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心殤初戀(2)
無奈之下,胡建只好厚着臉求醫院給曉月治療。但醫院規定,治療白血病必須先交2萬元押金,否則一切免談。這個沉重的打擊讓胡建萬念俱灰:“難道就這樣讓曉月一天天等死?”淚水浸濕了胡建的眼眶,他不得不攙扶着曉月離開那家醫院。
為了挽救曉月的生命,胡建打電話、貼海報、向媒體求助,呼喚人們給曉月獻愛心,但應者寥寥。
錢!錢!胡建開始絞盡腦汁去掙錢。在緊張的訓練之餘,他每天晚上都出去打短工。這期間,他做過舞廳的保安、飯店的服務員、派出所的聯防隊員、商場勤雜工。然而這些打工收入相對於曉月的治療費而只是杯水車薪。他一個月掙來的工錢,還不夠曉月打兩次針的。
當曉月從醫生口中得知自己的病後,她說:“胡哥,我想活下去,告訴我該怎麼辦?”望着曉月,胡建心如刀絞。他哽咽着說:“曉月,你會好的,有我在,你別怕!”
胡建到處尋找治療白血病的偏方秘方,每次都熬好葯,端到曉月跟前,一口一口喂她;他還用打工掙來的錢,買來雞、魚、排骨等,燒成可口的菜肴,給曉月增加營養。因為病魔的折磨,曉月的心非常差。有時她特別絕望,甚至想一死了之。胡建流着淚跪下來求她:“曉月,你千萬不能這樣,你怎麼忍心撇下我?”為了給曉月買葯,胡建曾在一個月內5次去賣血。晚上,他還租來三輪車拉客。但他累死累活,仍付不起曉月的醫藥費。
曉月的病終於惡化,如不住院治療,就有生命危險。胡建急瘋了,他到處求爺爺告奶奶,最後昧着良心幫人“擺平”了一件債務糾紛,才從那人手裏借到5000元錢。
在胡建的苦苦哀求下,醫院答應先交5000元錢讓曉月住院治療。但是,就在曉月入院后第二天,與病魔抗爭了121天的曉月永遠閉上了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臨終前,曉月一直深地呼喚:“胡哥,胡哥……”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胡建還是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胡建千里迢迢把曉月的骨灰送到了她的家鄉。曉月的奶奶因悲傷過度,不久也悄然離開了人世。
曉月走了,胡建的心彷彿隨之而去。很長一段時間,胡建一閉上眼睛,就夢見曉月那雙哀怨的眼睛,夢見曉月朝他大喊:胡哥,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錢!錢!都怪我沒有錢呀!要是有錢早點送你住院,要是有錢給你做骨髓移植,你就不會離我而去,生死兩隔!
胡建仰天長嘆,在心裏詛咒着貧窮,詛咒着自己的無能。他暗暗誓:從此要像追求生命一樣追求金錢!
逼良為娼,不擇手段瘋狂斂財
曉月去世后,胡建的心一直很鬱悶。1997年初冬的一天,幾個退役后當上老闆的隊友請胡建吃飯,他們隱約聽說過他和曉月的事。席間,一個老隊友對胡建說:“想賺錢還不容易?你的拳頭就是賺錢的傢伙。”這句話,在胡建心中烙下了深深的記憶。
一次,一位朋友帶胡建去一家洗浴中心洗澡時,向老闆介紹說:“我的這位朋友是拳擊高手,在全省比賽中兩次奪冠,全國比賽也得過第三名。”老闆起先對個子不高、貌不驚人的胡建根本沒放在眼裏,這會兒立馬站起身,又是敬煙,又是上茶,並叫來小姐陪他。隨後,老闆又請他和朋友到一家大酒店裏吃了一頓。胡建在一片恭維聲中找到了所謂“功成名就”的感覺。在朋友的撮合下,胡建幫這位老闆擺平了幾件棘手之事,老闆拖欠在外的3萬多元債務也被他悉數追回。為此,老闆給了他3000多元勞務費。
拿到這筆錢時,胡建的心裏悲喜交加:原來,錢可以來得這麼容易。我要是早點弄到錢,曉月也許不會那麼匆匆地離我而去了。
胡建經常偷偷往外跑,終於被隊友舉報到教練那兒。教練嚴厲訓斥了他。胡建反覆檢討,才沒有受到處分。
1998年,行政區劃調整,原籍灌南縣的胡建被移送到連雲港市體育館,繼續接受拳擊訓練。對胡建這名成績優秀的運動員,連雲港體育館為了進一步培養他,決定保送他到省內一所知名體院上學。體院專家經過嚴格考試,最終錄取了胡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