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落魄候府女主的嫂嫂23完
“司徒浩南你竟然謀反,怕不是早就有不臣之心。”皇帝李民面對此景並無恐懼,反而微微失望地搖頭。
司徒浩南鳳目一眯,輕蔑地冷哼,“呵,不臣之心,若是我早有不臣之心當年就不會鎮守邊疆數十年。”
聽到司徒浩南提起當年他鎮守邊疆之事,李民的神色微微一動,緩緩說道:“你鎮守邊疆的確有功,先皇甚至為此將你召回京城,封為永安王,賜府邸一座。”
“永安王,守護大慶安定之人。”李民看着司徒浩南,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
然而,對於這個稱號,司徒浩南卻顯得有些不屑,嘴角泛起一抹嘲諷的笑容:“我情願不被封王,更恨不得時光倒流不曾守護那些刁民。”
“我最恨的……。”
就在司徒浩南神色陰沉得想要說些什麼時,身着紫衣的司徒瑞走進大殿。
他無視腳下踩着的侍衛與士兵的屍體,緩緩走進大殿。
“父親。”
司徒瑞先是叫了聲自己的父王司徒浩南,然後轉頭看向皇帝李民拱手行禮,“見過陛下。”
態度恭敬,若非此時血濺宮殿的場景,皇帝李民來就說一句平身。
而司徒瑞對眼前父親司徒浩南手提寶劍斬殺侍衛直逼皇帝的場景異常平靜,眼底沒有絲毫波瀾,似乎進殿試前就知道般。
李民看着司徒瑞,心中不禁複雜的感嘆,這對父子都是人中龍鳳,只可惜竟然謀反。
司徒浩南看到自己的兒子進來,沉聲揮袖,“瑞兒,你怎麼會在這裏?這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決定,和你無關。離開這裏。”
司徒瑞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他的俊美面容上依舊帶着那份淡然,“父親,現在已經太晚了。”
司徒浩南神色微變,但很快又恢復了陰冷的表情。
今日這場叛亂他不會回頭,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而司徒瑞似乎也知他父親的性格並未勸司徒浩南收手,而是站在不遠處的石柱前好似只是看着眼前的鬧劇。
雖然不知父親謀反的理由,但他姓司徒。
會陪着父親司徒浩南一同赴死。
司徒浩南捏着劍的手指掐的發白,最後轉身沖向皇都李民殺死護在身前的侍衛。
身穿藍色墨袍的章鄲帶兵沖入大殿,將整個殿殿團團包圍。
粗獷的面容眼神凌厲的盯着司徒浩南,“永安王你已經敗了,還不放下手中的劍束手就擒。”
皇帝李民身邊的侍衛此時已經被殺的只剩最後一人。
永安王司徒浩南手握的長劍滴血成河,即便被圍堵也不見絲毫慌色。
“你食人血害死多少人,如今竟然想要謀反,罪不容誅。”
同樣走進殿中的盛弘毅面色冷淡,目光冷漠地訴說著司徒浩南的罪行。
聽到盛弘毅提到自己嗜血的事情,司徒浩南不禁冷笑,“我恨不得喝乾他們的鮮血!”
眼中閃着殘忍的光芒與無盡恨意,只見他突然飛起一腳,將守衛在皇位上的李民的最後一名侍衛踢飛
尖峰指在皇帝李民脖頸處,不屑的大笑,“什麼子民?他們只是一群愚昧無知、殘忍無情的劊子手!”
話語中似乎帶着他的怨恨與詛咒般,陰森的回蕩在空氣中。
眾人皆是滿臉的疑惑和震驚,不明白這位曾經德高望重的將軍會對自己的子民有如此深沉的恨意。
只有知道其中緣由的皇帝李民微微垂頭,嘆息着,
果然……。
“當年外邦來犯,邊疆戰亂,是我——,率領將士們鎮守城池,拚命殺敵,保護了那些子民的性命與家人。”
說著司徒浩南臉色陰沉,手中的劍在顫抖,指尖肉眼可見的被掐的發白。
章鄲向來是佩服司徒浩南這位曾經鎮守邊疆十年更是在外邦來犯時率領殘兵守住城池的大將軍。
可是此時見他如此瘋魔的樣子不由得繃著臉不說話。
想知他是否有何委屈。
否則怎會做出逆反之事。
“可是他們又是怎麼回報我的!”
司徒浩南還在殿中的神色變得激動的大喊,眼眶更是變得猩紅,“那些忘恩負義的刁民竟然信奉所謂的蓮花神,將我的妻子當作祭品活活燒死!”
