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八字全陽

第1章 八字全陽

這是我第一次和異性如此親密接觸。

儘管我還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若是在二次元動漫中,我定被身下這位眼眸漆黑如墨,五官俊美,面色蒼白勝雪,墨發如緞但頭上有兩隻毛茸茸白色耳朵的少年萌出一臉血。

甚至還想捏上兩把,夾着嗓子捂着嘴,興奮道:“哇!好可愛啊!”

可現實中……

我先是一愣:嗯?這傢伙是在家玩cosplay嗎?難道他有什麼特殊癖好?這麼長的頭髮真的假的?用了什麼牌子的護髮素,這麼柔順!耳朵好逼真,居然還會動!

待注意到少年粉雕玉琢慢慢漲紅起來的臉,我隨之心擂如鼓,色心大起:嘿嘿嘿嘿,這傢伙長得也太漂亮可愛了!呦呦呦,還會臉紅!肯定是個還沒談戀愛的純情小奶狗!

以至於我完全忽略,現在我整個人是騎在少年身上,雙手拄在他胸膛,呈跪爬狀。

至於表情……應該很淫*盪吧。

在我各種天馬行空意淫時,好巧不巧,餘光瞥到身側。

有個白花花的東西在地板上晃來晃去。

還沒側頭待我看清楚,我便化身為優美的拋物線,被身下的少年扔了出去。

“啊——!”

尖叫也沒阻止腦袋精準地磕在牆上,金光一片后,數秒我就昏死過去。

視線模糊,失去意識前,我幾乎百分百確定,那坨白花花的東西,是條毛茸茸的尾巴!

因為少年惱羞成怒朝我走過來時,用它又補了我一記耳光。

這到底怎麼回事!我的僱主為什麼會有耳朵和尾巴!這特么是妖怪成精還是什麼新型詐騙嗎?

詐騙?!

完了,我這一暈會不會被賣去緬北噶腰子!難道我二十二歲花季少女就要交代在這一次找工作上?

我還沒談甜甜的戀愛呢!還沒拿到我的大學畢業證書呢啊!

我不該貪圖一萬的月薪!果然天上不會掉餡餅!

至於這一切的事情原委,還得從前天我投的那份簡歷說起。

我叫樂小麥,大四土木系畢業狗。

當時選填志願就圖土木專業學費少,助學貸款可以少貸一些,以後還起來壓力小。

學土木的女生鳳毛麟角,像我這種沒家裏安排工作的農村娃,畢業基本等於失業。

所以我決定在答辯前,趕緊找到一份工作,不管工資多少,最起碼要有口飯吃,畢業搬宿舍后不至於流落街頭。

只因家裏借故給弟弟買房,已經掏空家底,見我馬上畢業會有工作,停了我本來就少的可憐的生活費。

同時還下達死命令,要我找到工作后,每個月按時給家裏打兩千塊錢回去。

不知道只有我父母這麼想,還是大部分父母都這麼想——覺得孩子一畢業就有工作着落,兜里肯定有錢,原本的單身狗就會立馬有對象。

我可以很確定告訴各位家長,我們很窮!

尤其沒有任何背景的農村大學畢業生,會很快認清,自己終其一生奮鬥的目標,有的人一畢業就輕鬆繼承。

恨老天不公嗎?

我早就恨過了。

現在只剩麻木還有……認命。

‘認命’二字是我從小聽的最多的兩個字。

我剛滿兩歲那年,在院子裏和稀泥玩,突然家裏來了一長毛老道討水喝,一見渾身泥漬的我立馬大驚。

他說作為報答,可以幫我看一下八字,測測未來凶吉,好避免禍事。

農村人都比較信這些,登時爺爺回房去拿紙筆,寫下我的八字。

奶奶笑呵呵地拉着我去洗臉洗手,意思是讓他老人家順便幫我看看面相手相。

當時我可是村裡出了名長得最可愛漂亮的女娃,人見人誇,我奶奶一度認為我是什麼紫薇星下凡。

所以自動忽略鄉親們最後補充的話:“你家小麥安安靜靜的話可招人疼,招人愛,但凡動起來,那淘氣勁兒,連咱村的狗都夾着尾巴繞着她走,以後誰敢娶你家小麥。”

兩歲的我就靠拳頭打遍全村同齡乃至比我大兩歲的孩子,趕鴨架狗更是家常便飯,人送綽號:麥當錘。

奶奶和爺爺不以為然,護着我說:“這樣才不會被婆家欺負,這十里八村沒比我家小麥還漂亮的女孩子,以後要娶我家小麥的俊後生,從王村排到咱們樂甲村,准給我家小麥挑花眼!”

懟完鄉親們,他倆還會用枯瘦慈祥的手摸着我的頭,笑眯眯道:“以後啊,誰娶咱家小麥誰有福。”

隨後頓了頓,指着村外遠處黃燦燦的麥田,語重心長說道:“就像這豐收的麥田,咱家小麥永遠豐衣足食,不憂不愁,是不是啊小麥?”

兩歲的小屁孩,哪裏懂這些,只會懵懂地點頭。

八字遞到老道手中,我也被洗的乾乾淨淨推到他面前。

老道捋着灰白如草的鬍鬚,看了看八字,掐着手指眯眼看我,神秘笑道:“八字全陽,印星高照,百祟不侵,唯克至親,命運多舛,婚姻難得,欲得佳配,必要陰夫。”

兩個老人聽的一愣一愣的,雖然不懂全部意思,但‘命運多舛,婚姻難得’八個字直擊天靈蓋,二老忙急着追問老道如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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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外的母親恰巧這時下班回來,聽到老道這番話,挺着大肚子把自行車支好,手扶后腰走過來,擔心道:“您說的唯克至親是什麼意思?”

老道的目光落在母親六個月大的肚子上,沒有點破:“就是您想的意思。”

母親瞥了眼我,追問:“先生有什麼破解之法?”

老道倒沒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貴女純陽之格,所以生性頑皮,一般邪祟不能近身,且易孤獨終老。”

“剛易折,柔易曲,貴女八字太硬,不但克自己,還會連累家人,尤其……克母。”

奶奶聽完連呸了好幾口,說先生是不是看錯了,我家小麥怎麼會克家人呢,更不會克自己的媽媽啊。

老道輕笑着搖頭,不作解釋。

當時的我雖然不懂大人們在說什麼,但能感覺到母親怨毒的眼神冰冷如刀,令我害怕地往奶奶懷裏鑽,以至於後面的話我都沒聽進去。

從那天起,本來就對我不怎麼笑的母親,臉更加陰沉。

八字一事爺爺奶奶只當一個插曲,依然對我疼愛有加。

可在我六歲那年,他倆卻相繼因腦溢血和心梗去世,母親把這一切的過錯都怪在我頭上。

她不顧父親反對,毅然決然地把我送進縣城去讀寄讀小學。

當時的我不知道其中原由,還超級開心,因為全村只有我,年紀小小就見識了‘大城市’。

每到周末放假,我都迫不及待回村,向小夥伴炫耀我在‘大城市’的所見所聞。

看到他們一臉羨慕的樣子,我抬起頭顱,高傲的像只雄赳赳的公雞。

直到四年級剛放暑假回來的那天下午,爸媽發生了我印象中他們婚姻生涯中,最大的一次爭吵,兩人將卧室門反鎖,弟弟小稻害怕地從外面敲門。

我只好從書包里拿出棒棒糖,抱着他躲在牆根下面偷聽,才知道他們送我去縣裏讀書是為了讓我離家遠遠的——

各位小夥伴加一下書架,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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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溫也,耳朵給我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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