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與最熟悉的陌生人說再見(1)

1.與最熟悉的陌生人說再見(1)

也許,這是真的不該喜歡那《最熟悉的陌生人》。

寂寞,從來不曾扣響我的門,在他出現之前。

他,肖楓,朋友的朋友。

有時候,緣份的確是個奇怪的東西。電話里找朋友時,傳話的人有點失誤,於是歪打正着,認識了肖楓。

肖楓的聲音低低的,偶爾有些沙啞,很好聽。講話時,始終都是不急不躁,聽不出什麼緒上的變化。他的話語總是很體諒人的那種,好像能看透我想的東西。

我一直都以為自己很理智,可以對一切做出正確的判斷。所有出現在我的世界裏的事物,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遇見肖楓,我知道,我失敗了。原因很簡單:我竟然喜歡上了他的聲音。

還記得第一次的見面。很多朋友在一起,當然其中也有他。朋友讓我猜哪個是肖楓,抬起手,指向其中的一個,大家都笑了:“哈哈,沒錯,你好厲害。”我也笑了:“感覺啊,誰讓我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我和肖楓同時脫口而出。爾後,相視一笑,如此默契。

從那時起,熟悉的陌生人不再陌生。心中那朵極為細小的玫瑰就這樣在不經意間靜靜地綻放。

終於有一天,我驚奇地現,我已經愛上肖楓,溫柔的關懷,細心的體貼,親切的話語,不像人,倒像是父親,忘了說明一點,我是單親家庭的孩子,10歲以後的記憶里,似乎不再有父愛。有着戀父結的我,就這樣在毫不防備的況下愛上一個人。

有肖楓的日子,星星總很好,他知道,我是個愛做夢的“大孩子”,於是,常常陪我在星空下閑坐,安靜地聽我那些沒完沒了的幻故事,彷彿永遠不會厭煩。他會偶爾摸一下我的頭,其中好像包含着許多含義,鼓勵,珍惜,憐愛,呵護。我總喜歡展開手掌,和他的手掌貼在一起,大小相差懸殊,每當這時,我就會幽幽地唱道:“我知道我的手太小/太野的你我抓不着……”而他就握緊拳頭,將它放在我的掌心,再將我的手指一一按下,然後,有點固執地說:“瞧,這不是抓住了嗎?”我像打了勝仗的將軍,得意地晃着腦袋,兩個人笑作一團。一直都喜歡那《最熟悉的陌生人》,於是,常裝作很憂傷的樣子問他:“我們會不會變成這樣?”好像真是戀人分離時的那種氣氛。總是會得到同樣的答案:“胡說什麼呢,小笨蛋!”同時,輕輕地扣一下我的腦門,我笑起來,像得到糖果的孩子般。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肖楓最了解我,似乎我們可以這樣彼此凝視着對方,牽着手等着真愛,但很可惜,我們沒做到這一點,我大概不算個善於表達感的人。不知道從何時起,我對於愈是喜歡的人口中卻說著討厭,有時也會想說出心裏話,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

肖楓說,我愛你。我卻頑皮地吐吐舌頭,做着鬼臉。還給槍四個字:我不愛你。也許,正是這種所謂的冷漠,將他的愛火焰漸漸冷缺。

證實這一點,從那句話的改變開始。

記不清哪一天,他展開又臂抱我,第一次,我沒有躲開,只是問他,你愛我嗎?他很明顯的頓了一下,沉默,繼而只是將我緊緊抱住。只有星光,看清他的臉,只知道有一種我不懂的東西在他的眼睛裏。

之後生的事,好像有點戲劇性的變化。

忽然之間,肖楓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不留痕迹地,好像一場夢,夢醒了,只有記憶中有一點模糊的印象。我用盡各種方式找他,甚至在他常出現的地方守候一整天,結果都是徒勞。

過了許久,從朋友們的口中得知,肖楓現在和一個叫做麗的女孩在一起。我不相信。肖楓不會這樣,他們太不了解他了。我固執地認為,肖楓一定是在嚇我,他想給我一個驚喜:有一天早上,我打開門,他就拿着一束玫瑰站在門口微笑,說:“我回來了。”我想,那天陽光一定很刺眼。可是,我始終沒有等到這樣一天。

“今天天氣不錯,出來散步吧!”朋友在電話里邀請。距離很近,我徒步去集合地--一個漂亮的小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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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盛開的玫瑰(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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