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雪山島下傳送陣
為何都是三千里!
李秋有些不解,蹲在原地,細細地思量着。
風奿兒走了過來,看了看五個島的分佈,取出飛劍,在五個島的位置上,分別寫下了金、木、水、火、土五個字。
李秋眼前一亮,頗為讚賞地看了風奿兒一眼。
而此時,其他人也圍了過來,將五個島的五行紛紛對應起來。
滿是鐵石的小島,對應金;火山島,對應火;雪山島嶼,對應水;沙漠島嶼,對應土;而他們腳下的這座大島,則對應木!
金、木、水、火、土,五行齊聚!
事不宜遲,李秋便帶着眾人,在五座島嶼圍起來的區域內進行搜索。
然而,七個人搜尋了一個月之久,幾乎將海里有多少尾魚都數清楚了,卻依然找不到任何的線索。
這一日,李秋獨自來到了那座火山島上。
雖然此島已被他搜尋了多遍,海底之下既無靈石礦脈,亦無紫金柳的蹤跡,但他還是喜歡在這座火山島上停駐。
其他人在三千裡外的雪山島內,有青青與他們在一起,李秋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
李秋將七寶玄蛇,三足禿鷲,九幽燈火全都放出,讓他們幫忙出謀劃策。
七寶玄蛇在火山島巡索了一圈,隨後說道:“公子,這島不是本地所出,像是被大能之輩從別處移過來的。”
九幽燈火嗅了嗅味道,又將一塊岩石燒成灰燼,看着悠悠升起的霧氣,這才說道:“這島有些年頭了,應該是在三千五百年到四千年前。”
三足禿鷲感受了一下此處的靈氣,則說道:“此島地下並無地火,可是火五行靈氣依然充沛,真是怪哉,想來是用什麼手段將靈氣封閉在了島中。”
他們的話,更加印證了風奿兒的猜測,那就是這些島嶼真的是某個陣法的陣腳。但為了保險計,李秋還是帶着他們又到了三千裡外沙漠島。
結果不出所料,沙漠島的成島時間和靈氣與火山島相同,而且也是被移過來的。
然而僅僅知道這些是不夠的,這些只是證明了之前的猜測,可是陣眼在何處,依然讓李秋束手無策。
七寶玄蛇出言道:“公子,據老夫所知,若是一直找不到陣眼,不如想辦法將陣腳激發,想來那樣的話,陣眼自現。”
九幽燈火譏諷道:“激發,怎麼激發?老貨話只說一半。”
七寶玄蛇這次沒有反唇相譏,而是搖了搖頭道:“這種以群島為陣腳,間隔三千里的大陣,定然是大能之輩的手筆,我確實無法得知如何激發。恐怕還需要公子自行參悟才可。不過,老夫猜測,這麼巨大的陣法,很可能與‘不可知之地’有關。”
李秋現在聽不得“不可知之地”,他現在受困於天拙根的限制,修為停滯不前,再不尋得霸王紫金柳或者別的能夠提升資質的天材地寶,說不得自己的修真之路就此斷絕了。
所以只要能夠幫他提升資質的一切外力,他都想盡辦法去嘗試。
更何況,七寶玄蛇曾言,當初在不可知之地遇到過狂鳥,可以飲其血而提升資質。只是不知道此時林琪兒族中被搶奪去的狂鳥與七寶玄蛇見到的,是不是同一隻狂鳥。
七寶玄蛇則解釋道:“公子,狂鳥雖然稀少,卻並不是世上獨有的。就比如我,雖然世間罕有,但是我當時也只是吞噬了三寶。而吞噬過四個、五個天材地寶的玄蛇也是有的。再比如說龍,雖然我們暫時還沒有遇到過,但是龍也分青龍、應龍、濁龍等,也不是說世上獨此一隻。再比如說麒麟,就分為火麒麟、水麒麟、土麒麟等,只是我們修為太低,在我們所見、所聞、所在的世界裏見不到罷了。”
