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裂天七魔刀
“裂天七魔刀！”玄心真人沉聲道，“這是九黎宗的最強禁術，施法者燃燒自身靈魂，獲得巨大的力量，七刀之後，施術者必神魂俱滅，你現在真氣消耗過大，要小心應對！”
其實無需玄心真人提醒，楚煜已然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威壓，哪裏還敢心存輕視，想也不想便召喚出了破月龍槍。
“破月龍槍！”樓離頭上長發狂舞，周身黑氣蒸騰，宛如魔神再世，眼神中透露着一絲狂熱大笑道，“為了對付本座，你竟動用了三件先天聖物，這也算是你第一次沒有小看本座，今日縱死，本座亦無憾矣！”
“裂天七魔刀第一式——鎮！”
沒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血煞刀自上而下縱劈而出，長達一丈的血色刀芒割裂虛空帶着陣陣呼嘯的風聲劈向楚煜頭頂。
楚煜絲毫不敢怠慢，破月龍槍向前一甩，槍身上一道白色光芒衝天而起，隨着楚煜向前竄出，破月龍槍當先開路，熾熱的槍芒一往無前刺向天際，與血煞刀凌空相撞。
“轟！”
真氣對撞的轟鳴自半空中炸響，巨大的聲響令遠處的陳佳悅都是一陣耳鳴，就在兩人身後的足球場看台在猛烈的真氣激蕩下，頓時一陣飛沙走石，前幾排的座椅散落在地，四分五裂。
“裂天七魔刀是刀刀遞增的連續攻勢，小心！”玄心真人提醒道。
果然，被破月龍槍破開的刀勢絲毫不見頹勢，只是在空中一盪，便伴隨着樓離的怒吼聲再次劈來，而這一刀的威勢顯然已在第一刀之上。
楚煜咬了咬舌尖，穩定住自己的心神，緊握破月龍槍，縱身而出。若是修為相當的兩人，在裂天七魔刀的連續遞增攻勢下，最好的選擇應該是穩固防守，等到七刀結束，在伺機反擊。但楚煜的修為本身就高於此時的樓離，更重要的是，破月龍槍為先天聖物，自身的特性便是一往無前。
雖然以楚煜如今的修為根本無法發揮出他全部的威力，但若是畏首畏尾，一味退縮，反倒會令這件聖物的威力大打折扣。
楚煜常年在鴻蒙之境中潛心修鍊，一身大道真氣與破月龍槍的氣息正是相得益彰。
被大道真氣驅使的破月龍槍槍芒暴漲，化作一柄巨大的白色槍尖，一往無前的氣勢似是要將遠處的山峰都要洞穿。
樓離此時已經是必死之局，生死置之度外之時的人反倒勇猛異常，裂天七魔刀第二刀雖然被破月龍槍擊退，但他依舊絲毫不退，口中怒吼一聲，第三刀力劈而出。
“鐺……鐺……”
樓離連續的攻擊如同狂風驟雨般砍出，激蕩的真氣已然將學校操場攪的一片狼藉，一旁的球場看台此時終於不堪重負轟然倒塌。
隨着樓離第六刀劈下，終於擊碎了破月龍槍的攻勢，攪碎了眼前璀璨的白光，將楚煜擊退出數十米之外。
兩人的交鋒到此時仍然是楚煜佔盡上風，如果不是他為了救出操場上的千餘人耗費了太多的真氣，憑藉著破月龍槍之威足以讓樓離瞬間神魂俱滅。
擊退了楚煜的樓離知道自己已然在劫難逃，是以他幾乎沒有任何的休整，整個人飛身而起漂浮於半空中，雙手將血煞刀當頭舉起，口中呼喊道：“第七式——裂天！”
話音落下，樓離周身血光黑氣恍如長鯨吸水般盡數鑽入血煞刀內，巨大的刀芒傲立天際，不可一世的氣勢似乎隨時要將天地一分為二。
招式尚未出手，地上碎裂的石塊已被狂風裹挾而起，一片飛沙走石。
“殺！”
血煞刀當空劈下，血光黑氣裹在刀身上，凝聚成一個長達丈許的黑紅色氣柱，刀身劃過之處，洶湧的刀氣竟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約半尺的細長溝壑，足見此刀之威。
楚煜由於真氣不足，剛才正面硬抗裂天七魔刀的六刀連劈，胸口處也有些發悶，此時看到這威勢凌天的第七刀，不由感慨道：“此人若是全盛之時，我確實非其敵手。”
楚煜知道這一刀是樓離的最後一擊了，可想而知將是其畢生之力的凝聚。
此時凌天刀芒已經壓得他胸口一陣氣血翻湧，楚煜不再遲疑，握緊手中的破月龍槍，眨眼間人槍合一，使出了目下他能發動的最強一擊。
耀眼的槍芒衝天而起，夾雜着楚煜的怒吼，似是要將天捅個窟窿才肯回頭。
遠處的陳佳悅看到眼前發生的一切，震撼之情無以言表，真氣的相交之際發出的巨大轟鳴幾乎讓她雙耳失聰。
一陣刺眼的光芒中，只見血煞刀上那巨大的黑紅色氣柱化作點點流光消散於空氣中，而楚煜凌天一擊亦被擊退，槍芒震碎，破月龍槍上白色的光芒也漸漸散去。
“噗！”
樓離自半空中跌落，一口鮮血噴出，他看着臉色微微有些泛白的楚煜，苦笑了一聲道：“天意弄人，無論到了什麼時候，沒想到本座終究還是要死在你的手裏。”
