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被替嫁的侯府真千金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自己不是為救一個墜樓的小男孩被砸死了,怎麼一轉眼卻好像在拜堂?最詭異的是作為新娘的她,卻手腳酸軟。好似被下了葯?
下藥二字好似觸及到了這具身體的開關,一大段陌生的記憶如潮水洶湧而至。
我去!她這是幸運還是倒霉?說倒霉吧,死後重生的確是莫大的幸事。幸運吧,她不僅穿越到了社會等級嚴苛的古代社會,還穿成了一本叫《假千金是團寵》裏的冤種真千金。
剛剛被接回來,便被重生的假千金下了迷藥,塞進了本該屬於假千金的花轎。
原身實在是太倒霉了,剛出生便被人換到了鄉下,從小吃不飽穿不暖。好不容易被找回府,卻處處被一個頂替了自己人生的人打壓。
親人嫌棄,下人苛待,這才讓假千金如此輕易地得手。為了防止原身中途醒來,假千金還下了很重的迷藥,直接導致原身承受不住,在半路就一命嗚呼了!
妥妥的炮灰運,炮灰命!簡直就是倒霉透頂了啊!
胡思亂想的楚辭並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被送進了喜房。
直到一道警告聲在她耳邊響起:“你最好老實點,別聲張!”
“否則明天整個京城都會知道你這個鄉下來的土妞,為了嫁給太傅府的少爺,竟然打暈了自己的姐姐,替她出嫁。你這樣不知廉恥的行為,一定會成為大家的笑柄。”
“到時候,你可別責怪我們小姐不為你向侯爺和夫人求情。”
倒打一耙,惡人先告狀!又是同樣的招數?只是原身太傻了,一次次被人拿捏。侯府的人也一個個像是瞎了眼、聾了耳,對這一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可惜,楚辭不是原身,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回去向你們的主子復命吧。”
丫鬟的內心自然是希望能夠儘早離開這裏。
但是,小姐交代了要看着二小姐和姑爺圓房,她又不敢違抗命令。丫鬟面露遲疑,楚辭乾脆來了把大的,“聽說你喜歡范景瑞,從楚靈兒訂婚起,你就立志要做他的姨娘。我成全你好不好?”
果然,丫鬟面露驚恐,“二小姐,奴婢這就離開。”
說完,轉身就跑,那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後面有惡犬在追呢。
楚辭不禁搖頭嘆息:“嘖嘖,這就是所謂的真心……”
不過,楚辭沒有時間去同情范景瑞,她迅速檢查了一下前世的空間是否還在,心中立刻有了計劃。
於是,當范景瑞穿着一身紅色喜袍,在親朋好友的簇擁下走進新房時,看到的卻是一片狼藉。
喜婆和丫鬟們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而喜床上坐着的新娘已自行掀了蓋頭,這人卻不是平陽侯府大小姐。
“這,這是怎麼回事?”范景瑞的臉色陰沉,而第一個出聲的卻是他的堂弟。
不愧是京城萬千少女的夢想,他身姿挺拔,氣質高雅,宛如一棵屹立在寒風中的青松,即便面色陰沉,也掩蓋不了他那清逸俊秀、玉樹臨風的風度。
楚辭看着眼前的人,不禁感嘆道:“此人當真每一樣都正好長在自己的審美點兒上。”
范景瑞在書中的出場次數雖然不多,但每次都是關鍵時刻。
連州瘟疫爆發,貪官棄城而逃。是范景瑞利用范太傅的人脈,請來神醫,穩住民心。范范家上下齊心協力無一人有怨言,然范老太太,范二爺卻在幫忙的途中倒下了。
海盜肆虐,邊城危在旦夕,范景瑞不計前嫌,挺身而出,邊城數十萬軍民得以保全。
韃靼侵入,在京城即將淪陷的危機關頭,是范景瑞通過五皇子謀划,解了京城之危……
但就是這樣一個有才華、有謀略,即便身處低谷,也堅決維護自己國家的人,因為一次流放,被毀容,便成了孤家寡人。即便後來回到京城,也只能隱姓埋名,最後孤獨終老。
這不應該是一個對國家有功英雄該有的下場。
因此,她決定了,保住范家上下。
當下楚辭的氣勢一改,既不躲閃,也不解釋,只是沉聲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有要事要與范景瑞相商。”
“這……”在場的人下意識地看向范景瑞,其中有幾個機靈的人已經悄悄地離開了房間,去給范家長輩報信去了。
楚辭並不在意,仍然鎮定自若地介紹自己:“我叫楚辭,是平陽侯府剛出生時就被調換了的真千金。至於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你得去問問你那位名義上的未婚妻。那位鳩佔鵲巢的假千金……”
說到這裏,楚辭故意停頓了一下。
果然,在場的眾人紛紛借口辭行,丫鬟婆子更是恨不得早早就不在這裏,一個個不用范景瑞出聲,便退了出去。
只是一瞬,之前還熱鬧非凡的喜房,便只剩下楚辭和范景瑞兩人。
范景瑞緩緩走到椅子前,輕輕拂去灰塵,優雅落座,與楚辭對視,聲音低沉:“為什麼?”
他面色平靜,彷彿剛剛的黑臉只是一場幻覺。
“再有兩個時辰,范家就要被抄家了。”楚辭沒有寒暄,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拋出了一顆重磅炸彈。
范景瑞雖然心性堅韌,但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炸得暈頭轉向。
過了許久,范景瑞才恢復了冷靜,他目光如炬,凝視着楚辭,質問道:“如此隱秘的消息,你又是如何得知的?為何要告訴我?你究竟有何目的?”
面對范景瑞審視的目光,楚辭毫無懼色,反而問了一句:“你作為太傅府內定的繼承人,想必對各府消息了如指掌吧!那你可曾聽說過,平陽侯還有一位二小姐?”
“而此時此刻,楚靈兒想必已經在平陽侯夫婦面前,哭訴我對你暗生情愫,將她打暈替嫁的事情了吧!”
“你確定要跟我在這裏浪費時間嗎?”
說著,楚辭故意舉起兩根手指在范景瑞眼前晃了晃。
“此言當真?”范景瑞此刻已經顧不上對楚辭的戒備,直接抓住楚辭的胳膊逼問。事關家族生死存亡,范景瑞不敢有絲毫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