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新聲賽
四月正處春夏之交，天氣變化莫測。青楠市前幾天還在下暴雨，今天突然晴空萬里，溫度直飈28度。許梓衿穿長袖出門吃了個飯，回來已經汗流浹背了。
進浴室沖了個澡換了白T黑褲。馬上要十二點了，打開麥序群，準備守着時間扣排。結果久聲的那個群聊里江笙發了條公告。
[江笙：通知：今年聲生不息的新聲賽時間為4月15日—4月20日，為期5天。賽程同往年一樣。一輪海選晉級；二輪60進30；三輪30進15；四輪採用對抗制；決賽賽制分兩輪。詳細賽制稍後會在悅音久聲小助理上公佈。今年來到聲生不息大家庭的所有歌手自動參加。]
通知發出后，很多人回復了收到，許梓衿也跟了一個。
這個通知他大致是看懂了，來久聲前，他有了解過。聲生不息為了給新人更多的展示機會，每年都會舉辦新聲賽。
就是這個賽制他覺得有點複雜，於是按照江笙說的去搜了久聲小助理，看看具體的賽制和賽程。
久聲小助理一分鐘前剛剛發佈關於新聲賽的賽制和賽程，評論已經有八百多條了。
大多數都是表示期待，也有一些覺得又到了一年一度被圈米的時候了還有一些和許梓衿一樣表示每個字都認識，但為什麼它們合在一起我就看不懂了呢？
賽制確實太過複雜了，許梓衿也懶得去細究，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到時候總能明白的。第一輪的賽制不算複雜，他算是比較能看懂的了。
一輪賽制就是所有今年來到聲生不息的新人自動參加。在4月15日零點到4月16日二十三點五十九分，期間排檔就會產生音浪值，屆時會有一個排名連結，時刻更新。時間截止后，前60名晉級下一輪。
4月15日零點開始，今天是13號，那不是很快？許梓衿琢磨着新聲賽，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扣排已經結束了。沒辦法，只能排一點檔了。
一點檔，許梓衿是最後一個被抱上去的。剛上去，清淮就找他說話。
“子衿今天怎麼從一點開始排了？難得啊，子衿老師可是一向準時的人。”
許梓衿被清淮這麼一問，才想到自己好像一直很準時從中午十二點開始排檔，從來沒有缺席過。這還是第一次從一點開始排。
許梓衿向清淮解釋：“遇到點事情，忘記扣排了。”
江遷見縫插針進入他倆的話題，“怎麼了？怎麼了？嚴重嗎？”
“沒有沒有，我看新聲賽的賽制和賽程去了。結果就錯過了十二點檔的扣排。”許梓衿趕忙說清楚不是什麼大事。
江遷聽到新聲賽，以為他緊張就安慰他：“不用緊張，主要還是給你們新人一些展示的機會。也不是說非要去爭個第一第二的，儘力就行了。哎，我跟你說哦，我那時候……”
“江遷，再不唱要罰款了。”清淮出聲提醒他。
江遷這才想起來現在是在廳里，他還是主持人。哎呀，他只要和別人聊到一個話題就會沒完沒了的，忘記時間。幸好清淮提醒他。趕緊報了任務，開始了一輪演唱。
公屏上自然也沒歇着。
[今天你吃了嗎：哈哈，又讓我磕到了吧！我就知道糖雖少但精啊！吃醋了！]
[兮兮：我都以為這對沒希望了，結果直接吃上醋了！]
[你倆什麼時候成：我就知道！不管，愛信等！]
[愛吃糖的糖糖：清淮老師你這樣我真的替我愛播捏把汗。]
[輕鳶：@愛吃糖的糖糖，真的，就子衿這被人賣了還要幫人數錢的單純樣，感覺沒多久就要被拐跑了。]
……
許梓衿今天排到了五點和清淮一起下的班。晚上約了老師聞齊吃飯，下檔后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
秋葉餐廳三樓最裏面的一間包廂，一個大約四十多歲面容和藹的男人和一個年輕人面對面坐着。桌上的飯菜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這段時間感覺怎麼樣？還適應嗎？”聞齊拿起玻璃杯中的橙汁喝了一口問許梓衿。
“還好，開始有些問題，不過後來已經慢慢解決了。現在也有了一批喜歡聽我唱歌的粉絲。”許梓衿如實回道。
聞齊很欣慰，很快又帶着歉意對許梓衿說：“那就好。梓衿啊，當初我想讓你去語音廳試試的時候，顧醫生其實是反對的。互聯網嘛，你知道的，輿論壓力非常大。加之你當時的身體狀況並不足以去面對這些。顧醫生覺得我這個想法完全是在拿你的生命去冒險，為此還和我大吵了一架。”
說到這，聞齊無奈的笑了笑。
許梓衿正想開口說些什麼，聞齊接着道：“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你當時的身體狀況非常差，顧醫生說一直沒有好轉的話，只能採用最極端的方法，就類似古時候的'以毒攻毒'，強行刺激喚醒你的生存意志。但這種方法風險非常大，如果失敗了，你可能會永久沉睡在你的世界裏再也出不來了。很抱歉，瞞着你還引誘你去了語音廳。”
聞齊不知道，其實在他和許梓衿說了去語音廳的提議后，顧蒹葭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他了。讓他自己好好考慮，他是徹底想清楚了才來的語音廳。聞齊不算瞞着他。
“老師，顧醫生其實早就和我說過了。謝謝你們，沒有放棄我。”
聞齊有點驚訝顧醫生居然早就和許梓衿說過了！那想來，去語音廳是許梓衿在鄭重考慮后做的決定。
似是知道聞齊還想問什麼，許梓衿就先說了：“老師，我在久聲挺好的。大家都很照顧我，他們還給我過了滿月呢。送了很多禮物，這是我發病以來第一次覺得身體很放鬆，不那麼壓抑。”
“來到久聲后，我每天過的很輕快，第一次知道其實開心很簡單。會因為卡着最後一個扣上麥而慶幸；會因為唱歌受到大家喜歡而開心也會因為和同事聊天而發笑。這些都是過去那些年不曾體會過的。”
聞齊看着對面的少年說起這些，眼神里有了生機甚至是對未來的憧憬，臉上也浮現了笑意。不再是之前那樣冷淡疏離，對什麼都不在乎都無所謂的態度了。
就像是一朵即將枯萎的藍雪花在陽光的沐浴下重獲生機再次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