九幽燈火也接話說道:“老貨今天倒是謙虛起來了。不錯,世界之大,非我等所能盡知也。我為神火靈體,存世多年。然而我也不敢說我就是天道之巔。這世間總說三大神火,分別為三昧神火、南明離火、九幽燈火。可是就我所知,三昧神火之上,還有九昧神火,威力都在我們三火之上。由此推論,說不得還有更加霸道的神火存在,而我們之所以沒有聽說,或許就是老貨剛才所說,我們的修為太低,不配見到。”
原來如此。
李秋嘆了一口氣,頓生渺小之感。
他一開始在老學究那裏,聽過修真的境界,然而他老人家也僅僅知道化嬰境,待他開始修鍊之後,便了解到在化嬰境之後,更有離神境,洞玄境,元初境等。
由此可見,隨着一個人修鍊境界的提高,面前的世界越是廣大,更會見到許多未知的神秘領域。
吾生而有涯,而知也無涯。
所以,李秋一定要讓這一生變得足夠長,努力做到無涯。
既然這樣,就更要尋得狂鳥、霸王紫金柳,才能將自己的修真生涯延續下去,否則一切追求都只是過眼煙雲罷了。
正想着,三足禿鷲小心地說道:“公子,是不是可以這樣,讓擁有五行靈根的五個人,分別站在五座島上,看看能否激發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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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頓時眼前一亮:“着啊,這個法子確實值得一試。”
想到就做,李秋立刻飛回了營地,告知了眾人這個想法。
於是五人開始朝各自分攤的島嶼飛去。
李秋為木,在原島不動。
酒瘦為金,去了鐵石島。
薄恨為水,去了雪山島。
風奿兒為火,去了火山島。
林琪兒為土,去了沙漠島。
由於風奿兒與林琪兒的兩座島有些遠,李秋便讓翠琴小小和青青分別陪同前往。因此,他便一個人留在了島上。
最遠的沙漠島和雪山島,離此大約七八千里,怎麼也要十幾天後才能到達,李秋便繼續在這座滿是松榛的海島上閑逛。
七寶玄蛇、三足禿鷲再次被放了出來。
三足禿鷲有些奇怪,不知李秋為何頻頻將他們兩個放出來。
此時李秋正背負雙手,望着茫茫大海,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足禿鷲不知為何,看到狂風吹起,將李秋的頭髮與衣袂吹地獵獵作響,不知怎麼地,竟然看出了一絲孤寂的味道來。
一人、雙魂,就這樣在岸邊靜靜地站着,似乎每一個都是孤獨的,寂寞的。
良久,似乎是從沉思之中醒來,李秋這才轉過頭來,對兩者說道:“咱們今日便好好說說話吧。你們兩個追究根底,都不是真心要幫我的,都是被我逼迫的做事的。我目前所做之事,其實有兩個結果:一,我找到了霸王紫金柳或者在不可知之地發現了狂鳥,那麼我的天拙根便可以改變,從而繼續進行修真生涯,若我僥倖修鍊到了化嬰境,那我就在這裏承諾,放你們兩個自由,如何?”
七寶玄蛇與九幽燈火幾乎異口同聲道:“若到不了化嬰境呢?”
李秋暗地裏冷笑一聲,心道:果然如此。
“那是我說的第二個結果,如果我找不到這兩種可以改善天拙根的天材地寶,我便切斷與青青的魂契,放青青自由身。將來你們的下場,便由青青來決定吧。”
七寶玄蛇立刻不說話,而三足禿鷲則縮了縮脖子——它的魂魄便是被青青拘着。
“你們也不用如此,我說這些,是希望我們能夠同心協力,將兩種天材地寶找到,哪怕只是其中一種,便是天大的機緣。我問鼎化嬰便有了希望,你們的自由更是有了盼頭,難道不是嗎?”
