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再見
“木風小兒，今日只要你的劍碰到我手中樹枝，就當作你贏。”魚爺爺舉起手中的十寸長的樹木，晃動着道。這句話木風聽了整整一年……
“嘻嘻……風哥哥加油。”小魚坐牛頭魚肩膀上為木風助氣。
木風苦笑了一下。一年了，木風仍舊修鍊劍法與道法，劍式中引動着“神明離火決”，可是碰也碰不到魚爺爺的樹枝，甚至劍氣也碰不到，這不只是差距，更是赤裸裸的失敗。
“神明離火訣，墜石式！”一股強勁的劍息，伴隨着熱浪沖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劃過去。強勁的氣息被樹枝輕輕一點，返回給木風。
“魔氣聖光結界”削弱了返回的攻擊，“神明離火訣，狂暴式”，人與劍在半空平盪過去。可是，魚爺爺突然消失在眼前，再出現時手中樹枝“啪嗒”的一聲，打到木風身上，“砰”的聲響，他趴在地上，泥土混着沙石向四周散開，滿身灰溜溜的。
“落雨式，墜聖！”萬劍歸一，魔氣與聖光轟向魚爺爺。只見魚爺爺將手中樹枝從上到下劃一下，一道氣息將木風劍式道術切割，轟散了。
木風累倒在地上，喘着氣，宣告失敗……
不知何時，小魚捧着一杯水，送到木風嘴邊，道：“風哥哥，喝水。等會兒我要看風哥哥和牛頭魚切切。”
木風喝了一口水，哈哈笑了一聲道：“小魚，是切磋。”
“嘿嘿……打完可以吃地瓜。”牛鬥魚興奮地道。
木風知道無論自己怎麼樣攻擊，牛鬥魚都會用身體硬抗。木風知道自己的道術都是徒勞，牛鬥魚的身體會完好地將木風攻擊化掉，又是赤裸裸的失敗……
又一日清晨，木風仍舊挑戰失敗，切磋失敗……
不知不覺，冬去春來，木風是根據天氣變化來判斷在魚村三年多過去，小魚已經八歲光景，長的精緻多了，還是那麼活潑可愛；木風到了十七歲光景，一身結實肌肉，黝黑的皮膚，添增幾分成熟，也是陽光帥氣。加上牛頭魚，他們如同兄弟姐妹們一樣：小魚無論提出什麼問題，木風總是一一回答。木風在魚村裡，其他人都已將他當作一家人，稱作木魚之後，也成了一份子，包括魚爺爺，小魚，牛頭魚，都覺如此順耳。
一日小魚爬上牛頭魚肩膀上睡覺時，滑溜到木風腿上睡覺，讓木風看到她天真無邪的面容時，木風瞬間領悟劍式：不再多，在於精。
“魚爺爺，今日連神明都阻擋不了我的劍砍到你手中樹枝。”木風自信滿滿地道。
“看你如此自信，我就當真。木風小兒，來吧。”魚爺爺再一次重複那句話：“今日只要你的劍碰到我手中樹枝，就當作你贏。”
木風騰躍在半空，嚎叫着：“神明離火訣，凝聚吧！”一股炎熱氣息凝聚起來，讓木風如同烈日，“烈日”之下木風消失在空中，“離火變，神影式，墜聖！”
“叮……”輕脆聲音，切去樹枝頂端半分。
如此之快，如此詭異，如此強勁的攻擊，才將魚爺爺手中的樹枝切去一絲絲。
“三年了，不錯。”魚爺爺淡淡地道。
木風心底非常開心，得到仙人的“不錯”兩字的認同。
木風使用“神明離火訣，離火變，神影式，墜聖”此劍式道術也成功將牛頭魚擊退數步。牛頭魚如此勁爆壯實的身軀也征服木風，直呼不可思議。
清晨的朝陽，和煦地照射着，輕輕撫摸着木風，小魚，牛頭魚；大海的水浪在微風輕吹中蕩漾着，他們三人將腳浸泡在海當中……
“一二三四五，金木水火土，天地分上下，日月照今古。”
“一二三四五，數數好辛苦，六七八九十，堅持再堅持。”
“嘻嘻嘻嘻……”
“嘿嘿嘿嘿……”
“哈哈哈哈……”
魔性的笑聲傳遍整個魚村。
木風回想在魚村生活一年多之時，他想了許多辦法教小魚和牛頭魚數數，終於想到這種方法教授。結果一發不可收拾，他們每天都會海邊用這種方法數數時，每次數完之後，都會傳出這幾道笑聲，令到在海邊釣魚的魚爺爺和老頭魚苦不堪言，別說釣魚，集中精神都覺得迷亂，魔性的笑聲連仙人也抵抗不了。
在農耕勞作的幾個“魚人”，邊勞作邊搖頭道：“又來了，三條傻魚！”
……
一日海邊，停靠着一條小船，是工醫魚親自為木風做的，就是結實。
“小魚你長大，你要和牛頭魚照顧好魚爺爺。放心，木風哥哥會再回來，到時帶一些好吃的給你。”
小魚點頭道：“真的嗎？但是小魚更喜歡和風哥哥數數。”
小魚雙眼淚水滴答流出來。
木風微微一笑，擦了她臉蛋上的眼淚：“會的！不過我不在的時候先和牛頭魚學習數數，我只愛聽到你的笑聲。”
小魚握着木風的手，很緊……魚村人十個人都出來道別，每個人都是滿眼不舍。牛頭魚少有神色嚴肅。
“牛頭魚，小魚公主該爬到你肩膀上睡覺。”
“哦！”牛頭魚回應一下，憨厚表情又回來。
木風不舍地脫開小魚的手，一躍，跳上小木船，雙手揮着向眾人道別。木風真的不舍又如何，面對該要對的。木船在木風靈力釋放下，向海中心緩緩劃去……
這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木風有問過魚爺爺為什麼不回去，他說：殘仙難為，神州不融。木風回想着向魚爺爺賜教過程，就算自己使用最強招式“墜聖”，總讓木風總感覺到面對一座高山也沒有魚爺爺那麼可怕，實力深不可測。木風回想到冰青漣說過聖域仙宮記載的典籍中：他仙山是有一個仙人搬到北域，阻擋黑淵海。木風認為此仙人是魚爺爺無疑，但此等修為也只是殘仙。那麼真正的仙是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茫茫的黑淵海，木風乘坐的木船竟然有如神助向前漂洋，漂了差不多兩個月，他終於回到神州邊界，然而來到何處，他一籌莫展。
木風踏上岸，自言自道：“魚爺爺說不能回頭，也不能回望。”木風背對着魚村方向，大吼道：魚村人！你們保重！
木風御劍向前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