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欺人太甚
“咯吱……”
房門打開，母親端着參湯走進來，臉色要比早上好了很多。
“娘，您來了！”
修復傷口，突破後天二重，臉上氣色紅潤。
“你這孩子，身體還沒好，快躺下，需要多休息！”
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手裏端着參湯，放到陳錚面前：“錚兒，快趁熱喝下參湯，調養身體。”
陳家並不富裕，每年只能靠那微薄的俸祿度日，一定是花空家底，買來一株山參。
“娘，我身體沒事了，這碗參湯您喝了吧。”
看着母親鬢角的白髮，心裏莫名一痛，這幾年母親日夜操勞，父親渺無音訊，家裏好幾口人等着吃飯，所有的擔子，落在母親一人身上，早就積累成疾，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以前少不更事，經歷這次磨難，成長很多。
“你這傻孩子，趕緊趁熱喝了，只要你好好的，娘什麼都不怕。”
母親強行將參湯放到陳錚嘴邊。
……
翌日凌晨，陳錚早早起來。
陳家沒幾個人，除了母親跟靈兒之外，就幾個下人，跟一個奇怪的二叔，陳錚從小到大，見過不超過三次。
母親不在，陳錚跟靈兒打了一個招呼，離開陳家，朝城外走去，每天早上，都會習慣性鍛煉身體，今日也不例外。
“世子，你的傷還沒……好……”
陳錚早就化作青煙消失在街頭，哪裏像是有傷的樣子，生龍活虎。
混沌神天訣幫助陳錚打好了根基，神秘液體衝擊一整條武脈，其他武脈在蠢蠢欲動，似乎有開脈的跡象。
直到日上三竿，陳錚這才拖着疲憊的身體，跨入燕城。
剛拐過街角，看到一個熟悉背影。
一個大大的‘當’字出現在陳錚面前，母親從裏面剛走出來。
“掌柜的，剛才那位夫人，是不是當什麼東西了？”
這幾年陳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很多時候，母親都要靠當一些首飾來度日。
掌柜的扒拉着算盤，瞄了一眼站在櫃枱外面的陳錚，頭不抬眼不睜，一看就是那種潑賴，開當鋪心不黑，不耍潑賴是賺不到銀子的。
“掌柜的行個方便，這是小小意思。”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走到哪裏都通用，掌柜的掂量了一下手裏的碎銀子，從櫃枱後面拿出一個銀簪子扔到了陳錚面前。
熟悉的簪子，陳錚鼻子有些發酸，這是父親送給娘親的定情信物。
“是死當還是活當！”
放下簪子，陳錚收斂表情，死當是一次性付清，從此兩不相欠。活當有個期限，簪子的主人在規定的時間，將簪子贖回，不過肯定要高於當日收取的價格。
“活當，期限十日！”
掌柜的收起簪子，不再理會陳錚。
渾渾噩噩的回到家，這一路上，陳錚做了很多規劃，發現都顯得蒼白無力。
還沒到家，遠遠看到大門外停着一輛馬車，四匹駿馬打着響鼻，絕對是那種千里良駒。
車鸞上雕刻精美的圖案，不是普通人家，只有燕城大戶，才能享受這樣的待遇。
在馬車四周轉了一圈，陳錚眉頭緊皺。
“彭家的馬車，他們來做什麼？”
大淵國由三十六城組成，燕城排名居末，城中不止有陳家，還有田家、彭家以及史家，跟皇城多少沾些關係。
從車鸞上的標記，陳錚認出，這是燕城彭家的馬車，為何出現在自家門口。
轉身走進陳家，發現下人都不在，直奔陳家大殿而去，陳錚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能猜到，彭家為何前來。
說起來，陳家跟彭家還有一些牽連，陳錚的一位姨娘，也是母親的堂姐，嫁給了彭家族長，兩家多少沾親帶故。
只要陳錚願意放棄世襲爵位，可以修書一封，稟告天下，願意放棄世襲爵位，由彭家世子，繼承他的位置。
陳家大殿！
“陳夫人，你們陳家什麼狀況，無需我多言，如果你們陳家願意讓出爵位，我們彭家，願意用一百金幣，織錦十匹，良田十畝作為酬謝。”
曹管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氣得楊素嬌軀發抖，陳家雖窮，可也絕不能靠賣掉爵位來度日。
這關乎陳家將來的命運，沒有爵位，陳錚永遠都是一個普通人，進不了皇城軒林院學習，享受不到皇室待遇，只能活在父親的餘蔭之下。
“曹管家，封爵是我們陳家應得，不必再說了，我們不會放棄。”
楊素當場拒絕，如果爵位丟掉，夫君若回來，如何跟他交代，這是夫君用戰功換來的位置。
“陳夫人想過沒有，令郎天生筋脈閉塞，再有一月就是秋季狩獵，想要拿到世襲爵位，首先要度過秋獵這一關，以令郎的天資，恐怕……”
想到自己兒子無法修鍊，楊素粉拳緊捏。
“我知道陳夫人擔心什麼，失去爵位，將來陳家後繼無人，只要你們答應把爵位讓給我們彭家，我們願意跟陳家結為親家，在我們彭家的庇佑之下，絕對能保你們母子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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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素捏緊的雙拳，慢慢的放鬆了，曹管家露出狡黠之色。
“你們彭家哪位小姐，願意嫁到我們陳家？”
楊素內心起了波動，如果用一個爵位，換來陳錚一生平安，她認為值得。
“三小姐！”
冰冷的聲音，從曹管家的嘴裏說出來，剛放鬆的粉拳，這一次捏的更緊，指甲都陷入到肉里，楊素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彭家三小姐天生痴獃，頭大如斗，二十多歲連穿衣吃飯都無法自理，大小便需要專人伺候，燕城無人不知。
這不是來談條件，而是踐踏陳家的尊嚴，陳家在落寞，不容三番五次的戲弄。
娶一個傻子進陳家，赤野侯一世英名盡毀，難怪楊素如此生氣。
“曹管家，你們欺人太甚！”楊素粉拳鬆開，鮮血順着她的指尖滴落。
“三小姐雖然智力有些問題，配你們家廢物世子，還綽綽有餘，就憑他也想世襲封爵，只要我們動動手，能不能從秋季狩獵活着出來都是未知數！”
剛才只是嘲諷，已經演變成赤裸裸的威脅，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如若不然，在狩獵比賽，讓陳錚死在裏面。
“陳夫人，曹管家的話糙理不糙，想要拿到爵位，首先要在秋獵上拿到前五名才可以，不想令郎死在秋季狩獵上，你別無選擇！”
一名十六七歲少年坐在一旁，一直沒說話。
這才懶洋洋的打斷他們，彭家少年天才，名叫彭宇，年僅十七歲，達到後天八品，實力非常之強。
在燕城，名氣如日中天，聽說他已經被皇城軒林院內定一個名額，不用考核，直接加入。
軒林院匯聚大淵國所有年輕才俊，十七歲之前達到後天七品，都有資格加入。
不僅有完善的修鍊系統，還有專門導師指點，進入軒林院修鍊，可以說是一步登天。
從踏入陳家開始，一臉高傲之色，儼然把自己當成這裏的主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