花都臣服於你,大哥啊大哥,這頂綠帽子戴的可舒坦啊,呵……”
若非為了奪得黃家的繼承權,她還真想把這事捅到黃子睿的面前呢,看看他是怎麼個表情呢?可惜如今並不是時候!
當一個人站在最高峰,在他最開心的時候,再予以他一記重拳,屆時,他會是個什麼表情呢?
這畫面光想想就覺得很刺激啊!
思及此,她的眼眶逐漸微紅,恨聲控訴:“大哥,我一直都想不通,在我五歲那年,你為何要哄騙我?即便咱們不是同一個媽生的,但好歹是同個父親所出,你就這麼恨我嗎?以致你要除我而後快才甘心……”
哪怕,這事已過去了十五年,可五歲那年的陰影,卻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以為自己長大了,過去的事可以讓它消散,卻忘了傷害太大,也會導致其無法消散。
“黃子睿,你我兄妹這輩子註定是死敵,呵……”
話落,她即轉身,朝着自個的卧房走去。
……
且說,這柳晴出的黃家以後,並沒有似第一次去六國飯店包房找陳梓言。
而是來至一幢,陳梓言為倆人更好的約會獨處,早前他投資啟航投資公司時,便已買下的全西式洋房前。
豪奢的洋房佔地面積極廣,建築裝潢皆採用了國外的設計師的理念。
只見她輕車熟路的打開鐵門后,直奔着客廳而去,卻沒見到陳梓言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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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抬起頭看向牆面上的鐘擺,立時又調轉腳步朝後花園的人工泳池而去,這個時間點他肯定在游泳呢。
對於他莫名的開始自律健身,柳晴搖頭輕笑,他才多大啊?這就提前過起養生的老頭日子了?
游泳池內,只見陳梓言裸着健壯的身子,徜徉在清澈見底的水裏。
人工澆灌的游泳池,每日所需的水必須是乾淨的。
生性有潔癖的陳梓言,對於水質特別的講究,容不得有一絲的污垢在內。
須臾,遊了幾個來回的他,滿意的靠在泳池邊沿,閉上了眼睛小憩。
……
忽聽得一陣腳步聲自身後響起,遂帶上一抹慵懶恬適的聲音道:“你來了!”話落,他一把將來人拉下泳池。
“啊……”伴隨着一聲尖叫過後,柳晴猝不及防下掉落泳池。
毫無防備的她,猛的一口水灌進了口內,立時嗆得她淚眼迷濛,一拳便捶在了陳梓言的胸前。
見狀,陳梓言忙開口解釋,端的一副焦急狀:“晴兒,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那個我只是……”
看着眼前拽自己落水的始作俑者,柳晴含怒嬌嗔:“什麼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有意的……梓言,你壞死了,我不理你了……”
說罷,她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轉身就要離開泳池。
豈料,她再次被陳梓言拽住胳膊,只是這一回他護住了她,沒讓她再次嗆到水。
而是拽着她直接一起,沉入了那泳池的最底下憋氣道:“我的好晴兒,這來都來了咱們可莫要辜負了……”
從沒體驗過在水下親吻的柳晴,瞬時嚇得一雙手緊緊攀住了陳梓言的肩膀,沒有安全感的同時亦泛起一抹新奇。
倆人就這麼在水下吻得難捨難分,良久,雙雙一起浮出了水面,得以喘息的柳晴雙頰緋紅,眼眸濕漉漉的看着陳梓言。
……
陳梓言輕咬住柳晴的耳垂,帶着極致暗啞的嗓音誘惑道:“怎麼樣,在水下接吻的感覺還不錯吧?晴兒……”
一股電流瞬間襲至全身百骸,感受着來自耳垂傳來的酥麻,柳晴整個人微微顫抖了起來,沒好氣啐了一口陳梓言后,扭過了頭不言語。
見狀,陳梓言自身後圈住了她,輕聲問道:“是不喜歡嗎?若是你不喜歡我這樣對你的話,那我把它改掉唄,只求你別不理我嘛,我的好晴兒……”
不得不說如今的陳梓言很擅長拿捏女人,哪還有二十來歲毛頭小子的青澀,作為昔日的同窗,如今的合作夥伴,以及……
柳晴不可避免的,在將自己身子給了陳梓言以外,連同自己的一顆心一起都交付給了他。
哪怕,她跟他只是因為利益而結合在一塊,哪怕,露水情緣過後倆人會就此分道揚鑣,此刻的她只想享受當下。
聞言,她遂轉過身,咬住了陳梓言的薄唇含糊不清道:“言,你,你哪只耳朵聽到我說不喜歡了?人家只是害羞嘛,怎麼?不許嗎?”
