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酷刑
待段天揚目光聚焦,他驀然轉身,沉聲道:“應該是金軍的探子,鏡緣,你跟朵兒去把他們做掉!”
盧鏡緣應聲,向花朵兒使了個眼色,兩人瞬間如同離弦之箭,向遠處的小山丘疾馳而去。
起初,山丘之上的二人尚存僥倖,以為距離遙遠,自身行蹤得以隱匿。
然而,隨着盧鏡緣與花朵兒身影的逼近,他們心中的不安逐漸瀰漫開來。
兩人相視一眼,默契地選擇撤離,匆匆下山,翻身上馬,策馬狂奔。
兩人剛跑出數米,一聲尖銳的破空聲驟然響起,緊接着,一聲慘叫劃破了空氣,其中一騎驟然失衡,翻滾落馬,背後赫然插着一支閃爍着寒光的玄箭。
同伴驚愕之餘,回首望去,只見盧鏡緣與花朵兒已立於山丘之巔,花朵兒手中緊握星月弓,眼中充滿冷意。
目睹同伴的慘狀,他心中驚駭萬分,不敢有絲毫猶豫,猛踢馬腹,厲喝一聲:“駕!”戰馬受驚,四蹄騰空,狂奔而去。
盧鏡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步伐從容地走下山丘,而花朵兒則站在原地,從背後的箭囊中取出一支新的玄箭,真氣涌動間,箭矢彷彿被賦予了生命,她捻弓搭箭,瞄準那倉皇逃竄的背影,再次拉動弓弦……
玄箭疾射而出,隨後攀升至半空,以一種不可阻擋之勢疾墜而下。
這一箭,源自大漢身後,卻巧妙繞過其身軀,精準無誤地嵌入了戰馬的脖頸之中。
伴隨着一聲清脆的“咔嚓”,玄箭將戰馬牢牢釘死,戰馬發出絕望的嘶鳴,轟然倒地,其上的大漢亦被慣性拋飛,翻滾數米后,狼狽地趴在地上,四肢掙扎,卻無力起身。
盧鏡緣緩緩踱步至大漢身旁,輕輕一踹,大漢便仰面朝天,毫無反抗之力。
他細細打量這名俘虜,年約三十,身着樸素便裝,與尋常百姓無異,但眼神中卻藏着幾分狡黠。
盧鏡緣蹲下身,在對方懷中摸索一番,僅得些瑣碎之物,隨後輕拍其腰際,察覺到異樣。他指尖靈巧地探入腰帶,夾出一塊銅製軍牌。
凝視着軍牌,盧鏡緣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人正是金軍派出的探子,天哥的猜測分毫不差。
他粗暴地提起大漢,語氣冷漠:“跟我走!”
隨後,盧鏡緣攜着這名金軍探子,與花朵兒一同返回己方陣營。
至段天揚面前,他隨意地將探子擲於地上,遞上搜出的軍牌。
段天揚接過軍牌,審視片刻,蹲下身,目光如炬地審視着大漢:“我只問一個問題,如果你老實回答,我馬上就放你走。”
大漢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但嘴上依舊強硬:“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段天揚未待其言盡,便冷冷插話:“你們此行共有多少人?”
大漢緊閉雙眼,牙關緊咬,拒不回答。
段天揚輕笑搖頭,也不再追問,而是起身離去。
此時,盧鏡緣從后腰抽出一把匕首,正欲上前,卻被米勒阻止:“盧將軍,我有一名兄弟很擅長審訊之事,不如交由他來吧?”
盧鏡緣淡然一笑,隨意地聳了聳肩,將匕首優雅地收回后腰。
米勒則迅速轉身,對身旁一位年齡相仿的番人青年低語了幾句,那青年點頭如搗蒜,快步走向那名探子。
他蹲下身,用番語自我介紹道:“你好啊!我是一名木武者。”
探子聞言睜開眼,滿眼迷茫,只因他完全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
只見番人青年從容不迫地從懷中取出一卷精緻的皮囊,輕輕展開,裏面錯落有致地插着各式各樣的刀具,每一把都閃爍着寒光。
他隨意從皮囊中取出一顆黑色種子,對着探子笑道:“此乃我西番獨有的荊棘藤之種,一旦我以真氣催之,其生長之速,將超乎想像。”(以下對話,番語略過)
探子雖不解其意,但從青年的笑容中讀出了不祥。
他眼中充滿驚恐,四處張望,聲嘶力竭地喊道:“他說什麼?他在說什麼?”
“噓——”番人青年輕噓一聲,示意探子安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別怕,死亡對你而言尚遠,但過程或許有些不適,忍一忍就過去了。”
言罷,他迅速從皮囊中抽出一把小刀,精準無誤地劃破探子的衣袖,露出細嫩的肌膚。
緊接着,他又在探子的手臂上輕輕劃開一道細長的口子,將那顆黑色的種子穩穩嵌入傷口之中。
番人青年手指輕按那顆嵌入傷口的種子,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威嚴:“我再問你一次,說,還是不說?”
探子的尖叫聲在空中回蕩,他瘋狂地詢問着周圍人,但得到的依舊是沉默與冷漠的目光。
番人青年無奈地聳了聳肩,隨即深吸一口氣,將體內的真氣緩緩注入那顆種子之中。
霎時間,一股奇異的生命力在探子的皮肉間涌動,那顆種子彷彿獲得了大量養分,迅速生根發芽。
種子的根須向下扎去,而嫩芽卻如同貪婪的觸手,在探子的皮肉間肆意蔓延,形成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凸起。
探子的臉上寫滿了難以言喻的痛苦與絕望,那是一種皮肉被荊棘硬生生撕裂的極致痛楚,遠遠超出了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
“五萬……整整五萬人馬,沈將軍親自率領五大兵團,對你們實施圍剿……快住手,快讓他住手啊!我知道的都說了……”探子的哀嚎,似非人間之音,凄厲至極。
段天揚緩緩步前,輕拍番人青年肩頭,示意其暫停,沉聲詢問:“哪個沈將軍?”
“沈谷……沈將軍……”
鄭光走近段天揚,解釋道:“大人,沈谷乃是金國第十四軍團的副帥。”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軍團副帥率領五大兵團親征,看來是勢在必得。
段天揚輕輕頷首,再次輕拍番人青年的肩頭,溫聲道:“辛苦了。”
言罷,他悠然轉身離去。
盧鏡緣、鄭光等人緊隨其後,面帶憂慮:“大人,沈谷親率五萬大軍出征,我等勢單力薄,需避其鋒芒啊!”
段天揚回眸,眼神深邃:“避,當然要避,不過也得保持若即若離之態。”
“大人的意思是……”
“我們欲誘金軍入台山之局,沈谷所率五萬金軍既已入瓮,豈有輕易放過的道理?”段天揚緩緩闡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