“公子這麼說,可敢對着心魔起誓嗎?”七寶玄蛇立刻說道。
李秋笑了笑,將雙手攤開,朝着上天,嘴裏發誓道:“李秋李東君對心魔起誓,只要我能晉階化嬰境,便放七寶玄蛇、三足禿鷲自由。若有違背,天誅地滅,永無輪迴。”
七寶玄蛇也笑了一聲,隨後冷哼一聲道:“罷了,我老蛇也起誓:盡我全力助李秋公子晉階化嬰,在此之前,若有背叛,天誅地滅,魂滅道消。”
隨後,三足禿鷲也發了誓願,說了與七寶玄蛇差不多的誓言。
指天畫地,發完誓願之後,一人兩魂又談論起這詭異的海島來。
李秋道:“老蛇,依你所見,似這般用五個海島做陣法之人,他的修為該有多高。”
七寶玄蛇想了想道:“應該不是化嬰境所為,就我所知,將一個百里方圓的小島移走或者移來,化嬰境末期的大高手或可做到,可是將五行靈氣拘在在海島內三四千年不消散的話,這就根本不可能做到了。”
“離神境么?”李秋有些心馳神往起來。
七寶玄蛇搖了搖頭道:“公子,請恕老夫見識有限,當時的化嬰境大高手我確實見過幾個,但是離神境修為的人,我也只是聽說,並未見過。所以,對於這樣的人能否佈置這樣的巨型陣法,老夫就不知了。”
李秋點點頭,七寶玄蛇說的應該是實話。化嬰境的大高手,他們宗門中據說就有一個,可是李秋自己在宗中並未親見。但是若是推算一下,在現在的修真世界之中,八個大宗門裏,也不過才有九個人而已,可見於是修為往上,人數就越少。李秋甚至懷疑,在目前的修真界中,根本就不存在所謂的離神境了。
之所以會問這個問題,是跟眼前的處境有關的。李秋想過,就算五個人都到了各自的島嶼,可是萬一五個島嶼沒有任何反應怎麼辦?是不是還需要想別的方法才能將其激發呢。
他再次踩上了虛天梭,繞着整個巨大的島嶼搜尋起來。
四千年,木五行,移來,這幾個辭語在李秋的腦中不斷的閃動,碰撞,最後炸裂,將李秋的腦海攪成了一鍋稀粥。
金、木、水、火、土,五行做陣腳,陣眼到底在哪裏?
十五日過去了,李秋所在的大島並沒有發生任何的異象和變化。
二十日,二十五日……
一個月過去了,什麼都沒有發生。
在其他四座島上的人開始陸續回歸。
眾人已在這裏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李秋決定,只要風奿兒與小小、林琪兒與青青回到這裏,他們不在糾結什麼狗屁陣法,而是以此為出發點,先向南出發,搜索六萬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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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臉上有些陰鬱,心情當然也不美麗。
酒瘦與薄恨雖然回來了,但是看到背負雙手、正向大海極目遠眺的李秋,背影上透露一股濃濃的孤寂與哀傷,便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不忍去打擾。
遙遠的天邊,四道驚鴻激起了數道濁浪,朝着這邊疾馳而來。
李秋背負的雙手猛地握緊。
風奿兒雖然修為不是最高的,但是四道驚鴻之中,她卻是第一個到達李秋身邊的。
“師兄……”
“奿兒師妹……”
兩人不約而同出聲,頓時將兩人都逗笑了。
李秋道:“師妹先說。”
風奿兒道:“看師兄臉色,想必是看透了什麼,還是師兄先說。”
酒瘦與薄恨這才走上前來,看到李秋的臉色已經由陰鬱化為精神奕奕。
小小一臉的懵懂之色,不知這兩人在賣什麼關子,便大聲說道:“你們有什麼事趕快說,我都要餓死了,我要吃烤魚。”
李秋與風奿兒齊齊看了小小一眼,心有靈犀一般,走到前面,用一根樹枝在地上寫了起來。
寫完后,兩人各自散開,小小與其他人便圍過去看,只見兩個人寫的都是“雪山島”三個字。
薄恨奇道:“雪山島?我剛從那裏回來,雪山島上除了山就是雪,並無什麼出奇之處,你們憑什麼對雪山島有了懷疑?”
