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硝煙里的魚】歸國
秦曉軍的朋友的確給力,說不到一個星期就不到一個星期,所購買的85套新電腦硬件就全部到貨。
可是,預約好的卸貨工人那邊卻出了點問題,沒法當天到達。
一卡車帶着包裝的機箱、主板、電源等等硬件一大早就停在網吧門口卻沒人來卸。
沒有辦法,秦曉軍只得臨時把駱波濤這個好大外甥拉去當壯丁。
陳沫也知道了這個消息,本來是沒有叫他去的,但這種事兒又絕對不能裝傻,於是吃過早飯和父母說了一聲就也過去了。
剛到達,就看到秦曉軍和駱波濤爺兒倆,以及值班的小網管已經是忙活地汗流浹背,可卡車上的貨卻沒見卸去多少。
既來之,則安之。
陳沫很快加入了卸貨隊伍中。
秦曉軍在車鬥上負責卸,為了盡量不影響網吧正常運營,陳沫三人負責往二樓搬。
只搬了兩趟陳沫就發覺,這玩意兒雖然不重,但是又多又麻煩,還得小心翼翼。
臨近中午的時候,才卸了三分之二。
這可是大夏天啊,北方的天氣也是正熱的時候,陳沫還好,秦曉軍和駱波濤早已經累得跟狗一樣。
不過,秦曉軍也大方,中午又帶着兩人吃了一頓好吃的。
回到網吧。
秦曉軍剛把帶回的飯給了小網管,就接了個電話說自己臨時有事,隨後撒腿就跑了。
小網管也累趴了,又借故說網吧里太忙,死活也不去幫忙卸貨。
最後,只剩下陳沫和駱波濤這苦命的哥倆。
望着還有小山高的貨物,陳沫感慨道。
“這個時候,真的期盼一位富婆能看穿我的逞強,讓我卸下偽裝,帶我走進她一千平米的大房。咬緊牙,抓緊床,再累也比搬磚強。”
“小沫,你又說騷話,難道你還想吃軟飯不成?”駱波濤表示鄙視。
“蘿蔔,你千萬不要小瞧吃軟飯的男人,他們靠的都是很‘硬’的本事。”
忽然,陳沫似乎又想起上輩子看到的一本小說,於是問道。
“對了蘿蔔,咱們這一屆有沒有既漂亮乖巧,學習又好,還呆萌呆萌的女同學啊?
對了,最重要的一點,家裏要特別有錢,隨隨便便就能從他爹那偷……
不是,是‘拿’出來六百萬借給我當創業啟動資金。”
駱波濤聽后,抓了抓腦袋,說道。
“小沫,你腦子沒事吧?整個一中我也沒聽說有這麼一位啊。”
陳沫一聽,隨口罵了一句。
“靠,敵站小說里的科幻童話劇情果然是騙人的,幹活幹活。”
……
足足差不多三個小時,兩人才把剩下的貨全部搬完。
而秦曉軍那個老6就像掐好了時間一樣,準時回到網吧。
看見累到趴在地上的駱波濤,象徵性地關心了幾句。
隨後又拿出400塊錢,每人兩張。
一看到錢,駱波濤立刻從地上蹦了起來。
陳沫也不客氣,勞動所得,應該的嘛。
……
二人也沒再讓秦曉軍帶去吃飯,臨走前約定好明天早上就來開始組裝機器。
走出網吧,隨便找了一個地方胡吃海塞了一頓,駱波濤搶着算的賬,陳沫也不客氣。
回去的路上,華燈初上。
兩人一邊溜達,一邊聊天。
“小沫,我怎麼突然感覺你最近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最好的發小能夠發現點異常也很正常,但陳沫絕對不會說自己是重生回來的事兒。
而且這種事兒就算說了,可特么誰會輕易相信啊?