對於柳晴的主動似是很滿意,陳梓言挑眉一笑后,自游泳池內站了起來。
嚇得柳晴一驚,雙腿忙夾住了陳梓言的腰。
“咱們換個地方再繼續……”
說著,抱着渾身濕漉漉的柳晴,朝着樓上卧室走去。
一路上,柳晴一雙手摟着陳梓言的脖子,毫無章法的吻落在了他的脖子、肩膀上,直把他挑逗的一進房間,便被其扔在了床上。
……
接着,他整個人如大山般,俯下身挨近了她:“嗬,別急嘛,咱們今兒個有的是時間溫存……”
話落,他一隻手便將柳晴的洋裙撕扯了下來扔至在了地上,另一隻手則是將她的手腕禁錮至頭頂。
柳晴見狀,立時急呼不已道:“唔……言,別碰那裏,啊……”欲逃離他的掌控卻是動彈不得,唯有被動的接受着他的行動。
因着陳梓言的薄唇,正在親吻着她周身各處,所到之處皆寸草不生,令她眸內泛起了一抹生理紅。
卧房氣氛瞬時旖旎風光……
一番疾風驟雨後,卧房內歸於寂靜無聲,柳晴被折騰的軟趴在大床上,嘴角上揚帶着一抹饜足。
而始作俑者的陳梓言,倒是精神抖擻的,走進了浴室沖洗起來。
……
顧家,二房,
卧房內,
一向只鑽營生意的顧哲愷,難得的在家陪老婆,因着父親大人連任內閣總理遇到了黃興河這個對家,他的生意也頗受其連累。
只見吳佩珊雙手搭在了顧哲愷肩上,附耳說出她的打算:“二爺,眼看着父親大人連任內閣總理無望,咱們是不是也該為自己的將來提前打算了?你想啊,一旦這內閣總理旁落黃興河之手,咱們顧家勢必會遭到那些政敵的打壓,屆時,咱們再想抽身恐為時已晚啊,二爺啊,您覺得呢?”
見顧哲愷默不作聲,吳佩珊還以為他不同意自己的想法,遂輕推了他一下。
良久,顧哲愷頷首回應道:“夫人所言極是,我確也有這方面的打算,只是,父親大人能否連任內閣總理一職還未到最後關卡呢,這萬一呢?咱們莫要心急,且在觀望觀望……”
對於父親大人是否能繼續連任內閣總理一職,他比誰都要着急,這些年雖說他的生意是做的還不錯。
但這也是基於他有個內閣總理的父親做面子,一旦父親不能連任內閣總理,只怕那些個巴結他的合伙人溜得比誰都快。
見狀,吳佩珊識趣的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按捏着他的肩膀。
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在她這裏自然是希望與丈夫共進退的。
……
天津,club,
包廂里,
顧哲琛依舊風花雪月,過着紙醉金迷的日子,對於父親顧雄凡能否連任內閣總理一事絲毫不關心。
反正,父親大人有他的長子顧哲鳴不就夠了嗎?
像他這種,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敗家子,就不給他添堵去了。
舞女們妖妖嬈嬈的圍在他身側,極盡其所能的魅惑討好他:“三少,來啊,人家敬您一杯,來嘛……”
睜着醉眼惺忪的眸子,顧哲琛勾唇輕嗤不耐道:“一幫妖精,呵,給,爺賞你們的小費……”
說著,他從兜里掏出一沓鈔票,朝天花板一揚,那鈔票猶如雪花一般散落於包廂的各處。
見狀,舞女們即眼眸一亮,紛紛蹲下身子去撿錢:“多謝三少賞,三少最大方了……”
看着她們一個個跟條哈巴狗似的,直把顧哲琛看的冷哼不已。
“無趣啊,無趣,呵!”搖頭輕晃着腦袋,不願看見這令人作嘔的畫面,顧哲琛自沙發站起身。
……
相比於顧哲愷的權衡利弊,以及顧哲琛的擺爛,顧太太這邊倒是替丈夫顧雄凡擔憂焦急。
想着偌大的顧家,若是沒了丈夫這棵參天樹,指不定被外頭那些豺狼虎豹怎麼生吞活剝。
顧雄凡提前立下分家文書一事,並未告知顧太太,因而,這文書如今落於陳梓言之手也沒人知曉。
而陳梓言手握着他顧家分家文書,打算等顧雄凡內閣總理一職,旁落黃興河之手時再來亮出。
因着顧雄凡去參加酒宴遲遲未歸家,顧太太在大廳里搓着手焦急萬分道:“哎,老爺啊老爺,這麼晚了怎麼還沒回來呢……”
大兒媳閻敏貼心的攬住了婆婆的肩膀安撫道:“母親,您別急嘛,許是父親被絆住了也未可知啊,您也知道,這酒一喝起來哪還記得時間啊……”
聽了大兒媳閻敏的字斟句酌的一番說辭分析,顧太太那顆焦急的心多少受到些許安慰,遂坐在了沙發上等候着顧雄凡回來。
良久,只見管家成叔火急火燎的走了進來稟報道:“不好了,不好了……太太,老爺他,他……”
由於跑的太快導致他喘不過氣來,一時間說話都是磕磕巴巴的。
這讓本就擔憂丈夫晚歸的顧太太立時氣不打一處來,遂蹙眉不悅道:“多大的年紀了?慌慌張張的做什麼?你且緩一緩在來回話……”
被責罵的成叔,即手捂着胸口輕拍起來,待氣息平順了以後方才說道:“回稟太太的話,老爺他在酒宴上喝了太多酒,與那黃興河黃參謀長一言不合吵了起來,一時急火攻心中風了,現已送往醫院搶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