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春闈

懷恨在心也不至於要殺死他啊，又不是有什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當然也可能祝融心狠手辣，任何跟他不對付的人都要置於死地。

但韓復可是北鎮撫使啊！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險嗎？

不過任何事情不能看表面。

這個案子仔細想想卻有更深層的意思。

那就是端王。

不知內情的人，或許覺得是因為鬼恨因為查端王的案子而死，即便黑衣衛斷定是猝死，但那張寫的“端”字的紙和鬼恨的查案文書最後一頁被撕去，很難讓人不懷疑端王。

只是因為迫於端王的勢力不再追查了。

而真實情況不是這樣，那個幕後的陌生人會不會是故意朝端王身上潑髒水呢？

若想弄清楚還是要抓住這個陌生人、

黑羅剎倒是也詢問了那徒弟陌生人的長相和特別之處。

他說那陌生人身材很高大，但面部表情僵硬，不苟言笑，有時候會有用右手摸大拇指的動作。

林風心想肯定易容的男人沒跑了。

摸大拇指的這個動作卻是很特別。

黑羅剎石寬他們都沒有注意過有人會經常做這個動作，最起碼黑衛衣中沒有。

總之，案子只能查到這裏了。

黑羅剎好像並不甘心，她依然派了兩個人去滿城查找有此特別動作的人。

這黑羅剎真是不抓到真兇不放棄啊。

不過好在行兇之人已經水落石出，她也算放鬆了許多。

她也終於摘下了面具，戴上了林風認為也很漂亮的貼皮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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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試終於到來。

林風昨日若不是聽到外面大街賣報的小童高喊會試的事情，他幾乎都忘了這事。

趕緊讓小武小毛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次會試從三月二十日開始到三月二十七日結束，歷時八日，需要考四場。

前三場跟鄉試一樣，是詩賦、經論和文賦，多的第四場是國策論。

國策論指議論當前國家的政治問題、向朝廷獻策的文章。

詩賦依然是他的強項，文賦也相對簡單，還是經論有困難。

林風只能再搜刮大腦中知道的前世一些文章提前寫了一遍，這樣考到的話會輕鬆一些。

田曦兒端着一碗銀耳粥和一盤點心走進了林風的屋子。

“大哥，喝碗湯吃點東西吧。”

“還沒睡？”

田曦兒搖搖頭，“大哥明天就會試了，曦兒睡不着。”

“寶貝，你去睡吧，不用擔心我，我沒問題的。”

“我不是擔心大哥科考，我只是覺得大哥太累了，曦兒又幫不上忙。”

“我陳家鋪子的大掌柜還幫不上忙，那怎麼才叫幫我？”林風笑道。

“我還是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幸好大哥身邊有其他的姐妹還有手下能幫助大哥分憂，否則大哥更累。”

“寶貝，我跟你說過，你只要快快樂樂地活着就是對我最大的支持，不用擔心我，我沒問題。真要是累了摟着寶貝你睡一覺就不累了。”

“大哥……”田曦兒大眼眸深情地看着他，“我真的要成為你的妻子了嗎？”

“等你父母他們過來，商量完了就訂婚，然後立刻結婚，我要讓你儘快成為我的妻子。”

“大哥，我好像在做夢。”

林風狠狠的吻了吻她的唇，田曦兒激烈地響應着。

“還像是做夢嗎？”

田曦兒緊緊地抱住他，“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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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忙忙活活地為林風準備考試的東西，莫詩雨深有體會，因為她大哥曾經參加過會試，自然知道準備什麼。

“怎麼連被褥也準備了？”林風很無語。

“不是每一場要考兩日嗎？”莫詩雨說道：“不準備被褥怎麼行？現在的天晚上還很冷。”

“我可沒閑工夫靠在那裏，我不會在那過夜的，沒事，我一天內就會考完。”

師師笑道：“大哥這叫胸有成竹。”

“正解。”林風說道：“你們也不用送我，我很快就回來的。”