李秋笑了笑,示意風奿兒給大家解釋。
風奿兒道:“我在火山島上待了大概二十餘日,始終不見島上有絲毫反應,更沒有絲毫像要被激發的跡象,於是我就在心中反覆的思量,終於在回來的路上,我想到了一種可能……”
她看了一眼李秋,李秋便領會她的意思,接話道:“這種可能我也是剛剛想到,既然五個島作為五個陣腳,分金、木、水、火、土五島佈置,代表五行,那麼其中一個島嶼便顯得有些重合了……”
薄恨奇怪道:“雪山島哪裏重合了?雪代表水,不是很適合的么?”
一旁的酒瘦終於反應過來了:“哎呀,這茫茫大海不就是水么!所以這雪山其實不能代表水五行,更像是土五行!”
小小眨了眨眼睛道:“哦,我明白了。所以其實代表五行的只需要四座島就夠了,再加上大海,五行就齊聚了。那麼這座雪山島上就一定藏着什麼秘密才對,秋哥哥,是不是這樣?”
“哈哈哈”,李秋尤為開心喜悅,笑聲都大了許多,“正是如此。所以,我斷定,那座雪山島上一定藏着我們還沒有發現的秘密。我就不信,我們七個人,一個方圓百里的小島上能有什麼東西可以逃得過我們的眼睛。”
薄恨深為自己在雪山島上無所作為感到羞愧,便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等什麼,這就趕過去吧。”
李秋笑着攔住她道:“不急,大家剛從外面回來,都有些睏乏了。且休息一晚。雪山島離此三千里,緊趕慢趕也要三四天,明日再出發也不遲。”
小小也跑過來,拉住了薄恨的衣袖道:“對呀,薄恨師姐,你倒是不怕累,可是我又累又困,而且飢餓的要命,今晚不吃二十尾烤魚是恢復不過來了……”
眾人立刻哄堂大笑起來。風奿兒更是走過來,颳了小小地鼻子,說她這麼大了,還這麼饞,真是不知羞,恐怕將來找不到雙修的道侶。
小小便沖她做了鬼臉,自顧自跑開了,結果眾人又是一陣開懷大笑……
四天後,一行七人再次登臨了這座雪山島。
方圓百里的小島,只有一座山峰,高約千丈左右。小島除了岸邊之外,皆被厚厚的積雪掩蓋。
當初李秋來過一次小島,也只是簡單的將小島地面及積雪下面用神識搜尋過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一次再登島,他心中有了目的,因此搜尋起來格外用心。積雪以下百丈都在他的探查之中。
不過再繼續向下,神識便再難深入一分。
問過其他人,都是這種情況。
李秋心中更加確定,這雪山島之下,一定藏着什麼秘密,說不定就是陣眼。要知道,他的神識極強,普通的山石可以深入三百丈左右,海水更是可以探查七百多丈的深度,而這裏的岩石竟然可以阻擋神識,已經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意思了。
眾人便下了飛行法器,改為步行,開始細緻地搜尋起來。
一個月後,眾人徒勞地來到了那座山峰之下。
還是沒有任何發現。
這座方圓百里的小島底下藏着秘密,這是可以肯定的。可問題是神識無法探查。
李秋用飛劍斬過幾次,發現積雪下面的岩石竟然堅硬無比,幾乎斬不動。最後還是他用庚金針,才將下面的石頭轟出一個腦袋大小的窟窿來。
這時候,眾人也說不清到底是該高興,還是沮喪了。
高興的是,如此堅硬的石頭,只怕下面的秘密怕是了不得。
沮喪的是,如此堅硬的石頭,他們根本無法深入下去,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沒有發現任何的異象。
小小非常惱火,眼看腳下的石頭尋常飛劍斬不動,隨手一個五雷天心正法便甩了出去。
轟地一聲,遠處的地上,立刻出現了一個丈許深的大坑。
“哎呀”,小小高興地差點蹦起來,“想不到這石頭怕我的法術,我……”
話還沒有說完,酒瘦卻非常無禮的“噓”了一聲,示意小小閉嘴。
接着,他的耳朵開始跳動起來,向內外翻轉,就像是狼的耳朵一樣。
小小立刻就被酒瘦耳朵的動作吸引過來了。
李秋也看到了酒瘦耳朵的變化,直到酒瘦正在傾聽周圍的聲音變化,於是他也意守丹田,仔細傾聽起來。
然而,周圍除了眾人的呼吸與心跳之外,並沒有任何的聲音出現。
酒瘦猛地睜開了眼睛,用手狠狠地揉了揉耳朵,急促地說道:“小小,快過來,這裏,來這裏,用五雷天心正法使勁的轟擊。”說完,還用腳在地上的積雪處,畫了一個一丈大小的圓。
李秋趕忙過去問道:“怎麼……?”
