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移花接木
動靜很大。
王三卻不慌不忙,盯着那平頭:
“兄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看到我出千了?”
平頭語氣憤怒的說道:
“一百多把了,沒交庄,把把殺,你他媽的這不是出老千是什麼?”
王三冷笑一聲:
“你他媽的要是老千,你敢這麼殺?傻逼么?老子他媽輸一年了,還不讓老子運氣好一次?”
“都別他媽吵了。”
喪坤的聲音傳了過來。
他手裏拎着一把西瓜刀,走到桌邊,抬手把西瓜刀砍在了桌沿上,盯着平頭問道:
“你說他出千了?是換牌了還是下焊了?”
平頭看着那西瓜刀,頓時愣了一下。
喪坤繼續說道:“兄弟,你儘管說,如果他出千了,我馬上砍了他雙手。”
喪坤說完,轉頭看向了本桌的另外一個禿頂賭客。
這人也看着喪坤,微微搖了搖頭。
這個禿子應該就是這一桌的暗燈,不過他也沒能看出來王三出千的手段。
平頭開口說道:“坤哥,他……絕對換牌了。”
喪坤轉頭看着王三:“兄弟,你換牌了?”
“沒有。”王三矢口否認。
喪坤呵呵一笑:
“光說沒有不行,你得自證清白。”
王三淡聲說道:“坤哥,你這場子可以隨意污衊別人么?”
“當然不是。”
喪坤說著轉頭看向平頭:“一萬塊的清白費,你不會捨不得吧?”
平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賭注,只有幾百塊了。
要不是輸急眼了,他也不會突然跳出來。
見平頭為難,其他一個賭客直接抓起面前的錢丟向了中間。
“眾籌,算我一個。”
另外幾個輸的差不多的賭客也紛紛把錢往桌上扔。
他們都輸的差不多了。
幾個人湊起來也才八千多。
還差一千多。
幾人扔完都紛紛看着我。
“我他媽又沒輸,老子才不浪費這個錢。”
我抬手拿起面前的一萬多,全部揣進了口袋。
把錢揣進口袋的那一刻,我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因為不知什麼時候,我的口袋裏居然出現了兩張牌。
這王三果然把臟轉移到我身上來了!
好一招移花接木!
手法,我也練過,但我沒練過撲克牌。
蘇莫離說,金門是四門之手,融貫四門。
作為一個頂級神棍,基本的手法必不可少。
比如你盯上一個看上去有錢的人,最快讓他對你信服的最快方式,就是直接說出他的身份信息和來歷。
一般的做法是。
讓能探囊取物的契子通過照面或者撞擊的方式,去把目標的錢包偷過來,把身份信息和來歷傳給神棍,然後神棍再去忽悠。
而當沒有合適的契子的時候,這活就得神棍自己來干。
我知道一些手法,但沒有時間去把它練的爐火純青。
從別人身上順走一個錢包或者身份證我可以。
但要像王三這樣,在我一直關注他的情況下,還能把臟悄無聲息的轉移到我身上,再練一年我也做不到。
平頭看着我說道:
“你倆該不會是一夥的吧?所以你也贏了!”
我破口大罵道:
“你他媽輸錢輸傻了吧?輸不起就別他媽出來丟人現眼。”
我倒不是真的生氣,而是在給王三機會。
這傢伙如果夠聰明,就會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去。
王三笑盈盈的看着我:
“怎麼?你他娘的贏了一萬多,一千多塊都捨不得?留着給你媽買葯呢?”
“媽的!”