沒讓她們送，也沒讓小武和小毛送，時間還早，他也趁機鍛煉一下，就當賽前熱身了。

再說也沒必要這麼早進去，只要不遲到就可以。

其實貢院就在西北城區的南邊，也就是天門街西邊，林風家距離那裏還是很近的。

從西側的南北路一路向南直接就到天門街，貢院就在路西邊不遠處。

林風到時已經臨近進場的最後時間了。

外面的人都是送考生入貢院的家人們，考生幾乎已經都進了裏面。

林風看到了林家的人，林成武和林遠山帶着林家的人站在人群中看着貢院門口，神色有些激動。

畢竟林家來參加會試的人不少，而且林衡是林家的第一希望。

“林風！”

一個女子朝着他喊道。

嗯？是林茜？

林家的人眼睛刷刷刷看向了林風，林遠山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林樂對林茜說道：“你喊那個浪蕩子幹啥？他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林家的人了。不過，他為何出現在這裏？還穿得人五人六的樣子？也不知從哪裏借來的衣服，裝啥公子哥？還把自己當林家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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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是來參加會試的。”林茜說道。

卻見那邊的林風看了他們一眼后便面無表情的走進了貢院。

林茜說道：“看來我懷疑得沒錯，他很可能就是那個江州解元林風。”

“這傢伙肯定不是解元，叫林風的多了。”

“就算不是那個江州解元，能參加會試說明也中舉了。”

林遠山冷哼一聲，“中了舉又怎麼樣，他已經不是林家的人了。”他一擺手，“都回去吧。”

“是。”

卻道林風進入貢院后，又是一番嚴格的檢查后。

監考人員檢查了他的入場考試證和身份文書後，問道：“你真沒保證人？”

“沒有。”

“你在四院四十四號房。”監控人淡淡地把考試號房號給了他。

四院四十四號？

這號碼不太吉利啊。

“大哥，能提前交卷是吧？”

在場的很多監控人員都笑了起來，笑容中滿含着輕蔑。

“能，什麼時候交卷都可以。”

“好的，謝了。”

林風說完走進了貢院考場。

一個監考人員笑道：“這人連保證人都沒有，還想早交卷，是誰給他的自信？”

“其實無所謂，一個白身，早交卷晚交卷又有什麼分別，都是徒勞。”

“……”

隨着林風來到考場院落，只見考場分為四個考院，林風走進了四院，拿着座號找到了四十四號。

他竟然在中排的最前面。

左邊就是四院的大門，如果真要作弊在這麼顯眼的地方可不容易。

林風進入號房，楚都就是不一樣，號房比江城貢院的大，只見號房長六尺，寬四尺，高約七尺。側牆兩旁也是上下坎，可支木板。上板做桌，下板為凳。夜間可將上板抽出拼入下層，可以當床睡覺。

都大了一號，在這裏睡覺倒是舒服一些，不過對於林風來說無所謂，再舒服還能比得上回家摟着幾個女人睡覺舒服？

不一會兒，只見走進四院一個監考人員，他高聲道：“巳時開考，還有一盞茶的時間，我講講考試注意事宜……有可能我們沒有查到你們有人帶了小抄進來，但如果在考場內發現你作弊，我們立刻驅逐出去，你將六年內不能參加科舉，也就是說三年後的下一屆你也不能參加！作弊嚴重的終身不能再參加科舉！”

“每一場都是考兩日，中間可以離開貢院休息一晚，八日考完后春闈考試就全部結束了。考完后三日放榜！也就是三月三十日放榜！”

他然後說了一下考試時的注意事項，比如晚上注意火燭啊，內急要去哪裏上茅廁啊，有緊急事情要搖鈴什麼的。

林風心想一副很嚴格的樣子，這都是表面做給那些沒背景沒錢的考生看的。

有關係的考生根本就不用作弊，直接就暗箱操作了。

林風沒找保證人心裏其實也是沒底的。

在江城鄉試的時候他找的劉若甫和李恆這倆七品官，也跟沒找一樣。

不過他卻高中了解元，讓他着實驚喜了一下。

覺得科考好像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黑。

“噔……噔……噔……”

貢院的大鐘敲響了。

“巳時已到，關貢院大門！下發考卷……”