酒瘦哈哈大笑道:“有回聲,大約在下面二百丈處。不過岩石下面百丈處應該有什麼禁制,就是這禁制擋住了我們的神識。回聲頗為空曠,我猜測,下面說不定是一座大殿……小小,你等會,這樣會死人的……”
他跟李秋正在解釋聽到的聲音,那邊小小聽完他說的話,已經朝這裏扔了一個法術過來。嚇得他與李秋立刻爆退。
“轟隆”一聲,丈許的深坑已經出現在酒瘦剛才畫好的圓圈那裏。
李秋與酒瘦趴倒在雪地里,狼狽不堪。剛要囑咐小小不要這麼魯莽,卻見酒瘦的耳朵又開始像狼一樣轉動,接着便聽到酒瘦朝着小小大聲喊道:“對對對,就是那裏,這次我聽得更准了,這大殿還不小呢,根據回聲,可能有四五十丈高,寬度大約一百五十丈……”
轟的一聲,小小再次施展了一個五雷天心正法。
“……長度大概三百丈……”
“轟——”
“裏面應該有柱子什麼的,大約七八十根,具體的我聽不清楚……”
轟——
“哎呀,聽清楚了,九九八十一根,一根不多,一根不少……”
酒瘦繼續說著,他此時還沒有發覺,身後的李秋眾人,已經被他震驚地目瞪口呆了。
因為,他們幾個人都已經用盡了全力去聽,出了小小法術的轟鳴聲之外,他們什麼都聽不見。即便是青青,也只感覺到了那層禁制,可是禁制卻將聲音也擋住了,她根本不清楚酒瘦是怎麼聽到禁制下面的聲音的。
連續補充了兩層法力之後,小小終於將百丈深的岩石徹底轟透,露出下面的禁制來。
透過禁制,高達五十餘丈、寬一百五六十丈、長大約三百來丈並且有七八十根石柱支撐的大殿展現在眾人眼前。
所有的一切,都跟酒瘦和尚的描述一般無二。
李秋突然想到了什麼,他朝着酒瘦拱手道:“恭喜和尚了,真是想不到啊,那柄飛劍……”
他說的是元鳳師叔贈送給青青的那柄飛劍,當日酒瘦接觸過後,有一段時間的閉關。
酒瘦的眼睛則笑成了一道縫,嘴裏則謙虛道:“僥倖,僥倖。得青青施主的飛劍機緣,和尚我僥倖悟得了佛耳通。”
李秋“咦”了一聲道:“我記得你當時頓悟神通時,分明是天眼明神通,後來築基以後才晉階天眼通。怎麼這一次直接跨過了佛耳明神通,悟到了佛耳通了?”
