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厲鬼‘吳婆婆’
入夜,萬籟俱寂,醫院對面的樓頂,林酒就站在那裏,正好可以俯瞰整個醫院。
“淼淼打入醫院內部嘍。”
林酒點點頭,繼續看向前方,那上空除了陰氣密佈以外卻並無其他奇怪的地方。
“生時慈祥和藹的老人家,又是初生的靈魂,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林酒說著身形一動,人瞬間消失不見,完全忘記還有個人在。
“混蛋一個,不知道帶着姐嗎?”
楚妍咬牙切齒的罵了幾聲,掏出符紙,朝林酒追去。
因為白天的事情,此時的醫院內異常的安靜,大家都躲在病房裏,用被子保護自己,靠近停屍房的一二兩層的病人都換了位置,這倒是大大方便了林酒做事,他閑庭信步,與身後那個追的差點沒吐血的楚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淼淼?”
“這兒呢,這兒呢。”
虞淼淼穿着保潔的衣服,頭上裹着塊毛巾,舉着笤帚笑嘻嘻跑過來。
“酒哥,我這身怎麼樣?”
“很好,去吧。”
林酒拍拍虞淼淼的肩膀,給予她鼓勵,虞淼淼立刻眼神堅定的挺起胸膛,朝樓梯走去,林酒這次沒有忘記楚妍,給自己和她貼上隱身符,跟了上去。
“誒呀,這些人都什麼素質啊?垃圾亂丟,搞得老婆子我累的半死。”
虞淼淼是有點表演天分在身上的,甚至為了逼真,她還真就賣力的掃起來,一點點挪向停屍房門口,只是在接近門把手的瞬間又遲疑了。
嗚嗚嗚,媽媽呀,突然怕怕。
“別怕,我和你妍姐在。”
虞淼淼回頭,並沒有見到兩人的身影,可熟悉的聲音又在耳邊,這讓虞淼淼信心爆棚,又覺得自己行了,一鼓作氣推開停屍房的門。
“非非非非非...非得讓我來打掃停屍房,以為我會怕?那是不可能的...”
虞淼淼在行與不行上來回切換,拿着掃帚的手顫抖着給地面降溫,是一種冰冷的屍體們都想坐起來給點個贊的速度。
隱身的林酒和楚妍也在警惕的查看四周,只是轉了一圈也沒等來厲鬼,就在三人疑惑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停屍房裏的燈也開始忽閃起來。
“誒?你是誰?站在停屍房門口做...鬼,鬼啊——”
“不好。”
林酒衝出停屍房,就見保安大爺雙腳騰空,正被冒着濃霧的黑色影子掐着脖子。
“...”
林酒虛空化出一個火符朝厲鬼打去,厲鬼痛苦的大叫一聲,身上的黑氣都消散不少,也許是看出林酒不好對付,倉皇逃竄。
“楚妍。”
楚妍不知道什麼時候包抄過去的,見厲鬼要逃,十幾道符紙不要錢似的丟過去,胳膊都掄出了殘影,看着如此壕無人性的楚妍,林酒和雲淼淼驚呆了。
“你...是符師?”
“不,我是錢師。”見厲鬼被控制住,楚妍拍拍手,淺藏功與名。
“錢?師?”林酒懵了,是他多年沒下山落伍了嗎?現代社會,靈氣這麼稀薄還能分化出新派別,牛啊。
“是啊,很有錢的大師,簡稱錢師。”
楚妍難得大方,掏出一沓鈔票,猶豫了一下又塞回去一半,分給兩人。
林酒and虞淼淼:“......”噢,天吶,這是什麼絕世大摳比啊?
“收了我的錢,這次你們的提成就當是給老闆的禮物吧。”
林酒和虞淼淼同時豎起手指頭,對,沒錯,他們沒說出口的話含娘量很高。
楚妍厚臉皮一個,立刻裝作沒事人似的去圍觀厲鬼。
“它竟然真的是新鬼。”
“看來是得了大造化。”
林酒走過去,一道凈化符打進厲鬼的身體裏,黑氣變淡,厲鬼的行動遲緩了許多。
“吳婆婆?”
虞淼淼也湊過來,眼中帶着擔憂,輕柔的喊了一聲,厲鬼似有所感,看向虞淼淼。
“吳婆婆,我是淼淼啊,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有冤屈您和我們說,我妍姐和酒哥都很厲害的...”
虞淼淼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去世,小學父親出車禍離開,為了照顧姐姐留下的唯一的孩子,舅舅將她接過來,撫養長大,直到大學,舅舅又查出絕症,她休學陪伴着舅舅走了最後一段路,這才來到這座城市。
新城市新生活新期盼,她遇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吳婆婆,她慈祥和藹,特別有善心,見她可憐,免費請她吃了一碗面,還邀請她來店裏幫忙,提供一日三餐。
可以說,吳婆婆填補了她孤單的人生,她自然不希望吳婆婆做錯事,最終落得個魂飛魄散,連投胎都投胎不了的後果。
“淼淼,繼續說。”
虞淼淼點點頭,繼續回憶着兩人相遇后的點點滴滴,聲音幾度哽咽,那生活很溫暖,是兩個孤獨的人的救贖。
“淼...淼...”
虞淼淼心中一喜,抬頭看向吳婆婆。
“吳婆婆,到底怎麼回事?”
“南城盤山公路...”
噠噠噠,遠處傳來凌亂的腳步,也只是瞬間,黑氣找準時機再次控制住吳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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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帶回去再說。”
林酒說著摘下腰上掛着的葫蘆,對準厲鬼。
“我...我我...我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看到葫蘆,楚妍異常興奮的拍打着林酒的胳膊。
“???”
林酒瞥了一眼楚妍,感受到林酒危險的表情,楚妍連忙尷尬退後,抬抬手,“您請,您請。”
林酒這才看向厲鬼,重新舉起葫蘆,“天地無極,萬法歸宗...”
三人都太認真,誰也沒注意到剛剛倒在地上的保安大爺已經蘇醒,正慢慢爬起來,舉起手上的警棍...
“酒哥,小心。”
林酒下意識躲開,只是被操控的保安速度太快,胳膊狠狠挨了一下,手上的葫蘆同時掉落在地。
“酒哥?”X2
兩人跑過來阻攔保安,卻還是晚了一步,保安大叔已經沖向厲鬼,因他的破壞,禁錮出現破綻,厲鬼找準時機衝破禁錮,瞬間消失不見,而保安大叔也隨之倒在地上。
“我特么...”林酒掐訣,身形一閃,同樣消失不見。
“橋豆麻袋,不要拋棄我們?”
兩人伸手做爾康狀,可惜還沒來得及,就被黑黝黝的槍口對準。
“誒誒誒,我們遵紀守法,是好人,大大滴好人。”
打頭的正是白天在院長辦公室的季警官,他手一擺,其他幾個警察收回手槍。
“大好人,你是大好人啊。”
季警官微微一笑,掏出手銬晃了晃。
“???”不是,可以聽我們狡辯嗎?
季警官自然沒有給她們這個機會,兩人被無情拖下去,只剩下季警官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那平整的實心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