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青龍國底下的星柱
將獸丹送去明城后,龍逸便進入了閉關狀態,獸丹融合進身體后,他應該就能晉陞到化神期了。
顧傾寒沒在明城停留,轉頭去了青龍皇城,明城與皇城還有幾座城池相隔,不過這對於顧傾寒來說不過是動動腿的事。
顧傾寒找到淵的時候,對方正在青龍國的地宮之下。
“淵,你來這裏做什麼?”顧傾寒看着他一身黑色的夜行服,蝸居在地宮一塊凸起的平台上,有些不明。
“主人你不是讓我盯着姬族人嘛,我這兩年就專門跟了其中一個靈聖,是大陸人,但是他是姬族的走狗。我跟蹤他走了快兩年,發現他每個月都會去各國的地宮一趟,所以這次我就進來了。”淵沒有說話,直接和她傳音。
“那他現在就在地宮裏?”顧傾寒也和他傳音,他們現在就在地宮的上空,但是也看不到人啊。
“沒啊,我提前蹲守。”地宮就這麼大,這不是一眼就看得完的嘛。
“就這麼大點地方,不一抬頭就看見了嘛。”
“隱匿氣息啊,小小靈聖,我們想隱匿氣息不簡單嗎?”
淵抬頭和顧傾寒對視,純金的豎瞳滿是疑惑和茫然,絲毫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問。
……
不嘻嘻。
顧傾寒避開淵的眼神,總感覺他像是在看傻子。
“那你又說情況不太妙?”
“嗯,他每次進地宮再出來的時候都有一股很濃烈但是又很雜亂的血腥味。”
淵說著,又對上顧傾寒認真的眼神,又道:“不知道有沒有他的,但是一定還有別人的血,但是他進去的時候都是一個人,所以可能還帶了其他人,額,其他屍體進去。”
好吧,要不說他當神獸呢,她的鼻子可沒那麼靈敏,還分得出不同的血腥味。
顧傾寒很認真的點點頭,不過姬族人身上帶點屍體貌似也蠻正常的,畢竟他們會剖靈根,不過,直接剖了帶走不是方便很多嗎?
不過一會,地宮入口進來一個黑袍人,身形高瘦,但是顧傾寒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對方熟練的劃開自己的手掌,流出內里紅藍相融的血液,紅色占極少數,微乎其微。
他將手放在地宮右側的牆壁,牆壁立刻移開一個身位,露出裏面只供一人行走的通道,那人徑直走進去,牆又瞬間關合。
顧傾寒和淵對視一眼,閉眼散出神識,遠遠跟在那人身後。
裴恆感覺身後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可他發散體內的神識,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他的腳步微微停頓一瞬,繼續快步往裏走。
體內的姬族血液已經被凈化了不少,他的實力也有些倒退,他得趕緊進星柱里去。
顧傾寒和淵怎麼說也是化神期,規避靈聖的探究還是易如反掌的。
“主人,這裏……”淵從未自己跟着裴恆進去過,他倒不是怕打不過,只是擔心打草驚蛇,所以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裴恆進的到底是什麼地方。
裏面是詭異的藍紫色,一道巨大的藍紫光柱深扎地里,像是一根擎天柱,比那千百年的老樹還要粗壯些,但奇怪的是那光柱的周圍,還捆着一道道綠瑩瑩的鎖鏈,纏繞了幾十圈,稍稍遮住了一些光芒。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姬族人的星柱。”顧傾寒目光灼灼,沒有錯過裴恆的一絲動作。
裴恆從儲物戒內扔出幾十具屍體,男女老少都有,但無一例外的是,全都是靈師打上的修為,統一的抹脖子致命傷,屍體都灰白了。
裴恆卻絲毫看不見似的,手中拿着一把短劍,輕車熟路的將他們的丹田剖開,露出裏面盈盈發光的靈根,切頭切尾,一根還縈繞着靈力的靈根就被割下,然後被他毫不猶豫地扔進星柱里。
不過瞬息,那截靈根便消失不見。
又重複了幾十遍這個動作,裴恆將破碎的屍體堆在一起,一把火過去,短短十幾秒,這世間便沒有了他們存在過的痕迹。
“這一批靈根不好。”待裴恆處理好一切后,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回蕩在空曠的密室里,聽着便讓人生理不適。
“尊主,是我不好,下次,下次我一定拿更好的靈根餵養您。”裴恆誠惶誠恐,就差跪在地上了,明明他面前卻空無一物。
那個聲音重哼一聲,沒再說話。
裴恆面前的藍紫星柱抽出一道光,照射在他身上,從他胸前切割而下,斑駁的血液在沾到光芒的瞬間,盡數化為純藍色。
裴恆緊緊咬着牙,不敢發出一絲痛苦的哀嚎,硬生生的接受了血液的洗禮。
顧傾寒和淵全程冷眼旁觀,只有在他剖屍割取靈根時微微皺眉,再有便是那道尖銳到令人聽到就生理不適的聲音。
姬族人的星柱,居然不是死物?
顧傾寒看着眼前的場景,不震驚是不可能的。
她一直以為界子口中說的星柱是死物,畢竟這玩意聽起來就不像個有生命跡象的。
裴恆很快就吸收完了那道光芒,胸前的傷口仍大敞着,但很快又開始慢慢癒合。
“尊主,您還有什麼吩咐嗎?”裴恆嗓音沙啞,精神頭很足。
“下次,靈師的靈根不要了。滾吧。”那道聲音落下,裴恆毫不留戀的離開,再沒有看地宮一眼。
“主人。”神識回籠,淵的豎瞳都快立成一條線了。
“我們去搗了這條星柱怎麼樣?”顧傾寒的聲音平平,說出的話就連淵都要震驚三分。
“真的?”淵以為自己會很瘋狂,可心情卻鎮定的像是死了一般。
“等等等等,主人,你們先等等。”界子在域戒里焦急出聲,身後是那異化的白虎,張牙舞爪的衝著它嘶吼。
“怎麼了?”顧傾寒不明所以,不明白為什麼它的身後還跟着那隻白虎。
“雖然說化神期可以拔除星柱,但是那終究不是神,強行破除神獸的封印,可能會遭受天道懲罰。”界子唯唯諾諾的說出這麼一段話,說能拔的是它,不能拔的也是它,它都不好意思面對顧傾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