我抬手一甩,把一千多塊錢摔在了桌上:
“來,就當花錢湊熱鬧了。”
“真墨跡。”
王三冷笑一聲,然後開始脫衣服。
“等等!”喪坤突然叫了一聲,然後從在錢堆里找到了我那折好的一千多塊。
他在懷疑我是不是把牌夾在錢里一起丟出來了。
畢竟現在錢和牌都混在了一起,不過牌在下面,錢在上面。
我也確實有這麼想過,但我很快放棄了這個想法。
喪坤也是個老千,這種小把戲肯定瞞不住他。
喪坤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有牌夾在錢里。
“脫吧,你們兩個都要脫,這是你的清白費。”
喪坤說著從口袋裏抽出一萬,直接丟在了中間。
這傢伙果然老奸巨猾。
我直接拒絕:
“我不喜歡當眾脫衣服,別說一萬,十萬也不行。”
“我先脫吧,至於他,我根本不認識。”
王三說著,衣服一件一件的脫。
每一件都被檢查的人抖了數十遍,什麼都沒發現。
最後只剩下了一條內褲。
“各位女士麻煩迴避一下。”
王三說著把最後一件也脫了下來,包括鞋子和襪子。
一通檢查之後,什麼都沒發現,沒牌,也沒什麼機關。
“這錢可真好賺。”
王三穿好衣服,順手把賭桌上的錢全部掃了過去,只留下了喪坤那一沓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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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了。”
喪坤拔出砍刀,直勾勾的指着我。
我後退兩步滿臉抗拒的說道:
“我說了我不喜歡當眾脫衣服。”
喪坤對着旁邊的一個彪形大漢使了個眼色:
“志龍,扒了他。”
那彪形大漢點了點頭,直接朝着我走了過來,抬手朝我抓來。
我趕忙反抗,又是兩個人圍了上來。
一通反抗之下,我開口喊道:
“得得得,我脫,老子脫還他媽不行嗎?”
三下五除二,我把自己脫了個精光,他們一通檢查之後,什麼也沒有。
喪坤冷臉問道:“你他媽身上沒牌你在害怕什麼?”
“太大,怕你們自卑。”
我沒好氣的穿上衣服,看着喪坤:
“當然,我不是在針對你。”
喪坤尷尬的笑了笑說道:
“沒事了,一場誤會,這兩位兄弟是單純的運氣好,各位繼續,別被打擾了興緻。”
圍觀的人轟然散開,而那幾個同桌賭徒也各個垂頭喪氣,如喪考妣。
這一場賭局,王三贏了二十多萬。
散桌之後,他直接帶着錢離開了六六順。
我也後腳跟了上去,喪坤的人,並沒有阻攔,只是在遠遠的跟着。
我心裏清楚,他們的目的一為去喜來財看戲,而來是要盯住我們,防止我們離開翻身巷。
走出幾百米的一個拐角,王三的身影突然躥了出來。
“大哥,你是真厲害啊,臨危不懼,還知道把牌塞到馬仔身上,那手法,除了我沒人能看出來,臟到了他們自己人口袋裏了,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沒有辦法說是我們的了,佩服,小弟由衷的佩服。”
王三說得沒錯,一旦馬仔掏出牌,我們可以反咬一口說他們栽贓陷害。
這對賭場的聲譽影響非常大。
畢竟贏了錢就說我們出千,以後哪裏還有人敢再去他們賭場?
我呵呵一笑:
“別佩服了,你等下的任務就是在喜來財抓幾個老千出來,要不然,你我今天都走不出這翻身巷。”
“抓千?”王三驚訝的看着我:
“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那喪坤是二百五么?你這麼贏錢會讓你安全離開?”
我一邊走,一邊把我和喪坤私下的合作和王三說了一遍。
王三聽完停下了腳步,冷聲道:
“你擺我一道?”
我呵呵一笑:“你也擺了我一道。”
王三回頭看了一眼遠遠跟在後面的馬仔,眼睛稍微轉了轉,淡聲道:
“行,喜來財我去過,那場子髒的不行,很多暗燈都在出千為賭場賺錢,抓幾個暗燈老千足以毀掉喜來財,但,就憑後面那幾個憨批,能保證咱倆的安全么?”
我一邊走一邊回:
“不一定,但他們能保證我們走不出翻身巷。”
“那怎麼搞啊?”
王三咬牙切齒的問道,他此時恨不得生吞了我。
“去喜來財抓千,搞臭喜來財,是我們現在唯一的選擇。”
我說著偷摸拿出手機,把早就編輯好的短訊發了出去。
短訊的內容是:
“喪坤找人抓千,立刻撤掉賭桌上所有正在出千的暗燈。”
而短訊的接收方。
正是沈高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