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尷尬
“真的醒了嗎?”司灼的媽媽立刻站了起來。
還在昏昏沉沉的司灼聽見媽媽的聲音后,腦子裏的沉睡感頓時消失。
她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媽媽,“媽……你怎麼……呼……呼……”
她失血過多,也不能使用太多藥物,還沒把一句話說完整就累得大口大口喘氣了。
“你不要說話,媽媽知道你要說什麼。你乖乖的……不要說話,好好休息……”
司灼的媽媽心疼地拍了拍司灼的手,淚眼模糊。
“我趕緊打電話通知你爸和小葉,讓他們快點回來。”
說著,司灼的媽媽就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司灼爸爸的號碼。
“喂,他爸啊!司司醒了,你們快點回來。哦對了,記得帶點吃的回來,司司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呢!快點哈!”
趁着媽媽打電話的空檔,司灼睜大了眼睛看着林烊,言外之意就是,“你沒有告訴他們嗎?”
林烊搖了搖頭,生怕會對不上話惹人懷疑,間接地提醒着司灼說道:“身懷六甲還不知道照顧自己,多多注意。
醫生說你體質虛弱,內火旺盛,才導致了失血過多暈了過去。簡直嚇死人了!”
司灼明白了林烊的意思,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
就在他們二人交流的時候,落落吸了吸鼻子走了進來。
看見司灼已經睜開眼后,開心得不能自已。
她直接撲到了司灼的身上,委屈地哭了起來。
“嗚嗚……司司……”
雖然只有兩個字就哭得不成人形了,司灼還是感受到了落落的心。
“別哭……我又不是……死了……”
“不許胡說!”司灼的媽媽打斷了話。
林烊知道曄華快要回來了,尷尬地笑了笑,對司灼指了指門外就出去了。
果不其然,才一會的功夫,林烊這剛出去就看過跑得滿頭大汗的司灼爸爸和拎着吃食的曄華。
和曄華擦身而過的短暫瞬間,林烊只覺得身子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砸了一下,猝不及防地單膝跪到了地上。
膝蓋上的骨頭結結實實的發出了一聲響,簡直要碎了似的,疼得林烊滿頭冷汗,硬是扶着牆才將就站起來。
“你沒事吧?哦喲~這不是林烊么!”
熟悉的身影將搖搖欲墜的林烊攙扶到了走廊的座椅上。
林烊也同樣意外地看着一身英倫紳士打扮的珺之,無框眼鏡下的桃花眼彎成了一道好看的弧度。
“沒事。嘶……”
林烊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得感嘆曄華下手真狠。
“怎麼了?很嚴重的樣子,幫你喊醫生?”
珺之放下身架彎腰蹲在了林烊的面前,手指輕輕地摸了摸林烊膝蓋處的骨頭。
“不用了!您快快請起,晚輩受不起!若是讓師父知道了,定會責罰晚輩。”
看見珺之屈膝為自己檢查傷勢,驚得林烊不顧疼痛站了起來,歪歪扭扭着身子要拉珺之起來。
“你師父是個老頑童,怎麼教出了你這麼一個固執的徒弟。
你坐好了,不方便走動的話我去給你叫醫生過來。”
珺之推了推眼睛,溫和地說道。
林烊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手,“不用了,沒什麼事的。應該一會就好了。不能耽誤您做事情。”
“我是來醫院探望我們學院的院長的,沒什麼大事了。不過這膝蓋很重要的,不重視的話小心下半生坐輪椅。你在這裏待着,我去給你喊醫生。”
珺之揉了揉林烊已經開始腫起來的膝蓋,起身離開去對面服務台找護士。
林烊突然被這麼溫柔的一個男人給關心了,而且還是自己同門長輩,竟然會特別不好意思。
珺之回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個冰袋,他坐到了林烊的身旁,將冰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他的膝蓋上。
“暫時先用這個敷着,護士已經通知醫生了。冰嗎?”
“不冰。”
林烊搖搖頭,這點冰的溫度對他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他可是半鬼啊。
他自己捂着冰袋,對珺之又說了聲,“謝謝!”
“還跟我客氣!對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醫院?不會把業務都拓展到了這裏吧?”
珺之半開着玩笑問道。
“沒有。是司灼又住院了,剛剛才醒過來。”
林烊挑了挑下巴,“就是這間病房。他們都在裏面。”
“司灼又住院了?怎麼回事,嚴重嗎?”珺之的反應很大,眼睛裏寫滿了擔憂。
林烊沒有預想到珺之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愣了兩秒后才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沒事,多多注意休息就好了。
勞累過度,昨晚流了很多血,失血性休克。要不……要不您進去看看。我一個人在這沒事的。”
珺之拍了拍林烊的肩膀,留下一個溫和的笑容后,整理了下衣服敲了敲司灼的病房門。
“進來。”落落還以為是護士或者醫生,頭也沒回地就吆喝了一聲。
“姥姥聽說你要結婚了可開心了,她非常同意把婚禮辦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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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老人家已經吆喝鄉親一起幫忙佈置家裏了,說要給她的親外孫辦一場風風光光、熱熱鬧鬧的婚禮!”
司灼的媽媽坐在床邊拉着司灼的手說得眉開眼笑。
“姥姥真的是這麼說的嗎?莫不是老媽看我在生病。編出來騙我的。”
司灼撇了撇嘴表示不相信,“姥姥那麼兇巴巴的人,我大學沒念完突然懷孕結婚了,不家法伺候我就萬幸了!我不信!”
“媽媽怎麼會騙你呢!姥姥就你一個外孫,雖然嚴厲了一些還不是為了你好,不許說姥姥壞話……哎喲,這麼俊的先生,是來找人的?”
司灼的媽媽捏了捏司灼的鼻子,正說得眉飛色舞的時候,眼睛正好看見了愣在門口的珺之,不禁收斂許多。
一屋子的人一時間全部將目光轉移到了門口,司灼看着珺之筆直地站在那裏,萬人矚目,永遠都是大家眼裏那顆璀璨的星。
耀眼,卻不會奪目,很親近柔和。
“珺之……”司灼輕輕地喊了一聲。
坐在椅子上假裝小憩的曄華慵懶地睜開了眼睛。
他微微昂頭,傲慢地看了一眼珺之,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滿是不屑和厭惡。
珺之也注意到了曄華的眼神,不過他也已經習慣,習以為常地直接將曄華的存在過濾掉。
他關上門,推了推無框眼鏡,禮貌地道了一聲:“叔叔阿姨好。我是司灼的朋友,聽說她身體不舒服就過來探望一下。”
“坐坐坐!”司灼的爸爸很客氣地站了起來,還將自己屁股下坐的椅子讓了出來。
他經常看報紙,一眼就認出了珺之,“我認得你!報紙上經常可以看見你,真是年輕有為的小夥子!我家司灼沒想到可以認識你這樣的朋友。”
“他怎麼知道你住院的?”
落落偷偷地挪到了司灼的旁邊,極其小聲地問道。
司灼聳了聳肩,搖搖頭。
她真的不知道珺之為什麼會在這裏,她在意的是,剛才她說的話是不是被珺之聽見了?
就是關於結婚的事情,雖然瞞着挺不好的,可是曄華髮了話的。
珺之溫柔地和司灼的爸媽客套了一會後,面帶笑容很自然地問道:“司灼要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沒聽說呢?”
他的眼神有意無意地落到了司灼的身上,似乎在等司灼的解釋。
司灼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