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謠言的力量
第一份錄取通知書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武館，緊接着又通過學員們的口口相傳，傳播到整個7號貧民區。
短短几天，所有鄉親們都知道了秦恆的事情，替他高興，向他道賀。
但……謠言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秦恆耳朵聽到的都是祝賀的聲音，可他知道，其實有很多人都在暗地裏對自己指指點點，說他冒充天才，騙取高薪待遇。
網絡上，電視上，質疑的聲音鋪天蓋地。
有電視台還專門開設了節目，聘請專家，對“修鍊兩天達到928公斤拳力”的話題進行分析，看是否存在可能性。
結果專家們一番論斷，最終覺得此事絕無可能，即使是創造“最快達到大宗師境界”的天才修鍊者“陳耀”，當年也沒這麼誇張。
甚至還有人把女武神“劫”拿出來對比，說秦恆的表現比“劫”還離譜，絕對不可能。
本來秦恆是真材實料的天才，卻被這些子虛烏的謠言給批判得體無完膚。
毫無疑問，這些事情背後一定有汪鵬的影子，是汪鵬在推動這些東西，想以此來毀了秦恆。
如果換做內心脆弱的人，面對這樣的全民質疑、輿論暴力，恐怕會受到很大影響，變得抑鬱、煩躁，失去銳氣，氣到發瘋。
還好，秦恆心智堅定。
任憑外界如何謾罵、質疑，他依然我行我素，每天按時去武館訓練，準點回家。
別人信謠他不在乎，只要方凌雪相信他，爸媽相信他，就足夠了。
不過……
這種心態隨着一件小事的發生，悄悄的變了。
6月26日。
這天傍晚，秦恆結束訓練，來到霜雪城奶茶店。
小店門口貼着轉讓的通知，營業期只剩下最後幾天。
或許是因為即將關門，以後喝不到新鮮的果茶了，所以最近客人比平時多了很多。
秦恆來的時候，方凌雪和於玲玲正忙個不停。
“凌雪，兩杯橘子水，咱倆一人一杯。”他來到櫃枱，付了一元錢。
方凌雪看到他，立即露出天真爛漫的笑容：“一身汗也不知道擦一擦。我給你做不冰的，你剛剛訓練完不能喝冷飲。”
“好，聽你的。”秦恆欣然道，找了個位置坐下。
看着女友熟練製作果茶的動作，他的心裏一片寧靜。
這時，秦恆聽到了一些聲音。
旁邊的座位，有人壓低嗓音悄聲細語。
“他就是秦恆，今年准武者考核全市第一那個。”
“看起來挺老實的啊，怎麼會去騙人呢？”
“你懂什麼！那可是12萬一個月的薪資，錢多到能買牛肉砸死你！再老實的人，遇到這種事情也是會變的。”
“這倒是……媽的，12萬啊，我們得賺多久？”
雖然他們已經盡量放低聲音了，但秦恆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種言論他最近每天都會聽到很多，沒放在心上，眼裏只有方凌雪。
可是緊接着，那些人的話題又變了。
“這小子好像是果茶妹的男朋友。”
“可不是，聽說他還吃果茶妹的軟飯呢，作為一個男人，真是夠無恥的。”
“我靠真的假的？一邊吃軟飯一邊搞詐騙，這人得多噁心啊……”
“我跟你說，越是不要臉的人，往往過得越好，咱就是太老實了，不然哪裏比不上這小子？”
“唉，果茶妹那麼漂亮乖巧的女孩子，可惜了……”
秦恆聽到這些話，心裏有些不舒服。
若只是說他自己，他怎樣都無所謂，反正自己問心無愧。
但牽涉到方凌雪，讓她無端遭受白眼，就沒辦法充耳不聞了。
秦恆扭頭看了那些人一眼，帶着幾分警告的意味。
凌厲的眼神，立刻讓那些人安靜了下來。
“他聽到了……”
“走，趕緊走。”
“惹不起惹不起，快走。”
這些人都只是普通市井小民，面對秦恆這種准武者，很有自知之明，當下就起身跑了。
方凌雪做好橘子水拿來給他，看到客人走了一半，又看到秦恆臉色不太對，便問道：“怎麼了，是不是有人說你壞話？”
秦恆：“看來你也聽了不少。”
方凌雪：“嗯……不過我知道那些都是謠言，沒關係的，讓他們說去吧，反正也不會改變你被天道武館錄取的事實。”
“話雖如此，但是……”
秦恆微微一嘆。
“別胡思亂想了，喝你的橘子水，我馬上也下班了，晚上去你家一起吃飯。”方凌雪淺笑說道。
少女純真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秦恆的心情立刻好轉了不少。
在店裏待了一會兒，顧客慢慢少了。
方凌雪收拾東西下班，和秦恆一起回家。
回家的時候，秦恆又聽到了一些不好聽的話。
而且是在家門口。
他和方凌雪順着樓梯通道往上爬，快到家的時候，聽到家裏傳來聲音。
鄰居的邵大爺正語重心長的對他爸媽說：“子明啊，你得勸勸你家小恆，要是真的吃過神葯，就去向天道武館坦白。人家武館家大業大，會原諒他的。而且吃神葯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大家盼都盼不來呢，最起碼增長的力氣都是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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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秦子明一副不想搭理的語氣：“知道了知道了，等孩子回來我就跟他說，邵叔您餓不餓，要不要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小恆這會兒也快回來了。”
邵大爺當即表示：“不了不了，我也得回去給大孫子做飯，改天再來串門。”
“那您慢走，我們就不送了。”
接着就是開門的聲音。
邵大爺往樓上走。
秦恆和方凌雪從樓下來，幾乎是大爺前腳剛走，兩人就到家了。
“爸，媽。”秦恆看向爸媽，發現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小恆，你都聽見啦？”秦子明看到兒子回來，連忙道：“邵大爺電視看傻了胡說八道的，你別搭理他。”
盛玉涵也道：“就是，這幫人就是見不得咱家孩子優秀，看到有人造謠中傷你，立刻眼巴巴的信了。其實他們都知道你的真的很厲害，只是接受不了而已。”
“嗯。”秦恆沒說什麼，只是看着爸媽。
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自己每天外出訓練，晚上回家，可以接觸到很多人，可以做很多事，用來調節心情，保持自信。
可爸媽不一樣。
他們出不去，只能待在家裏看電視。
現在電視上全都是對他不利的信息，附近鄰居偶爾來串門，還說那種難聽的話。
這對爸媽而言，無疑是非常難受的一種體驗。
原本兒子被天道武館高新錄取，他們都很高興。
可這才幾天，他們臉上的笑意卻是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憂愁。
人言可畏，哪怕明知道那些話都是假的，聽多了也會難受。
秦恆進廚房做飯。
很快，一頓豐盛的晚餐就做好了。
“今天又吃肉啊？天天吃的那麼好，我和你媽都胖了。”秦子明笑說道。
方凌雪替秦恆解釋：“賺了錢肯定要改善生活嘛，以後還會吃得更好的。”
“你這老頭真不懂事，能吃胖是福氣，兒子兒媳孝順還不夠你美的啊？你不吃我吃！”
“欸，我沒說不吃啊，給我留一塊！”
“哈哈哈~”
公婆和媳婦有說有笑的，其樂融融。
只有秦恆一頓飯時間沒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