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狂熱粉絲盯上后逃不掉了(20)
到了目的地,樊瑜結錢給司機,拉着左羨進入樓棟。
乘坐電梯。
一路上,左羨的目光沒離開過樊瑜半秒。
從一開始的幻想,到中間的怔愣,再到現在的平靜。
也不算平靜,只是他感受到了這一切似乎並不是夢境。
少年拉着他。
觸感很真實,有溫度。
直到開門,樊瑜走進去。
燈還沒來得及開,後面的人就抱了上來,抱的很緊。
懷裏的人動彈不了半分。
男人不忘反腳踢上門,隔絕外面走廊的光,將兩人陷入黑暗。
天啊……這是真的嗎……
他擁緊少年,腦袋埋進肩膀,呼吸重重發顫。
帶動身體一起。
觸感是真實的……
抱着樊瑜的感覺還是跟生前一樣,沒有任何變化。
這是他死後的夢寐以求。
屋內很安靜。
陽台的滑門大開,冷風灌入,撩起窗紗。
清冷朦朧的月光灑入屋內,窺了一絲光亮進來。
肩膀很濕,幾乎滲入了皮膚,耳邊的呼吸很沉重,很顫抖。
就連抱着樊瑜的雙臂都是那樣的抖,抖成了帕金森。
心裏跟堵了一團棉花似的發悶,樊瑜抿了抿唇。
抬手拍一拍男人手臂。
“我不是故意不搭理你的,對不起,今天實在是太忙了,沒有空嘛,你不要哭好不好?”
“你一哭,我也會難受。”
“嗚……”
漆黑里,男人發出一聲嚶嚀。
剛開口,嗓音嘶啞又哽,模糊得緊。
“這是不是夢啊,我難道沒有死嗎,為什麼抱着你的觸感那麼真實……”
模糊的聲線依舊阻擋不了樊瑜探究字句的能力。
他很懵,大腦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左羨在說什麼。
什麼是不是夢境,什麼已經死了啊,他到底在說什麼。
該不會精神錯亂了吧。
明明他的病情已經穩定了,怎麼會呢,怎麼會說這種話。
難道是因為我今天沒理他,所以刺激到了他,導致他精神錯亂?
不是……吧?
不管到底是不是,樊瑜已經想好了明天帶左羨去複查的準備。
當務之急,還是要把人安慰住。
“阿羨,現在的一切當然不是……”
“你叫我阿羨?”左羨反問打斷他,聲音透着痛楚,“你叫我阿羨,你果然已經找到其他愛人了,或許,你都已經不記得我了……”
“啊???”
這是已經難過到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嗎?????
不會真是……
“我不知道現在距離過去有多久了,你已經找到了新的愛人,我理應為你感到開心,但我還是會很難過……特別難過……心臟好疼啊……”
“瑜瑜……”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他現在好想死啊。
“你可不可以安慰一下我,就一下下,我不要太多……求求你了……”
他到底在說什麼啊。
樊瑜蹙眉,在左羨懷裏轉了身子。
兩隻手臂伸出,輕輕拍他的背。
柔聲安慰。
“我不知道你怎麼了,但是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一切都不是夢,你沒有死,我們在一起呢,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會一直愛你。”
“……騙子。”
咬牙切齒,語氣透着憤恨。
一口咬在樊瑜脖子,狠狠的,嘗到了血腥味。
“你就是一條花心魚,你是狐狸,你可以活很久,可以愛很多人,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個過客而已!”
好痛!
樊瑜眼尾酸出一點水光,睫毛跟着顫了。
任由對方在身上發泄,樊瑜拍拍左羨的肩膀,安慰。
“我哪裏是花花魚呀,我很忠誠的,說愛你就只愛你,絕對不會喜歡上其他人。”
“你就是騙子!”
血腥味在嘴裏蔓延開來。
他終於明白這一切都不是夢,再次下狠嘴。
“你就是騙子!那阿羨是誰?!”
得,好像病的不輕。
“阿羨就是你啊……”樊瑜忍着疼痛,道出了實情。
不對,關於左羨的資料顯示里,他還有第二個人格……
“我不是!”男人低吼,氣吞山河的氣勢將樊瑜嚇得身體細微一抖,“我不是阿羨!你果然忘了我……”
樊瑜蹭蹭對方的臉頰,耐心詢問,“那你說,你叫什麼,說不定我知道呢。”
“我……”男人咬着唇瓣,手臂錮緊少年腰部,“我叫霍澤……”
【!!!!!】
“什麼???!!!”
樊瑜瞳孔地震,兩人距離牆邊不遠。
樊瑜伸手拍牆上的開關。
驟然,屋內燈光大亮。
樊瑜捧起男人的臉頰。
瞧他眼淚決堤,紅痕遍野,眸底痛苦的模樣。
心裏難免一窒。
吞咽幾下口水,樊瑜撫去淚水,小心翼翼詢問,聲音顫抖。
“你剛剛說你叫什麼?你再說一遍。”
儘管他告訴自己不要慌張,也盡量壓制。
可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的顫抖。
看樊瑜的反應,他似乎並未忘記霍澤這個人。
他心裏有些開心。
他抓住樊瑜的手指,嵌進指縫,聲音嘶啞,“我叫霍澤。”
“……”樊瑜張了張唇,又緊閉,閉了幾秒左右又張開,眼尾泛紅,“你真的是哥哥?”
第二人格竟是霍澤嗎……
“你沒忘記我……”霍澤一笑,笑的那樣開心,“你沒忘記我,你記得我……”
“我當然不會忘記你,永遠都不會……”
兩人額頭相抵,樊瑜又哭又笑。
此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他是開心的。
能再次見到霍澤,他真的很開心。
末世位面,不僅僅是霍澤的遺憾,也是樊瑜的遺憾。
他們沒有走到最近,霍澤因為喪屍病毒而五官衰竭。
就這麼……死了。
霍澤漸漸平靜下來,“你既然記得我,那個阿羨到底是誰啊?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這個……”痛澀的氛圍瞬間被樊瑜自己消解,尷尬漫上心間,“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樊瑜拉着霍澤到沙發里坐下,自己在旁邊坐下。
“欸?”屁股還沒挨到沙發,坐到了溫熱柔軟。
霍澤拉着樊瑜坐到了懷裏,雙臂緊緊圈住這個人,親了親臉頰,唇瓣,眼紅道,“你說。”
樊瑜看着霍澤,很是心疼,鼻尖微微發酸。
漫漫長夜,樊瑜將真實情況挑挑揀揀告知給了霍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