“可是事後呢,只因為參與其中的人太多,朝堂便輕飄飄的放過了他們。還把我調回京中,害怕我傷害他們。”
司徒浩南聲音陰鬱又嘶啞,俊臉發白滿是悲戚與痛恨。
俊臉更是蒼白如紙,毫無血色,滿是悲痛欲絕的神情。
他的忠誠和奉獻卻害得他失去了心愛的妻子,而朝廷卻要保護那些人。
本來只以為司徒浩南想要當皇帝才會謀反的眾多將士不由得眼眶微紅。
他們也曾征戰多年不曾歸家,此時聽司徒浩南的悲憤不由得全部握去拳頭。
司徒浩南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把利刃,刺痛的不只是他自己,更是所有將領的心。
站在柱邊的司徒瑞也鳳眼猩紅,那時已經有了記憶。
明明不久母親才抱着他唱歌謠,可到晚上卻忽然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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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過幾日父親就收到接封王旨意帶着他回了京城。
司徒瑞從未想過原來母親的死並非意外,而是被邊疆的子民所害。
父親心中竟然藏着如此深的往事恨意,而他竟然還……。
司徒浩南抬起手看着上面被指甲摳出的血痕,俊美的鳳眼挑的笑道:“回京不久我就發現自己開始渴望飲血,剛開始我不能接受甚至想過自裁。
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掙扎,繼續說道:“可是當我想到瑞兒,以及那些害了我妻子的子民還好好活在人世,我放棄了。”
“甚至在想這大概是上天對我拋妻棄子而去守護那些愚昧之人的懲罰。”
司徒浩南的眼神變得兇狠,他緊緊握着拳頭,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鮮血從指尖滲出,滴落在地上,卻好似不覺。
“所以我也要懲罰那些所謂的黎民百姓,才能解我心中多年所恨。”
有士兵悄悄上前一步,卻被司徒浩南發現直用劍逼皇帝李民臉色陰沉,“停下,若……在靠近。”
劍尖再次往李民脖頸前一探。
“放開陛下。”
眾人雖然感同身受司徒浩南的悲憤與恨意,但他挾持皇帝李民不由得大喊。
被挾持的李民卻沒有絲毫懼意,神色動容的微嘆,“我知你心中所恨,可是不代表你能謀反。”
他試圖說服對方放下仇恨。
司徒浩南對此卻仿若未聞,手中的着李民的劍鋒再次向前,雖然顫抖卻未曾傷他分毫,“李民我恨的不是你,而是先皇,是你們李家。你是個好皇帝,可是我不希望大慶有個好皇帝,他們不配。”
對於自己最後會失敗司徒浩南俊臉似乎並不意外,也許他本就沒想過成功。
“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皆由我一手策劃,無論出於何種原因,我都註定要失敗了。”司徒浩南緩緩鬆開了緊握劍柄的手,劍身隨即掉落於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一旁的盛弘毅見狀,立刻準備衝上前去,但卻被李民揮手制止。
“父親”
在司徒瑞驚恐的呼喊聲中,一條鮮紅的血線順着司徒浩南的嘴角流淌下來,顯得格外刺眼。
可他俊美的眉眼卻帶着笑、張開修白的手掌在虛空中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雪蕊,你總算來帶我走了。”
隨着這聲輕輕嘆息,那身華麗的紅袍墜落,被鮮血染紅的衣袂像是盛開的曼珠沙華。
鳳眼微張的司徒浩南倒在血泊中,嘴角卻帶着若有若無的微笑。
“父親——。”司徒瑞衝上前抱着司徒浩南的屍首鳳眼發紅,悲戚大哭。
眾人看着眼前的景象,都神色悲戚,皇帝李民更是難掩愧意。
當年邊疆遭襲百姓受苦,雖然最後守住城池但依舊人心潰散。
而參與祭天事者達半座城池之多,若要治罪,恐需將這些人全部斬首。
當時先帝擔憂如此大規模的處決可能引發大慶的動蕩和不穩定。
只能一道旨意將司徒浩南召回京都,封他為王。
這樣做既可以監管他,防止他對邊疆百姓私自下手。
同時也是出於對司徒浩南的忌憚。
畢竟,他手握邊疆軍隊,又對百姓有恨。
怕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後果。
金碧輝煌的宮殿內,皇帝李民正端坐在皇位之上。
他的面色陰沉得可怕,緊緊地盯着下方那個頭髮凌亂、狼狽不堪的女人——麗妃。
“你明明知道你所生的二皇子是朕唯一在世的兒子,這天下遲早都會交到他手中,可你為什麼要參與謀反?你真是讓朕太失望了。”
麗妃被侍衛們壓到殿中時,臉色扭曲卻沒有掙扎,只是目光狠狠地盯着李民,眼中帶着不甘。
皇帝李民見她如此還不知悔改的模樣,神色不免帶着失望,“真是枉費我們之間的情意。”
“哈哈哈。”
麗妃抬起頭,猛地朝李民吐了一口唾沫,嘶聲道:“呸,所謂的情意不過是你騙自己的虛偽的屁話!”
