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認出
蘇小滿在回家前，因為羊肉供給的事，讓徐掌柜找程毅幫幫忙。
為什麼會用這樣一件並不算起眼的小事麻煩程毅，是因為程毅當初給徐掌柜的那個許諾。
小事用掉，免得對方時時記着，也表明自己這方沒有想要攀附的心思。
程毅得知徐掌柜的請求后，二話沒說，應了下來。
他此時已經從小兒子口中得知了，蘇小滿就是福滿園的東家。
猜徐掌柜這個請求，是蘇小滿的主意。
“此女，心思通透。”
其實，即便沒有當初他給徐掌柜的承諾，他也會願意幫着忙。
清風村裡除了程琪養羊，還有別的村民也養。
程毅認為，大伯都急着想要早早賣掉羊，想必其他村民也有這樣類似的困境。
自家的根在清風村，能幫着村裡養殖戶和福滿園牽牽線，日後也許也能成為長久生意。
怎麼說都是一件好事。
於是，他找來管家，讓其第二天回清風村一趟，統計下想要賣羊的人家，以及羊的數量。
一大早，福滿園就迎來了兩位稀客。
“徐掌柜。”
徐掌柜詫異地看向走進店裏的兩人。
“姚老闆，劉老闆。”再次看看二人，“這麼早過來，是有何事？”
姚劉兩人沒有像昨天張掌柜說的那樣，一早去那個地方和大海碰頭。
他們擔心一旦見了大海，如果發生什麼事情，自己會說不清。
“徐掌柜，可否借一步說話。”
姚老闆要回答的時候，恰好看到大海從外面回到店裏。
猛然看到站在門口的徐掌柜還嚇得抖了一下，心虛了起來。
因着蘇小滿還沒來店裏，徐掌柜還不知道關於大海的事。
但是小山和小濤看到大海那副心虛樣子，心思各異，表情都有些奇怪。
徐掌柜蹙着眉，“大海，上工時間，你不好好打掃，出去跑什麼？”
大海點頭，匆忙跑走。
“姚老闆，劉老闆，你們二位請。”
三人一起上了二樓，去了蘇小滿那個“辦公室”。
“二位，這下可以說了吧？”
待會兒蘇小滿可能就會來店裏，徐掌柜擔心被姚老闆和劉老闆兩人撞見。
“徐掌柜，我們兩家也想在店裏賣那個烤肉。
你看，能不能問問你們東家，咱們能不能合作一下？”
確實是合作，不是想搶他們生意？
徐掌柜持懷疑態度。
越是擔心什麼越是來什麼。
他還沒想好怎麼回復姚老闆的話，蘇小滿就推門進了包廂。
“徐掌柜，我昨天讓你……”
姚劉兩人驚訝地看看徐掌柜又看看蘇小滿。
第一眼，這姑娘好沒規矩，怎麼推門就進來了？
再一眼，這姑娘那句沒說完的話，怎麼像她才掌柜的？
蘇小滿看到姚劉二人時，有一瞬的怔愣。
她上樓的時候就聽小山說徐掌柜在二樓，沒聽清後面他說了啥。
這時候，已經這樣了。
心一橫，朝着主位就走了過去。
“那，那啥，這是姚老闆和劉老闆。”徐掌柜不知道怎麼圓了。
蘇小滿點點頭，大方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是福滿園的東家。有什麼事兒沖我來。”
姚老闆和劉老闆兩個同行，用前世的話說，他們和福滿園之間存在競品。
二人突然來到福滿園，是想威脅徐掌柜嗎？
大海勾結厚德樓，本就讓她心裏憋着火，這會兒的火氣就更大了。
姚劉二人先是吃驚，一個小姑娘竟然是福滿園的東家。
緊接着又面露尷尬。
“不是。我們不是來找事的。”姚老闆態度卑微。
“就是。就算你是這兒的東家，也不能不分青紅皂白不是？”劉老闆也只敢小聲嘟囔。
他們今天來，是來求財求和的，不是想找麻煩的。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不由得不卑微。
“這位姑娘。”
徐掌柜適時為姚老闆劉老闆介紹，“我們東家姓蘇。”
姚老闆立馬改口，“蘇姑娘，是這樣。”
“我們想在自己店裏賣那個羊肉串。你看，咱們能不能合作一下？”
蘇小滿此時可以確定，剛才確實是自己誤會了人家。