酒瘦摸了摸腦袋,也有些不太明白,不過終歸是好事,便說道:“也許是因為我有築基境界,所以才會如此吧。”
小小這時跑過來,一臉嫌棄指着酒瘦道:“和尚下流,凈學一些不入流的法術。似你這般神通,以後我們說個悄悄話豈不是都被你偷聽了去?”
酒瘦倒不曾想過這一茬,被小小說的臉上通紅。
風奿兒於是過來將小小拉開,又朝李秋施了一禮道:“師兄,既然我們已經找到了下方的禁制,那麼這就下去嘗試破禁吧。”
李秋點點頭,朝着青青示意了一下,青青便先一步下到了百丈下的禁制前。
眾人則在地面上等着,不時聽到下面傳來劇烈的轟鳴聲,可見青青正在破陣。
然而酒瘦在一旁聽了一會,臉上的神情便凝重了起來。
果然,過了半個時辰后,青青便飛回了地面,無奈地朝李秋搖了搖頭。
這種結果,是在李秋的預料之內的。畢竟他跟七寶玄蛇分析過,佈置此陣法的人,極有可能是離神境甚至更高修為的人,那樣的修為對於李秋來說,幾乎與“神仙”無異。因此,青青破陣遭遇挫折也就在所難免了。
只是這樣算來,青青都無法破解的禁制,他們這些築基境修為的人,又怎麼能夠破解呢。
小小不服氣的“哼”了一聲道:“我先試試。”
接着一個五雷天心正法便甩了過去,然而本來威力巨大的法術在遇到那禁制之後,如同水入大海,竟然沒有濺起一絲水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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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氣急,一翻身便跳入了洞中。
便聽到轟轟轟三聲劇烈的爆炸聲起,就聽見小小大聲喊道:“我把下面的石頭都炸開了,你們儘管下來吧。”
李秋於是跟眾人陸續跳了下去。
禁制是透明的,因此七個人站在禁制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裏面的一切。大概都與酒瘦描述的差不多,只是酒瘦是無法描述大殿中的顏色的。
整個大殿呈現天青色,如同精美的瓷器一般,看起來賞心悅目,卻又有種古老的蒼涼之感。
李秋顧不得觀賞下面的精美建築,便直接取出了庚金針,運轉法訣,便見庚金針龍吟一聲便飛出洞外,直上九天,隨後再次龍吟一聲,穿過雲海,墜落塵埃,鑽入洞中,朝着腳下的透明禁制狠狠地扎了下去。
然而,預想當中的轟鳴聲音沒有出現,與小小的雷法一樣,庚金針撞到禁制上時,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威力,軟敏敏地漂浮在禁制之上,再也不能深入半寸了。
隨後,他又拿出了玄火劍與峨眉刺,都是施展最大的威力去攻擊腳下的禁制,仍然如烏雲遮月,沒有任何聲音。
接下來,眾人各自施展神通,想要打破這禁制,然而都同樣無功而返。
正在失望之際,酒瘦突然想起了一事,對眾人說道:“我們當初在那個詭異空間時,曾經遇到過此種情況,當時就曾經找了五個靈根不同的人,各自施展五行法術,這才將那禁制打開,不如我們此時仍然按照此法試試如何?”
李秋、酒瘦、小小三個都曾經去過那裏,因此對此法並不陌生,當即同意。只是薄恨、風奿兒、林琪兒都沒有遇到過,不知如何施展,於是李秋又給他們三個講解了一番。
於是最終選出了五人:
李秋為木,
酒瘦為金,
薄恨為水,
風奿兒為火,
林琪兒為土。
於是小小一聲令下,五人各自施展五行法術,朝着腳下的禁制瘋狂轟擊起來。
誰知,轟擊了兩刻鐘的時間,禁制卻沒有一絲變化。
無奈,眾人只好停了下來。
酒瘦疑惑地搖搖頭道:“怪哉,難道說是我們的修為不一樣,所以攻擊的威力不同,這才導致不能破除禁制嗎?”
