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影后難當67
搞定了劇本和劇組人員,接下來又到了潼恩最頭疼的問題——錢。
“錢錢錢……”
“別再喊了，我都快不認識這個單詞了！”
安妮·海瑟薇看着趴在甜點店的桌上恨不得來回滾的潼恩，忍不住哀求道。老實說潼恩能主動約自己“出來玩”她還驚訝了一下，她認識潼恩這麼久，當然知道這個傢伙的人生中基本沒有玩樂這個詞。接到潼恩的電話時，她還在想這傢伙是突然轉型了？
嗯，今天是出來玩的。突然意識到這點,潼恩立刻閉嘴抬起頭，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你的功課進度還跟得上嗎？”
“別提，求你！”這下輪到安妮以頭搶桌了，“天啊一邊拍戲一邊上課怎麼這麼麻煩，我現在看到課本就頭大！”
“嘿嘿。”看到自己好友痛苦的樣子,有過同樣經歷的潼恩心中有幸災樂禍感油然而生，想當年她也是這麼過來的。潼恩2oo5年從紐約大學畢業，而安妮2oo5年入學，兩個人還都是英文系，“兩頭忙的感覺怎麼樣呀，學妹？”
終於找到一個和自己處境差不多的人，潼恩感覺平衡多了。身邊雙重身份的人太多，讓潼恩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嚴重的憂慮感——而現在安妮也在頭疼學業，這至少證明自己和她一樣，都是正常人。
看到潼恩得意洋洋的表情，安妮真想捏她的臉：“你的同情心哪兒去了？！”
潼恩蹭了蹭自己的鼻尖，理直氣壯地開口：“早都焦慮沒啦，你不知道我這幾天愁得黑眼圈都厚了不少呢。”
得，話題又繞回到電影上來了。事實證明，安妮還是高估了潼恩。說是出來玩，她止不住念叨的還是電影，準確的來說，是拍電影的資金。
“之前《幸運》的時候不還是很順利嗎，都第二次了，總不會比《幸運》更難要到錢吧。”
“不一樣啊。”潼恩煩躁地揉了揉頭髮，“《幸運》又不需要多少錢，《鬼媽媽》不一樣，我還得做特效呢。”
而且還不是一處兩處的特效，卡洛蘭發現的另外一個世界裏，幾乎處處都需要特效。
“這倒也是。”安妮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回過神來就看到潼恩拉下來的小臉，她擺了擺手急忙轉移話題，“不是說好了出來玩嗎，出來玩不準談工作的話題。”
“好吧。”潼恩頹喪地舒了口氣，她的確是想出來玩的。不過見到安妮時這幾天的不爽便止不住地倒了出來，“阿德里安說的沒錯，我的生活里好像除了電影就是電影，這可不行。”
八卦的味道！安妮聽到潼恩道出阿德里安的名字，雙眼陡然一亮。雖說潼恩平時很少給自己說什麼感情話題，但安妮可是和她一起長大的，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朋友？能讓潼恩反覆在生活中提及的男孩兒，除了那個彼得·帕克，就是年輕的影帝先生。
而前者被肯pass掉，後者……安妮還記得拍《鋼琴家》之前潼恩與男人的偶然相遇，時隔多年，那浪漫的場景還是記憶猶新。
安妮擺出一副隨意的模樣：“聽起來你和布洛迪先生私下來往很密切。”
潼恩聞言一挑眉：“嗯哼？”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青梅想說什麼，潼恩面無表情的搶在安妮之前開口：“還在打持久戰，連手都沒牽過，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安妮：“噗——”
安妮差點把送到嘴裏的蛋糕噴出來，她急忙拿紙巾捂住嘴，含糊不清地開口：“潼恩你真是太討厭了！八卦的樂趣都沒有了好嗎！”
我管你樂趣不樂趣。潼恩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安妮想問的是這個。這樣的搶白行為自小到大二人之間玩了不知道多少次，可每次安妮都會中招。費了好大功夫安妮才冷靜下來：“都這麼多年了，你們兩個這算什麼意思？”
潼恩也想知道算什麼意思。直到上次見面，她才恍然意識到，兩個人已經保持這樣的狀態這麼多年。當時的潼恩剛踏進大學校園，她還不想這麼急着戀愛。原本的潼恩想，如果這樣久了，或許男人便會放棄吧。
“我也不知道。”她糾結地搖了搖頭，“我本以為他會放棄。之前我覺得當個朋友也不錯啊。”
如果阿德里安放棄了……
思緒飄到這裏，潼恩的心中一緊。
“那現在呢？”好在安妮的話語適時的把潼恩拉回了現實，總是掛着燦爛笑容的朋友此時此刻的表情認真極了，安妮看着她問道，“那現在你覺得做朋友也很不錯？”
“不錯呀。”潼恩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我不想因為這種事失去一個好的合作夥伴，以及聊得來的朋友。”
安妮卻揚起了嘴角：“真的嗎？”
“真的。”
“如果他攬着一個漂亮的姑娘站在你的面前，對你說嗨潼恩這是我的未婚妻。你真的覺得自己能接受？”
潼恩：“……”
她說不上話來了。
