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女人啊
“我都要走了,你倆還給我喂狗糧。”茅之潼一臉無奈地走過來,他從背包里掏出塊石頭,“樂小麥,我記得你家那隻神鳥曾經說過這玉精可能對你有用,我就帶來了。”
這是我們在緬國賭場,在一個日本小娘們兒荷官手中奪過來的石頭精,後面被我和茅之潼馴服,與之溝通後方知它一門心思只想要做個死肥宅。
回國后我早忘了這塊石頭,茅之潼帶回萬家,在山上擱置了它一段時間,也算是兌現了我們曾經對它的承諾。
我真不知道這石頭精除了能砸人防身以外,還能有什麼用處。
不過畢方之前確實說過那話,於是我接過巴掌大的黑石頭,放進包里。
肥鳥的話我還是要聽的。
茅之潼說要帶如錦的屍骨回萬家復命,我不好留他,目送他帶着五六個萬家弟子離開。
他現在擔任萬家的代家主,不比創業做生意輕鬆,如果他能管理好那麼大一幫子人,上下服眾的話,唐頌他老娘應該不會為難茅之潼……吧。
溫姐姐知道我和溫也要去醫院看望嚇着的孩子,她興沖沖地要跟着我倆一起去,說我懷着孕少接觸這些東西,萬一陰氣衝撞,對我和寶寶都不好。
還說村子最近重建、我家四合院翻新,這段時間盡量不要回村,什麼動土風水不好啊,要溫也去忙活溝通這些事啊。
我一臉好笑地看着溫也,要他和常人打交道,我想都不敢想。
“溫也在世間修行,肯定要和其他人打交道的,難道以後大事小情都要你拋頭露面?小麥,你把溫也保護的太好了。”溫姐姐坐在車子後面,笑嘻嘻道。
“你不會擔心溫也被其他女孩子看上,所以藏起來吧?放心啦,不邪淫是道家戒律重中之重,而且我聽說狐狸最是忠誠,世間凡狐一生只有一個伴侶,何況溫也是天狐血脈。”
溫也坐在副駕駛看向我,淡淡笑道:“小麥,我不會找別的女人還有狐類的,以後家中的事情都可以交給我做,我應該做的不會比小麥差的。”
我開着車,臉上有些發熱,看了一眼溫也,小聲說道:“我知道……那個,你如果想做就去做,別為難自己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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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季期間的兒童醫院比遊樂園裏還熱鬧。
小孩哭大人叫,錯落的隊伍,坐滿人的大廳,連續不斷的叫號,無不宣示着春日蘇醒的流感病毒來勢有多洶湧。
看着抱着孩子一臉疼惜的母親,躺在懷裏,燒的臉蛋通紅、疼的哼唧唧的小孩,還有站在一旁拿着吊瓶,努力在逗孩子笑的父親。
我摸了摸肚子,思緒飄遠:不知道以後我們會不會像這樣平凡的一家三口,開心也好,病痛也罷,只要在一起,生活永遠是晴空。
有時候,平凡才是最珍貴的。
上了十六樓,找到那個孩子的病房,三個床鋪都有年紀不同的孩子躺着,幾個大人在房間裏來回忙活,有調電視的,有削水果的,有喂飯的,還有洗衣服的……
我們過來要看的孩子,住中間的床鋪,此時他正在呼呼大睡,沒有大人看護。
溫姐姐回頭看了我和溫也一眼,低聲笑道:“有了孩子,家裏的大人都會圍着他們轉,有個頭疼腦熱,更是要了全家人的命。”
我笑着調侃:“那明懷他們兄妹三人生病,要了府君大人的命沒有?”
“他呀。”溫姐姐像是想到什麼,氣鼓鼓道,“他只會嫌我把孩子養得太嬌氣。”
“我要不攔着,兄妹三人不知道被他扔到哪個山旮旯放任自流,無為而治去了呢。”
額,府君大人這麼恐怖?連對自己的親骨肉都這麼狠?那他對我和溫也還算是客氣的?
“尊神看待問題與世人不同,懂得適時放手,於三個小傢伙並非壞處,我與小麥去了一趟崑崙,紫霄峰靈氣充沛,對修行多有益處,你也是時候讓他們自己成長。”溫也蹙眉看向溫姐姐。
溫姐姐撓了撓頭,有一絲苦惱:“我知道啊,可……”
她突然看向我,問道:“小麥,這事換做是你怎麼做?”
我一愣:“什麼怎麼做?”
“就是你肚子裏的小寶寶三四歲時,就被扔去修鍊,你同意嗎?”
我趕緊用大衣捂住肚子,一臉憤懣道:“三四歲?開什麼玩笑!就是十三四歲都不行啊!”
我瞪着溫也:“臭狐狸,你不會也是這麼想的吧!我告訴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還要把它撫養成人呢!你要敢把它丟到什麼山旮旯,我和你拚命信不信?”
溫姐姐得意地晃了晃小腦袋瓜,溫也無奈地嘆了口氣:“女人啊……”
這時,從衛生間出來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人,她袖子挽起,手裏拿着個塑料盆,顯然是剛洗完衣服。
“小麥?是蔡婆要你來的嗎?”女人見到我有點激動,將臉盆放在中間床鋪的床下,就走過來。
我不認識她,應該是誰家這兩年娶的新媳婦兒,沒準之前去我家藥鋪子抓過中藥見過我。
“是我,我過來看看你家孩子……”
中間床鋪上睡着個包着紙尿褲的小男孩,他胳膊上綁着繃帶,面色有些發青,此時正睡的天塌地陷。
溫姐姐走過去,笑道:“介意我摸摸孩子嗎?”
女人狐疑地看向我,我點頭道:“這是我姐,她也懂那方面,讓她看看吧。”
女人聽我這麼說,放下戒備,讓開路。
溫姐姐輕柔地摸向小孩的額頭,同時低語,原本在睡夢中的孩子吭吭唧唧,像是在做噩夢。
我抓住作勢要攔溫姐姐的女人,搖頭道:“我們不會害你的寶寶,別擔心。”
在我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溫姐姐的另一隻手偷偷捏了張符紙,符紙在她靠近小孩子的時候,撲啦啦作響。
沒一會兒的功夫,她起身,孩子再次陷入沉睡,只是這次呼吸勻稱,臉上的青色褪去,漸漸紅潤。
女人見到這般,還未開口,溫姐姐將食指抵在唇邊小聲道:“出來說話,有些事要問你。”
溫姐姐對這種怪異狂邪簡直是信手拈來,我和溫也成了打醬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