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掣肘
自從上次和清淮一起排了一個檔后，許梓衿發現清淮的上班時間好像和他的差不多。
他基本都是中午十二點開始排檔，有時排兩個就下班有時排四個。
清淮好像也是這樣的時間，不過由於他是簽約的，時長要求更多，他排的檔也會更多。
清淮大約是中午十二點到下午四點，然後晚上八點在排一個。
不過，許梓衿每次排檔都有清淮在，這對他來說其實挺好的。
清淮在，他好像就不會那麼緊張和不安，演唱也能發揮正常。
許梓衿發現這點后，去問了自己的心理醫生。
顧蒹葭聽了他說的情況，告訴他可能是因為他內心對這個叫清淮的人警惕性已經慢慢瓦解了甚至在一天天的排檔中對他熟知了起來產生了些依賴感。
不過這不算壞事，這麼多年了，第一次見許梓衿對一個人的警惕性瓦解的那麼快。
她建議許梓衿可以試着多和清淮相處，說不定可以讓他的心理治療更進一步。
這點很奇怪，他對清淮產生了依賴感？
不太可能吧，起初他是真的不覺得，但在每天的排檔中他發現好像真的有清淮在，他的演唱基本不會再出現失誤。
而且或許因為清淮，他對久聲這個環境的適應性很快。
哪怕有時候沒和清淮一起排檔他也不會再出現第一天的那種失誤了，能很好的完成歌曲演唱。
漸漸的他覺得好像顧蒹葭說的有一定道理。
那些第一天在公屏上罵他的人也對他有了改觀覺得他可能真的是因為緊張才導致那樣的失誤，實力確實還行。
這半個多月來，許梓衿還靠歌聲吸了不少粉絲。
這天，許梓衿依舊從十二點開始排檔，打算排四個檔的。清淮今天估計是有事情沒排檔。
到了下午三點檔。
這個檔是遊戲檔，歌手只演唱一輪，二輪的時間用來玩遊戲。
這是許梓衿來到久聲后參加的第一個遊戲檔，這個檔的主持叫十五。
在一輪大家都演唱完畢后，十五開始了遊戲檔的主持。
十五：“OK，那我們第一輪演唱就全部結束了。接下來到我們的遊戲時間。今天要玩的遊戲呢，非常非常非常的神秘，可以說是家喻戶曉，人人皆知。”
麥上其他歌手及直播間的眾人：“？”
都非常神秘了，還家喻戶曉，人人皆知？什麼玩意？
十五：“沒錯，就是掃雷。”
眾人：“……”
這個檔歌手有主持十五、翼、花燁、江遷、雲野、北辰、子衿、掣肘。
掃雷遊戲很簡單，主持在1-100中選定一個數字后發給管理。然後交由剩下的七個歌手猜，猜中者則踩雷爆炸，要接受懲罰。
如果七人都沒有踩雷那就是把主持給夾死了，視為主持輸，那就是主持受罰。
十五選定了數字65發給值班管理后，開始問第一位歌手翼。
“我選好了啊，來，翼，1-100。”
翼：“我選中間，50。”
十五故意炸他：“確定嗎？你怎麼知道我最喜歡從中間開始了。”
翼不吃他這一套：“你少來，我確定，50。”
十五：“好，那我們恭喜翼……”他還故意頓一下才接着道：“順利通過。”
翼：“我就知道你詐我。”
十五：“哈哈哈，你也沒上當啊。來，花燁先生，50-100。”
花燁：“50-100的情況下，我選擇89。”
十五這次倒沒整神秘的那套，直接說：“安全。接下來，雲野，50—89。”
……
依次往下，雲野選了51，北辰選了66。到了江遷這裏，數字區間縮小為51-66。
十五問他：“江遷同學，51-66，好好選擇哦。”
江遷非常自信的說了個數：“27。”
十五十分無語，“51-66！哪來的27，你家27在51-66之間啊！”
公屏上也是一片哈哈哈，屬實是被江遷這波操作給笑到了。
江遷還非常疑惑道：“不是選區間外的數嗎？27沒錯啊。”
十五：“……”
十五用略帶疲憊的聲音開口：“家人們，真的，家人們，下次遇開播記得去他直播間刷一刷，帶他家江遷去腦科看看，可能這裏確實有點問題。”
平靜的說完這些話后，十五突然提高音量：“這遊戲玩了十分鐘了！還有個連遊戲規則都沒整明白的！我真是服了！”
翼也加入了討伐大隊：“江遷，你不會沒玩過掃雷吧，哈哈哈。”
雲野也來了：“你們懂什麼！遷哥這是做節目，節目效果拉滿好伐，猛猛吸。”
花燁：“咱說白了，現在都要用這麼拙劣的手段了嗎？哈哈哈，遷哥，吸到了分我點。”
公屏上
[遷包：又丟臉了主播（笑哭）。注意注意，主播行為，請勿上升粉絲！]