眼見樓離眼窩深陷，雙眼中神采漸漸消散，已在油盡燈枯之際，楚煜知道片刻之後他便會神魂俱滅，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什麼復生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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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認識我了嗎？我們之間究竟有什麼仇？”楚煜看了看樓離胸口被破月龍槍傷到的傷口，嘆息道。
樓離勉力一笑道：“我們沒什麼仇，準確的說應該是一開始沒什麼仇，我死在你手裏也算是因果循環，其他的我不會告訴你的，不過總有一天，你總會知道的。”
楚煜皺眉道：“沒什麼仇你幹嘛一見我面就要打要殺的？”
“這……大概是我的宿命吧，而你終究也逃不出宿命的，哈哈……終於有讓你想不通的一次了，哈哈哈……”樓離似乎心中極為開心，不顧一切的大笑出聲，半晌，笑聲戛然而止，完全斷絕了氣息。
樓離終於死去，玄心真人鬆了一口氣道：“這也算是你修行以來遇到的第一個敵人了，終於塵埃落定了。”
楚煜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向著遠處的陳佳悅示意樓離已死，後者會意，屏息凝神拔起了面前的青蓮寶色旗。
短短几日時間裏，原本平靜的生活被徹底打亂，甚至於有兩個人都死在自己的手上，楚煜心中只覺得一陣煩躁。
此時樓離雖死，但他的身上依然留着許多為解開的謎團，而這些謎團似乎又與楚煜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他無論如何也不明白，一個千年前的人到底與自己會有什麼聯繫，而這一切，只能寄希望於樓離留下的血煞刀能留下一些線索。
此時陳佳悅也一路小跑了過來，滿臉焦慮道：“李鶴不見了。”
“嗯？什麼時候？”楚煜向遠處看去，果然原本被戊己杏黃旗震傷暈厥的李鶴確實已經失去了蹤跡。
“不知道，剛才我回頭看的時候就沒見到了。”陳佳悅道。
楚煜微微一笑道：“沒關係，李鶴和樓離不同，沒那麼危險，再說了，這事也不用我們操心，有人會關心的。”
“啊？”陳佳悅本不理解楚煜的意思，順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只見宋川不知何時已經蘇醒，踉踉蹌蹌地到了他們身後。
“我說的對嗎？宋指揮使。”楚煜笑道。
宋川眉頭一皺道：“李鶴敢背叛司天衛，絕不可能饒過他，但你就這麼完全置身事外嗎？”
“不然呢？我一個遵紀守法的公民，因為你們的不作為，被迫出手，現在李鶴這種級別的你也要我協助不成？”楚煜滿臉無語的表情道。
“哼！”宋川輕哼了一聲道，“何帆的屍體我帶走了，就算是給上面一個交代吧。”
楚煜攤手道：“隨便你，今天這麼多人目睹了這場事故，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宋川面露得色道：“也有你沒辦法的時候吧，司天衛自有辦法能讓他們不記得這件事。”
楚煜好奇道：“你們居然有這種秘法，也是把他們的記憶封印嗎？”
宋川貼近楚煜身邊笑道：“你加入司天衛，自然就知道了。”
“呵……不說算了，我沒興趣。”楚煜白眼一翻，轉身便要離開，忽覺有人從背後拽住了自己的衣服。
楚煜回頭看去，卻見陳佳悅拉着他的衣袖，向宋川使了個眼色。
“嗯？怎麼了？”楚煜不解道。
陳佳悅跺了跺腳，嗔道：“這幾天的事，我沒想忘，也不會出去胡說的。”
“哦~”楚煜恍然大悟，他對司天衛清洗記憶的手段並不清楚，確實不能保證陳佳悅在司天衛的手段下還能留存下記憶。
雖然楚煜認為有關這幾天的記憶對陳佳悅來講未必是好事，但這幾天下來，兩人合作默契，又相互信任，陳佳悅如今這點要求楚煜也確實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駁。
念及於此，楚煜指着陳佳悅道：“宋指揮使，班長的記憶你們司天衛不能動，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宋川慍怒道：“你！你敢威脅司天衛？”
“怎樣？不行嗎？”
楚煜現在的樣子確實十分的欠揍，但宋川卻也是敢怒不敢言，只得恨恨道：“知道了！”
陳佳悅欣喜，向宋川道了聲謝，拉着楚煜蹦蹦跳跳地向操場外走去。
宋川看着楚煜的背影，嘴裏嘰里咕嚕地蹦着各種國粹，直到看到地上屍身時，忽然驚呼一聲，叫苦連天道：“那把刀，那把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