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王廣進弒父

第2章 王廣進弒父

沈箏腿還軟着,撐着許主簿的手臂借力。

“死者是誰?誰來報的官?案發地封鎖了嗎?有可疑的人嗎?”

許主簿此時也顧不得沈箏按着他的手臂,向她講述起來案情。

“死者是城東的王姓地主,兇手已來自首了,是死者的兒子,王廣進。”

“自首?”

沈箏雖對王廣進的自首行為不理解,可還是鬆了一口氣。

兇手送上門來,自己的烏紗帽是保住了。

不過這兒子殺老子,怕是事情不簡單。

“王廣進人呢?”

“在堂上候着,他的繼母和繼妹也來了。”

沈箏聞言挑眉,家庭關係還挺複雜。

隨即她邁步朝公堂走去。

還未到公堂便聽見堂上鬧哄哄的,多是縣城百姓對王廣進的批判。

“畜生啊這是,親爹都敢殺!”

“可不是咋的,王地主給他好吃好喝供着,還花銀子送他去隔壁縣城求學,他就是這樣回報他老子的!”

“今日他下了大獄,怕是得砍頭哩!”

“咱們縣可好久沒發生過命案了啊!”

有人卻發出了不贊同的聲音。

“你們知道什麼,不知道別亂說。”

這時沈箏和許主簿走了進來,到了公案桌,坐定。

“縣令大人來了!”

“哼,一介女流而已。”

“啪!”沈箏一拍驚堂木,堂上瞬間安靜起來。

她對着堂下的縣民道:“閑雜人等都退出去,不得干擾審理案情。”

在公堂大門口一左一右的兩名捕快將殺威棒一橫,縣民們雖不情願,卻也退了出去。

堂上清靜下來后,沈箏開始打量堂下跪着的三人。

為首的是一壯碩青年男子,臉上和衣衫上都有打鬥的痕迹。

他的胸口還有一大片鮮紅的血液。

沈箏一摸下巴,看來剛發生命案王廣進就來自首了,血液都還未氧化。

跪在王廣進身後的是兩女子,一位婦人,一位少女,二人掩面哭泣。

按照許主簿的說法,這二位應當就是王廣進的繼母與繼妹了。

“王廣進,你殺了你的生父,前來自首,是也不是?”

沈箏開口問道。

王廣進低頭,悶聲答道:“是。”

沈箏回想着記憶中的大周律法,故意致人身亡者,處以斬刑,定罪三日後問斬。

可定罪也不是誰攬了罪責誰就是兇手。

沈箏對跪着的三人說道:“雖你已認罪,但也不能憑你一人之言就定了罪。”

“縣衙還得派仵作驗了屍,查驗后本官再做定奪。”

王廣進依舊沒有提出異議,低頭答是。

沈箏便令捕快將王廣進先押入牢房待審。

這時王廣進的繼妹王婉瑩突然跪步上前,雙眼紅腫,面上淚痕遍佈。

“大人!可願聽小女子一言。”

一旁的婦人身形突然僵硬,掩面哭得更厲害了,卻也並未阻攔女兒。

沈箏點頭:“你說。”

也不知這繼妹是來求情還是讓重罰的。

“今日阿兄弒父,皆因我而起。”

一旁原本一臉求死的王廣進突然開始劇烈掙紮起來,想上前阻攔王婉瑩說出後面的話。

他雙目赤紅,朝王婉瑩吼道:“婉瑩,閉嘴!”

押着他的兩名捕快一棍子敲在了他的腿彎上:“有你說話的份嗎!”

這時王母也跪步上前,面帶乞求地看着沈箏。

“縣令大人,可否讓捕快大人把大門給關上。”

意思便是不讓縣民旁聽了。

縣衙審理案情時可酌情選擇公開審理和閉堂審理,受害者家屬的意見也可採取。

沈箏也沒什麼好猶豫的,示意門口的捕快將大門給關上。

門外的縣民有的罵罵咧咧。

“這王家,有什麼聽不得的!”

“嗐!人也算半個大戶人家,可不得有點腌臢事嗎。”

大門關上后,沈箏看着王婉瑩:“王姑娘,你可以說了。”

王婉瑩啜泣着,似是下了某種決心。

任王廣進在旁大叫阻攔,她也將案情的來龍去脈竹筒倒豆子似的全說了。

“畜生!豬狗不如!”

聽完事件整個過程的沈箏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了公案之上。

一旁的許主簿也將正在記載的案卷拍在了桌上。

“竟有此事,簡直枉為人父!”

據王婉瑩所述,王廣進的生母在生下他后便拋下他而去。

現在的王氏是王地主在王廣進兩歲時娶的繼室,而王婉瑩則是王氏和王地主在成婚後第二年產下的親女。

王地主為人暴虐,之前稍有不順心便會毆打妻兒,王廣進的生母便是受不了才狠心拋下親生兒子逃跑的。

王氏是個極為溫婉的女子,不論是衣食住行還是教育方面都待王廣進如親子一般。

王廣進也逐漸將王氏當作親生母親看待。

娶了現在的王氏后王地主稍有收斂,在王婉瑩幼時並未毆打她們母女。

只是時常把王廣進喚到書房,出來后的王廣進總是鼻青臉腫。

王氏發現了不對勁后極力要求把王廣進送到隔壁縣去求學。

王廣進在王地主日復一日的毆打中也生了懼意,便順着王氏的意思去了隔壁縣。

可這一去,王廣進是出了火坑,王氏卻跳了進去。

沒了王廣進當出氣筒,王氏成了王地主發泄怒氣的人選。

她的天黑了下來。

儘管如此,王氏並未把現狀告知王廣進,每次寫信只道家中一切都好,切勿回家。

在外多年的王廣進卻是實在思念母親和妹妹,便想着偷偷回家瞧瞧。

可他在院牆上卻看見王地主扯着王氏的頭髮,將王氏的頭往地上磕。

周圍的下人視而不見。

王廣進睚眥欲裂,欲翻下院牆。

卻被王氏給看見了,她面上清淚落下,悄悄朝王廣進搖了搖頭。

兒啊,別回來,回來了這麼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

王廣進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他終是沒了翻下院牆的勇氣。

多年活在王地主的陰影之下。

他太怕了。

回了客棧后王廣進徹夜難眠,每每閉眼便是王氏那雙含淚的眼。

對啊,他現在十八了,不是八歲了!

他已經是個大男子漢了,有了對抗父親的力氣了!

王廣進當即決定回到王家,保護自己的母親和妹妹。

他的本意只是想保護她們,並未想殺了王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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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荒年女縣令,帶家國走向繁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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