一想到阿德里安會攬着陌生的姑娘，拉着她的手……啊啊不想了！潼恩甩了甩頭，再抬起眼時，看到的是安妮含着笑意的眼睛。
她臉一紅，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始解決自己面前的甜點：“沒、沒什麼大不了的。反、反正不合適就算了嘛，我又不急着成家。”
連話都說不順了，真的沒問題嗎。安妮看着撇開目光強作淡定的潼恩，悠悠地嘆了口氣：“影帝可真是高桿啊，竟然不知不覺間把我們的小潼恩套得這麼牢。現在你要是還說自己不夠喜歡他，我可不會相信了！”
“我……算了。”
聽到朋友的揶揄，潼恩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想反駁，可是話到了嘴邊，她又咽了下去。因為潼恩突然覺得，安妮說的對。
潼恩總是對自己身邊的人說，阿德里安很好很紳士，簡直是個完美的人。但是自己沒那麼喜歡他，至少沒到非他不可的地步。這話說了很多年，而現在潼恩還是能夠拿着這句話反駁安妮時，她卻發現自己道不出口。
當然，她還是覺得沒有到爸爸媽媽那樣深的感情，可是……他就像是安妮，像是肯一樣成為了自己身邊常駐的存在。但他與朋友親人不同，從一開始阿德里安就是以“男性”的身份走到了自己身邊。慢慢地滲透進了她的生活。以至於潼恩陡然發現，如果阿德里安放棄了，她接受不了。
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從他匆忙忙趕到機場只為看自己一眼，還是在畢業典禮上把自己拉到身後？
潼恩苦笑幾聲，她拒絕過很多男生的好意，像霹靂火那樣的示好對於自己來說早在中學就習以為常了。而阿德里安的意圖永遠都是那麼清晰，卻遠不到表現出來的地步，潼恩就算想拒絕，也沒辦法拒絕呀。
安妮說的對，他可是真是高桿啊。
“我該怎麼辦，安妮？”
“看你到底怎麼想的嘍。”潼恩的問題更像是嘆息，安妮眨眨眼，一本正經得開口，“如果你真的不想更進一步，那就抓緊找個男朋友吧。這是對他來說最明確的信息了，我看那個霹靂火就不錯，長得帥笑的好看，還這麼像美國隊長。”
你是隊長腦殘粉，不代表人人都是好嗎。潼恩無奈地揉揉額角：“我倒覺得你更是強尼的菜，不如我把你的電話號碼給他，反正你覺得他長得像隊長。”
“什麼？你自己一個人被糾纏還不夠，還想拉你朋友下水？！”
你這不也知道他很纏人嗎！潼恩依舊不依不饒：“要不然肯也行。他好像剛和女朋友分手不過他怎麼也不肯告訴我實情……你嫁進我家來多好。”
“我有男朋友了！”
“哼，意大利人，簡直就是把不靠譜寫在了臉上。”潼恩不喜歡安妮的新男友，知道未來他會因涉嫌詐騙、洗錢而被逮捕只是原因之一，她覺得那個傢伙長得就不像個老實人。
“不對，怎麼扯到我頭上來了。”安妮反應也快，猛然剎住車，把話題扯了回來，“那你就不想找其他人？”
“……不想。”
“嗯……”安妮煞有介事地敲了敲桌子，“那我猜，接下來他就要行動了。”
潼恩：？！
在安妮吐出行動這個單詞時，潼恩的心臟抑制不住地快了幾拍。她深吸一口氣，暗地迫使自己平靜下來：“你是說，他要打破現在的關係？”
“當然。你已經畢業了，事業也穩定下來，再也沒有拖延的借口了不是。”安妮點點頭，“不過我覺得嘛……在這之前，他肯定要故意疏遠你，看看你到底有多在意他。”
“欲擒故縱。”這個潼恩懂，而且聽起來還挺在理的。
潼恩倒是不在意他用這種小計策，哥哥說追女孩子不用心那是肯定追不到的。他都用心這麼久了，這點算什麼？當然，要是他真的來這套，潼恩自然不會輕易着了他的道。
真有意思。
意識到這點，潼恩反倒是來了興緻，她重新勾起嘴角：“那我也可以來這套，看看誰到底是誰先認輸。”
打架呢你這是，安妮哭笑不得地想。這樣的腦迴路還真有潼恩的風格，不過這次安妮倒是認同她的想法。不就是試探嗎，看看誰能先試探到誰。反正這兩個人都保持含糊不清的狀態這麼久，安妮還真不相信阿德里安會輕易放棄。
“如果他的確先認輸了呢？”
那就證明他比自己更在意這段……感情。想到這兒潼恩覺得自己的臉又燒了起來，她呼出口氣：“那不論怎麼樣，也算是挑明了。”
“再然後呢？”
潼恩：“……拍電影的資金還不夠。”
安妮：“……”
從剛才這番話來看，潼恩並不是沒空想自己的感情問題，她這是壓根不想去想。一提到關鍵問題就說起了工作，傻子都能看出她是在逃避了。可安妮卻沒繼續追問下去，她們今天已經把所有的問題都挑明了，她相信潼恩回去後會自己考慮的。
到底是在一起，還是不在一起。
“你自己的錢應該也夠投資的了吧。”安妮知道潼恩連電影加代言賺了不少錢，當然全掏自己的腰包這不明智，“而且為什麼不能再找斯塔克工業？上次的合作很愉快，我相信託尼·斯塔克不會不答應的。”
“我不想在電影裏插廣告。”潼恩不情不願地開口，“《幸運》是用斯塔克基金的錢，不用植入廣告。可是要是投資的話就未必了。”
“你可以和他商量商量啊。算起來，你還救了鋼鐵俠一命呢。就算斯塔克工業不同意，你再糾結也不遲。”
也是，試試看總比自己在這裏干著急好。
潼恩沉默良久，然後點點頭：“有道理，我明天我去復仇者大廈探探口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