風奿兒道:“如果有人能夠同時施展五種五行法術就好了……”
話音未落,青藤、石錐、飛劍、火球、水球五種法術瞬間生成,在風奿兒的驚呼聲中,齊齊攻向了李秋腳下的禁制。
“噗”地一聲,禁制裂開了一道縫隙,不過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合到了一起。
其他六人齊刷刷地看向了李秋。
酒瘦激動道:“再來再來。”
於是李秋繼續用法術攻擊禁制,然而,攻擊了半個時辰,也只是讓禁制出現了一道細小的裂縫。
風奿兒目光複雜地看着李秋。她有些不可置信。一個人怎麼可能會擁有五種靈根?
酒瘦道:“看來只有你能破解這該死的禁制了。只是你除了木五行與金五行法術外,其他法術都是鍊氣弟子最基本的法術,威力太弱了。我們這些人這就交給你一些築基境的五行法術,等你煉得純熟了,再施展一次,看看會不會有進展。”
於是,薄恨教給了李秋一道“水龍術”,風奿兒教了一招六丁火術,林琪兒則將自己最拿手的沙捲風教給了李秋。
天拙根雖然資質差,但是對於法術的領悟力卻極強。眾人還以為李秋需要幾日時間才能學會,不料李秋將法訣默念了幾遍后,不到一個時辰時間,便將三種法術施展了出來。
隨後,李秋又用半個時辰將三個法術施放純熟了,就立即動手破解禁制。
心神沉靜,意守丹田,五行運轉,李秋雙手一個抱圓,霎時間,金藤、庚金針、水龍、六丁火、沙龍捲齊齊轟向了腳下的禁制。
“轟”地一聲,李秋只覺體內的法力一空。
腳下的禁制如紙糊的一般,瞬間碎裂開來。
七個人只覺腳下一空,齊齊墜落了下去。
幾根青藤閃出,將幾人堪堪接住。然而青藤剛要將眾人放在地上,卻在離地面不到丈許的時候,突然潰散掉了。
“唉喲”一聲,小小的屁股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面上。
她剛要起來去找李秋的麻煩,卻見李秋也同樣摔在了地上,而且似乎摔的不輕。
青青趕緊過去將李秋扶了起來,卻見他滿臉的汗水,氣息紊亂,再一查他體內,竟然一絲靈力也沒有了。
李秋勉強笑了笑,安慰青青道:“三個人交給我的法術威力雖大,我卻沒想到同時施展竟然會耗費如此巨大的法力,剛才五法術一出手,我便覺體內靈力空乏,剛才無論如何施展不了金藤接人,只能勉強施了青藤,卻不料,我體內就連維持青藤的靈力都沒有了。”
青青明白過來,便從儲物袋中取出兩顆高階靈石,當場捏碎,讓李秋恢復體內空乏的靈力。
李秋打坐了半刻鐘,終於將體內靈力佈滿。而其他人看他無事,則一臉笑意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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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這麼賤兮兮地笑,可是不多見啊。說說吧,你發現了什麼秘密。”
酒瘦嘿嘿一笑,並不說話,只是將身子往旁邊一扭,李秋透過那裏看去,只見大殿前方的地面上有五個蒲團大小的圓,上面正寫着金、木、水、火、土五個大字。這五個大字上空,則是一個巨大的傘狀的物事將這裏罩着。
怪不得他們在上面的時候並沒有看到下面的五個大字。
李秋站了起來,與他們一起去看那五個字,見每個字正好容納一人,字與字之間離着有丈許遠,正在閃現着翠綠的光芒。
“再找找,看周圍是不是還有別的機關或者異常”,為了安全計,李秋還讓大家繼續搜尋一番。
半個時辰后,眾人確定,除了這裏的五個大字,再無其他異常。
風奿兒道:“師兄不必過分緊張,我想,能發現雪山島古怪的人本就少之又少,而能發現百丈下的禁制的就更少了。同時施展五種五行法術破除禁制的,估計根本就沒有。所以這裏的禁制三四千年了也五人涉足過,我想,這應該就是激發陣法的陣眼吧。我們這就試試?”