李民被麗妃的行為激怒,臉色變得更加陰沉,眼中閃過一抹憤怒。
麗妃卻得意的繼續瘋狂地大笑,“你不過是貪戀我的美貌和身體,每次侍奉完你之後,我都感到無比的噁心!”
皇帝李民聽她如此說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怒視着麗妃,語氣發抖,“你不喜歡朕。”
麗妃蒼嬌容帶着不屑的冷笑,“我為什麼要喜歡你,是喜歡你年紀大的能當我爺爺,還是喜歡你總是帶着自作多情的虛偽老臉。”
聽她如此侮辱自己,皇帝李民氣得渾身發抖,這是頭一回有人敢這樣與他說話。
心中氣急可是還是慢慢平復胸口起伏的情緒沉聲道:“麗妃參與謀逆理應賜死,但……望在生育二皇子有功,着打入冷宮……永不得出。”
說完李民不再看麗妃,直接揮袖示意侍衛將她拉下去。
被聽到自己被打入冷宮而非賜死,麗妃沒有絲毫感激,反而瘋癲大笑嘲諷,“不用你假惺惺,李民我會在陰曹地府等你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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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便在李民發青的臉色中撞柱而亡,倒下時瞪大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上方的李民。
李民不由自主的從皇位站起,神色憤怒、痛苦、最後化作茫然。
他最後像是失去力氣般獃獃的坐在皇位上,最後許久才啞聲道:“麗妃因疾去世,朕心感悲痛,封為黎貴妃,以皇貴妃之禮下葬。”
大慶十九年,二皇子生母黎貴妃去世,皇帝李民哀痛萬分,罷朝三日。
同年永安王護駕身亡,永安王世子司徒瑞繼位永安王位。
吏部尚書盛弘毅護駕有功,特封其妻江氏為二品誥命夫人。
江綰綰並未將麗妃所言所恨告訴盛太尉,怕若是盛太尉知此事會與文城長公主和離。
她的兒子,無論是盛英也好還是世安,他們的身上不能有絲毫能被其他人恥笑的緣由。
更不能有個被休棄的長公主祖母。
所以對於麗妃所說是長公主派暗衛殺死了輕眠無論是真是假,都不重要。
那日麗妃所說的話除了江綰綰與一眾武將女眷,在這就是永安王的衛兵。
武將女眷那裏她早就叮囑在加章鄲施壓,沒人敢亂傳。
而永安王府的衛兵有司徒瑞在自然也不會有人說。
“我們英兒長大了,知道照看弟弟了。”
看着院子帶着弟弟玩的盛英,躺在搖椅上的江綰綰不由得笑着感慨。
身旁為她扇着扇子的秋雨也跟着笑,“是啊,大少爺這麼小就懂得帶着弟弟玩了,將來一定會是個好哥哥的。”
就在這時,天空中一隻白鴿扇動着翅膀落在院子裏。
盛英上前就把鴿子抓住,奇怪的嘟囔着,“母親你看這鴿子腳上好像綁着什麼。”
江綰綰一聽挑着眼尾,不急不慢的從搖椅上坐來。
秋雨將鴿子腳上綁着的紙條摘下,遞到江綰綰面前。
江綰綰接過後打開,映眼的是熟悉的字體。
“申時,胭脂樓見。”
讓秋雨將字條處理掉,江綰綰才糊弄着盛英去玩,才重新躺在搖椅上。
是孝期已過的司徒瑞回來了。
想到那自宮中謀反一事了后,司徒瑞就帶着永安王的棺材回來他母妃的老家與其母妃一同安葬。
並在那裏守孝三年未回京,期間除了偶爾的書信往來再無其他消息。
如今算算竟然也到了回來的時候了。
申時,胭脂樓上偏房。
江綰綰正坐在桌前看着賬本,忽然窗前出現吱嘎的聲音。
江綰綰還未回頭,一雙手臂已經從背後圈住她,耳邊是那人帶着思念的低語,“綰綰……。”
而眸光中只能瞥見一襲紅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