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牢房收拾劉齙牙
瞧着兩名捕快的模樣沈箏笑出了聲：“主簿大人和這二位苦工吃了么？”
許主簿聽見沈箏的話也轉頭看向兩名捕快，他只想着回縣衙，竟沒注意到二人是如此灰頭土臉。
他也輕笑起來，答道：“和二位苦工只想着先回縣衙，還未曾用飯。”
“大人！”兩位捕快不樂意了，他們埋頭苦幹一整天，回縣衙還得被大人們取笑。
沈箏看着兩人的委屈樣，她和許主簿取笑他們實在是不應該：“你們先回舍中清理一下，我去給咱們弄點吃食。”
縣衙雖窮，可最初建設時便規劃了捕快休息的舍屋，他們有事忙得晚了就會歇在這邊。
兩名捕快一聽沈箏要下廚，連忙推卻：“不勞煩大人不勞煩大人，我二人出去隨便吃點就成。”
沈箏看着兩人惶恐的樣，不禁笑道：
“又不是特地給你倆做吃的，我與許主簿也餓着肚子呢，今日賴叔不在，咱們將就吃點，快去清理吧。”
兩名捕快也不再推辭，一路小跑回了舍屋。
一旁的許主簿竟不知沈箏還會下廚，轉頭好奇地問道：“大人還會做吃食？”
沈箏自信一揚頭：“等着吧，你家大人會的多着呢。”
說完她抬腿便朝縣衙后的公廚走去，也不知賴叔給他們留沒留點菜葉子。
“還是屬下去吧，大人在此等着便好。”
許主簿的麵皮沒兩位捕快那般的厚，還是不好意思讓沈箏給他們做吃的。
沈箏的反骨被許主簿激了起來，她來這邊一月有餘了還並未下過廚，今日硬是想試試！
她將公案桌上方才寫的案卷拿了起來，“啪”拍在了許主簿面前。
“你就留在堂上看看這個，沒什麼問題的話，待會兒用了飯咱們就去牢房中招呼招呼那劉齙牙，後日開堂審理！”
許主簿看着案卷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也不知道沈箏一下午哪來的這麼多消息，好奇之下他便不爭着做飯了，細細看了起來。
沈箏到了公廚后，便將爐灶里熄滅的柴火掏了掏，往日賴叔在的時候是將灶上鍋中的水一直溫着的，柴火也不會熄滅。
可從今日起賴叔便基本都不大回公廚了，勞工們挖渠到哪個村子，他便會領着夥計們在那個村子借周圍村民的灶房來做餐食。
今日一日沈箏可以將就着做飯，可日後一個月多，日日做飯她估計是吃不消的。
看來得再臨時招個廚娘了，她想。
沈箏先將爐灶的火給燒旺，再將大米洗凈后蒸上。
她看了看旁邊菜架子上的菜，有韭菜，芥菜，還有蕨菜一類的野菜，旁邊籃子裏還有着幾枚雞蛋。
在沈箏的記憶中這個時代已有了麻油與醬油，可她在公廚翻找了一番也沒找到。
她嘆了口氣，還是太窮了，只有用豬油炒菜了。
沈箏簡單地做了一份韭菜炒雞蛋，一份清炒芥菜，再將野菜涼拌好，便前去堂上喚人吃飯了。
四人圍桌而坐，其餘三人本不對沈箏的廚藝抱有期望，覺得能填飽肚子就成。
可他們將韭菜炒雞蛋吃進嘴裏時不禁瞪大了雙眼，怎麼能如此香滑！
好吃得他們舌頭都要咬掉了！
許主簿與兩名捕快互相對視了一眼，三人都不再說話，埋頭吃了起來。
待桌上三盤菜只剩下一片芥菜時，眾人停了下來，那三人齊齊看着沈箏：“大人請。”
沈箏將碗一放，這三人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她做的每盤菜分量都不少，自己都差點沒搶贏他們！
現在這盤中就剩最後一片菜葉子了，他們還假意推辭了起來，方才怎的不知道謙讓呢！
她站起來擦擦嘴：“我吃好了，你們把公廚收拾好了出來，咱們去牢裏會會劉齙牙。”
三人又瞬間抬起了筷子，爭搶起了最後一片菜葉子。
沈箏實在受不了了，朝他們翻了個白眼便出去了。
待他們將公廚收拾好后，一行四人走向了縣衙的牢房，剛走進去沈箏便打了個寒顫。
她抬手搓了搓雙臂，這古時候的牢房陰寒倒是真的，牢房中的空氣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像是屎尿混雜起來發酵后的味道。
沈箏不禁想着，在這牢房裏待着，就算不上刑具，氣味上和精神上的折磨也是不輕了。
關押着劉齙牙的那間牢房小而逼仄，看守牢房的捕快取下了腰間的鑰匙，將打開了房門。
坐在地上眯覺的劉齙牙瞬間驚醒，待看見門口站着的眾人後立刻爬起來想衝上前來求饒。
站在沈箏后側的捕快反應迅速，一腳踹在了他身上，捕快這一腳估計用了十成十的力，竟是踹得劉齙牙撞上了背後的牆面。
兩名捕快對視了一眼，轉過身來朝沈箏和許主簿說道：“二位大人，可否出去稍等屬下片刻。”
沈箏與許主簿便知道二人估計是要動手了，默契的一同退出了牢房。
沈箏背過身去，找許主簿閑聊：“這牢房中現今就關押了這劉齙牙一人，他也算是咱們縣衙牢房的獨苗苗了。”
許主簿點頭，同樣壞心地說道：“他的待遇自當是極好的。”
“哎喲！哎喲！大人！求你們別打了！”兩人背後傳來劉齙牙的求饒聲，隨即而來的是更響的悶棍聲。
沈箏忽略掉背後的聲響，繼續說道：“那案卷，主簿大人覺得可有不妥？”
“啊！你們這是動用私刑，我要去府衙告你們！”背後的劉齙牙見求饒無用，便想着拿上面的府衙壓他們。
“砰！”隨即而來的是一聲更響的悶棍。
沈箏回頭看過去，其中名為趙休的捕快將半死不活的劉齙牙拎了起來，拿手中的棍子拍了拍他的臉：“挺能耐啊。”
然後他耍了個花棍，又是一棍子招呼在了劉齙牙身上。
劉齙牙立馬變臉似的求饒：“不告了不告了！嗚嗚嗚別打了。”
許主簿剛好將案卷帶在了身上，他拿出來數了數劉齙牙犯下的事，已知的共有十二例。
他先是溫聲對沈箏說：“未有不妥。”
隨後他走進了牢房，對着兩名捕快說：“方才你們教訓了他十下，還差兩下，哦不，冒犯了縣令大人得算八下，還差十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