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說的你好正經
這頓聚餐,多少是有那麼點熱鬧。
紀公館餐廳的長桌,還是頭一次圍坐了這麼多親朋好友。
鍾淮泯倍感有面子,當桌一一給胡芝瑤介紹了。
最後說,“...我從小沒了父親,就養在紀家,在德國那幾年,也是帥府在供養。往後我們結婚,別人且不提,就阿鴻和帥府老宅這邊,才是正經親戚。”
胡芝瑤含笑聽着,微微點頭。
紀文洲笑着接話,“阿鍾哥說得對,嫂子往後在湘城,隨時找顏兒和青青玩兒,不用見外。”
紀歡顏看他一眼,笑眯眯對胡芝瑤道:
“那還用說,我跟青青常帶人去照顧胡姐姐生意,是吧胡姐姐?”
胡芝瑤輕笑頷首,“多虧了你們照顧,才替我帶來不少客人,以後常來,有好貨我一定記着你們。”
“要的不就是這句話!”
紀歡顏笑了兩聲,又看向秦音:
“我們可不像大嫂,天生麗質難自棄,塗脂抹粉是拉垮了我大嫂的盛世美貌,大嫂,你可別怪我沒送給你,實在是你用不上。”
秦音好笑,“我就知道不會白誇我,原是自己小氣。”
紀鴻洲握住她手,“我給你買,用不着她。”
桌上眾人紛紛失笑。
見紀歡顏撇嘴,鍾淮泯忍不住打趣:
“瞧瞧,這就是有男人跟沒男人的區別,別人要什麼,都有自己男人送,你那點兒小心思,還是留着心疼自己吧。”
紀歡顏臉一拉,“鍾哥,我好心來給你撐場子,你怎麼下我檯子?厚不厚道?!”
鍾淮泯笑,“還不叫人說句實話?你到底什麼時候出嫁?”
紀歡顏羞惱,“你真煩人!”
胡芝瑤暗暗踩了鍾淮泯一腳。
秦音適時出來打岔,“別逗她了,說好了,我跟她大哥養她一輩子。”
紀歡顏嘴角一扁,感動的差點兒眼紅:
“大嫂~”
“誒誒!”紀鴻洲抬手制止,挑眉扭臉看向秦音,“我就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紀歡顏嘎住,“......”
秦音哭笑不得看向紀鴻洲。
鍾淮泯嗤的一聲笑出來,邊笑邊道:
“弟妹,那可是不能養,你倆養三個孩子,再養個大姑娘,等你們老了,你們孩子不光要孝敬你們,還得給他們姑姑養老送終。那孩子也太慘了不是!”
秦音抬手扶額,“你們倆非要這麼逗她?”
紀歡顏啪地一拍桌子,“這飯吃不了了!我走!”
葉青青連忙拽住她,哭笑不得勸道:
“都是玩笑話,你可別走,別真往心裏去呀~”
婁雨霏適時開口,“二小姐坐吧,你要走了,我也沒顏面坐了,不是還有我給你墊底么?”
她抿嘴笑着,拉踩了自己一把,倒是讓紀歡顏撲哧笑出來,氣氛一下子緩和。
一旁默默吃飯的秦峰,此時也悠悠插聲:
“都什麼時代了,你們不要對女人有偏見成不成?不結婚怎麼了?不結婚難道就沒日子可過?一個人更瀟洒好吧。”
滿桌人看向他,紛紛面露驚訝。
秦峰撇嘴,看向秦音和紀鴻洲:
“說實話,小時候我還一直覺得我小姑姑不會嫁人了,我舅舅也不會娶妻。”
“後來雖然我小姑姑還是嫁了,倒也沒比嫁之前日子舒坦多少。”
“倒是我舅舅,多虧沒娶,不然多連累人家姑娘。”
最後一句倒還罷了,第二句紀鴻洲實在忍不了。
他面無表情盯着秦峰,置於桌面的拳頭,捏了捏。
秦音看他一眼,當然要說句話,於是斥道:
“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你懂什麼?!”
秦峰瞥了眼紀鴻洲,聳聳肩:
“好吧。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說姑父不好,就是想說句公道話。”
說著看向紀歡顏和婁雨霏,“吃穿不愁又不缺錢,一個人快快樂樂挺好,想幹嘛幹嘛,結不結婚的,隨他去吧!”
話雖然是向著紀歡顏說的,但連正主都目瞪口呆了。
這小孩兒,真不像只有十四歲。
“峰兒!”秦音語氣無奈。
鍾淮泯緊跟着悶笑開口,“秦少帥十四五歲,別人都情竇初開,你倒是看開了。看來也要效仿你舅舅,往後不娶妻,做個逍遙閑散人。”
“嘖。”秦峰挑了挑眉,往嘴裏塞了塊肉,“我是有這個打算.....”
“明日我就給你父親打電報,告訴他這回事。”紀鴻洲語聲冷冰冰,“你就看他會打斷你哪條腿。”
秦峰夾菜的手頓時一僵,菜啪地掉下來,嘴角抽了抽。
“小姑父,我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呢?”
紀鴻洲冷笑了聲,不再看他。
秦音嘆氣,“行了,聊半天,菜都要涼了,都快吃飯吧。”
眾人這才動起筷子。
葉青青緊跟着岔開話題,“鍾參謀和胡小姐的婚宴,籌備的怎麼樣......”
話總算聊到了正題上。
眾人邊吃邊聊,又紛紛敬酒恭喜兩人喜結良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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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晚飯後,紀鴻洲又招待他們喝茶。
直聊到很晚,眾人才陸續離開。
紀文洲有些醉,葉青青要照顧他,故兩人坐了一輛車。
這樣一來,只能另安排一輛車送紀歡顏和婁雨霏。
這個任務,章謹當仁不讓。
秦音則交代展翔去送秦峰迴小公館。
等人都走了,主樓里清靜下來。
兩人牽着手回房。
紀鴻洲沐浴完出來,就見秦音坐在床邊,一邊擦頭髮一邊走神,不知想些什麼。
他走過去,扯走她手裏棉帕:
“怎麼?”
秦音抬眼看他,輕輕搖頭,頓了頓,又說:
“峰兒從小跟傅文睿親近,外人逢面就誇,外甥肖舅,如今他大了,心裏依然很看重他舅舅。我真怕他受傅文睿影響太深...”
“你擔心這個?”
紀鴻洲起她一縷頭髮包在帕子裏,輕輕搓揉,聽言不禁低笑。
“我當然擔心。”秦音嗔道,“你聽聽他那番話,那是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該有的想法嗎?”
紀鴻洲饒有興緻挑了挑眉,“這個年紀的男孩子,該有什麼想法?”
“你說呢?”
“我不知。”
秦音只當他故意逗她,又氣又笑捶了他一下:
“少裝傻!你十四五都生什麼歪心思,我懶得打問。”
紀鴻洲眼底笑意一眼,擦頭髮的手一頓,眼疾手快抓住她雪白小拳頭,包在掌心揉了揉。
“能有什麼歪心思?我情竅開的晚,別人觀察姑娘時,我還在營地練槍法,練馬術,跟人琢磨怎麼從過路商船那兒刮油膏。”
秦音才不信,輕輕瞪他一眼:
“說的自己好正經。”
紀鴻洲唇角淺勾,指腹在她白嫩手背上揉搓。
“不正經。主要老太太一直威名遠播,父親一輩子怕她,哪個女人敢沾老爺子邊兒,老太太當天就能衝過去,把人痛打一頓扒光了丟在街上。”
秦音嘴巴張開,“這,這麼凶嗎?”
......