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加固封印
商玄回到後山小院，直直回了房間。
也沒想着吃東西啥的，盤膝坐到床上，開始感悟腦海中那旋轉的劍種。
一開始還能好好感悟，看那劍光吞吐，劍影沉浮。
但看着看着，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那丸子變成了鳩摩智，那旋轉的劍影成了一道道旋轉射出的劍弧。
腦海中不斷的生長出野豬、山兔、拿刀的強盜、握槍的士兵，還有一個旋轉着碩大刀圈的怪物，直直向著自己逼近。
“噗！”
一口鮮血吐出，商玄從床榻跌落在地。
他只感腦海翻騰，心口憋悶，似有一柄無形的劍，要破體而出，將自己斬滅。
“艹！”
他不由得罵了一句。
感悟就感悟，怎麼還走了神。
走神也罷了，還玩起了割草遊戲。
哎，遊戲害死人啊。
他抹了下嘴唇，從地上站起，打來井水，將被鮮血沾染的草席逐一清洗。
重新回到床榻之上，開始閉目沉思，他不曾想這所謂的劍聖遺蛻，參悟起來如此費勁。
還有那傾天軋地符，又是什麼東西？
想到那幻境中的種種，商玄還有些心悸，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當時自己所畫好像也沒那麼離奇啊！
突然之間，他想找些符文看看，對比一下，這武道中的符文和自己領悟的那道有什麼區別。
只是如今夜已深沉，藏書樓肯定閉門。
心神一動，不知那鎮壓哥、鐵甲龍犀之地，眼中所看到的，是不是屬於符文。
反正現在草席未乾，想修鍊也靜不下心神，不如出去走走。
他推開房門，心神一動，身體凌空而起。
馮虛御風施展開來，身如一道輕煙，在商府的院落中穿行。
現在自己這速度，似乎比當夜老祖那縱躍之法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消片刻，商玄已來到側院。
自己曾經那小屋，又已拔地而起，但尚有一些距離就被攔了起來，外面，還有守衛。
身體輕輕縱躍，未驚動任何人，幾個起落，人已悄然潛入院中。
一切，好像和曾經沒什麼兩樣，但四野空空，只有那碧綠的草地，顯示着這裏已非往昔。
憑藉記憶，商玄揮舞着雙手，一陣挖刨，地面露出一個黝黑的洞口。
閉上眼，靜心凝神，一個虛無的空間逐漸將此地籠罩。
洞口之下，還倒扣着一個大盆，只是那大盆被一條條血紅的線條纏繞，已經融入進去。
地底深處，好像有一陣陣喘息，不知是那鐵甲龍犀發出，還是自己腦補。
商玄也懶得去管，現在的這方時空裏，自己做什麼應該沒人能感應得到。
他睜眼，伸手，輕輕碰了碰那血紅的網格。
“嘶！”
手指快速撤回，上面已冒起輕煙，那感覺，似捏了一下燒紅的烙鐵。
網格錯綜複雜，沒什麼規律可循，應該不是符文，而是陣法之類。
商玄有點失望，就要起身覆土，恢復原樣，但神差鬼使，心神一動，手指下意識戳了一下倒扣在網格中的大盆。
“嗡”的一聲，腦海一震，有白光迅速亮起，商玄的視野里，出現了不一樣的場景。
一片血紅的世界，恍若人體的經脈，那繁瑣而無序的網格，在此刻的視野中變得無比清晰。
只是，這網格恍若老人的遲暮，很多地方，那“血管”已有堵塞，好些位置，甚至可能已經壞死，一小截一小截的，雖然短期可能沒什麼影響，但長此以往，它就會造成一個範圍的“截肢”。
到時候，即便聚寶盆再逆天，這地底之物，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出來。
商玄看着這血紅的世界，心裏有着莫名的震撼。
武道一途，多姿多彩，即便只是一個封禁陣法，也如此讓人着迷。
他的手指不自覺在眼前勾勒，循着那一條條分散的線，想要將他們畫個明白。
聚寶盆中，涌動出一股股莫名的力量，它們沿着一道道紋路，流向遠處。
這股力量，將死結處疏通，把壞死處剪裁，然後彷彿附魔，一條新的網格瞬間就連接上去。