弄不好駱波濤還以為自己發神經呢。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覺得有些事兒並不是我之前看到和想到的那樣。”
“是啊,你陪了林芷瞳整整三年,報志願時連北體和省體院都沒去,而是跟她去了京都工商。
可即便如此,最後不還是被她當場拒絕了,就是換作我,我也會受刺激。”
——這傢伙原來把自己改變的原因歸咎到了表白被拒后受了刺激。
陳沫也不想解釋,繼續往前走。
駱波濤追了上來,又說。
“小沫,馬上咱們就上大學了,你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當然是好好學習了。”
“嗯,好好學習,我媽說將來回老家努力考個公務員,再找個同樣在體制里的媳婦兒,這輩子就穩了。”
陳沫看着依舊和上輩子想法一樣的駱波濤,笑道。
“我還要努力賺錢。”
“賺錢?在大學裏嗎?”
“對啊。”陳沫一點也不隱瞞。
駱波濤似乎更加驚訝。
“你在大學裏怎麼賺錢啊,沒有本錢,也沒人拉你一把,開玩笑的吧。”
聽到這句話,陳沫轉過身。
望着這個曾經自己最落魄時拉過自己一把的兄弟,鄭重說道。
“蘿蔔,你以後一定要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
在這個社會上,當你在低谷的時候,能拉你一把的是兄弟,能拉你幾把的是女朋友。
然而,你不能總靠兄弟拉你一把,也不能總是靠女朋友拉你幾把,想拉幾把就拉幾把的是你自己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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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句話,陳沫直接轉身向前走去。
只留下風中凌亂的駱波濤站在原地。
“我靠,我怎麼感覺你好像又在說騷話啊。”
說罷,快速追上了陳沫。
……
京都國際機場。
站在航站樓大廳接機通道上的羅佳琪引來無數男士的回頭注目。
白嫩如玉的臉蛋透着紅潤,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着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
尤其一襲緊緻羅馬紅裙,更是將幾近完美的身材勾勒出來。
然而,羅佳琪似乎不關心這些目光,只站在那焦急地翹首以盼。
終於見到那戴着帽子、高高瘦瘦的身影后,大聲喊道。
“小魚兒,我在這。”
小魚兒抬起頭,費力地拖着行李箱緩緩走了過來。
羅佳琪趕緊接過行李箱,看着他消瘦、柔弱的樣子頓時心疼的不行,皺眉說道。
“小魚兒,你怎麼說回來就回來了,這麼著急的嗎?”
小魚兒並沒有接她的話茬兒,只問道。
“你沒告訴我媽媽吧。”聲音永遠是那麼冷清。
“你叮囑過的事情,我哪裏敢違背。”
“那就好,走吧。”
說完,小魚兒直接朝着前面走,步伐有些虛無縹緲,弱不禁風。
走在後面的羅佳琪搖了搖頭,忽然發現了什麼,急忙跟了上去。
“小魚兒,你左手怎麼又戴上護腕了?”羅佳琪面色緊張地問道。
小魚兒抬起左手看了看,面無表情地說道。
“沒什麼,習慣了。”
羅佳琪不敢再追問,卻也知道這護腕的來歷。
記得是三年前,小魚兒的那個筆友在打勝高中聯賽的第一場比賽后,寄給她作為紀念。
好像還是小魚兒主動找人家要的。
而在那次事故之後,她便幾乎時常戴在手腕上了。
出了航站樓。
在去找車的路上,羅佳琪掏出煙遞了過去。
“要嗎?”
“不了,以後也不抽了。”聲音依然冰冷。
羅佳琪也不勉強,自己點上一根,繼續往前走。
找到黑色的卡宴,兩人坐了上去。
小魚兒似乎很虛弱的樣子,閉着眼靠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現在去哪?”羅佳琪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先找個最近的郵局吧,我給他寫了回信。”提到“他”,小魚兒似乎有了一些精神氣兒。
“然後呢?你不是說……”羅佳琪欲言又止。
小魚兒深吸了一口氣,用力說道。
“我這個身體現在的狀況無法長途跋涉,需要休養幾天。
先去你自己的住處吧,等身體稍微好一些就出發。”
看來這次坐飛機回國,她也是拼了命才硬撐回來的,也導致身體狀況更差了。
雖然早已是迫不及待,可現實真的不允許。
“好。”
羅佳琪答應一聲,啟動車子。
快速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