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欲罷不能的暗戀(1)
阿君和張小帆都被自己硬生生地隔離了,她不知道這是對友誼的最大尊重,還是對自己心中愛殘酷的絞殺?是繼續一個人痛苦地忍受下去,還是展開一場公平的愛競爭?
佩玲愛上了好友阿君的男朋友,她想介入,卻過不了自己的這一關,她想退出,卻要忍受無盡的痛苦。***在摯友和敵之間,她不知道該怎樣做出抉擇。
佩玲和阿君是大學同學,1996年她們從四川某大學畢業后,一起到深圳闖天下。開始的時候很苦,兩個人租住一間農民房,佩玲做文員,阿君做銷售,雖然兩個人工資都不高,但對於剛剛出校門的兩個小姑娘來說,仍然是多姿多彩的。節假日她們一起出去逛街看電影,一起做飯聊天,身處異鄉的寂寞在兩個人嘻嘻哈哈的說笑中變得無影無蹤。
佩玲談過兩次戀愛,第一次談戀愛是1997年底,佩玲已經是一家大型公司物業部的副主管,男孩是深圳本地人,是通過佩玲同事介紹認識的。可是沒到兩個月,男孩就提出分手,理由很簡單,男孩的母親說佩玲沒有深圳戶口,將來孩子教育花費很大(當時孩子的戶口要跟母親)。第二次戀愛是在1999年,男朋友是個搞技術的研究生,成天只想快點掙錢買房買車,星期天也騰不出時間陪佩玲,忍無可忍的她只能與他一刀兩斷———她不想自己和一個成天眼裏只有錢的“機器”相處一輩子,她想生活總得有點趣,有點色彩。
阿君換了好幾個單位,不過在哪裏她都是一個交際“明星”,她性格開朗脾性溫婉,不管男女同事都喜歡跟她在一起,但就是不見她正兒八經地交男朋友,佩玲催過她好幾次,說青春年華不享受愛的甜蜜是最大的浪費,阿君就是不見動靜,還說要賴着佩玲住在一起一生一世。
直到前年夏天,已經做了銷售代表的阿君才突然有了“商”,她很快和一個搞計算機的小夥子好上並墜入熱戀之中。
那是一個星期六的早上,阿君一大早起來收拾房間(她們已經搬到某小區的兩房一廳中),將還在夢中的佩玲吵醒。“你吃錯藥了,這麼早搞衛生!”
“我要接待一位重要來賓。”佩玲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知道阿君不會輕易在家裏約見男孩的———除非她真的喜歡上他!
大概10點的時候,經過幾次電話的遙控指揮,敲門聲終於響起,兩個人客客氣氣地將來客迎進打掃得乾乾淨淨的家,男孩看起來不到一米七,衣衫也很土,還鬍子拉碴的,佩玲第一眼便否定了他,她裝作熱地招呼他,還像家長似的問長問短,男孩倒也氣定神閑一一作答,還不時地說起笑話,看得出,阿君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孩十分看重,緊張得連話都說錯了幾次。中午他們3人一起到附近的東北菜館吃飯,佩玲第一次有了燈泡的感覺,可人家兩個人不管那麼多,照樣互相攻擊逗笑取樂,時不時拋着假恨真愛的媚眼。
“it精英”名叫張小帆,父母是政府公務員,培養出的兒子卻是個熱愛電腦技術、性子不軟不硬甚至有點玩世不恭的小毛孩。當阿君要佩玲評價張小帆時,佩玲對死黨實話實說:“做男朋友玩玩可以,做老公缺乏安全感,人長相、條件也中等偏下。”阿君說這個她也知道,但是就是阻止不了自己愛上他。張小帆也是那種見面熟,三天兩頭電話打來,很快和阿君出雙入對,佩玲總是被兩個人拉去打球郊遊,節目多多。
2002年9月中旬的一個上午,佩玲忽然胃痛難忍,她打了個電話給阿君,就打的去了醫院急診室,等阿君和張小帆趕來,她已經快撐不下去了,阿君陪着她,張小帆挂號拿葯,跑前跑后,中午又給3人買了簡單的飯菜,3人在醫院算是挨過了艱難的上午,輸液后佩玲感覺好了很多,但醫院仍然要求住院。
晚上阿君和張小帆輪流到醫院送飯菜,張小帆來時仍是平時一副嬉笑怒罵的樣子,佩玲指揮他到樓下去買報紙、買水買飲料,有時還要去拿化驗結果,他一趟一趟地跑,氣喘吁吁但沒有一句怨,佩玲說:“你們單位真好,請假很容易批啊。”張小帆大聲喊冤說:“你以為啊,我這次請了一天假就損失800元的全勤獎。”佩玲定定地看了他好幾分鐘,她第一次感覺到,張小帆其實才是真正可以依託終生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