監考人員開始排着隊一一拿着密封的考卷一個個的發了下來。

林風打開考卷，粗略的翻了翻。

沃日，要做十六首詩詞，比鄉試多了六首。

五言、五絕、五律、七言、七絕、七律、四言、樂府、詞等。

幾乎包括了所有的詩歌形式。

而且後面的兩首詞還要求按照考題的詞牌名作詞。

一個是《虞美人》，一個是《如夢令》。

這就增加了難度，因為必須要以這兩個詞牌名的韻律格式寫才行。

果然是會試啊！難度增大了太多。

不過這怎麼難住林風？

二話不說，開始！

他拿起草稿紙，一個個開始寫了起來……

其間不但有各種監考人員巡邏，主副考官也來過。

還有一個巡考官，這在鄉試中可沒有。

這好像是上頭派來的，負責協助監考的人。

他們比主考官還牛叉，一行六人，巡邏得非常嚴格仔細，幾乎每個號房都要檢查，而且還會查看考生的考卷。

巡邏了一圈，還真抓住了幾個作弊的考生直接攆了出去。

當然這些作弊的考生是既沒關係又沒本事的，有才學的考生不會作弊，有關係的人也不用作弊，直接暗箱操作就OK了。

最牛逼的是有本事又有關係的考生，比如林衡這樣的。

林正和林遠山不可能不給他找一個厲害的保證人，然後給主考官打個招呼，加上林衡確實有才，所以林衡這樣的考生就應該成為名列前茅之人。

也難怪林府對林衡進入一甲充滿信心。

到了傍晚時分，林風終於全部寫完了，自己糊好考卷后拉了搖鈴交了卷。

監考人員就是林風入考場前笑話林風的其中一個。

既然說能早交卷了，他當然不會多言。

林風離開貢院后直接回了家，他還要利用一天兩夜的時間準備最難以應付的經論。

雖然可能考不上進士，但也不能敷衍了事。

田曦兒她們自然關心考得如何。

林風當然說沒問題，跟她們一起吃了晚飯後就一頭扎進了書房裏開始準備經論。

田曦兒她們也不敢打擾她，只是細心伺候。

就這樣七天過去了……

對於林風來說，七天就算結束了考試，感覺不錯，該做的都做了，該寫的也寫了，中不中進士只能聽天由命了。

最後一場出來后也到了傍晚，他沒有先回家，而是先去了庫監司。

他現在又比較輕鬆了，畢竟自己的事情都有了信得過的人管理。

秘密研究基地大營被辛武兄弟管理得不錯。

田曦兒莫詩雨她們管理的陳家鋪子也步入了正軌，第一家衣鋪和成衣店已經開業。畢竟江若寧帶來了不少經驗豐富的師傅，所以風華街上的制衣坊也開始批量生產。

這幾日跟雪影說了說未來招人的方向，也要招一些普通的手工巧匠，畢竟下一步需要開辦各種工廠，沒有能工巧匠帶頭可不行。

而且林風還準備在金都城開辦萬民學院，這些能工巧匠以後也要兼着老師的差事。

至於北鎮撫司和庫監司林風更不用操心。

黑蛇說到做到，跟上頭申請了任命文書，黑羅剎正式成為了北鎮撫司的副使，正五品。鍾宏離為庫監司的副司長，也是正五品。

兩人當了正式任命的官，對林飛無比感激，能不死心塌地地賣命？

林風帶好貼皮面具到了庫監司。

如今他也不戴外部面具了，現在自己的威信已經有了，沒必要帶着幽冥面具嚇唬人。

包括黑衣衛府也是。

戴個貼皮面具其實也一樣，只要不知道他是林風就可以。

不過他發現如果有心之人看他臉的話還是能看出易容的端倪，比如黑羅剎。

雖然貼皮面具逼真，但因為貼到臉上總能看到一絲貼合的縫隙。

因此他只能跟前世一樣提前需要再化妝一下，讓人肉眼看不到縫隙才好。

庫監司的門口也終於有了精神抖擻的護衛，這些護衛都是鍾宏離招的。

各機構現在都有了不少人，鍾宏離利用他個人的關係，再加上庫監司非常高的俸祿，自然吸引了不少能人踴躍加入。

“大人，你考完了？”

林風點點頭，“考完了，真他娘的不輕鬆。”

“不輕鬆你還提前交了卷？”鍾宏離笑道：“大人一定考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