許久之後，在商玄的視野中，一個完整的、宏達的、血紅的網格世界，轟然成形。
“轟隆隆！”
突然的爆鳴將商玄嚇了一跳，一下子從沉浸中醒轉過來。
泥土翻飛，地面四分五裂，一物從地面衝天而起，他構築的空間居然無法壓制其掀起的巨力。
空間轟然破碎，商玄亦被震飛開去。
他臉色一白，暗叫一聲糟糕，腳底抹油，就要溜之大吉。
自己一時興起，原本只想參悟一下符文之道，未曾想可能闖出了禍端，又要將那地底之物放出。
但是突然間，他神色一愣，那空中飛起的不是那鐵甲龍犀，好像，是個大盆。
但此間異動已經引起附近巡邏崗哨的注意，有人手持火把，已經向這邊靠近。
商玄也顧不得多想，長身而起，拔腿就跑。
管他大盆大鍋，只要不是將那怪物放出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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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家高層，也被瞬間驚動，一道道身影迅速向這邊靠攏。
側院之中，人人心神不寧，上次那驚天動地的一幕剛過去沒多久，未曾想此刻又來。
商玄從前居住的小院裏，商耀平、商耀明等赫然在列，就連拖着病軀的商耀雲，都站在隊伍之中。
他們的臉上沒有驚恐，而是一個個神色怪異。
翻卷的地面，歪歪斜斜躺着一個小鼎，那東西，是三個月前突然間莫名融入封禁陣法去的商家鎮族之寶聚寶盆。
未曾想今夜引起異動，原本以為是那妖物又在作祟，結果卻是這聚寶盆破土而出，回歸商家手中。
“查清楚了嗎，封禁陣法有沒有受到影響？”
商耀雲猶自不放心，問了一遍。
商耀平臉上流露着不可置信，“回家主，陣法穩固，破損處已修補，整個陣法運轉順暢，找不到一點不妥之處。”
一群人嘖嘖稱奇，都慨嘆這聚寶盆不愧為先祖遺物，和先祖佈置下來的陣法竟也如此默契，這才過沒多久就將陣法給修復。
商耀雲抬了抬手，制止了眾人的討論，他走上前去，將地上的小鼎拾起。
“不管怎麼說，聚寶盆能夠回歸是一大幸事，但，這裏的監視還是要加強。另外既然聚寶盆回歸，那麼我商家三年一次的開脈儀式，也當按時舉行。”
“是，家主。”
眾人齊齊抱拳行禮。
“好了，各自散去吧，最近榆陽城憑空多了諸多打探我商家信息之人，爾等日常行事，也當小心一些。”
……
離開側院，商玄一步也不敢停歇，一口氣就趕回了後山。
好在那一聲異響之後，側院那邊再無其他動靜，但，好像已經驚動了家族高層。
商玄拍了拍胸脯，卻微微一怔。
腦海中，有聲響傳出。
【觀摩陣法，輔助修復，你於無垠中感悟封禁之力，獲得陣法——固步自封。】
回想了一下當時腦海中的種種，商玄一臉怪異。
難道自己無意間還將那封禁妖物的陣法加固了？
那麼說，飛出來的是商家的聚寶盆了？
難怪就只傳出來一聲異響，此後再無訊息。
不過也好，自己好像在無意間為家族解決了一個小麻煩，也算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回到房間裏，手指凌空刻畫，不大一會，一片血紅籠罩虛空。
想了想，刻畫繼續，不大一會，那血紅的網格仿若繭房，將自己包裹其中。
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倒是沒什麼影響，就是，這天地元力，好像被隔絕開去了。
他盤膝坐下，雙手虛划，無極長生功施展開來。
結果，太極圖無形，陰陽魚沒影，更別說吸納天地元力轉化為自身所用了。
隨手一揮，網格破碎，這先祖佈下的封禁陣法，竟厲害如此。
商玄摸了摸下頜，也不知現在自己的能力究竟如何了，要不等老祖出關，找他打一架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