[遷年一遇：遷寶啊，遇哥來了也救不了你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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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魯嗷：哈哈哈，不是，江遷這麼有意思的嗎？怎麼有種大學生清澈的愚蠢。]
[遷遷最可愛：@耶魯嗷：你別說，你還真別說，他還真是個大學生，沒畢業呢。哈哈哈。]
……
江遷真的欲哭無淚，說出來可能真的很多人不信但他確實是真沒玩過掃雷啊。又丟人了，真是每日一糗。
總算搞明白規則的江遷，選出了一個非常讓人膽戰心驚的數字—61。
十五繼續播報區間，“那麼，我們的子衿同學，聽好了啊，61-66。”
區間一出，北辰先開口了：“很接近了！就剩62、63、64、65四個數了。危險了子衿老師。”
麥上其他歌手也是緊張了起來。
四分之一的機會，許梓衿覺得自己應該不至於那麼背，思考過後，他給出了數字：“我選63。”
“63，確定嗎？子衿老師，你是新人，主持人給你次機會，要不要改答案？”十五的語氣感覺就像是他中了，覺得很惋惜。
許梓衿覺得十五在詐他，他選擇堅定自己的答案，“不改了，就63。”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
“恭喜恭喜恭喜你”
……
一首《恭喜恭喜恭喜你》響了起來，來自故弄玄虛的主持十五。
演戲演全套，他用很惋惜的語氣對許梓衿說：“想來這首歌已經說明了結局。子衿老師我給過你機會的，哎，太可惜了，你應該改的啊。”
就在所有人甚至許梓衿都覺得自己應該是中了，要做懲罰的時候，十五後半句話才出來：“好的，掣肘先生，63-66。”
直播間眾人：“……”
“靠，嚇死我了，你整的跟真的一樣。”江遷立刻吐槽十五。
“我也是，真服了，十五，跟你玩真遭罪啊，起碼少活十年！”花燁也跟着吐槽。
被眾人吐槽的十五，“哈哈哈，我這不尋思整點節目效果，保持神秘感嗎？”
他又問了句，“子衿老師有被嚇到嗎？是不是覺得自己中了。”
說實話，許梓衿還真被他給誆住了。
“有，我真以為我中了。”許梓衿回他。
十五：“哈哈，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嘛。來吧，不嘻嘻哈哈了，接下來是我和掣肘的生死決戰。”
“64和65，掣肘老師選一個吧，咱倆今天屬於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
掣肘和許梓衿一樣，前面都沒怎麼說過話，大多都是聽着其他人說。
沒想到坐在八麥的自己反倒成了這個遊戲輸贏的決定者。
掣肘：“說實話，有點緊張，不過，相信我的直覺吧，我選65。”
掣肘這話一出，麥上的討論聲四起。當然了，最開心的莫過於十五了，差點做懲罰的就是自己了。
花燁：“我感覺要爆。”
北辰：“我也覺得，感覺65很危險啊。”
雲野：“完了，掣肘，我覺得這懲罰你做定了。”
……
就在這時，熟悉的那首《恭喜恭喜恭喜你》再次想起，“這次可沒開玩笑嗷，掣肘，你是真中了！我嚇死了，差點就夾死我了，還好有你啊。”十五說。
掣肘無奈道：“再也不相信我的直覺了。”
播間眾人：“哈哈哈。”
已經三點五十了，還有十分鐘時間。
十五趕緊說懲罰：“好了好了，咱們抓緊點時間。掣肘你要做的懲罰就是，隨機選擇麥上的一位歌手，對他進行兩分鐘的表白。記住，一定要深情！”
公屏上
[遷年一遇：我貌似嗅到了cp的味道。]
[嘻嘻呀：好傢夥，難道說，又有cp可是以讓我嗑了嗎？]
[耶魯耶：掣肘老師好像也是個新人吧，新人老師喜歡奶瓶還是低音炮？]
[愛吃西瓜：我突然對這場表白期待了起來。]
……
掣肘思考了一下，給出了自己的選擇：“那這樣吧，因為我是個新人嘛，子衿老師也是個新人。我就選子衿吧。”
“哦？子衿老師嗎？可以可以。”十五的語氣透着探究的意味。
突然被cue的許梓衿，“啊？我嗎？”
“對，子衿老師介意嗎？”掣肘問他。
其實倒沒什麼，左右不過是個懲罰，許梓衿只是有點訝異掣肘會選他。
於是回他：“沒事沒事，你來吧。”
“OK，好，那麼我們掣肘老師對子衿老師表白兩分鐘，你找一個浪漫點的音樂。”
十五用正常的語氣說完這句話，突然意味深長道：“家人們，我突然直接期待了起來。”
掣肘不知道找個什麼浪漫點的音樂，就讓十五幫他放了。
結果，好傢夥，十五直接來了首《咱們結婚吧》。屬於是帶頭先嗑上了。