立馬沒那麼針鋒相對了。
“姚老闆，劉老闆，二位既然提出這樣的想法，是否有具體的合作章程？”
若是放前世，大概有加盟或者收徒兩種不影響經營主體的方式合作。
“蘇姑娘，我們都抱着十足的誠意。
不瞞你說，你家的羊肉串我們吃過。
除了上面撒的調料，我們沒研究明白，其他的想做出一模一樣的來，不難。”
這倒是實話。
重點就是調料，靈魂也是調料。
前世做烤串的人很多，每家的調料不同，也會有不同的人喜歡。
“姚老闆和劉老闆應該想好了如何合作，不如直接說出來。”
“我們別的什麼都不用你管，就那個調料，你看，能不能賣給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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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方？”
姚老闆搖頭，“我們自然不敢去想下配方，就是買調料。”
蘇小滿眼珠一轉，這個姚老闆還挺精明。
說是買調料，誰知道他們回去了要幹嘛。
不過，不怕。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我有要求。”
“蘇姑娘你說。”
“調料賣給你們后，你們不許外借，不許再轉手賣給他人。
而且，調料一經售出，概不退換，查驗之後，再出問題，都由你們自己負責，和我福滿園無關。”
姚老闆和劉老闆小聲商量一番。
“可以。”
“那好。”
蘇小滿轉頭朝徐掌柜說，“徐叔，你把剛才我說的，寫個契約出來。
待會兒我們雙方按手印，再去找薛大人一趟，讓他幫着做個備案。
再把羊肉串多帶過去給薛大人，他好這口兒。”
姚老闆和劉老闆皆有點意外。
聽蘇小滿的話風，感覺她和薛大人十分熟悉的樣子。
一時竟都有點慶幸，幸好沒有冒然對福滿園出手。
趁着徐掌柜寫契約的時候，姚老闆想起了大海。
出言提醒蘇小滿，“蘇姑娘，你們店裏是不是有個叫大海的？”
蘇小滿眯了眯眼，難道大海和他們兩家也有貓膩？
“蘇姑娘別誤會。”
輪到徐掌柜驚訝了，東家啥都沒說，怎麼就誤會了？
“是這樣。我們那天看到那個大海和厚德樓那邊，似乎有點……”話沒說完。
“我知道。”
“你知道？”
“你知道？”
姚劉二人異口同聲。
“我知道。不過，還是謝謝二位提醒。放心，不會有什麼影響。”
姚劉更加吃驚。
小姑娘年紀不大，怎麼給人一種什麼都知道的感覺？
她說不會有影響，恐怕張掌柜搞的把戲，她一開始就知道，早做好了防備。
此時此刻，他們更加慶幸。
吳澤鑫這邊進了江華縣縣城。
他的動向，陸達安一直讓人盯着。
所以，他剛一進城，小旦就跟了上去。
“東家。”張掌柜笑得有點狗腿。
“嗯，賬本全都準備好了？”
“誒，都在這呢。”
“東家，名鑫布莊的也都準備好了。在這兒。”
吳澤鑫看了眼王掌柜，點點頭，然後直接叫兩人離開。
他歇了一會兒，換了身衣服便去衙門，準備拜訪薛大人。
當他才走到衙門時，就看到了蘇小滿。
她身旁還站着兩個中年男人。
蘇小滿也看到了吳澤鑫。
心底那抹恨倏然湧起。
不只是因為當初他逼着自己放棄知了猴的生意，還是因為他用手段得着梅姐差點死掉，更是因為他的人一再針對自己，最後還間接害死了阿婆。
“吳公子，終於又見面了。”
她等再見面的這天，等好久了。
吳澤鑫俯視着蘇小滿。
之前聽說她從寧遠鎮失蹤了，沒想到會在這裏再次看到她。
“好久不見。”
蘇小滿嘴角微彎，眼神卻充滿了敵意。
吳澤鑫無懼。
一個鄉下丫頭，鬥不過他的。
在寧遠鎮時，她就是自己人的手下敗將，來到江華縣更加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