李秋點點頭,笑着說:“都說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我的膽子真的是越來越小了。既然如此,咱們就索性試上一試。就按照咱們剛才在外面的那樣,按照五行站上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眾人便立刻走上前來。
李秋選了木字,酒瘦選了金字。薄恨則選了水字,風奿兒選火字,林琪兒選土字。
五人分別選好了字,然後忐忑不安地站了上去。
就在這時,五道顏色不一的光芒霎時間射出,正好被頭頂的巨大的傘蓋接住,然後再次激發了出去,隨後,整個大殿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劇烈的晃動持續了大約一刻鐘,便沉寂了下來,隨後寂靜無聲了。
七人頓時愣在了原地。
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巨大傘蓋射出的五色光芒,正好將外面的千丈高峰上的積雪震落,直露出下面天青色的底色,五色光芒沿着千丈高峰攀援而上,隨後到達了頂端,接着再化為五道分別射向了五方。
褐色射向了沙漠島,金色射向了鐵石島,青色射向了滿是松榛的大島,紅色射向了火山島,而湛藍色直接射向了大海某處。
四座島頓時如地龍翻身一般,劇烈的晃動起來,隨後各自射出一束粗如腰身的光柱,方向正是李秋他們所在的沙漠島。
光柱射出后,四島便開始飛快地沉沒到了水中,巨大的浪濤於是衝天而已。朝雪山島這裏席捲而來。
眾人在大殿中,並不知曉外面發生的一切。他們只是在剛才的晃動停止后,有些失望罷了。
風奿兒眼見李秋失望,剛要再說什麼。卻見酒瘦的耳朵轉了轉,傾聽了一會兒,大驚失色道:“海嘯,是海嘯。好好的,那裏會有海嘯?”
他的話音剛落,震耳欲聾的浪濤轟鳴聲便壓了過來,緊接着,他們所在的大殿便開始緩緩陷落,頭頂上禁制破損的地方立刻便有大量的海水擁了進來。
李秋一見便知大事不好,再不走可能就遲了,於是便大聲喊着眾人快跑。
就在這時候,一束五色光從頭頂的傘蓋再次降下,正落在五個大字的中央位置,便聽到“刺啦”一聲,一個丈許高的傳送法陣出現了!
眾人又驚又喜,也顧不得許多了,立刻鑽了進去。
等到李秋最後一個鑽入之後,整座雪山島便飛快沉了下去,再也不見了蹤影。
刺眼的光芒閃過後,眾人終於睜開了眼睛。
眼前地一切直接讓眾人的眼光再也挪不開了。
周圍全是閃着各種光芒的奇花、異果,神獸、靈禽;一條小溪從他們身前蜿蜒流過,水中滿滿的都是充足的靈氣,眾人只是吐納了幾口,便覺抵得過數日的苦功。
天上的三尾神鳥飛過,翅膀一展,便可以聽到最精妙的樂聲。
此情此景,讓眾人目不暇接,以為自己飛升到了仙界。
小小最是耐不住性子,看到小溪清澈,靈氣濃郁,便想要將水抔起來喝一口,李秋想要阻住,卻見溪水之中一條三寸長的紅色鯉魚跳了出來,尾巴只是一擺,便將溪水潑灑到了小小臉上。
青青臉色巨變,扯住小小往後急忙一帶,嘴裏說道:“有詐……”
便見那水花瞬間化作道道冰針刺了過來,即便青青已是結丹境修為,仍是無法避開,三根冰針“噗噗噗”入肉,釘在了青青的胳膊上,青青的一條右臂立刻垂了下來。
眾人連忙想要上去擊殺那紅鯉,卻聽李秋一聲暴喝:“快退,那紅鯉是金丹境的修為!”
眾人如遭晴天霹靂,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