掣肘雖然覺得這個音樂有點怪但沒什麼時間了，也只能直接開始了表白。
掣肘：“親愛的子衿，同為新人的我們想來會有很多的共同話題。從聽到你的第一首歌起，我就確定，你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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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嗓音透着清冷疏離但我卻能感受到藏於其間的暖意。而你的聲線和我的應當很搭，我們合唱的話一定會有很多的化學反應。”
“我想如果有一天，要組搭檔的話，我一定會選擇你。除你之外，別無他人。如果你也願意組搭檔的話，我覺得我會是你的不二之選……”
“最後，我想說，子衿，我很喜歡你，你願意做我的搭檔嗎？”
兩分鐘很快就過去了，許梓衿一開始還是很認真的在聽的，中間出了點小插曲。
老師聞齊打了個電話過來，他摘下了耳機接電話去了。
通話時間也不長但就正好卡在了掣肘結束的時候。
許梓衿剛坐回電腦前戴上耳機，就聽到十五問他：“子衿老師，他問你願意嗎？你怎麼想？”
許梓衿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什麼願不願意的，但又不好意思說自己打電話去了。
衡量了一下，他覺得不願意的話會讓掣肘難堪的吧，願意應該也不是什麼壞事。
“願意。”許梓衿說出了權衡之後的答案。
結果公屏炸了
[愛吃西瓜：靠，家人們誰懂，一個懲罰，我居然嗑到了。]
[嘻嘻嘻：他好深情的表白，緊張忐忑的問他，願意嗎？他毫不猶豫的給出的肯定回答。背景音樂還是《咱們結婚吧》！我的天哪，這是個什麼小說情節！]
[愛吃糖的糖糖：嗚嗚嗚，子衿小白菜啊，你才來幾天啊，你就跟着人家跑了！不行，我不同意！]
[今天你吃了嗎：你們都慢了，cp名我都想好了，就叫捉衿見肘。打敗99%的人。以後，我就是捉衿見肘的第一位粉絲！]
……
公屏上那麼熱鬧，作為帶頭嗑，放《咱們結婚吧》為背景音樂的十五必須也得來上那麼幾句：“我只想說一句話，掣肘，記住了，要是成了的話，以後我坐主桌，必須給我來個紅包。”
掣肘看着公屏上的討論又聽到十五的話，只能無奈的笑着說：“八字還沒一撇呢。哥，咱別著急。”
許梓衿到現在也不知道掣肘問的什麼願不願意的，公屏上這些說的都是什麼呀。
但他看公屏上那些話，大概是猜到他回答了一件節奏很大的事情。
公屏上這些其實還好，現在的網友對很多事情都只是圖一個新鮮感，當他們發現這件事情只有開頭沒有後續了，自然就會忘記，轉戰下一個。
許梓衿想，他和掣肘也不熟應該也不會熟起來，就普通的同事而已，除了排檔，以後估計也不會有什麼同框的，網友應該很快就會忘的。
想了想他又怕自己的回答掣肘當真了。還是得和他說清楚，於是許梓衿通過久聲的群聊加了掣肘的微信。
[J.子衿：掣肘老師，十分抱歉，我當時有個電話。所以我沒聽到你問的什麼願不願意的，但我怕回答不願意會對你不太好，才說的願意，實在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J.掣肘：沒事的，不用道歉啊。要道歉也該是我道歉，選你幫我做懲罰。還給你帶來這麼大一波節奏，對不起。]
[J.子衿：做懲罰沒什麼，就是這個節奏可能現在會比較大。掣肘老師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們這段時間還是分開點排檔吧。可以嗎？]
許梓衿以為掣肘應該會很乾脆回答不介意，但掣肘的回答讓他有點摸不清楚。
[J.掣肘：子衿老師，如果莫名其妙的分開排檔太刻意了吧，這樣很容易被察覺。到時候節奏會更大，還會被罵。]
[J.掣肘：我覺得，我們還是順其自然的好一點吧。該排檔排檔，該個播個播。其實，我還挺想和子衿老師認識一下的，有機會個播連一下可以嗎？]
許梓衿看不太懂他這些話，不過唯一能確定的是，掣肘好像並不在意這些節奏。
那他倒是無所謂了，他本來就不喜歡去想太多事情。解釋一下也是怕掣肘在意他的回答帶來的這些節奏。
既然掣肘不介意他就不需要去想着避開了。順其自然吧，反正他和掣肘也不會有過多的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