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夢魘
白初筱回到琉璃院時，白初芸已經在等着了
“大姐，我來跟你告別，今日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了”，白初芸不舍的說道
白初筱摸了摸她的頭，“想回來便回來就是了，江南是個好地方，自己多學點東西，有什麼難處就給你表哥或者給我寫信”
又輕笑道，“遠離京城是非與你而言是好事，等會就不送你們了”
白初芸點了點頭，有淚光閃動，生活了這麼多年的地方驟然要有離開，自然還是不舍的
趙氏她們走後，左相府倒突然安靜了下來，謝氏卻突然病了，找了京城的名醫看過都無濟於事
白初婉坐在謝氏的床邊，憂心道，“娘親，你這是怎麼了，怎的突然就病了”
謝氏竟虛弱的爬都爬不起來，躺在床上喃喃道，“一定是那賤蹄子乾的，那日過後，娘突然就不好了，一定是她”，又想到了什麼
驚恐的叫喚道，“婉兒，你一定不能放過她啊，她就是回來找為娘索命的，她是回來報仇的”
白初婉不解，“娘你在說什麼，是不是病糊塗了啊，這些年不過就是對她不聞不問罷了，也沒怎麼著她，她不至於要我們的命吧”
又緩緩說到，“娘，太子和皇後娘娘都囑咐我要跟大姐處好關係，好拉攏燕王，我們跟她之間也確實沒什麼深仇大恨，以後這種話別說了，叫太子知曉了也不好”
謝氏連忙叫到，“婉兒，你不懂，她是不會跟我們站在一邊的，一定要殺了她，不然她不會放過我們的”
白初婉聽出了不對，莫不是娘親跟白初筱之間還發生過什麼不成，“娘親，到底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不放過我們”
謝氏又小聲說道，“你知道多了並沒有什麼好處，你只需知道她娘不是死與難產，而是跟我們有關係啊，她要是知道了真相不會放過我們的，別說拉攏靠她燕王了，只怕以後還多了個仇人，只有殺了她才最穩當”
白初婉聽聞此時也是驚訝不已，“這，可是她如今身邊的丫頭功夫都不錯，只怕很難啊”
謝氏卻平復了下來，緩緩說道，“這事情娘親慢慢來籌劃，你只需也小心着點她就是了”
入夜時分，謝氏躺在床上睜着迷離的眼睛，手胡亂的揮着，屋裏屋外守着的丫頭卻都在地上昏睡
白初筱帶着蘭心站在謝氏的床邊，謝氏卻恍然沒有發覺，只是胡亂的說著，“不是我，不是我害死的你，你別來找我，你去找他去，是他要你死
白初筱朝蘭心使了眼色，蘭心上前餵了一顆葯倒謝氏的嘴裏，白初筱坐在床邊，沉聲道，“謝氏，看着我”
謝氏睜着個空洞的眼睛望過來
白初筱帶着蠱惑的聲音說道，“當年是不是你害死了慕容雪”
謝氏獃滯的說道，“不是我，我是給她下了葯可是她沒死，她不是我害死的”
白初筱又沉聲道，“當年你為什麼要給慕容雪下藥”
謝氏還是獃獃的說道，“她該死，她擋了我的道，自然不能留着她，可是她命硬，下了葯也沒死”
白初筱冷冷的問道，“那她到底是怎麼死的，說”
謝氏聲音帶着一點驚慌，“是他，是他殺的不關我的事”
“他是誰，是不是白立南”，白初筱又是一喝
謝氏卻突然抱着頭，怎麼也不回答，只是一遍遍重複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別來找我”
白初筱望着蘭心，問，“怎麼回事，怎麼不起作用了”
蘭心想了想，“想必這是謝氏埋在心底的秘密，一次藥效還不能夠摧毀她心裏最後的防線，這幾日還要再多給她點精神刺激才行”
白初筱點了點頭，“這個簡單，回頭再讓人嚇嚇她，我們先回吧”
她沒有先去給白立南下藥，白立南身為左相，身邊也有高手保護，一時不好下手，再者白立南的心裏防線只會更強，若真是他乾的，他不會輕易就被套出話來，還是先從謝氏這裏入手，至於白立南不急，等着就是
第二日謝氏醒來，精神頭更差了，她覺得昨晚白初筱就站在她床前望着她，於是連忙喚來采月，“昨晚你們一直守着，有沒有什麼動靜，白初筱是不是來過”
采月疑惑道，“奴婢們晚上都守着，並未有人來過啊”
謝氏大叫，“怎麼可能，我分明記得她就站在我身邊，還在說些什麼”
采月憂心道，“夫人是不是做噩夢了，大小姐真的沒有來過”
謝氏心中驚疑，難道真的是自己夢魘了，可是又覺得一切很真實
到了晚上，如意院裏傳來謝氏的驚叫，“有鬼啊，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屋裏一個白影閃動，還念叨着，“謝氏你害我難產，今日就拿命來吧”
謝氏抱着頭坐在床上，“最後不是我害得你，你要索命就去找他，一切都是他乾的”
白影還是怒道，“就是你，除了你還有誰有理由害我，你別再狡辯了”
謝氏精神恍惚，“不是我，我最多是個幫凶，是他怕你連累到他，才容不下你要殺你，不關我的事啊”
這白影自然是白初筱讓青霜假扮的，聽到這話，白初筱暗道奇怪，這個他定然是白立南了，可是當年娘親不過一個閨中婦人能做什麼可以連累一個左相的事呢
白影再問，謝氏卻又不答話了
一連三日，如意院都鬧鬼，嚇的謝氏神色恍惚，病的更厲害了，白立南最近忙本來只是覺得她病了慢慢養着就是，就沒有當回事，可幾日下來病越發的嚴重了，便也匆匆的趕到如意院
坐在謝氏床邊的白初婉，看到白立南進來了，便憂心道問道，“父親，娘親這是怎麼了”
白立南走到謝氏身邊，拉着她的手，“湘嵐，你覺得怎麼樣怎麼病的如此厲害，我明日去求宮中太醫院首再來給你看看”
謝氏握緊了他的手，大叫道，“有鬼，有鬼，是她來了，她來找我們索命了，老爺你也要小心啊，慕容雪回來了……”
白立南聞言立馬喝道，“住口，胡說什麼，哪來的鬼，我看你是病糊塗了，雪兒是難產的，好端端的提她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